鄴城之戰過後,闡教再度潰敗。.t長安城門戶大開,形勢岌岌可危。所幸的是,這一戰之後,佛教也失去了十八羅漢。更爲重要的是,扎犖山身受重傷,至今仍然昏迷不醒。因此,位於長安的衆人倒是還有喘息之機。
事到如今,玄宗就是再昏庸,也察覺到了大事不妙。他急忙召開了多年不曾召開的早朝。
早朝之上,楊釗一力主張遷都以避其鋒芒,不過,卻有着許多大臣主張奮死抵抗,雙方在朝堂之上吵得不可開交。這時,主戰派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他們居然痛斥楊釗奸佞誤國,同時大罵太真禍亂後宮,更嚴重的是,他們言語之間暗中影射玄宗昏庸無道、碌碌無爲。
這下子,他們可把玄宗徹底激怒了。所謂天子一怒,伏屍百萬。玄宗雖然沒有血流萬里的魄力,但是幾個大臣的腦袋,他還是不吝嗇的。那幾位大臣,殺頭的殺頭,流放的流放,最好的結果也是貶爲庶民,永不錄用。期間,又有無數有志之士以死明志。後人有詩攢這些忠臣道:“紅粉不知愁,將軍意未休。掩啼離繡幕,抱恨出青州。自謂酬王德,詎能復寇仇?誰題忠義墓,千古獨風流!”
於是,玄宗攜帶着太真和一衆大臣倉皇出逃,轉頭向南方而去了。他怕闡教反對,甚至連皇后和太子等人都沒有帶走。等到闡教反應過來之時,他們已經在南方安逸的生活了。闡教無奈,只能朝南方尋玄宗而去,倒是又把太子等人留在了長安。
扎犖山的傷勢在佛教高手的治療之下很快的好轉起來。甦醒過來的他,連養傷都來不及,就催促着大軍急奔長安而來。而此時,長安已經幾乎成了一座空城。
而早在三天之前,雍州的截教內。
“多寶道友,你如此急召我來到底有何要事?”陸壓道君面露不快之色地埋怨道。任誰剛剛回家就被別人拽來,心情也不會高興。
多寶道君連忙陪笑道:“道友勿怪,貧道此番確實有十萬火急的事情找你商議。”
“哦?”陸壓道君知道多寶道君不合無的放矢,頗感興趣地問道:“什麼事情如此心急?”
多寶道君遂將紂王之事詳細地說與陸壓道君知曉。陸壓道君聽罷,哈哈大笑道:“好!好!沒想到羅騫馱和九頭雉雞精居然隱藏得這麼深。這下子,闡教可是要頭痛了。道友,我發現玄宗三子李璵身具紫微帝氣,可爲帝王。”
“當真?”多寶道君大喜。
要知道,他們不可能與闡教同時輔佐玄宗,而且,現在的玄宗不過是日薄西山而已。他們需要爲天下找一個新的帝皇。這個人絕不是扎犖山,扎犖山雖然是一代梟雄,但是身上沒有帝王之氣相護,這就註定了他若是想要稱帝千難萬難。佛教和殺教支持他的原因,肯定也是打着奪取玄宗身上的紫微之氣的主意。
反觀李璵本身就具帝皇之氣,他要是想稱雄天下,就要簡單得多了,至少不會像扎犖山一樣前路坎坷。因此,多寶道君和陸壓道君纔會想要藉助李璵的力量。只要李璵能夠繼承大統,他們也會得到像之前的闡教一樣的地位。
想到此處,多寶道君心情更是激動無比,問道:“如此,那李璵現在何處?”
陸壓道君道:“他現在仍在長安,扎犖山大軍已然圍城,玄宗攜胡喜妹向南逃亡,長安危在旦夕。”
“什麼?”多寶道君大驚道,“那我們還在這裡如此悠閒。快!公明師弟,我們快去長安,要是讓佛教捉住了李璵,那可就萬事皆休了。”說罷,自己當先跑了出去。
陸壓道君無奈地搖了搖頭,笑道:“這個多寶,倒是比我還急了。”說罷,也急忙通知羽翼仙和赤尻馬猴趕來長安相聚。
而此時的長安,已經被扎犖山的大軍團團圍住。
太子心中焦急萬分,連忙召集大臣們進行商議。這些人,都是被玄宗留下,美名其曰:代朕監督太子。其實,就是將他們拋棄了。
玄宗雖然越來越昏庸,但是他看人的眼光一向很準。除了看錯胡喜妹和羅騫馱之外,對於其它的人,還從沒有看錯過。因此,這些被他拋棄的人,大多沒有什麼真才實學。今日被太子一問,倒有大多數提出投降。
此時,忽聽殿外一聲大喝:“背國忘義之人,合該誅連九族!”只見一人龍行虎步而來,對着太子微微一拜,道:“拜見皇兄。”來人正是三皇子!
太子看見李璵到來,頗有些不喜,蓋因李璵在人間素有賢名,玄宗有一陣甚至決定廢長立賢。由此可見,太子怎麼會對李璵有好臉色呢?
“三弟,不得胡鬧,爲兄正在與衆位愛卿商議國家大事,豈容你在這裡聒噪!”太子冷峻地說道。
“哼!”李璵凜然不懼,道,“皇兄此言差矣,我大唐自高祖創立以來,歷經二百餘載,今日怎可拱手送與他人?”
太子立刻反脣相譏:“長安城內,尚有百姓千萬,若不投降,難道讓他們給你陪葬嗎?”
李璵怒道:“扎犖山現在不過疲勞之師,我長安城尚有精兵萬餘,父皇亦領軍在外,若是抵抗半晌,一定可以擊退強敵,皇兄,你身爲皇儲,難道真的要揹負那千古罵名嗎?”
“你!”太子氣極,着令御前侍衛將李璵趕打出去。李璵依舊不停哭罵,太子也不以爲意,他似乎已經打定主意明日出城投降。
第二天,扎犖山親自來到城樓上,藐視地看着城牆上被重兵保護的太子,道:“哼!乳臭未乾的小娃娃,快快獻城投降,否則的話,我就下令屠城了。”
太子被扎犖山渾身的殺氣一震,險些嚇得屎尿齊流,張口哆哆嗦嗦地就要答應獻城投降。
這時,太子身邊的一位心腹,忽然眼光一凝,一劍插入太子胸口,登時將太子整個貫穿。衆人大驚失色,那把劍,劍身黝黑,一看就知道淬了巨毒,太子受此一劍,喉嚨滾了滾,連最後的一眼都沒有說出來,就徹底嚥氣了。死的時候,雙眼圓睜,當真是死不瞑目。
那名心腹趁着衆人驚訝之時,縱身向城下跳去,墜樓而亡。不過,衆人都看到,在他臨死之前,眼睛死死地盯住了扎犖山。眼裡的幽怨、欣慰和如釋負重的表情,無不令人浮想聯翩。
就在這時,三皇子不知忽然竄出來,抱住太子的屍體,大哭道:“皇兄!你死得好慘!我定會爲你報仇雪恨!”說罷,挺身衝着城下的扎犖山罵道:“無恥小兒,我定要將你剝皮抽筋,以祭我皇兄在天之靈!”
城上衆人聽見李璵如雷貫耳的大喊,頓時激起了他們胸中的豪氣。古人云:主辱臣死。現在太子被殺,種種證據都指向扎犖山,現在的他們退無可退,只能與扎犖山決一死戰。
扎犖山冷冷地看了李璵一眼,將他看得有些心虛,嗤笑道:“李璵嗎?今日倒是第一次見,果然有心機,是個禍患,必須要除掉他。”
別人會被李璵一番慷慨激昂的講話所迷惑,但是他是何人,論起陰謀詭計,他都能當李璵的祖宗了。別玩了,他當初是如何在玄宗面前委曲求全、獻媚討好的。因此,他一眼就看破了李璵的計劃,那個刺客,根本就是李璵的人!雖然不知道李璵爲什麼要殺太子,但是這根本就是其自編自導的一場戲,太子,不過是一個道具而已。他也該死,自己的心腹都被人家收買,爲人家賣命,這樣的人,死不足惜!
扎犖山也懶於和城牆上的人辯解什麼,他一揮手,身後的大軍開始了對長安的進攻。
(今天有些晚了,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