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才走到二樓,就見楚俏慌慌張張地從樓上跑下來,也不擡頭看人,撞到了人,也只頻頻鞠躬道歉,“對不起……”
男人眸子裡透着一絲關切,“怎麼回事?”
聽到熟悉的聲音,楚俏更不敢擡頭了。
而三樓樑羽也走到了樓梯口,自丈夫摔門離家,她越想越氣,也不知腦子怎麼回事,“騰”一下從屋裡出來,蹭蹭跑到三樓,正好陳繼饒家裡也沒鎖門,而楚俏正拿着抹布專心致志地擦那破爛的箱子。
她當即發怒,這女的手不是好好的嗎?還要她男人幫忙提東西,還說不是勾引她男人?
她男人摸過的東西,她竟還當寶貝,真是想得美!
樑羽火冒三丈,涌動噴薄的血直往腦門上涌,根本不管三七二十一,奪過她手裡的木箱就往窗外扔。
可她一扔就後悔了,此時她真怕楚俏把真相吐出來。
楚俏記得上一世她初來部隊,是陳繼饒銷了假才拎行李,她跟着楊宗慶回家,正巧撞見樑羽拉扯着丈夫,這兩人糾纏不清,她抓到了把柄,哪那麼容易罷休?
於是就怒氣衝衝地跑下樓去和樑羽廝打,這才結下樑子。
樑羽也喜歡陳繼饒,這事楚俏心裡跟明鏡似的,可她空口無憑,樑羽肯定打死不認。
這一世她有意避開,卻沒想到事情卻反過來了,況且她根本對楊宗慶沒意思。
楚俏心裡那個鬱悶,心裡頭亂得很,一時也理不清情緒來,只得支支吾吾道,“就是、箱子掉下去了……”
男人居高臨下地瞟了一眼鴕鳥狀的媳婦兒,凝着她身上那件粉底碎花衫,就知道箱子不是她扔的。
看她方纔驚慌失措的樣子,想來也是擔心砸到了人,好在也沒人受傷,他沒道理生氣,淡淡道了句,“先上樓,我看這箱子沒摔出大問題,換一副螺絲應該還能用。”
他扭頭又道,“宗慶,你幫了那麼大的忙,我還沒好好謝謝你呢,上去一塊喝杯清水吧?”
楊宗慶聽出他話裡有話,倒沒拒絕。
三人一道上了樓,被樑羽正堵在樓道。
陳繼饒掃了一眼她身上亮色的白色睡衣,心裡一下明白過來了,扭過頭去不再看第二眼。
楊宗慶不自在地乾咳了一聲,脫掉他的軍裝外套蓋在她身上,不悅道,“你穿着睡衣就瞎跑出來幹什麼?”
陳繼饒充耳不聞,率先進了屋,把木箱往臥房裡放,被楚俏打斷,“我想住西屋,東西已經放好了。”
男人也沒反對,清俊的臉上仍舊是淡淡的,點了點頭默不作聲地放了進去。
原來他們沒睡一屋,樑羽心裡一下亮堂了。
心道,她就說嘛,就楚俏那土裡土氣的傻樣兒,還肥成那噸位,誰看得上?
也就仗着恩情求別人娶她!
樑羽難得沒有頂丈夫的嘴,而且還乖乖地聽了他的話,跟着他進了屋。
陳繼饒從西屋出來,又進廚房一看,見水壺裡的水滿上了,但沒燒,猜這姑娘肯定不會用竈具。
果不其然,沒一會兒楚俏就站在門口,雙手摳着指甲,道,“我不會打火。”
樑羽聽了,又是一樂,一個農村來的女人,手廢了,肩不能抗手不能提不說,還掙不到一分錢,就連火都不會點,還指望丈夫伺候着。
這樣不會過日子的女人,要來幹什麼?
不過兩個月,非得離婚不可!
“沒關係,有空了我教你。”陳繼饒倒不再說什麼,低頭把火點着,又蹲下身找出三個軍用口盅,正要清洗。
楚俏猜他肯定嫌棄死自己了,洗口盅這活兒她還是做得了的,連忙說,“我來洗吧,你去客廳和他們說說話,我、剛來、不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