“唰唰唰……”
盔甲發出齊整的脆響,一對訓練有素的悍刀近衛,將秦空和公孫憶圍在了當中,氣勢洶洶的樣子,彷彿一言不合就要動手。
同時,外圍陸陸續續也聚起的百十號人,都等着看戲。
“方統領,就是他!就是這個小雜碎打傷了王大少!”藍袍男子惡狠狠地瞪着秦空。
他身邊站着的,是一名中年男人,身穿甲冑,看上去十分威嚴,正是禁軍統領,方凱威。
皇長孫大營內,所有同行人員的安全,都由他專門負責。這件事情,正是他的職責。
方凱威看着秦空,沉聲道:“小子,你是什麼人,王大少怎麼說也算是皇親,你知不知道,你已經犯了死罪!”
“我打他是死罪,他打我怎麼算?如果不還手,我會被他打死!”秦空冷聲說道。
藍袍男子喝道:“你一腳就把他踹暈了,實力差距這麼大,他怎麼可能打得死你!”
秦空聞言,不屑道:“看他五大三粗的樣子,誰知道那麼弱,簡直連三歲的孩子都不如,虧他有臉穿戰甲。”
此言一出,周邊的悍刀禁衛個個臉色都很難看,那個王大少是靈玄境後期的修爲,比他們都強。
王大少在秦空眼裡是三歲孩子,他們豈不是還在孃胎裡?
“你用不着狡辯,你打人是擺明了的事實!我現在就要將你就地正法!”方凱威低吼一聲,整個人身上立刻就爆發出強烈的真元波動,竟然達到了恐怖真玄境九重。
這個境界,秦空就算交出所有的底牌,也絕對鬥不過。
這大大超出了他的預期,不過,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若連這點修爲都沒有,又怎麼有資格成爲皇長孫親衛禁軍的統領?
“明明是我被人打,不得已還手自保,現在居然要被殺!”
秦空心中緊迫,臉上卻面不改色地冷笑道:“早就聽說皇長孫行事囂張,目無王法,隻手遮天,濫用私刑,做事武斷,從來不顧民聲民意!今日一見,果然不是浪得虛名!”
“小雜種!竟敢當衆污衊皇長孫,簡直罪當千刀萬剮!”方凱威怒吼着,就要對秦空動手。
“呵呵,你還知道當衆二字?我當你是沒看見周圍這上百雙眼睛呢!”秦空面色一寒,反而氣勢暴增,喝道:“有本事你就當衆殺了我,你殺得了我,還能殺得死這上百號人?悠悠衆口,自然會把今天的事情傳出去,到時候自然會有公論來評判我究竟有沒有污衊皇長孫!”
“你……”
方凱威聞言一怔,頓時就陷入了猶豫。
他能夠坐在這個位置上,自然不是死腦筋。秦空的話,讓他無法再繼續動手。
“好利的一張嘴!”
就連周圍的人羣裡,都有很多頭腦靈活的人,忍不住發出了唏噓的聲音。
秦空只開了兩次口,就從即將被千刀萬剮的絕境,保住了自己的性命。
這不是利嘴是什麼?
他第一次開口,給皇長孫胡亂安了一堆罪名。
他第二次開口,只要他被殺,那一堆罪名就會被悠悠衆口傳出去,死死扣在皇長孫身上。
刀劍不利,脣舌利。
江河可堵,悠悠衆口不可堵。
皇長孫是要爭奪儲君之位的人,背地裡就算再怎麼不堪,明面上必須要有一個好名聲。
這周圍的人羣裡,有不少其他皇孫的人,最重要的是,還有霜雪樓的人,四皇孫姜景博是皇長孫最大的競爭對手,這件事情要是被霜雪樓揪住,那必然是可以大做文章。
這是非常巧妙的制衡術,秦空就靠一張嘴,也能保住性命。
方凱威當然清楚這裡面的彎彎道道,所以,他不但沒有對秦空動手,反而連真元之力,都收斂了起來。
“小子,人你是打了,這你不能否認吧。”方凱威沉聲道。
“我認,但那是因爲,他先打我女人的主意,然後又要動手打我。作爲男人,這種事情誰能忍?我難道不應該還手嗎?況且,我只是自保,根本沒有下狠手,否則他現在就已經是一具屍體了!”秦空沒有否認,語氣格外霸道。
此言一出,秦空算是把事情給說死了。
橫豎他都是佔理的一方,要是皇長孫想有個好名聲,這件事情,至少在衆人面前,就不能去計較。
“哪個雜碎,竟然敢傷我兒子!”
就在這時,一個暴怒的聲音從人羣外圍傳來,只見一道人影凌空躍起,直接落入到包圍圈中。
那是一名中年男人,面紅耳赤,一看就是剛剛大動肝火。
“王宗主,您怎麼來了?”方凱威神色一怔。
“我王振邦的兒子被人打了,我不來誰來!”王振邦怒吼道。
“原來如此!”方凱威的眼中忽然閃出一抹陰毒,指着秦空,道:“就是這個小子打傷了王大少。只不過他佔着裡,王法治不了他,所以屬下也拿他沒轍。”
“王法治不了就不治了嗎!”王振邦吹鬍子瞪眼,渾然不顧周圍的目光,怒吼道:“佔着理就了不起嗎?這世上,拳頭纔是道理!你不方便插手,老子就用江湖的規矩和他了斷!”
“你想怎麼樣?”秦空神色一凝。
“江湖規矩,單挑!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王振邦蠻不講理地說道。
秦空聞言,便忍不住翻起了白眼,道:“你要不要臉?堂堂一位宗主,幾十上百歲的人,和我一個晚輩單挑,還要分你死我活?你就不怕被人恥笑?”
“少廢話!不管你說什麼今天都得死!”王振邦是一點道理都不講。一把年紀的人,竟然完全不在乎面子,完全就是一副潑皮無賴的架勢。
“這種人,是怎麼當上宗主的……”秦空真是白眼都翻不動了。
正說着,王振邦身上便發出了一陣很普通的真元波動。
“只……只有真玄境一重?”秦空稍一感知,便徹底愣住了,心裡哭笑不得:“就這渣渣修爲,也好意思在我面前裝逼?”
王振邦一副潑皮無賴的架勢,不講道理,非要殺秦空。整了半天,就只有這點修爲,簡直滑稽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