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大姐蘇離夢也醒了,喝了蘇友寧的通心草藥湯,燒退了不少,精神也好了很多,聽着小山子的述說。看着牀邊的幾塊普通的石頭,嘴角微彎,心裡一片感動。眼中更是淚光隱現。
“那二妹她現在?”“二姐她現在睡得正香呢,父親讓我晚飯在叫她”小山子說完拿起牀邊的石頭,左看右看“也沒什麼特別的啊,大姐你覺得很漂亮嗎?真是怪事了,這種石頭我們家前頭的溪邊不是也有嗎?”
大姐蘇離夢虛弱的臉上蕩起溫柔的笑容“這個當然漂亮,而且還是世上獨一無二的特別,我會一輩子把它珍藏”說完拿起石頭用手帕小心的一塊塊包好,放在枕頭下面。
小山子看了擠擠眉,似懂非懂的看着大姐的動作,抓抓頭嘿嘿的笑了起來......
果然蘇離塵一睡就到了晚飯時間,小山子來叫她起牀,她還迷迷糊糊的有些分不清東南西北。
但大半天沒吃東西,她確實也餓了。出了帳篷看到空蕩的場地。一百五十人的地方只剩下她們二十多人,本來藥鋪等人在下午救出蘇離塵後就上了涯,但很快又去了別的地方,現在還沒回來,可能今晚也不會回來了。
王榮軒也沒有返回。估計都是要到明日纔回。除了二十個鏢局護衛和羅清允之外,涯上就只有蘇友寧一家。簡單吃過晚飯。羅清允安排好值守事宜也來看望大姐蘇離夢。蘇家衆人都在帳篷裡。看到她的到來,趕緊把她迎進來。
羅清允看到大姐精神不錯,也放下了心。想到她的腳頗爲嚴重。就說道
“蘇伯父,明日我們午時出發,如果一切順利,後日下午就可出了山裡,不知伯父可有什麼安排,離夢妹妹的腳傷頗重,是否就和我們一起到城中醫館,再好好看看,而且之前聽那黑衣人也說要離塵妹妹到城中找他。不如你們就和我一起回鏢局住幾天吧,家父知道您平安歸來,一定會非常高興的。這可是個大喜事,一定要好好熱鬧熱鬧。”
蘇友寧看看大姐蘇離夢,又看了看蘇離塵笑道“那好,我們就直接回城裡,只是就要叨擾你們了。”
羅清允眉毛一揚笑容滿面“您能去,是我們的榮幸,家父總說您合他的性子,只有和您喝酒他才能喝個痛快。看來這次回去,他一定會把地窯裡的好酒都搬出來,這次這麼好的理由,他會好好的喝個夠。”
衆人聞言也都笑了起來。原來羅總鏢頭好酒,但酒量奇大,見到人就要和別人喝個夠,很多人都被他灌過。
但那宿醉後的感覺可真不好受,所以衆人都很怕和他喝。連他夫人也反對。只有蘇友寧,在軍中冬日總是喝烈刀子酒,酒量很不錯,一次兩次的兩人也就成了酒桌上的知已。
衆人說笑一陣。見天氣漸晚也都返回帳篷休息。今晚人少,又有一半的人在值夜。所以帳篷較多。劉氏爲照顧大姐共睡一個帳篷,她一個人單獨睡一個。
只是她躺了半天也沒有睡着。可能是下午睡得太久,也可能是今日發生的事太多,蘇離塵從裡帳篷裡爬了出來。走向外邊。
天已完全黑了,山裡的夜晚有些恐怖,天空有淡淡的月光,星星倒是很多掛?m了整個夜幕。
只是遠處的樹林山石,像一頭頭兇惡的猛獸潛伏在暗處,好像隨時都會跳出來。離帳篷約百米處有一小火堆,蘇友寧正坐在火堆前,往火里加着乾柴。
蘇離塵站在原地,猶豫一會朝着父親走了過去,蘇友寧也發現了她的到來,微微一笑。火光中,他的眼神溫和而專注。“父親,這麼晚了您怎麼還未休息?”
蘇離塵露出甜美微笑,在他身旁坐下。
“有些睡不着,就在此坐坐。怎麼你也不睡覺?是不是下午睡多了。現在這會想睡又睡不着了?”
“嗯”蘇離塵輕輕一嘆“這山裡有些可怕”蘇友寧一愣微微轉過身,輕輕撫上她的秀髮“是下午在洞中受了驚吧,塵兒,別怕。已經出來了,爲父以後都會保護你們的,別怕。”
蘇離塵感受着父親的關愛,看着火紅跳動的火花,沉默少許“父親,您知道楚墨嗎”
蘇友寧的手一頓眼光直直的看向她“楚墨?是大楚國最年輕的王爺楚墨?塵兒爲何要問起他?難道那黑衣人、、、、、”
蘇離塵也看向了父親“是的”又悄悄的看了看百米內什麼都沒有的空地。
向父親靠了靠低聲說道“下午那人就是他。”蘇友寧大驚“他爲何會在這裡,王候不得聖喻不得私自離京,爲何他會出現在此?下午你在洞中與他發生了何事?爲何他讓你兩日後在去找他?我早看出他身份不凡,卻不想競是我大楚的魏王爺”
蘇友寧急急問出幾個問題,蘇離塵豎起手指噓了一聲,生怕蘇友寧的話被別人聽去了,其實這倒是她多心了,不說這涯上的人多已休息,就這空曠的地面一覽無疑,百多米的距離就是高手也很難聽清他們的話聲。
“他爲何到此我也並不清楚。只是之前大姐也跟您說過,我們在進山前曾有人想殺死我們。那時出現幫我們的黑衣人就是楚墨的人。我下午在洞中也曾問他爲何要幫我們。他沒回答,但和他交談中他似乎是想讓我們回京城。他很清楚您的事情,認爲您手上有什麼他人的罪證可以幫到他。”
看了眼?m臉深思的父親,蘇離塵又緩緩道“下午在洞中,我遇到他還以爲他要殺人滅口,就答應了他,我們會拿出證據,隨他進京,父親,您真的有罪證嗎,那是誰人的罪證?若是沒有,讓他知道我騙他。那、、、、”
看着一臉小心的女兒,蘇友寧輕輕一嘆,深皺的眉頭下,是一張複雜的面孔
“都是爲父連累了你們。塵兒別怕,此事我會想辦法的。他,魏王還說了些什麼?”
蘇離塵見父親並未責怪她,放下了一半的心把頭向蘇友寧湊得更近“父親,他還說了,我們一出山就會被林啓山追殺。而且是不死不休,更不會讓我們回到京城。難道您手上真有什麼關係到他身後之人的罪證?而且聽他口氣似還願意讓人保護我們送我們回京,後日到城裡可能就爲了此事和症據。”說到症據蘇離離塵的心裡就?m是心虛。
當時一害怕,就說有證據,並代父親同意拿出來並和他進京。現在想想此事一定是有很大風險,否則父親就不會情願在此隱居八年也不回繁華的京城。
但事以至此。也只願父親真有罪證,先過了這一關在走一步算一步了。只聽蘇友寧又道“後日我們和鏢局衆人一起回城,路上應不會有太多危險,回城之後我就與你一同去見他。只是他說了在何處見面了嗎?”
蘇離塵想了想“應是在?m堂紅酒樓,我上次在那裡似看到了他,我們就是把粟子果賣給了?m堂紅纔有了錢請人來山裡的。”
蘇友寧點點頭,拍拍她的肩膀微笑道“證據的事情你別擔心。等見到他爲父自有辦法。只是,京城爲父確實不想回去,你祖父恐怕也並不想見到我們,只是現在這種情況,哪裡又還有安身之所,塵兒,你想去京城嗎?”
蘇離塵迷茫的眨眨眼“京城?我也不知道?”如果這次回去就要去京城,那她的銀山怎麼辦,那麼大的一座銀山啊,她來這麼久除了銀票和銅錢還沒摸過銀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