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還沒有睡醒就被約瑟夫連哄帶騙給弄起牀,然後被拉着去見客人了。他們家今天的客人非常多,人山人海,車庫已經停不下車子,只好停在了花園的空地上。經過介紹我才知道,這麼多眼光發綠的惡狼統統都是約瑟夫的親戚。
不是我嘲笑那羣人,他們實在很像狼。看到大宅的院子會眼綠,看到精美的傢俱會眼綠,男人看到約瑟夫出來的時候開始眼綠,等我走出來的時候則是男女一起眼綠。那麼多綠油油的眼睛盯過來,讓我渾身冒起了雞皮疙瘩。
經過一番見禮之後已經到了中午,約瑟夫發現那羣男人們看向我的癡迷垂涎的目光,皺了皺眉頭說道:“親愛的,你身子虛弱,現回房休息去吧。”
我心中大喜,剛想點頭同意,沒想到那些女賓一個個都湊到我的身邊,甚至有的挽住我的胳膊,親密的說道:“我們幾個人想一起聊聊天,增進一下感情(最後的地球公民)。”
看着她們綠油油的眼睛,我很痛苦的用眼神示意:我可不可以說不?
最後的結局的雙方妥協,我只好和那羣女人一起回到自己的臥室。我真正見識到了三姑六婆的威力,她們嘰嘰喳喳的什麼都問,好像我是什麼大明星,而那種略帶惡意的好奇目光則讓我想起了案板上即將進油鍋的活魚。
“你多大啊?”“你在中國的哪個城市?”“父母地名字是什麼啊?”“你在哪個大學讀的博士?”“和約瑟夫第一次見面就被他迷住了嗎?”。。。。。。天哪,從一開始我就撒謊。然後拼命的圓謊,後來我都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哪個地方說漏嘴,冷汗一點點流了下來。
漸漸的,話題開始往不好的方向發展。
“哎呀,我說大嫂真的很厲害呢,第一次見面就讓約瑟夫念念不忘。”在暗罵我是狐狸精嗎?不理她們,我不和這羣白癡計較。
“約瑟夫沒有念念不忘吧?你們誰聽到約瑟夫提起過大嫂嗎?不過能第一次見面就懷上約瑟夫的孩子也是個很傳奇地本事。我至今都沒有聽說哪個名媛淑女做到過。”現在又指責我不知廉恥。我的笑臉要維持不住了,痛苦啊。
“這不算傳奇。最厲害地還是瑪麗安娜,茫茫人海竟然可以一下子找到約瑟夫,太厲害了!簡直不是一個十歲女孩子能做到的事情嘛~~~”不用拿眼睛瞄着我,我知道你在暗指我別有用心,可以安排女兒接近約瑟夫。不過這確實是一個大BUG,我不知道該怎麼圓謊,只能悻悻地說:“他們父女有緣吧。真是上帝保佑。”我的完美笑容要崩潰了,現在我很有殺人的衝動!
“對了大嫂,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您一定很年輕吧?是什麼樣子的想法讓您和初次見面的約瑟夫**地?我還以爲中國女子都很矜持呢(新宋風流)。你的眼光真好,第一次就可以拉住一個金龜婿,真是讓妹妹羨慕啊!”我的指節在輕微作響,恨不得一拳打掉她虛僞的臉。
“不過我們真是可惜,爲什麼會是約瑟夫的親戚呢?如果不是的話,唉~~~~”如果不是就輪不到我了是嗎?我的身體輕輕發抖。已經不想再爲了約瑟夫委屈自己忍耐這羣**的母狼了!
在我剛想拍案而起,給她們一些終生難忘地教訓的時候,絲梅爾“咣噹”一聲推開了房門。她今天穿着意大利最新流行的套裝,純白的真絲面料上靜靜的盛開着豔粉的花朵,米色地吊帶裙顯得她格外的可愛。她的臉上也綻放着親切的笑容,不過說出來的話則冰冷刺骨:“看來大家今天都很閒啊。一起到大嫂這裡聊天。嫂子雖然是我們哥哥的妻子,但她首先是史蒂芬孫家的主母!我沒想到幾天不見,大家就把規矩就忘了個精光,以後還是應該稱呼她爲夫人吧?你們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不要再拿出來騷擾別人了。快出去吧,其他人都在等你們。”
看到絲梅爾一進門,原本鬧哄哄的女人們都立即安靜下來,噤若寒蟬的低着頭。然後聽完絲梅爾地話就灰溜溜地告辭離開了。可是剛關上門,我和絲梅爾就能聽到她們指桑罵槐的聲音。
“什麼嘛,有什麼好驕傲地!不知道亨利叔叔從哪裡找出來的野種!我說她和那個來歷不明的中國女人是一樣的,一臉狐媚!”
“也不過是個失敗的蠢貨而已。連自己的男人都看不住。被一個突然蹦出來的人搶走了,結果爲了自己的地位這麼快就巴結起來。真是不知羞恥。”
“小聲點,萬一被她聽到了可是會報復的,那個女人很小心眼兒。特別是她最近一定心情不好,哈哈~~當不上那個高高在上的主母,現在只能眼饞了~~”
。。。。。。
我的眼中充滿了殺氣,真想衝過去踹開門,一個爆裂次元斬將她們切成碎塊!絲梅爾卻捂着嘴笑道:“可怕吧?家中的親戚衆多,湊到一起的時候總是讓人覺得痛苦。現在還是輕的,等到熟了之後在一起勾心鬥角的時候就發現真的很可怕了。特別是你這樣的焦點人物,如果被那羣嫉妒心極重的女人們羣起而攻之,後果堪憂啊!反正我是習慣了,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她們沒有能力,所以在家族中也不受重視,唯一的作用就是當作政治婚姻的工具嫁出去而已。”
我打了個寒顫,是在想象不了那樣的日子啊。我不禁很同情絲梅爾,她一直都生活在這樣的圈子中。和姐妹們彼此之間沒有親情,只有**裸地利益關係,甚至是仇恨。還是小家子比較好,我和表哥都很親,兩邊的親屬都很寵愛我們。那種溫馨的親情才真正值得我們去留戀,那樣的家纔是真正的家!
絲梅爾滿不在乎的繼續說道:“迪卡爾已經回來了,沒想到他還挺快的。沒什麼大事。只是有些曬黑了。他回來打了個招呼就回公司忙了,大概晚上能回來見你一面。”她讓我在房間中休息。自己去招呼那羣討厭地分家親戚了。
果然到了晚上,迪卡爾就回來了。什麼曬黑了一點,簡直都快變成非洲人了!他變黑了之後多了一點男子漢氣概,看起來英姿勃勃,不過看到我和約瑟夫來了,立即變回了小孩子,嘴巴一扁就撲過來抱怨:“絲梅爾居然威脅我!林妹妹。她是不是學你?”
約瑟夫給了他一個暴慄,好笑道:“現在得叫大嫂了,沒大沒小!”
迪卡爾看了看周圍的親戚們偷偷窺視地目光,也乾咳一聲,垂頭喪氣的叫了一聲:“大嫂。”
我抿着嘴笑着接受了這個頓時漲了兩輩兒的稱呼:“乖,大嫂疼你啊~~~”說完還摸了摸他的頭,氣得他鼓起了腮幫子。突然他的臉色一變,說了一聲:“夜叉到了。風緊,扯呼~~”然後撒丫子就跑了。
嗯,不錯,原來他還會說武俠小說中的黑話呢!回頭一看,原來是絲梅爾正往這邊走來,看到迪卡爾腳底抹油了。氣得一跺腳大罵:“靠,你看到鬼啦?一個男人怎麼會這麼膽小!你不想見我,我偏偏要見你呢!”說完也不再理我和約瑟夫,向迪卡爾的背影衝了過去。嚇得迪卡爾哇哇大叫,在黑夜中顯得尤爲地悽慘。
約瑟夫帶着我將親戚們送走,我真的很佩服那些女人,說出傷人的話語之後完全可以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甜美的微笑,進退得當的禮節,讓我嘖嘖暗歎。這裡的人一個個都是千面人。臉上塗着厚厚的僞裝,連自己的心都藏了起來。別人看不見,說不定自己也都忘記丟在哪裡了。
回首看着華麗非凡地史蒂芬孫大宅,突然有一種心灰意冷的厭倦感,非常想念自己那個不足二十平米的小窩,雖然只能放下一張牀,一個帶着書架和衣櫃的書桌和一個電腦桌,但是卻溫馨舒適。送走了客人,我拉住約瑟夫說了四個字:“我要回家。”
約瑟夫驚訝的看着我,抿了一下嘴脣肯定地說:“這裡就是你的家。”
“可我要回自己家,不是這裡。”我搖了搖頭,強調道。
約瑟夫嘆了口氣將我摟在懷裡:“這裡住得不舒服?缺什麼東西我讓總管去採辦一下好了。”
“什麼都不缺,但是我要回家。”我噘着嘴堅持道。
他怔怔地看着我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我疑惑的拉了拉他的衣角,小聲呼喚道:“爸爸?”
他的身體微微一顫,然後低頭看着我,眼睛中似乎有一汪深邃的湖水,蘊含着數不清的情感,他張了張嘴,似乎有千言萬語要說,不過只吐出了一句話:“以後不要叫我爸爸。”
我眨了眨眼睛,有些茫然的點頭同意了。他是什麼意思?難道是我要回家他生氣了,決定以後不給我買零食?呃,這可怎麼辦啊,小蛋糕很好吃的。於是我可憐巴巴的瞅着他,他不明白的看了我一會兒,理解了我地意思。他地臉黑了一下,然後哀嘆一聲,摟着我返回房間:“放心吧,吃的玩地不會少了你。。。。。。”
我滿意的嘿嘿直笑,不過好像是我聽錯了,他的聲音怎麼這麼無奈呢?我剛要轉身離去,聽到他在身後說道:“以後不要摘下結婚戒指。”
我驚訝的回頭說道:“我們學校不允許學生戴首飾的。”
“那就隨身帶在身上。”他的聲音很堅定,不容疑義。
我雖然想抗議丟了怎麼辦,但是看着他炯炯的目光。只好把那句話吞回了肚子裡。
回到了自己地臥室,我開始收拾東西準備回家。看一看我的嫁妝還真不少,這些統統都帶走吧!後來覺得忙不過來,我乾脆使用了鬥氣,整個房間中只能看到一個搬東西的殘影以及房內的東西在飛速的消失。
一推門絲梅爾再次走了進來,看到這個情景驚訝的張大了嘴巴。我知道她來了,但是也沒有停下身形。結果她的一句話卻讓我差點跌個狗啃泥:“葵花寶典??”
我一個踉蹌停了下來。撇了撇嘴怒道:“我這麼像東方不敗嗎?”雖然我也算人妖,但是性質還是不同地!
她看到我的表情知道錯了。笑嘻嘻地說道:“你的身形那麼快,我還以爲是葵花寶典嘛~~我原本以爲你是個魔法師,沒想到還是個練家子。也對呢,中國本來就是武學的發源地,我自己也通過母親的手札學過武功,你學過也很正常!”
啊?我愕然的看着她,難道在我們絲梅爾的心中。中國人都是用輕功飛來飛去嗎?那倒好,節省能源啊。我的嘴角微微抽筋:“你是哪門哪派啊?”
她沮喪着說道:“我哪知道,只是看了一點母親手札上能看得懂地部分。”
“有的看不懂?”我不解的問道。
“嗯,是我不明白的文字,可能是部族的文字,或者是苗族文字。”她有些遺憾的說道。
我頓時對那本手札有了強烈的好奇心,湊到她身邊撒嬌道:“好姐姐,你把那本書解我看看吧。我找人翻譯一下,然後你也就看懂了。”
她一拍手讚歎道:“你真聰明,F組織人才濟濟,一定有能夠看懂手札的人!”然後她拿出一份資料說道:“說到F,他們有份資料給你。”
我謝過她之後,她就離開了。
那份資料上寫地是讓我驚喜的好消息。表哥有消息了!看着這份報告真讓我哭笑不得,原來表哥爲了能夠出國還要省下辦護照的時間,竟然跑到外地去偷別人的護照,結果被人當場抓包,扭送到公安局去了。而這段時間他被關了起來,案件也不大,而F的目光則放在了各個交通樞紐,沒有想到這方面。表哥年齡較小,偷的東西也不值錢,特別是表哥交待地時候很有技巧。沒有說自己的目標是護照。只說是小包。他是首犯,金額又少。受害人也沒有繼續追究的意思,所以只是行政拘留一段時間,檢察院並沒有提起公訴。
最好笑的是,表哥以他的拳頭在班房中贏得了某個老大的賞識,那個老大也同時出獄,非纏着表哥讓他加入他的組織。表哥當然不同意,於是他們兩個在馬路上就拉扯起來。拉扯之後,一言不合竟然習慣的開打。可惜的是他們沒有選好地點,竟然在公安局門口上演全武行,結果剛剛出來又因擾亂社會治安再一次被請了回去繼續作客了。
奇怪的是表哥用什麼方法讓公安局沒有聯繫姨夫姨母,不過平安就好。現在F已經將他從那個死皮賴臉地老大身邊救出去了,並打點好一切幫助他銷案了。那個老大還真是奇怪,已經被表哥打得鼻青臉腫,還不放棄讓表哥加入地想法,即使再進宮也想辦法住在了表哥同一房間。表哥每天打他三遍,而那個老大卻變本加厲更是纏着他,讓他頭痛不已。
表哥現在已經回到家中,而且成功地把這件事情瞞了個密不透風,姨夫姨母大概永遠不會知道自己的寶貝乖兒子會有這麼一段精彩經歷吧?
想到表哥已經回家了,更加歸心似箭(善惡無道)。收拾一下東西就準備離開了。約瑟夫很不捨,但是很體貼地沒有過多挽留,只是告訴我常回家看看。聽他說得這麼可憐,我噗嗤一笑,要來了他的手機號碼,並告訴他,我可能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突然出現在他的面前了。他這纔開心地笑了起來。
我告訴了小沙我的家庭地址,讓他自己過去。小沙冷着臉同意了,自從我說不給他帶東西,他就沒給我好臉色。真是的,我這也是爲了他好啊!那麼貴的東西少了一個零件我都會心疼。
絲梅爾將母親的遺物給了我,我發誓一定妥善保管,然後爲她做了一打替身,以後所有的反噬都會轉嫁給替身。替身是非常可愛的拇指大小玩偶,她一看就喜歡上了,將玩偶拴在了手機鏈上。這個魔法是黑暗系傀儡術的變種,好在替身只幫助主體承受傷害,沒有別的作用,否則如果是完全的傀儡術,那個小玩偶受的傷也會轉嫁給主體的話,絲梅爾就不敢隨便拿來玩了,一定會像祖宗一樣供着~~
結束了這邊的事情,我使用魔法返回家鄉。可是選哪裡呢?現在已經是晚上了,我突然出現在家裡會嚇死人,於是我毫不猶豫的選中了一個人獨居的海洋。發動魔法一瞬間移到了海洋的身邊。
這次的魔法成功了嗎?成功了,只是有了兩米的偏差,而且還是垂直距離。於是我驚呼一聲落了下去,只聽到“撲通”一聲,水花四濺。擦乾臉上的水睜眼一看,眼前的海洋臉色陰沉,似乎很生氣,再看了看,汗啊,海洋什麼都沒有穿,雪白的肌膚在柔和的燈光下顯得有些耀眼,少女皎潔的頸子和在水面上露出一半的高聳胸部是那樣的美麗神聖,在透明的水中半遮半掩,氤氳霧氣蒸騰縹緲,顯得海洋更加的誘人。
我綜合一下現在的場景,很快就知道她爲什麼看到我不高興。我捂着腦袋哀求道:“海洋,手下留情,不要打臉啊!我不是有意掉到你浴池中的~~~我什麼都沒看見,真的沒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