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神俱碎的坐在牀上,腦海裡都是那些無辜慘死的人的臉,眼淚開始在眼眶中打轉(黑幫少主的冰雪美人)。我原以爲回到地球后就可以過着平靜的校園生活了,但是爲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血腥、殺戮、死亡,爲什麼不能遠離我?不是,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更不是我心中的家園!
約瑟夫嘆了口氣,聲音飄忽不定,就像是繞着樹木吹過的微風:“孩子,我知道這不是你的本意,甚至不是你自己大腦控制下做出的行爲。你是個不太會撒謊的孩子,錄音帶裡的哭叫聲發自內心。爲了保護你自己,你的力量在自動做着反應。”他的眼睛深邃,在那一瞬間,我有一種被看透靈魂的感覺。“不過,你到底在怕什麼?”
我的眼圈一熱,很委屈的說道:“我不知道,我當時就是感覺很害怕。不過應該不是那一小瓶硫酸,在前不久我也被那硫酸潑過,雖然很痛,但並不覺得可怕。但是在那一刻,我真的很恐懼,就像有什麼東西緊緊地揪着我的心,一種宿命的天敵很快就要來我的身邊的感覺。”我沒有說的是,我變成了黑暗屬性之後,在神聖帝國也沒有那樣的感覺,光明聖力也只是讓我感覺到有些燙而已啊!
我的心在顫抖,回想起當時在聖保羅大教堂時的恐懼,就讓我痛楚不堪。但是現在,那恐懼就像是豔陽下的白雪,在春風中悄然消融,了無痕跡。現在仔細考慮一下,竟然有些不真實,如同在夢中看鏡子中的自己,雖然清晰,卻不明白爲什麼去看鏡子。我在恐懼什麼呢?
正在我迷茫的時候,房門突然被敲響了,我擡起頭,看見約瑟夫在門口看了一下,打開了房門,迪卡爾從外面進來了,看見我坐在約瑟夫的牀上,笑眯眯的說道:“哎呀,我們的林妹妹真的來這裡了啊?約瑟夫,你真是太不地道了,這樣的美女爲你生下了孩子,你至少應該給她的交代啊”
約瑟夫反手將門鎖好,沒好氣地推了迪卡爾一把:“在胡說什麼啊,她就是瑪麗安娜。”
“惡魔?666之獸?”迪卡爾的笑容還是那樣的文雅,但我卻能感覺到一絲陰冷的敵意:“我還是第一次看到惡魔呢,除了有一雙勾魂眼,和人類也沒什麼不同嘛!”
這個人不喜歡我。得到了這個結論,我也有些沮喪,不過也沒有人規定世界上所有人都要喜歡我啊。“約瑟夫,你的肩膀怎麼樣了?我看似乎痊癒了。”我開口問道。
“是啊,託您的福呢!”迪卡爾並沒有瞪着我,而是微笑着說着這樣不客氣的話。
約瑟夫皺了皺眉頭,給迪卡爾拉了一下椅子,將他按在座位上:“怎麼了?說這麼孩子氣的話,欺負小妹妹很有趣?在F那兒受氣了?很不順利嗎?”然後歉意地對我一笑:“不好意思,我表弟有時候就會這樣子無故發脾氣。我的肩膀沒事了,被F的巫師們用一種很奇怪的儀式治好了。”
“那我就放心了,一直很擔心你,所以回這裡看一看。”我鬆了口氣,也並沒有對迪卡爾的態度不滿,畢竟確實是因爲我,約瑟夫才惹上了什麼大的麻煩:“我還欠你一個願望,那個需要復活的人。”
迪卡爾拿起水杯正在猛灌水,聽到這句話突然停了下來:“約瑟夫,你……”
“好了,迪卡爾,正事要緊。F是什麼反應?”約瑟夫不知道爲什麼攔住了迪卡爾的話。
迪卡爾目光詭異的在我們兩個人身上游移,張了張嘴,最後也沒說什麼。我很明顯的感覺到一提起那個需要復活的人,氣氛就很古怪,但是又不能開口詢問。
迪卡爾乾咳一聲,將我們的注意力引回來:“F的人是瘋子,絕對不要和他們有任何的牽扯,這是我的忠告。”
“我也不想和他們有牽扯,但是現在是他們粘上了我!”約瑟夫有些沮喪的說道。
“你不該向他們求救的,現在事情一發不可收拾。”迪卡爾指責約瑟夫:“你知道嗎?我得到了一個對你的小女兒很不利的傳言。”
我眨了眨眼睛,好奇的看着他,我實在想象不出還能有什麼比現在的情形更糟糕了。
迪卡爾露出一個不知道是笑是哭的表情:“約翰啓示錄變成了現實,基督出現了。”
我翻了翻白眼,有沒有搞錯?約瑟夫也抿着嘴調侃的笑道:“你太累了迪卡爾,去好好休息一下吧!雖然說惡魔出現了,但是我覺得什麼基督降世還是很……”他思索了一下,找到了可以使用的詞彙:“很神話,很虛幻。”
迪卡爾也很困惑的說道:“夠了約瑟夫,你知道我是無神論主義者,現在看到一個女孩子大搖大擺的出現在我面前說自己的惡魔,已經到了我所能承受的精神極限了。但是事實就是這樣,或者說神之子降世了,神之子就是基督吧?反正就是對抗獸的救世主。美麗的林妹妹,你的麻煩大了。就算你不想和他爲敵,他似乎也不會放過你呢!”
“消息準確嗎?”約瑟夫的眉頭緊皺,食指輕輕的敲打着桌面:“這是F告訴你的?”
“準確一點說,是F讓我轉達給瑪麗安娜小姐的,他們很確定,他們的神沒有死。”迪卡爾從口袋裡拿出一張精緻的金邊請帖:“喏,F的長老請你共同度過一個浪漫的夜晚,有鮮花,有美酒,有音樂,也許還有……鮮血。”
看着他蠱惑人心的微笑,我伸手接過了請帖,很煞風景的說道:“幹嗎說那麼複雜?不就是我無故揍了人家兒子,當爸爸的想要教訓我一下這麼簡單嗎?”
“不是吧?”迪卡爾笑眯眯的說道,看來他對F已經是恨之入骨,一想起我揍了那個冰山男小沙就開心起來:“我看到那個長老進來的時候,狠狠地訓斥了自己的兒子,說是神來到他的面前,他都不認識,那個傢伙很慘哦。哼,面對我的時候那麼牛氣,那麼驕傲,連杯水都沒有,還得少爺我自己動手,結果現在還不是一樣面對自己的老爹被罵得很慘?”突然,他想到一件事情,狐疑的看着我:“丫頭,你不是真的叫林黛玉吧?”
約瑟夫的嘴邊也盪漾起笑意:“林黛玉?你嗎?不可能吧,你那個大大咧咧的性子比較像史湘雲哦”
我的臉一紅,小聲抱怨道:“什麼啊,我當時不能肯定你到底是不是壞人,就隨便編了個名字,我叫林卿珈,朋友們叫我珈珈。”
“做得好,警覺是好事!”約瑟夫大聲稱讚我,調侃的瞄着迪卡爾說道:“對於這樣人面獸心的傢伙,一定要提高警惕才行”
“我人面獸心?那你就是禽獸不如!”迪卡爾的怒火頓時就被撩撥起來:“要不是你惹出這麼多麻煩,我怎麼會趕在後面給你擦屁股?現在你根本就是全人類的公敵了,天主教會處心積慮想要給你點顏色看看呢!”
約瑟夫不理張牙舞爪的迪卡爾,轉過頭來問我道:“這個名字代表着什麼?你是一個有真正身份的人類?”
我點了點頭。
“那從現在開始,我們都叫你一個代號,如果你有在人類社會的身份,那麼那個身份最好不要讓人知道。”約瑟夫考慮了一下提議道。
我明白他們的意思,如果殺人不眨眼的F和對我有明顯敵意的天主教會殺到中國來,呃,我不敢想象那樣的日子,恐怕不只用熱鬧來形容了。“那就叫金幣吧。祝我們財運亨通,多多發財”我還是懷念這個名字,唉,最近忙得要死,原本打算在暑假中悠閒的在遊戲中升升級,和海洋逛逛街,拉着哥哥和周清補習一下功課,然後閉關找出可以讓眷族們來到這個世界的方法的,結果卻因爲一系列突發事件讓我忙得頭髮都要焦了。月翼不是說要來玩嗎?卻沒有過來,難道那邊出了什麼事情讓她無法脫身?唉……愁啊
“金幣?”兩個男人的表情很怪異,迪卡爾更是毒舌的撇撇嘴:“丫頭,你是不是窮瘋了?怎麼會起一個這麼沒品的外號?”
我嘿嘿一笑,學着西索大人用上挑的語氣說道:“殺了你哦”
迪卡爾縮了縮脖子,小聲嘀咕道:“說不過我就使用暴力,果然是約瑟夫的女兒!”
約瑟夫揉了揉我的頭髮:“你回來是準備做什麼的?”
“給你治療肩膀,復活那個你想復活的人,看望一下爺爺奶奶,還有尋找我的哥哥,他在我昏迷的第二天就跑到英國來了。”我有些無奈的嘆息。
“第二天?他有護照?”迪卡爾好奇地問道。
“不知道啊,總之他現在失蹤了,打電話也不接,我要把他找回來。”我有一種難以言喻的無力感,每次都是哥哥找到我,現在讓我去找他,好像很困難啊!
“人海茫茫你想怎麼找?而且你還不能驚動天主教會和F.”迪卡爾同情的看着我,可是嘴角上難掩的笑意出賣了他的真實想法。
“不要再打擊我了……”我蹬了一眼迪卡爾,看着他有些幸災樂禍的模樣很不爽,打開自己的空間將暑假作業拋給了他。他猛的一接,後退了好幾步,看了看手中漂亮的紙兜,警惕的問道:“是什麼?炸彈?”
“暑假作業,交給你了,給我儘快完美的完成它!”我得意洋洋的看着他,心裡很滿意這個安排。
“爲什麼是我??”迪卡爾憤怒的大叫。
“否則,殺了你哦”我囂張的大笑,在約瑟夫的病牀快樂的打滾。我找到了一個好欺負的董事長做玩具
約瑟夫寵溺的看着我,愉快的笑了。迪卡爾痛苦的無聲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