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了瘋了!他平時對我很剋制啊!今天怎麼突然盪漾起來?醉酒的男人惹不起,果斷閃人,“我洗好了,你慢慢洗!”
前腳剛擡步,就被他一把拽住手腕,往他懷中一帶,再往後一推,我莫名其妙的被牆咚了,冰涼的瓷磚激得我直哆嗦,無名火頓燃,“哎——你幹嘛呀!發什麼酒瘋?”
還沒反應過來,章季惟已俯身而就,緊貼我脖頸,微涼的鼻尖來回輕蹭着,深吸了一口氣,再重重呼出,手臂圈住我,明顯收緊,沾染着一股浴唸的氣息,意識到自己有些危險,我用力想推開他,他卻紋絲不動,反而將我抱得更緊,
此刻磨着我的已經不是他英挺的鼻尖,而是溫熱的雙脣,他的呼吸逐漸濃重起來,推不動他,我開始恐慌,“你今天怎麼這麼反常?放開我!我又沒惹你,幹嘛這樣對我?”
第一回是他誤會我背叛他,第二回是我中了藥,今天好好的,突然發瘋又是爲什麼?
他也不解釋,還像之前那樣霸道無理,“你是我妻子,我有權要你!”聲音有些急切,彷彿已經瀕臨邊緣,等不及!
“可你不喜歡我,你愛的是清愉,不是我,我跟你只是形式婚姻,我不想伺候你!”
“你沒權利拒絕!”說着他一把扯掉我浴巾,就這樣顯露在他面前,我突然感覺很恥·辱,心裡更加厭恨,
“章季惟,你太過分了!上次特殊情況,我沒跟你計較,這次我堅決不會讓你得逞!憑什麼你就可以爲所浴爲,沒有付出任何感情卻想得到一個女人,這不公平,我拒絕,不想要!”
這樣的舉動,對我而言不是甜蜜,而是反感,“纔跟林然兒親熱完,你又回來招惹我?她沒有滿足你嗎?滾開!我嫌你髒!”
他卻重重的啃着我肩頭,聲音暴怒,“別跟我提她!”
還裝什麼?“你不會以爲讓她坐你的車,跟她一起約會沒人看到吧?個個都看到,還拿這事兒來笑話我,”想想我都覺得難堪,“下次偷吃麻煩避嫌,別讓人撞見,我的臉都被你丟光了!”
正教訓着,他忽然撥開我的發,湊近我耳朵,“你不是不愛我嗎?吃什麼醋?”
柔熱的氣息灑在我耳廓,竟讓人毛孔頓開,如電流般,從耳邊直擊心田!勉強回過神來,一想到林然兒,我就滿心不自在,“只是不希望被人嘲笑,只要別人不提,我可以睜隻眼閉隻眼,隨你怎麼玩兒,但是鬼混完之後別碰我,我嫌你不乾淨!”
也許他的手才摟過她,他的脣才吻過她?憑什麼再來接近我?厭惡使我力大無窮,我用盡力氣推搡着,章季惟卻像瘋了一樣,根本不顧我在說什麼,大手抓住我手腕緊按在冰冷的牆面,浴巾已經被他扯掉,我什麼都沒有,絕望感頓生,
“章季惟!我討厭你的觸碰,快放開我!今天你要是強來,我不會原諒你!”
我又哭又罵,卻依舊擋不住他猖獗的腳步,沒等我罵出下一句警告,他已經……痛得我眼淚奪眶而出,任我打罵還是求饒,他都我行我素!
喝醉了就要這麼作踐我嗎?我欠他的已經還清,他爲什麼還要這樣報復?
不知道過了多久,只覺得自己累得出了很多汗,但洗完澡都沒擦乾淨,又覺得好冷,緊抓着他臂膀,指甲都陷了進去,冷到發顫,而他不管不顧……
當我以爲結束的時候,他又將我抱至花灑下,開了水龍頭,即便有溫水淋着,我還是受不了這忽冷忽熱的交替折磨,“發瘋發夠了沒!放開我!”
可他不聽,迅速甦醒,大手一攬,直接抱起我走出浴室,往柔軟的被子上一扔,水珠都沒擦,
頭昏腦漲,我完全沒有反抗的力道,感覺四肢痠痛,像是散架了一樣,他好像不知疲倦,也沒有絲毫憐惜,全程無交流,不顧我的感受,把我當什麼?
後來我連思考問題的能力也沒了,機械的任他擺弄,冷得牙齒打顫,不知不覺昏了過去……
迷糊間,好像有人在我腋下放了什麼東西?體溫計嗎?我到底怎麼了?沒一會兒又感覺有人在往我嘴裡灌什麼,我想說話卻張不開口,也睜不開眼,又昏睡過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睜眼就看到文樂坐在懶人沙發上,我的咳嗽聲驚到了她,她立馬放下手機過來看我,“二嫂你終於醒了!”跟着又拿了體溫計過來給我測量,說是38度多,還是溫燒,
扶我起來後,文樂拿了藥和保溫杯,喝着藥,昨晚的事慢慢在我腦海浮現,想起章季惟的兇狠,我就恨意叢生!
不知情的文樂還一個勁兒的在我面前誇她哥,“今天二哥表現良好啊!就因爲你生病,他一整天都沒去公司,守在家裡。直到我吃完飯來替他,他才下樓。”
如果不是被他折騰,我怎麼可能發燒?“你是不知道他有多過分……”
話說一半兒,我及時住口,那場面太恐怖,不能跟文樂表述,任她再怎麼問我,我都沒再繼續說下去,
“你們倆啊!我真是越來越看不懂了。”文樂不再糾結,出去喊了一聲,讓喬嬸盛碗粥上來,我沒食浴,喝了藥去了趟洗手間,又回來躺下,感覺乏力頭昏。
盯着我頸間的痕跡,文樂壞笑着,“你們昨晚又大戰了吧?二哥可真生猛啊!下手那麼狠!”
那是虐待,不是樂趣,我實在沒心情跟她開玩笑,鑽進被窩保持沉默,
“先別躺,把粥喝了再睡。”
“喝不下去,”心裡難受,怎麼會有胃口呢?這時候章季惟又上來了,文樂放下碗,兇巴巴的質問他,“二嫂不肯吃飯呢!你是不是又欺負她了?”
看我一眼,章季惟沒跟她解釋,“話多,下去吃飯!”
“我……”文樂大概想說自己已經吃過,但在接收到他意味深長且毋庸置疑的眼神之後,毫無懸念的犯慫了,“好吧,好像還沒吃飽,我再吃點兒!”
話音落的同時,人已經飛快遁走消失了,換做平常,我也會怕他,可是今天對他只有怨憎!翻了個身繼續躺着,身後傳來凳子的響動和調羹攪動的清脆聲音,還有他下達的指令,
“把粥喝了再睡。”
我沒理會,他就生氣,“我在跟你說話!”
還跟我拽?我不吃這一套,漠聲回了句,“不餓,不吃。”
“你昏睡一天都沒吃東西。”
“餓不死,”畢竟還有脂肪會燃燒供應能量。
輕嘆一聲,章季惟將碗放在桌子上之後,又沉默了一會兒,悠悠開口,“昨晚……我不是有意傷害你。”
聽到這話我更來火,做到做了,還想推卸責任,算什麼男人!氣得我翻身大罵,“想拿喝醉當藉口?你不覺得太拙劣了?我也灌醉自己,去殺人搶劫,然後再說自己醉了沒意識,你覺得警察會原諒我嗎?”
“你先聽我說完!”章季惟眉頭緊鎖,沒了平時的兇悍,似乎有些難堪,“不是因爲醉酒,是被人下了那種藥。當時我身邊只有林然兒,但我不能碰她,所以纔想辦法脫身,立即趕回來,你是我妻子,我除了找你還能怎樣?”
被人下藥?我以爲像我這麼蠢的人才會被人害,他居然也會中招?但這對他而言也不是什麼大問題,反正有女人就能解決,“你不是喜歡她嗎?中藥讓她給你解啊!爲什麼要來強迫我?禍害我,折磨我!”
想起昨晚他的野蠻和粗魯,憤怒和委屈交織成一團,快要在我心底炸裂!底下還在隱隱作痛,渾身像火燒一樣,他是解了藥,苦的卻是我!
而他絲毫不覺得自己有什麼不應該,“我也救過你一次,你不該報答嗎?”
第一,那晚的藥太猛,我到後來都沒什麼知覺和印象,第二,就算是他把我從酒店帶走,我也不可能感激他,“誰求你了?我求你救我了嗎?是誰給我的藥,誰要求我去見他,誰把我置身險境?”
“如果我不救你,你就會被安澤拿下,難道你希望給你解毒的男人是他?”
當然不希望,但我不屑告訴他,腦子一熱就想故意氣他,“跟你比起來,我寧願是他,他是我初戀,我一直都想把自己給他,完成心願,卻被你給破壞了!”
“方香香!你再說一遍!”怒火成功被我燃爆的章季惟忽然起身,一把扼住我脖頸,“我纔是你丈夫,你居然還在幻想別的男人!”
我真的受夠了他的暴虐,連掙扎都不願!委屈落淚也睜大眼睛倔強的盯着他,始終不肯求饒,“有種就掐死我!反正我也不想活了!婚不許離,你又對我不好,整天折磨我,這跟軟禁有什麼區別?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屈辱的淚水順着臉龐滑落,滴在他緊掐我的手指之上,章季惟指節微動,眼中那憤怒的火焰像是被淚水融化了一樣,瞬間熄滅,他立即偏開目光,極力想隱藏自己的失措,
最終,他緩緩鬆開了手,閉了閉眼,說了句模棱兩可的話,“這個安澤不是你的安澤,你不要再對他報有任何幻想,到最後只會破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