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斐爾飛回了西方,他已經知道,此次的失敗代表着他再也沒有任何辦法干擾到華夏的量劫了。因爲華夏的聖人已經開始注意到他,今日若不是他跑得快,恐怕他就要像當初的阿波羅一樣被鎮壓千年了。其實,這一次,他也是藉着聖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希臘才動的手,否則,他連邊界都邁不過去。
這時候,拉斐爾豁達的心態就得到了完美的體現。如果是加百列,吃了這麼大一個虧,恐怕早就暴跳如雷了。可是拉斐爾,回到西方後,先吃了一頓美食,然後泡了個澡,舒舒服服地躺在絲綢大牀上,閉目思考今日的事情。也正是因爲這樣,他才能時時刻刻保持着冷靜的頭腦,才能成爲智天使!
“沒想到呀沒想到,他居然還活着,這樣一來,還真的不妙了。”拉斐爾眉頭微皺,自言自語道,“唉,華夏的因果之說果然有道理,若不是當年……唉,不提了。還是想想今後的對策吧。”說着說着,拉斐爾漸漸沒了聲音,看上去就像是睡着了一樣。
此時,華夏的豫州。
正邪大戰在正道聯軍佔有絕對優勢之後居然不了了之,現在雙方都屯兵於此,實際上卻是雷聲大雨點小。其理由,正像是皇甫龍興說的那樣,正與邪本就是一體兩面,若是邪道都滅絕了,那正道又有什麼意義呢?因此,正道聯盟可以將邪道打得體無完膚,可以將他們打得一蹶不振,但是絕不可能真正滅絕它。
林厚良早就看出了這裡的門道,因此,他也懶得每天應付正道聯軍的挑釁,反而將此處的戰場當成了練兵場。無數邪道聯盟的青年才俊來此鍛鍊,只有血與火的碰撞,才能真正的造就一批高手。天下間,恐怕沒有比現在的豫州更合適的試練之地了。
而現在,陸安和天譴重新回到了邪道聯盟中,不過,他們才懶得去管這裡的戰爭呢。眼見覆仇大計就要完成了,他們是不會讓任何的事情分神的。
“哈哈哈……”陸安喜極而泣,大聲笑道,“好,好,好,天譴,我服了,沒想到,你居然真的將七萬阿修羅一舉葬送。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聒噪。”天譴冷冷地迴應了一聲,她現在依舊處在極其虛弱的階段,雖然法力已經恢復了七八成,但是逝去的生命可不是這麼容易彌補的。天譴爲自己算了一算,若是沒有什麼奇遇的話,她的壽命只有不到三百年了。三百年,對普通人來說是何其的漫長,但是對於大羅金仙老說,卻是異常短暫,恐怕三百年的時間連一次閉關都不夠呢。
陸安看見天譴冷淡的目光,也知道自己犯了忌諱,一般來說,這種招數除了至親之人,誰都不會告訴。陸安直接詢問,未免太過唐突了。
現在的陸安也不會理會天譴的冷言冷語,嘿嘿笑道:“總算好了,神魔殤煛即將大成,李天華死期不遠了。”他血紅色的眼眸中,清晰的透露出一股欣喜的氣息。這樣的氣息,對於已經近乎魔化的陸安來說,也只有聽到李天華三個字時纔會閃現了。
天譴看着陸安手舞足蹈的樣子,毫不客氣地說道:“沒那麼容易,李天華可是準聖,到了他這種境界的人,對於危險都有一種本能的預知,你就算計劃的再天衣無縫,他也會看出一些端倪。”
“我當然知道,”陸安桀桀笑道,“你不要忘了,我也是一位準聖。我當然知道準聖的能力,所以我所制定的計劃,就是要他明知是局,也要乖乖的進來。”
“哼,既然這樣,你就好好算計一下吧。我先去調養了。”天譴淡淡地說了一句,返身走了出去。
當天夜裡,林厚良正在聽着“寐龍”的報告,這些東西,也都是蜀山李天華等人告知寐龍的,否則,以寐龍的實力,還真的難以打探到如此多的仙人之事。
“原來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了,沒想到當初不可一世的殺教就這樣覆滅了。不過,他們也算是在人間界留下了道統,也不算是無功而返了。那麼,玄宗那邊的情況怎麼樣?”林厚良朝着半跪在自己身前的黑衣人問道。
那名“寐龍”的成員眼神裡透露出了一股自豪,若是仙人之事,寐龍的確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可是,只要是凡間的是,他們幾乎無所不知,別說是玄宗近期情況了,就算是玄宗今天有沒有讓太真侍寢,兩人大戰了多久,他們也能如數家珍地道來。
“回主上,玄宗那裡並沒有發現任何異常,他依舊每天渾渾噩噩,只知道和太真廝混,將所有的事情都交給了闡教打理。”那個人很快地回答道。
“哼,”林厚良不屑地冷哼一聲,“他也就只有這點本事了,幸虧有個好兒子,否則李唐的江山早晚要葬送在他的手上。他就不必關心了,你們緊緊盯住太真,我感覺這個女人很不尋常。”
“是。”那名黑衣人爽快地應道,隨後,再次隱進了黑暗之中。
林厚良繼續整理着各種令人頭痛的資料,同時,也在苦苦思索着對策,既然知道現在的“天譴”不是月冷胭,那林厚良決定一定要探出他的虛實,可是,這幾個月,此人居然連一面都沒有露過,這倒讓林厚良頭痛萬分了。畢竟,隱藏在暗處的敵人往往更加可怕。
正在林厚良埋頭思索的時候,一陣冷風忽然吹起,房間內又多了一個人,正是僞裝成天譴的陸安。然而,此刻的林厚良卻像根本就沒有發現眼前多了一個人一樣,依舊在做自己的事。並不是林厚良鎮定自若,而是陸安的修爲實在高出他太多,若是陸安不想,林厚良就算是一輩子也不可能發現陸安。
“呵呵,這幾個月還真是辛苦你了。”陸安緩緩地說道,他的聲音依舊模仿成沙啞的樣子,聽上去,和平常的天譴沒有任何不同。
林厚良心中一驚,驟然擡起頭,看見眼前的人,笑道:“沒什麼,也習慣了。”
“呵呵。”這次陸安卻是沒有像往常一樣立刻離開,而是隨意的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目不轉睛地盯着林厚良。
林厚良被他的眼神看得渾身發毛,這種眼神,他只在野獸的身上看過,就像是一隻飢餓的孤狼,死死地盯着眼前的獵物。那種目光,雖然貪婪,但是卻很有耐心,它可以一直等,等上三天三夜,直到待着獵物走進他的陷阱,然後纔會發出致命一擊。而現在的陸安,眼中正是像狼一樣,發出綠油油的光芒。唯一不同的是,他的目光中貪婪之心更甚,卻缺少了幾分耐心。
看到面前這個人*裸的目光,林厚良已經明白,今日自己絕對難逃一死,想到這裡,他反而冷靜了下來。其實,他在成爲“鐵面”的那一刻起就做好了犧牲的準備。只不過,他現在不甘心,真的不甘心,他還沒有幫助李天華和月冷胭消除仇恨,他還沒幫李天華做一件事,甚至,連對面的人是誰?真正的天譴是生是死?他都不知道。
“你到底是誰?”林厚良盯着對面“天譴”的雙眼問道,他想在臨死之前搞清楚這個問題。
陸安似乎知道了林厚良並沒有反抗的意思,也不急於殺他,緩緩地道:“你知道陸安這個人吧?”
“陸安?”林厚良在腦袋中搜索着這個名字,並且快速的回憶有關這個人的所有事情。“陸安,我聽鴻穎和我提起過,弈劍門,你居然沒死……”
林厚良說道這裡,再也說不下去了。陸安的手已經穿過了他的胸膛,緊緊地握住了他的心臟。奇怪的是,林厚良的身上沒有任何的傷口和血跡,就像是陸安的手穿越了兩個空間,直接握住他的心臟一樣。
“泯心。”這是林厚良失去意識之前,最後聽到的聲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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