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不知死活

“反正不是請你繼續在家裡頭住下去!”男人怒吼,心裡沒有半分憐惜,“給你半個小時,你要是不從我家裡頭滾出去,那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他是瘋了纔會讓這個歹毒的女人住在家裡頭,這事是被他撞見了,也不知她背地裡還對俏俏做了什麼。

秋蘭見他陰沉的臉駭得驚人,什麼也顧不得了,直接撲上去抱住他的脖子,聲嘶力竭,“繼饒哥,你從來不會吼我的,爲了一個楚俏,你竟叫我滾?可明明,我纔是你原本該娶的人,她憑什麼?”

二嬸託媒說親只不過是一出烏龍,她憑什麼以爲他對她有情了?

男人只覺死皮賴臉?過來的令人作嘔,他大手一用力,只見秋蘭毫無徵兆地跌落在地,嘴裡痛呼哀哉。

“就憑我在意她,不成麼?”他冷冷開口,要不是因爲她是女人,他早一拳揮過去,自然不會上前去扶她!“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找她?煩,她也從不在我面前詆譭你半句,可你呢,白白在我家吃住了那麼久,卻只當她是仇敵!”

此時正是買菜的時間,樓前來來往往,這吵吵嚷嚷的一幕,沒幾句話就引來吃瓜羣衆的圍觀,甚至還有人爲秋蘭打抱不平,“可憐見的妹子,哭得跟個淚人兒似的。”

“陳營長這是怎麼回事呀?往常不是挺厚道的麼?怎麼對着一個小姑娘發那麼大的火?”

秋蘭一聽,勢頭似乎對她有利,哭得更大聲了,“她不就是救了你一命麼?我也情願爲你去死,只不過她佔了先機而已!可當初二嬸說親,我在她前頭的呀!論相貌我不比她差,論家世,我比她好,她也就多讀了兩年書罷了。可爲什麼你偏偏在意她?”

此話一出,又是引得吃瓜羣衆震驚不已,“沒想到這妹子是個情癡呀,要說這陳營長也真夠有魅力的,竟引得上演了一出二女爭夫的戲碼!”

“不會是陳營長家裡頭的那位吹了什麼枕頭風吧?”

男人是見過妻子長胖前的樣貌的,也虧得秋蘭有臉說,而且他也從不是看臉之人。至於家世,他陳繼饒要是在意,早飛?騰達了!

陳繼饒強忍着怒氣,卻不想別人誤會了楚俏,只道,“秋蘭你是不是從沒喜歡過別人,心裡永遠只有你自己?你不知道,當你足夠喜歡一個人時。皮囊真的不重要,我在意的是她的品性。至於我選誰,從來沒有先來後到之分!娶她,完全是我自願。而早在我成婚後的第一日,我就跟你說清楚了,二嬸託媒找你說親,這事兒我並不知情,我也不曾推脫,只當欠了你一份人情,但這和俏俏沒有半分關係!”

“怎麼和她沒關係?她當着你的面,自然對我親如姐妹,可你不在家,她的青面獠牙就露出來了,前晚她連飯都不給我吃,你以爲她又好到哪兒去?”當面被戳穿,秋蘭也沒有什麼好顧忌的了。

陳繼饒本來還想給她留點顏面,但沒想到她那麼不依不饒,不想和她白費口舌,“既然你對我們夫妻多有怨懟,我就不強求了,畢竟我們也不歡迎某些借別人名頭和別的男人牽扯不清的人?”

他竟真的說出口?

秋蘭滿腹委屈,咬着牙道,“好,好得很!”

男人急着去找楚俏,正好撞見滿臉羞愧的楊宗慶,他無心多說,只點個頭就去找許良請假,還得借車。

到底是夫妻間的私密事。陳繼饒只說因圖紙一事誤會了楚俏,她執意回家。

自打陳繼饒來部隊,許良就沒見過他緊張過誰,他也聽了這事和樑羽有關,這次只怕誤會不淺。

他點了點頭,拍着陳繼饒的肩頭,道,“這次弟妹真是受天大的委屈了,她性子好,可你也別肆意揮霍。小兩口過日子,可不得男人忍讓着點,你找着了人,可千萬哄住了。”

陳繼饒點頭,準備拿了車鑰匙就往車庫走去。

沒想到楊宗慶已經等在那兒了。他揚了揚手上的車鑰匙,道,“繼饒,實在對不住,車站那麼大,弟妹要是有心躲你,你一個人也難找,要不我陪你去找吧?”

男人也並非恨屋及烏之人,只不過到底心生嫌隙,他想也不想地拒絕,“不用,你忙你的去吧。”

楊宗慶一貫仗義,再者說,這事也是因樑羽而起,他又怎麼忍心袖手旁觀,“繼饒,你我是有過命交情的兄弟,你放心,我一定會給弟妹一個滿意的交代。不過眼下還是先找到人要緊,我聽說你們昨晚吵得不輕,弟妹一個人跑了出去,要真出個好歹,那我這一輩子都沒法心安了。”

他出身不低,這回卻把姿態擺得低了又低,陳繼饒也不好再拒絕,只道,“?煩你了。”

兩人一道上了車,楊宗慶也知他心神不穩,搶先坐上了駕駛座。

一路上,陳繼饒的臉色也是陰陰沉沉的,估摸着稍微一擠就能滴出水來了,“你開快點!”

他心想,她收拾了家裡的東西才走的,應該不會走太遠。

楊宗慶腳下暗踩油門,可景山到市裡還有好長一段距離,路面顛簸,想開快也沒法,見他神色焦急,出言安撫道,“繼饒,你也彆着急,弟妹也不是小孩了,總歸會顧着自己的。”

陳繼饒無心聽他多說,深沉的眸子盯着前頭,眉頭緊蹙,唯一的念頭就是早點找到她。

可這青山環繞的路上,根本找不到楚俏的身影,男人臉色越發陰鬱,緊握的手滿是汗。

楊宗慶見他一語不發地盯着前方,暗自嘆了口氣,以前即便是生死關頭,也不見他這般緊張過。

“繼饒,你和弟妹……到底怎麼了?”雖是夫妻之間產生口角也是常有的事,但他總覺這次似乎分外嚴重,於是忍不住問出口。

男人拼命壓抑着焦灼,只道。“去火車站!”

楊宗慶望了他一眼,不再多問,腳上一踩油門,扭轉方向盤,吉普車來了個漂亮的漂移,飛快朝火車站奔馳。

沒多久,車子一拐,前上方燙金的“景城站”三字赫然映入眼簾。

陳繼饒甚至不等車子聽穩,就跳了下去,腳步矯健地朝裡頭走去。

車站裡擁擠不堪,目光所到之處都是行人和行囊。

熙熙攘攘那麼多人,怎麼找?

男人腦子飛快一轉,直接朝廣播室走去,值班的人員見他一身闊挺的軍裝。英俊的臉上滿是焦急,頓時楞在那兒。

陳繼饒低頭,把手伸向口處的口袋,他越是着急越是不得其法,解了好一會兒,才從兜裡掏出巴掌大的軍官證來,拍在桌面上。

響動驚得值班的廣播員回過神來。

男人深眸凝着她,道,“?煩幫我找一下我太太,她叫楚俏。”

說着,他執起筆,在白紙上落下兩個遒勁有力的字,他想着她也許不願意見自己,想了一下,又道,“你就說是她母親從老家過來看她。”

楊宗慶緊隨其後,聽着他如此睜眼說瞎話,不知該笑還是哭了。

播音員見他一身軍裝,瞧着也不像騙人的樣子,倒沒有拒絕,拿起他寫過的稿子,照實念道,“楚俏女士請注意,您的母親正在播音室等您,請您聽到廣播後馬上來接人。”

然而,連着播了三次,根本沒見楚俏的蹤影!

陳繼饒在室外等了半個小時,他不想幹等着,索性擠到窗口前,一個一個找過去,但仍沒找着人。

楊宗慶見他着了魔一樣,拉着他的手臂,爲難道,“繼饒,歇會兒吧,咱們坐車快,弟妹興許還在路上,彆着急。”

怎麼不着急?她一個人,孤苦無依,也不知她身上還有沒有錢,有沒有吃飽飯……

她究竟去了哪裡?

陳繼饒望着擁擠的人羣,一種久違的無力感涌上心頭。

就像當年,他眼睜睜看着母親含着淚閉上眼,無聲無息……

楊宗慶見他臉色十分不對勁,連拖帶拽地把他拉到人流稀疏的角落,遞了一瓶水給他,拍着他的肩頭說道,“弟妹也許沒來車站,你好好想想,她還會去哪兒?”

陳繼饒撫着身,雙手撐着膝蓋,眼眸緊閉,臉色痛苦。

從沒聽她說過在市裡有什麼親朋好友,她還會去哪兒?

他心煩意亂,忽而一聲低吼,一拳打在牆面上。引來不少路人的側目。

楊宗慶越是見他難受,心底對樑羽的怨懟就越深,若是繼饒和弟妹因她離了心,只怕他也沒臉在景山待下去了。

他眼裡也透着悽惶,“繼饒,你冷靜點,仔細想想,弟妹最在意的是什麼?”

最在意……?楊宗慶的話一下就點醒了他,他猛然擡頭,目光堅如磐石,“學校!她以前是景山高中的學生!”

景山高中離市裡比較偏,不過好在與火車站同是南面。

正準備上車,陳繼饒忽然頓住,“宗慶,咱們分兩路,我去學校,你留在這兒,萬一她來了故意躲着我,你去附近轉轉。”

楊宗慶轉念一想,也覺他想得周到,點頭應道,“行,你開車小心。”

??

且說楚俏從三樓出來,到市裡的客車早就走了,想搭下一趟只能等明天,但回想男人臨走時那句剜心的話,她委實不願留下,咬咬牙。只好揹着包從小路走。

抄小路近了有三分之一的腳程,不過爬山涉水也累得慌,且山路蜿蜒,岔口也多。

楚俏一心想着離開,急匆匆鑽進小道時就忘了自己是個路癡,是以,她這一整日就在山間走走停停。

昨晚她餓着肚子等他,可他一回來就怒火沖天,根本不把她當個人看,回想他眼神驟然陰暗,扯開軍綠的襯衫,捆住她掙扎的手的那一幕,楚俏就不由打了一個寒顫,痛苦地閉上眼。

他的目光那樣陰沉,他的動作那樣狠厲,下了死手要折磨她。

他說,“我本不想那麼早就要你,是你自己不甘寂寞要紅杏出牆,現在我告訴你,你怪不得我!”

那樣剜心!

即便她疼得皺眉,疼的臉都扭曲了,他也沒有絲毫手軟。

她被他那樣逼着,本就虛胖的身子早就累得連說話的力氣都覺費勁了。

今早她也是匆匆地嚥了幾口飯糰,體力漸漸不支。

一開始遇到岔口,直覺走錯了還有力氣折回來。

可到後面,她腦袋昏昏沉沉,渾身熱得慌,她怕極會暈倒在人煙稀少的山林裡。不敢再走。

於是,她撿了幾個酸野果啃了幾口,等有人路過指了道,她纔敢繼續走。

等到了市區,已經是下午五點多了,楚俏又累又渴,可數了數口袋裡的碎票,除去車費,已經所剩無幾了,說不定連搭三輪車回家的錢都不夠了。

她不敢亂花,只好忍耐着一步一步朝車站走去。

楚俏盤算着,最後還有一趟十九點出發的火車,時間還算充裕,不過想到進站還得檢查、購票、排隊上車,早點到總是沒錯的。

幸好南景區這一片她還算熟悉,這回繞小路,她至少也有八成的把握。

景山高中離火車站只有一兩公里,未免心頭唏噓,楚俏還是特意繞開了走。

不過,望着不遠處那些林立的白牆迎風招展的紅旗,耳邊依稀傳來琅琅的讀書聲,即便她努力避開,但到底是心頭惦念之地,仍是忍不住停下腳來,??迎風而望。

恩師猶在,同窗卻已是往昔,又怎會不感慨?

當初救人,想也不想就撲了上去。她不曾後悔過,想着用她一隻手換來四個人的命,怎麼說也是值的。

只是一想到她飢渴交迫地立在這兒,而舊日的同學們還在心無旁騖地念書,等着他們的是大好前程,可她等來的卻是丈夫的曲解,心裡就越發酸楚……

等她回神,已是淚眼婆娑,她胡亂抹了一把臉,攤開手一看,手心裡也不知是汗還是淚。

她渾身疲乏,唯一的念頭就是回家,不想跟那人有半點牽連!

她抄着近道,低着頭行事匆匆。也無心顧及周邊,忽然,一雙破舊的皮鞋赫然出現在她跟前。

楚俏猛一擡頭,卻見一個嘴裡叼着煙的刺頭青年攔在前面,瞧着年紀也不大,滿臉的獰笑,而他身後,還有兩個低頭把玩着打火機的男人,心裡不由一驚。

聽說火車站周邊有不少倒賣?牛票的地痞,不成想倒是讓她給碰上了。

她不由退後幾步,滿眼警惕地盯着他們,嘴裡動了幾下,還是忍着沒出聲。

“看來是不記得我了。”中間的小年輕撇過臉扯了扯脣,右手夾着香菸,無所謂地彈了彈。

楚俏盯着他的臉,還挺眼熟,腦海裡好一陣回想,真的記不起這好人物,於是抖着聲音問,“我不管你是誰,快放我過去!”

她還是那麼高高在上!

小青年哂笑,“貴人多忘事呀,我的課代表!我可被你逮了好幾次,說實在,英語老師那兒的舊茶不怎麼好喝,校長辦公室的空調倒是不錯!”

“邵進庭?”經他一提,楚俏猛然想起來了,她在學校任英語課代表任了兩年多。平日裡收作業,這人總不交,她沒法子,只好報告給老師,沒想到他記恨上了。

想着這人一貫不好相與,總仗着家世在學校裡頭橫行霸道,楚俏心裡就不由犯怵!

邵進庭見她想起來了,上下涼涼地掃了她一眼,冷嗤道,“手廢了?那感情好,我就說賤人自有天收嘛,你偏不信!”

楚俏一聽,心不由一沉,早知這人傲慢無禮。但他未免也太放肆了?

她連多說一句的想法都沒了,直接越過他想從一旁走過,只可惜邵庭進根本不會如她的願,他吐掉菸蒂,兩手揣在褲兜,腿一擡,死死攔住她的去路。

楚俏氣得渾身發顫,怒目而瞪,“你究竟想幹什麼?”

“幹什麼?”邵進庭只覺好笑,側過臉對身後的兩個小混混,笑得肆意,“這娘們差點害得哥休學,要不是老子有人給兜着,這會兒真成流浪漢了。她竟然還有臉來問我想幹什麼?你們說,咱們想幹什麼?”

“那當然是幹她!”左側的混混壞笑道。

又一個小混混摸着下巴,忽然想起來,皺着眉頭問,“不對呀哥,你說過你們班上的英語課代表可是你們學校的校花,這可不像呀!”

“校花?”邵進庭簡直要笑掉大牙,罵罵咧咧道,“瞧她這個噸位,還校花?我看就是個笑話!聽秋雲說,還嫁給了一個老男人,我倒想問問是誰瞎了眼?”

簡直不堪入耳!

她已經離開了學校,不會再爭什麼,秋雲有必要那麼抹?她麼?

楚俏心裡頭本就疼得滴血。此時面容雪白,髮絲凌亂,眼淚一顆顆往下滑,“你我好歹同學一場,你又何必往別人傷口上撒鹽?”

邵進庭忽而仰頭大笑,“要不是你,我也不至於被留級,楚俏,那是你自找的!”

話音一落,他大手一揮,兩個小混混飛快撲上來,而邵進庭幾步上前,滿口煙味薰過來,楚俏只覺噁心欲吐,本能地奮盡全力地掙出一隻手去抓他頸項,而他早有防備,一把握住。

一個兩個,都以爲她好欺負不成?

她氣極,打定主意,側臉過去,死死掐着他的手臂。

邵進庭只覺臂上疼痛難忍,氣怒之下,一把拽住她的頭髮。

楚俏只覺得頭皮發?,耳邊全是他狂怒的聲音,“不知死活!我憐你嫁給一個老男人,怕你慾求不滿,好心幫你,你別不知好歹!”

邵進庭的眼死死地鎖住了她的臉上,心裡越發覺得不甘,想着以前她加註在他身上的羞恥,他的雙眼簡直要噴出過來,反手就是狠狠摑了她一掌。

楚俏踉蹌摔在地面上,臉上是火辣辣的疼,額頭也撞傷了,腦一下暈暈乎乎。她緊緊抿着脣,抖着身子,揹包裡的書也撒了一地。

那兩個混混還想逮住她,被邵進庭擡手製止,他猶不知足,伸手去剝她身上的衣服,冰冷的目光觸及她心口那一抹抹淤痕時,狹長的眼睛不由變得意味深長,冷冷道,“裝什麼三貞九烈,還不是個殘花敗柳!”

他登時鬆開她,一手伸過來拽住她的手腕。

“你以爲你又高尚到哪兒去?噁心!”她眼前發?,但還是忍不住反脣相譏!

聽聞她那句“噁心”,氣得心肺生疼,又一掌狠狠甩過去,咬牙道,“噁心?老子在家,挨的家法可不止這個,楚俏,今天你落到我手裡,就別想安然無恙地跑出去!”

楚俏痛不吱聲,重活一世,本以爲收斂暴躁的性子,處處忍讓,總會不一樣的。可眼下,還不如泄憤來得痛快,“邵進庭,你還真是可憐得讓人覺得可笑!”

“你說什麼?”邵進庭眯着眼問。

“像你這樣的,還會有人肯真銀對你好麼?你也只配到外頭找幾個花草!”楚俏冷笑。

邵進庭一下迸出個面意來,“你別以爲刺我,我就會放過你。我不吃那一套。”

“怎麼,被我說中心思了?”楚俏甚至看也不願看他一眼。

“木頭一樣不解風情,我看也不怎麼樣,老子省得伺候!”邵進庭一下沒了興致,大吼着揚起手又一次狠狠摑了她一掌。

她實在是無力支撐,趴在地上一動不動,內心悲愴,不由嘶喊,“媽——”

然而,楚母是喊不來的。

而就在此時,楊宗慶聽到悲愴的哀鳴,立刻沿着小巷飛奔而來。

他一到就見兩三個小地痞圍着一個姑娘,謾罵聲不絕於耳。

他定睛一看,地上那衣衫凌亂的女子揹着他,他看不清臉,可他認得楚俏身上的衣服,他焦急地喊了一聲,“弟妹?”

天哪,她臉頰紅腫,髮絲凌亂,模樣要多可憐就有多可憐。

楊宗慶又氣又痛,渾身似乎沸騰了一般,此時的他完全喪失理智,眼裡滿是寒光,“住手!”

聞訊,邵進庭扭頭,見對方是一個滿眼憤怒的軍人,但他仗着人多,威脅他道,“別以爲你一身軍裝我就怕了你!”

“不知死活!”他咬着牙,一字一句道,一腳就招呼過去……

霎時,小巷裡驚起沖天的鬼哭狼嚎。

那啥,慶哥要沒遇上,怎麼會狠得下心懟樑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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