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們大張旗鼓的包圍了整棟公寓,又是喊話又是鳴槍。小沙不慌不忙撥通一個電話,警察們又迅速消失了,比來的時候還要迅速。小律看小沙的目光簡直就是崇拜若天神了,她對香織嘀咕道:“黑道老大能做到小沙這樣,簡直就是極品!”
小沙是F的首腦,當然是黑道中的黑道,老大中的老大了~不過後遺症就是,這棟鬼宅的老人們集體要求出去度假。月翼的眼睛滴溜溜一轉,狐疑的問道:“爲什麼?”
“他們害怕小沙吧?”我滿不在乎的說。
“如果他們真的害怕,爲什麼不搬家?”月翼湛藍的眸子猶如深海寶石般明媚,閃現着神秘的波光:“不要說他們都很窮,我們幾個去他們家裡問話的時候,看他們家中的擺設就知道一個個富裕極了。我當時就很奇怪,爲什麼他們這麼富裕,還要留在這棟破公寓住。而現在呢?明明有一個可以勒索鉅額財產的機會,他們卻不要。”
小沙也跟着點了點頭:“今天我的表現絕對是財大氣粗,我進入他們房間後,一開始曾經表示願意高價購買他們的情報,並告訴他們願意爲他們購買新房子來避開鬼魂的侵擾。我甚至拿出了空頭支票讓他們籤,他們都無動於衷。”
“這些我倒是不清楚。”月翼點了點頭繼續說道:“今天小沙開着很炫的車過來,又輕鬆支開警察。那羣老人就應該知道他財力驚人,而且對這棟房子很有興趣。一般而言,這棟公寓這麼古老,而且還鬧鬼,租也不方便,爲什麼不賣走呢?”
“不僅如此,剛剛F傳來一份很有趣地調查報告。”小沙的雙眼閃爍着冷酷的光芒。把一份文件扔到了桌子上,冷笑一聲:“這棟公寓中住了好多老人啊?可惜在檔案上。他們最高年齡都不超過50歲!最奇怪的是,他們幾乎都沒有工作,特別是沒有夜班,但仍然保持着富足的生活。他們從來不旅遊,甚至很少邀請親人朋友來探親。”
“他們靠什麼生活呢?錢都是什麼地方來的?”我瞪大了眼睛,好奇的問道。難道我見到了傳說中地超級御宅族?他們顯得蒼老是因爲缺乏運動量?看來生命果然在於運動哦!
炙焰好笑地敲了我的腦袋一下:“胡說什麼呢?那怎麼可能?”
汗,難道我又把心裡想地事情說出來了?怪不得大家一臉鄙視的看着我呢。
“既然奇怪爲什麼不去問?”小律撇了撇嘴問道。
“小女孩。我問你,行將就木的老人最害怕什麼?”月翼抿着嘴笑了笑。
小律茫然的搖了搖頭。
狐狸推了推眼鏡,回答道:“一般而言,老人會害怕死亡和兒女受到傷害。這棟公寓的住戶沒有兒女,連槍都指在頭上都不肯說話,那就是不害怕死亡。那麼只有一個可能。”他嘆了口氣,語氣沉重的說:“那麼他們就是害怕死後靈魂也會永遠受苦。”
月翼鼓掌輕笑:“說得好,我沒想這麼多。我只是認爲老人都是怕死的。既然他們連死都不怕,就沒有什麼方法把話問出來了。你說地話倒是讓我想到了一點,也許他們曾經被迫發下了什麼誓言。”
小律瞪大了眼睛:“發誓?現代人會不怕死,而害怕一個虛幻的誓言?他們的腦子有病吧!!”
“會不會是信教?”香織瞄了我一眼,淡淡地問道。
“我哪有那麼大的人格魅力?”我笑眯眯的說:“日本人信佛的比較多吧?”
“都不是,沒有哪個教派會阻止別人搬家。”小沙仔細翻閱了一下資料:“這裡面提到住戶曾經在一段時間信奉各個大教派。但很快又不信了。而他們生活的主要來源竟然是彩票跑馬等類似賭博的東西,也就是說,他們地運氣特別好,甚至連走路都會撿到錢包。這裡有記載,一個住戶每天在公園中閒逛,靠揀錢包維持生活。”
“日本的《遺失物法》對拾得人的酬勞金作了具體規定。第4條規定:(一)受物件返還者,應將不少於物件價格百分之五,不多於物件價格百分之二十的酬勞金給付於拾得人。但是,國庫或其它公法人,不得請求酬勞金。(二)有第10條第2款的佔有時。受物件返還人應分別將前款規定的酬勞金地二分之一。給付於拾得人及佔有人。也就是靠那不多於20%的酬金,那名住戶也可以生活得很好。你們想一想,他到底撿了多少錢包啊!”狐狸搖了搖頭,欽佩的嘆息。
我的腦海中浮現出錢包如雨點般噼裡啪啦往下掉的壯觀場面,不禁滿臉黑線。
“一定是誓言。”月翼肯定的說:“或者說是強迫交易之類的等價交換。應該是女鬼搞的鬼,這麼強大的金錢運可能就束縛了他們的行動,甚至要求用他們地生命來交換。不過那樣地魔法雖然簡單,但一個小小的鬼魂是用不了地,必需還缺少一個媒介。”
這些深奧的魔法理論我不懂,所以只能安靜的聽着月翼的分析。
“媒介可能是一件東西,也可能是一個事情,但必須是和雙方都有關。”月翼輕輕咬着櫻紅的脣瓣思索着:“如果和正樓住戶都有關的東西或者是事情,能是什麼呢?”
“公共廚房?”我連忙問道。
“不會,公共廚房每一層都有,而這個媒介必須束縛了整棟公寓。”月翼搖了搖頭。
“別想了。”狐狸輕輕的拍了拍月翼地肩膀:“想這些沒有意義。和整棟樓有關的東西太多了,比如說水管。煤氣管道,樓下的土地,數不勝數。現在我們還是想辦法把女鬼引出來吧。”
“再玩一次筆仙?”小律興奮的提議。
“沒用的,這個女鬼太聰明瞭,絕對不會上當第二次。”月翼的眼睛突然一亮,輕輕拍了一下手:“對了。怎麼忽略了這個?一般而言,鬼魂的力量會隨着死亡時間而衰減。那麼就可以確信,他們提供地消息很真實。美惠就是那個鬼魂。而鬼魂一直會保持這麼強大的力量,一定會有一個原因。”
月翼地脣角微微上揚:“她的屍體還沒有被找到。”
“我們現在就是需要找到屍體?”我終於抓住了事情的重點(田園大唐)。
“應該是這樣,不過我們隨便去挖屍體,很有可能被詛咒哦~~”月翼俏皮的眨了眨大眼睛:“我們先去試探一下。這幾天我們爲了晚上不被誘惑,所以在晚上不停的吃東西。這次我們反其道而行,晚上不吃東西,從十點鐘開始就在公共廚房等着。”
我的腦海中立即蹦出一個很不雅的詞彙:蹲坑!
不管是不是優雅。我們當天晚上確實那麼做了。今天整個大樓只剩下了我們一羣人,其他人都離開了。說實話,看到他們一副生離死別、九死一生地模樣,我真的有些愧疚感,似乎他們不是去度假,而是去自殺了!
這麼多人枯燥的坐在廚房實在很無聊,我很快就感到昏昏欲睡了。腦袋輕輕的靠在了爐臺上,眼睛也閉上了。現在已經是冬天了。由於京都的氣溫較高,所以沒有暖氣。在這樣一個冬風瑟瑟的夜裡,我感到有些寒冷。特別是這個公共廚房沒有大門,窗戶也沒有玻璃,打風呼呼吹啊!聽着風穿過縫隙的聲音,多麼像痛苦嗚咽的鬼哭聲。
在夢中。我就像觀賞鬼片一樣看着一個個並不連貫地鏡頭。沒有聲音和色彩,只有動作和表情。怎麼看都像是《富江》。殺死,分屍,硫酸,一地鮮血。最令人覺得詭異的是,那個被害少女一直都在微笑,那笑容中帶着壓抑的憤怒和死氣。
好冷,真的好冷。好燙,爲什麼會這麼燙?救救我。。。。。。
“醒醒金幣!”我一激靈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正躺在炙焰的懷裡。他正一臉關切的注視着我。
我沒好氣地推開他:“我在這裡睡得好冷。你怎麼不抱着我?”
炙焰委屈地說:“抱着呢。怎麼沒抱?我感到你的體溫一會兒特別高,一會兒又低得嚇人。所以才叫醒你的。”
“啊,發生什麼了?”我眨了眨眼睛,環視着周圍(官門)。
不知道什麼時候,所有的傢俱上都凝結了一層白霜,和那天晚上的情形非常相似。所有人都睡着了,只有我和炙焰還保持着清醒。難道被鬼魂下了催眠咒?我連忙試圖將大家喚醒,可惜怎麼也不成功。只有月翼掙扎了一下,從睡夢中逃脫了。
看到靈力極強的月翼都不幸中招,我看了看炙焰,小心翼翼的問:“你真的炙焰嗎?不是鬼變的吧?你第一次什麼時候見到我?”
“我是擔心你才睡不着的。”炙焰無力地說:“那是個女鬼,變也應該變成女人吧?我第一次是在你那個雞飛狗跳莊見到你地。”
雞飛狗跳莊?不對,我不是在那裡見到炙焰地!“騙人,你一定是女鬼!!”我跳起來一口咬在他的手掌上。
“啊~~~~沒騙人,我當時用魔法偷看自己地未婚妻,就看到你啦!!”炙焰疼得齜牙咧嘴,但又不想傷到我,急忙解釋着。
也對,鬼魂不知道雞飛狗跳莊。我鬆開了鋼牙,放過了炙焰。
這時,所有人都醒了。月翼搖了搖仍然昏昏沉沉的頭:“太冷了,似乎是感冒了,我們回去睡覺吧。”
這個提議立即得到所有人的相應,然後我們浩浩蕩蕩的回去睡覺了。
第二天一早,本應該神清氣爽的我卻感覺有些頭疼,揉了揉太陽穴拉開了窗簾。天灰濛濛的,似乎又要下雨了。外面一絲風都沒有,乾枯的樹杈紋絲不動,似乎失去了所有的生命力。樓下一個行人也沒有,給我一種不祥的死寂感。我嘆了口氣。不知道爲什麼,胸口非常的煩悶,很自然的回頭看錶,我呆住了。
鐘錶仍然掛在牆壁上,但指針明確顯示,現在時間是十二點整!而且,秒針在原地一顫一顫,根本不向前走。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