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傅總跟良小姐去了李少的度假村,這幾天他把所有的工作都交給了張總監,戚總,早上溫律師來過,你們……”
戚暢掛了電話,許久許久以後她纔給湘南打電話:在不在酒店?
“在呢!”
“樓下網球室見。”
“好!”
湘南跟王韓在一起呢,接完電話後看向王韓,王韓一直在旁邊聽着呢,當湘南朝他看去,他只無奈的嘆了一聲。
湘南笑笑然後就去換衣服,房間裡被王韓給擒住,半個小時後纔到球室。
看到戚暢自己在球室裡坐着不由的尷尬的笑了聲:抱歉來晚了。
“我要是給戚雪打電話,估計這會兒她也到不了,所以不算晚。”
湘南……
看戚暢站起時貌似一身輕鬆的模樣湘南笑着問:有什麼好事?
“傅赫簽字了,恭喜我終於恢復自由吧。”
她說着拿着球拍跟球朝着對面走去。
湘南拿起球拍還不等擺好姿勢被戚暢一句話給嚇的夠嗆。
“簽字了?”
“是啊,他終於想通了,來了!”
戚暢說完立即揮着球出去,湘南第一個球就沒接住,跑出很遠把球撿回來繼續,還不忘問戚暢:你們怎麼回事?聽說昨晚一起去參加傅佳跟安逸的訂婚宴啊,他什麼時候簽字的?
“可能昨晚做的決定,今天上午就簽了。”
戚暢接着球狠勁的打出去,似乎是要將所有的憤怒全都藉此發泄出去。
“然後呢?你們不是當面籤?今天也沒見面沒通話?”
“跟他第二任去度假村了,哪有時間跟我這個前任見面。”
戚暢說着,力道越發的狠了。
“什麼?”
湘南直接接不住了,最關鍵的原因就是戚暢那個第二任跟前任問題。
“再來。”戚暢拿着球拍看着對面命令了一聲。
湘南這纔去撿球。
倆女人又打了半個小時,之後坐在地上喝着礦泉水大喘氣。
“他跟良靜雲在一起了嗎?”
“不然呢?良靜雲本就是傅家給他找的最佳太太人選。”
“最佳個屁啊,那個女人跟白癡一樣。”
“有些人是裝白癡。”戚暢說,然後立即站了起來,腦子有點供血不足的感覺。
但是靜靜地站了片刻便恢復,湘南爬起來看她臉色發白:你沒事吧?
“沒事,下樓喝茶去,我請。”戚暢說着笑起來。
湘南也笑:你以爲你白請啊?陪你打一次球我胳膊要疼好幾天的。
“那我多請幾次,不然我找專人給你按摩一下?免費的。”
“好啊,那一定要找個小帥哥。”
“我怕王大少吃了我,他本來就對我有成見。”
“他現在不敢有成見了,有我保護着你呢。”
倆女人沒心沒肺的聊着去了樓下喝茶。
“傅總一簽字就去了度假村,打電話還不接,算是怎麼個意思呢?”湘南看着對面正在瞅着茶發呆的女人問了聲。
戚暢端起茶杯仔細端詳着裡面的茶,然後抿了一小口。
眉心微皺,低聲道:慶祝吧!
淡淡的,看似不怎麼難過的樣子。
湘南嘆了一聲,因爲她也覺得傅總這回做的事情,實在是不靠譜。
當初戚暢結婚的時候她還跟戚雪悄悄地嘀咕這一對一定會白頭偕老,而且是傅總被戚總收拾的妥妥的。
可是現在……
不多久戚雪就到了,服務員幫忙開門的時候戚暢叫了他一聲:你過來。
服務生一驚,還以爲哪兒服務不周到,立即走了過去:傅總請指教。
“你介紹一下這個茶。”她淡淡的問了一聲。
“因爲聽說您腸胃不好,所以這是溫性的藥茶,您喝不慣嗎?”服務員問了一聲。
戚暢沒說話,湘南看着戚暢的表情便有所猜測便說:你先介紹完。
服務員便認認真真的介紹了一番,戚暢聽完之後杏眸裡沉默下去。
服務員離開後湘南跟戚雪立即問她:到底怎麼回事?
戚暢搖了搖頭:沒什麼,就是味道不太一樣。
她聯想到她爲數不多的在傅家吃飯,有哪一次是簡簡單單的吃個飯呢?
“什麼味道不太一樣?”
“你在傅家也喝過這個茶?”
“會不會是傅家的茶比你們酒店的高級?所以味道不太一樣?”
戚暢這才轉頭看向戚雪:我們酒店有這麼差?
微微眯眼看着身邊的兩個女人,臉上掛着淺淺的笑意。
這顯然是個笑話,她三言兩語糊弄過去然後三個人便又聊起別的。
“什麼?他簽字了?”
戚雪聽到湘南的話從椅子裡跳了起來。
戚暢擡頭:坐下。
戚雪才意識到自己衝動的舉動,卻是立即又問:快點說給我聽,他不是不打算離婚的嗎?
“可是……哎,算了,我們還是不要聊這件事情,總之呢,現在開始喝茶,晚上我請客喝酒,慶祝我回到單身。”
戚暢低着頭用力拍了拍手爲自己鼓掌,戚雪跟湘南兩個人就那麼直勾勾的盯着她,直到她的表情很不自然,倆女人才沒心沒肺的叫起來:今晚拿出你們酒店最好的酒。
“找一二三個最帥的服務生給我們端茶倒酒。”湘南也拍着桌子歡快的吆喝。
“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戚暢說着端起茶杯,然後三個女人就幹上了。
只是戚暢沒想到晚上人會那麼多。
李雲跟王韓全都去了,而且傅瀟也去了。
“是不是特別驚喜?我們這麼多人給你慶祝單身。”戚雪還舉着雙手興高采烈的跟戚暢說。
戚暢看着門口站着的人呵呵了兩聲,然後站到旁邊讓人進去。
這是慶祝單身?
而且這幾個男人不都是傅大公子那邊的嗎?
戚暢覺得不像是慶祝,倒像是被看笑話。
吃了一會兒李雲突然說:哎,我們打個賭怎麼樣?
一羣人看着他,他詭異的笑了一聲說道:我們打賭看他們倆一個月之內會不會離婚?
“賭注是什麼?”戚雪問。
“我們倆賭,我輸了,結婚的時候你想要什麼樣的我就給你什麼樣的。”李雲立即對戚雪放電。
戚暢眼巴巴的瞅着,心裡難免感嘆:看吧,就知道不是慶祝。
“真的?那太好了,我賭他們不會離婚,最起碼一個月之內不會。”戚雪立即說。
“如果你輸了的話,那以後你可得乖一點。”李雲繼續放電,那眼裡的光啊,旁邊的人一看就明白。
“美的你。”戚雪立即變臉,努力忍笑。
“那我們也賭,我賭他們會離婚,我要是贏了,你就立即跟我去扯證。”王韓看着湘南說。
“那你要是輸了,我是不是可以一腳踹了你?”湘南立即問他。
王韓……
衆人……
戚暢一手託着腮幫子坐在那裡獨自嘆息,這羣人,明顯是來看她笑話嘛。
而且竟然當着她面前拿她當賭注,心裡受到極大創傷,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傅瀟坐在旁邊看着她落寞的樣子忍不住低頭淺笑,她轉了轉頭,但是依然手託着下巴,眨巴着她黑亮的大眼看着他笑一個字一個字的問出來:你笑什麼?
傅瀟這才擡頭看她:我道歉,我不該笑的。
戚暢……
傅瀟的聲音並不高,但是他一開口,並且這麼溫柔的,一下子把大家都吸引了。
“傅瀟,你也賭一個嘛!”戚雪說。
“你賭他們離婚還是不離婚?”湘南也問。
傅瀟看着戚暢那透亮的眼睛淺笑一聲:我賭他們不會離婚。
“輸了你要向小暢下跪求婚的哦。”戚雪立即說。
王韓跟李雲互相對視,這個賭注……
傅瀟明顯是爲了討好戚暢讓戚暢開心才那麼說,如果不幸輸了,那麼……
兩個男人都不爽的皺了皺眉,然後王韓突然看向戚暢:你呢?
戚暢擡了擡眸,她也要賭?
真是玩大了這羣人。
一桌的菜都沒怎麼動,都要涼了也沒人讓她吃東西,就叫她聽這些了,還要她也賭。
戚暢覺得心好疼好疼,然後無奈嘆了一聲:那我就賭會離吧,而且從某種意義上來講,我們已經不是夫妻了。
所以說,有些人已經輸了。
“你要是輸了的話,你就向小瀟下跪求婚。”戚雪立即說。
戚暢這才稍微嚴肅起來看着戚雪,戚雪朝她擡了擡頭,一副不把她放眼裡的樣子。
傅瀟禁不住笑了聲,難得有人把他當回事。
不過讓她向他求婚?
都是男人向女人求婚的嘛,而且,他突然想起來戚暢讓傅赫跪在地上求婚的那一場。
他突然記起當時戚暢感動的眼淚都出來的樣子,然後……
是的,他突然激動不起來,只是又轉頭看戚暢。
戚暢雙手撐着下巴看着桌上的衆人:還吃不吃飯了?吃完了去唱歌。
“那你是答應了還是沒答應啊?”湘南問。
“就是,你是答應了還是沒答應?是賭還是不賭?”
李雲跟王韓忍不住看着自己的女人,這倆女人是故意的吧?
“答應了答應了,我賭還不行嗎?根本就沒有賭的意義,你們已經輸了。”是的,戚暢就是那麼認爲,這羣人已經輸了。
因爲他們都已經簽過字了,那就是離婚了。
只差最後一道手續,但是他們簽了離婚協議便再也與對方沒關係了。
晚上一羣人去唱歌,戚暢突然想起那次,傅赫讓她唱了一首IDO。
她今天點了一首相見恨晚,因爲大家都會唱,所以所有人拿着麥在那兒動情的吼着。
李雲跟傅瀟坐在邊上看着那羣女人站在中間唱歌,李雲湊到傅瀟耳邊說:你不會真的跟戚暢求婚吧?
“就算我有機會求婚她也不會答應的?”傅瀟低聲道。
“這倒不一定,這夫妻倆做事讓人捉摸不透,不然怎麼突然就這樣了?”
別人不知道,傅瀟卻是猜到的,或者是傅赫聽到他們說話不高興了吧?
但是當時他真不知道傅赫在,是後來纔想明白,傅赫大概是聽到了,良靜雲說的那兩句話便是最好的憑證。
但是傅赫因爲幾句話而離婚嗎?
傅瀟其實很替戚暢委屈,雖然他知道的不多,但是他卻看到過,傅赫爲了一些小事跟戚暢斤斤計較。
其實他也看得到傅赫對戚暢的心思,他什麼都看得到,於是更加的心疼。
因爲,他想要小暢擁有的幸福,是完整的。
而傅赫能給她的幸福,太侷限。
只是她不愛他傅瀟罷了,否則,他什麼不能給她?
卻是不能勉強。
“要我說,事情不走到極端,或許他們倆會一直這麼不冷不熱不近不遠的。”王韓也端着酒杯坐在了他們倆旁邊。
於是三個女人在唱歌,三個男人便在低語。
“那怎樣?如果傅瀟求婚戚暢答應了,那你讓赫怎麼辦?”李雲問。
“只要不結婚,別的那麼重要嗎?”王韓問。
傅瀟輕笑一聲:我不是介意當你們的棋子,只是小暢比你們想象的都要冷靜,她若是想要利用我,早就在之前便利用了。
“此一時彼一時。”王韓說,眼睛放着亮光。
李雲跟傅瀟看着他,都無奈挑眉。
傅瀟轉頭看着那個在唱歌的女人,然後又看着屏幕上播放的歌詞。
爲何他覺得,相見恨晚的不是傅赫跟戚暢,而是他跟戚暢呢?
湘南唱了一大半之後看着三個男人湊在一起便放下話筒走了過去,直接坐在邊上王韓的腿上,然後一雙眼彷彿火眼金睛一般瞪着三個男人:你們三個到底在說什麼悄悄話?
王韓……
李雲扯了扯嗓子,傅瀟說:男人之間的事。
湘南……
“什麼男人之間的事情?”戚雪不知道什麼時候跑到他們後面,輕輕地一聲,嚇的一羣人昂頭震驚的看着她。
戚暢一個人又點了一首,愛上你我很快樂!
她已經很久不唱歌了,以前上學的時候她還是挺愛唱的,雖然會害羞。
她唱歌的時候身體輕輕地搖晃着,一頭長髮散開,在背後晃來晃去的。
她唱的很快樂,只是眼裡含着淚。
明明沒有喝多,但是人已經醉了。
戚雪聽到以前常唱的歌便拿着瓶酒去找她,戚暢接過酒瓶子,倆人像是小時候那樣,頑皮的一邊唱一邊喝。
湘南依舊坐在王韓的腿上,看着戚暢跟戚雪一邊唱一邊晃悠的模樣眼裡竟然是豔羨。
至於那三個男人,各懷心思的瞅着那倆瘋女人……
不知道喝了多少,戚雪去送戚暢回房間,她已經醉了,其餘人都下了樓去門口等戚雪。
“小雪,我疼。”聲音沙啞的厲害。
安靜的電梯裡一下子有了難過的聲音。
戚暢趴在戚雪的肩頭,不自禁的帶着哭腔,眼中的淚光那麼刺眼。
戚雪低頭看着戚暢,然後輕輕地拍了下她的肩膀:傻瓜,就知道你不可能不難受。
戚雪看着戚暢那難過的樣子也不自禁的眼淚婆娑。
戚雪到酒店門口的時候只剩下李雲站在那裡,李雲一回頭看着走出來的女人,竟然抹着眼淚,不自禁的問:“怎麼了這是?”
“暢暢她很難過。”戚雪也像個小孩子那樣,擦着眼淚到他跟前,便在他懷裡哭起來。
李雲徹底驚呆了,他不是不知道她們姐妹關係好,但是真沒想到好到這種地步。
戚雪爲了戚暢跟他不止一次的吵架,還曾經威脅他要是戚暢跟傅赫不行她就不跟他結婚。
但是他沒想到,竟然送上樓一趟,回來就哭起來了,片刻便立即摟着她輕輕地哄着:好了好了,她疼你也疼,你疼我更疼。
戚雪被他這一繞,竟然不自禁的笑了起來。
“送到房間了?”
“沒有。”
“嗯?”
“門口有人。”
李雲不自禁的皺眉,戚雪也是哭笑不得,倆人相擁着上了車。
“真的是傅赫?”戚暢被他好不容易摟着進了房間,她擰着脖子昂着頭看着他一個勁的問。
“是我。”
“你是什麼啊你是?”
“你只是長得有點像他。”
“你幹嘛到我房間裡?你想非禮我?”往前走兩步就要摔倒。
高大的男人並不說話,只是又一次將她圈到懷裡。
戚暢難過的哼哼着要推開他,但是怎麼也推不開,不自禁的開始流淚:你髒死了,不要碰我。
這晚她還來不及看清楚他,眼睛一直是模糊的。
“我哪裡髒了?你喝成這樣我都不嫌棄你,你還嫌棄我?”
“你就是髒,你摟着良靜雲,你滾開,好惡心,唔……”嚷嚷着胃裡就開始翻騰,她立即擡手捂住嘴,憋紅的臉蛋一下子煞白。
男人條件反射的鬆開她,她立即往洗手間跑去。
她吐的昏天暗地,他很快走上前去輕輕地順着她的後背輕撫:好受點了沒?
“不用你管。”她執拗的一隻手抓着洗手檯,另一隻手推開他。
傅赫無奈的輕嘆,眸子裡卻盡是耐心,又一次走過去:別推了行嗎?我待會兒就走。
戚暢雙手撐在臺子上,剛又吐完,聽到那一句本就模糊的視線一下子什麼也看不清了,眼淚吧嗒就掉下去。
“幹嘛待會兒?你現在就走啊。”最後幾個字甚至一個比一個聲高。
她不是故意要這麼驕傲,只是聽着他那話,心臟好像被放進了一個攪拌機裡,攪的她難受的快要喘不過氣。
她醉了!
是的,她醉了!
所以纔敢這麼跟他大吼大叫,恃寵而驕。
“你真要我走?”他站在她不遠處看着她滿是醉意的臉問道。
她就那麼執拗的,難過的望着他,然後又低了頭:你本來就不該再出現在這裡。
頭好疼,她不想再說話,然後轉身就往外走,與他擦肩而過。
他站在那裡微微擰着眉,感受着她弱不禁風的從他身邊經過,刀削斧劈顛倒衆生的臉上多了些無奈。
出了洗手間往主臥走的路上不小心被沙發給搬到,她跌坐在沙發後面,抱着膝蓋委屈的擡腳就去踢沙發。
他站在她身後看着,昏暗的房間裡,她嬌柔的身影那麼需要懷抱。
她坐在那裡,像個執拗的不懂事的小孩子,雙腿平放在地毯上,腳上還因爲剛剛踹沙發太用力而疼的冒火,擡手用力的抹着臉上的淚水,背稍微有點駝着,一頭長髮在胸前遮住了大半的臉。
不知道什麼時候,背後他的西褲輕輕貼着,她想忍住不再哭,但是還是抽泣着,忍不住。
他蹲下身,微微嘆了一聲,然後看她的側臉。
她便扭了頭,自然不願意讓他看這樣的自己。
不管是狼狽的自己,還是難看的毫無形象的自己。
他卻沒說話,只是抱她。
戚暢想掙扎,他卻不理。
沒什麼好說的,只是地上很涼。
他抱着她回臥室,她拗不過他便低了頭在他懷裡。
她不知道自己這一刻有多麼的嬌小,需要被呵護,她只知道自己這一刻肯定難看極了,毫無形象可言。
她醉了,她真的醉了,腦袋昏昏沉沉的,但是有那麼一刻,她好像看清了他。
戚雪找房卡的時候門從裡面開了,她好奇的擡頭就看到他站在裡面,之後戚雪就把她交給了他。
大牀旁邊他彎下身子將她輕輕地放下,她的臉上還有淚,躺在牀上的時候立即就輕輕別開了臉。
到此時,她僅剩的一點理智告訴她,她真的沒必要在爲了離婚的事情難過。
他彎着身子在她面前,望着她滿臉的淚痕,根本就情不自禁的擡起手替她擦眼淚。
她卻轉了身,修長的手指放在脣邊,牙齒輕輕地咬着一點,忍着再哭出來的衝動。
他的手滯在她旁邊,眼神也滯在她臉剛剛在的地方。
他今晚來本來是生氣的想要與她質問,結果……
她把自己喝成這樣,他還怎麼跟她吵?
他坐在了她身邊,許久,也都不說話。
直到旁邊她的手機響起來,是微信。
“是湘南發給你,看不看?”他柔聲問道
房間裡很昏暗,沒開燈,所以手機的光顯得那麼亮。
戚暢昏昏沉沉的早就要睡過去,便沒說話。
他便劃開,然後點開那條語音?
“傅總去找你?一定要問問他到底有沒有跟良靜雲睡覺?”
敏捷的黑眸掀起,轉而朝着她望去,之後竟然忍不住笑了一聲。
戚暢緩緩的用力的將腦袋埋進枕頭裡,湘南那女人怎麼能這時候發這種信息,她醉了啊,醉了啊。
“你到底要不要問一下?”他脣角淺勾着朝她看去。
戚暢不說話,只是用力的把臉埋在枕頭裡。
房間裡安靜的讓人心癢,他注意到她的小動作,擡手抓住她的手臂將她拉了起來。
戚暢順勢爬起來,她本來就窘迫的在忍笑,然後一起身,不等看到他便笑了起來,之後便傻笑着:問什麼問?我們都離婚了。
“你跟誰離婚了?我怎麼不知道?”
“你可真逗啊!傅總。”
她笑着說,已經醉了,說着搖了搖頭然後就要躺下睡。
她覺得身上輕飄飄的,腦袋裡好像塞了一大團棉花,腦袋裡還有一點點的理智,但是很快就要失去了。
“寶貝,誰跟你離婚了?”
他突然將她壓住,那麼深邃溫柔的眼神看着身子底下的女人,溫柔的一聲質問。
身下的女人就那麼凝視着他片刻,然後眼皮開始打架。
他的手抓着她的手腕舉在她肩頭兩側,他低頭去吻她,情不自禁的。
脣瓣剛碰到她柔軟的脣瓣便有些不受控的,只是他卻沒有多吻她,只是那樣的停留。
然而她閉着眼睛那麼嬌滴滴的哼哼着,像是無意識的別開臉,他的脣瓣剛嚐到的滋味失去,他就那麼滯在那裡。
之後望着她睡着的模樣,不自禁的苦笑。
然後躺在她的身邊沉吟,轉頭,漆黑的眸子望着她,擡手把她拉到自己這邊,讓她的臉對着他。
就那麼靜靜地望着,這一場裡是好是壞他並不擔心。
他從來沒有這麼心疼過一個人,從心裡疼愛。
就連傅佳,他只是覺得那是妹妹,不該讓她受傷,但是沒有這種,像是從身體裡,血液裡溶着的感覺。
她今天喝醉又是爲什麼?
是因爲昨晚?
她也會真傷心?
他真想掀開她的心看看,看看她對他到底有幾分是真情,有幾分是假意。
他敢打賭,她的心裡愛他絕對沒有那麼深。
或者,也不是愛。
只是她這麼霸道的……
他擡眼望着屋頂,這個他很熟悉的地方,不是他的家,是她的地盤。
想起來她在這裡讓他求婚,想起來她在這裡勾引他,想起來她像個小妖精,纏着他,主動的親吻他。
這個女人,果然是有那種本事,那種讓人心癢難耐恨不得一把抓在手裡用力抓着的本事。
後來……
她感覺不真實,她在自己脫衣服,然後……
有雙手加入,幫她把衣服脫掉,只是在她以爲舒服解脫了的時候,人卻突然被控制住,瞬間覺得喘不過氣。
可是那溫度,卻又讓她不自禁的喜歡。
柔若無骨的手指情不自禁的去攀着那個溫暖的胸膛,感受着身體的變化,感受着他親吻的力度。
脣齒間的輾轉糾纏,激的她喘不過氣來。
後來……
像是一場夢,她甚至不確定他來過。
早上她昏昏沉沉的睜開眼,然後摸到手機看到時間已經八點整,立即爬了起來,凌亂的頭髮在肩上遮住她美妙的肌膚。
她低着頭習慣性的打開微信,然後聽着那句:傅總去找你?一定要問問他到底有沒有跟良靜雲睡覺?
接下來是戚雪的聲音:問什麼問?她喝的爛醉如泥。
戚暢……
好看的眉心擰着,抓着手機的手插進頭髮裡,昨晚後來發生的一切都很模糊。
她想到在洗手間的那一幕,他站在那裡問她:你確定要我走?
他真的來過?
掀開被子準備下牀,身上劇烈的疼痛讓她不得不低頭,之後……
是的,他來過,她的身上那麼多熟悉的痕跡,不會是別人給她留下。
穿好衣服,找了一條小絲巾把脖頸遮住,然後長髮也搭在胸前。
隔了幾天晚上他們在璀璨十八樓遇見,她跟幾個老客戶在喝酒,遇上他跟王韓還有劉言到。
幾個老總見了他都立即點頭哈腰的打招呼,戚暢站在邊上看着也不覺的自己該多說什麼便等着他們打完招呼。
他冷冷的眼神望着她,然後被她的客戶請進了她訂好的雅間裡。
王韓跟劉言也在,王韓站在戚暢身邊:那晚我們打的賭他知道了。
戚暢不由的轉頭看了王韓一眼,王韓挑了挑眉看着遠處。
她只是無意間的看他一眼,就看到他也看着她。
而且一進去雅間她立即被推到他身邊坐着,戚暢有種被強迫的感覺,沒過多久就藉口去了洗手間。
洗手間裡一個美女正在抽菸,看着戚暢進去之後便打開煙盒請她,戚暢看了她一眼:謝謝。
便點了一根。
“戚總有心事?”美女問了句。
“是啊,有點煩心事。”戚暢承認,用力的抽了一口煙。
“這世上最讓人煩心的事情就是感情的事情。”美女也抽了一口煙,感慨道。
戚暢不由的轉頭看她一眼,雖然那美女畫着濃妝,也是情場老手的樣子,但是顯然今晚也是不開心的。
倆女人正在聊着突然有個不同於女人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美女朝着外面看了一眼,然後抽了一口煙雙手扶着手肘往外走去。
戚暢繼續抽菸,一隻手扶着手臂,淡淡的問了句:傅總也喜歡上女洗手間?
“你覺得呢?”門被關上,他走上前,冷眼望着她說。
戚暢擡了擡頭,她斜靠着洗手檯上顯得有些矮,他又那麼高大挺拔的站在她一側。
視線被擋住,她低着眸,抽了口煙之後輕輕地吐出煙霧,長髮遮着半邊臉,擋住他看她的視線。
“什麼時候去民政局?”她問了一聲。
“你定。”他說
漆黑的杏眸微微掀開,片刻後她便說:那就明天吧。
說完後她又抽了一口煙,然後起身打算離開。
手卻一下子被抓住。
她站在那裡,低着頭看着自己手腕上的大手。
她那麼喜歡的手指,然而此時,她竟然希望快點脫離。
“傅總還有事?”她轉頭,努力地望着他問了一聲。
“那晚有些事情你好像沒有說清楚,麻煩你在說一遍?”
“哪晚?說了什麼事情?”她疑惑的問。
敏銳的眸光朝着她射去,就那麼冷冷的盯着她貌似不在乎的樣子。
“你都忘了?你說你不願意離婚?你說你怕我跟良靜雲上,牀,你說你愛我愛到要死。”
他說,然後一把將她抓了回去,大掌用力的捏着她瘦弱的小蠻腰,然後死死地逼着她,一點點的,額頭抵住她的額頭。
戚暢屏着呼吸,咬着內脣讓自己努力剋制。
“我沒印象!”她開口,好不容易纔說出這幾個字,很低很低。
“所以在你清醒的時候,再求我一遍。”他低聲說,脣瓣輕輕地親吻着她的臉頰。
骨感的手指輕巧的勾着她的下巴逼迫她昂起頭與他面對着,性感的薄脣一點點的,貼上她的脣瓣,一下下的輕吻着她的。
“我覺得……”
“我覺得我們還需要再深談一次。”
他突然將她整個的抱起來,然後——
戚暢想起來,這已經不是第一次,在洗手間裡。
後來雅間裡的人都等不到傅總跟戚總回去,王韓跟劉言自然明白他們倆又去滾牀單了,其餘人又喝了好久才依依不捨的散開。
“你是無賴嗎?”
“你纔是。”
“傅赫!”
“寶貝,別叫的這麼絕情,那晚你可不是這麼叫我。”
他拉着她回了客房,在牆角逼着她與他接吻。
戚暢試圖開燈,她覺得有必要好好談談。
可是他真的想過跟她談?
他只是想跟她做。
“我現在已經不是你老婆了,你不能再這樣……”
“誰說不是?不是還沒去民政局嗎?”他一邊親她,一邊摟着她往臥室走去。
“可是你已經簽字了。”
“那不過就是一團廢紙。”
“傅赫你……”
“別再逼我,我怕我會做出連自己都不受控制的事情來。”他低沉的嗓音,抱着她把她扔在牀上。
地上衣服凌亂,牀上更是打成一團。
“傅赫你到底什麼意思?你把我當什麼?”
“我把你當女人,當我傅赫的女人,閉上嘴,別再說話。”
“憑什麼?”
“憑我會忍不住乾死你。”
“不要臉,你這是強姦。”
“你打算告我嗎?反正你有個好律師。”
“傅赫……”
“我要你,即使是離婚了我想要你也沒人能攔得住。”
他霸道的像是古時候不容置疑,不受威脅的君王,她越是反抗他就越是壓迫她。
“我是誰的都不會是你的。”
“你是打算好跟傅瀟求婚了?”
“是又怎樣?”
“我會殺了你。”
他說着,手上的力道加大,她的手指都被他的手指要夾斷了。
“啊,傅赫,疼!”
“你發誓,你不會跟傅瀟在一起,你發誓。”
他抓住她的雙手,十指緊扣,大牀中間他將她困在身下兇狠的要她發誓。
“你沒資格要我發誓。”她咬牙切齒的說。
“你以爲你很強是不是?你難道不知道你老公只要隨便一句話,就能讓你璀璨一場大地震?”
他一邊提醒她一邊啃她的肌膚,戚暢扭着頭咬着牙,遇上他之後,她好多次狼狽不堪。
雖然只是在他面前,但是正因爲是他,才讓她更加的咬牙切齒。
“有種你就殺了我,我不是你溫柔可人的妻子,我不會臣服你。”
她的眼裡閃着的光芒,那麼鋒利,就那麼直勾勾的,狠狠地表情瞪着他。
他笑,笑的那麼張狂,然後霸道的吻她。
她的頭一直動來動去,他便咬她,直到脣齒間出了血,疼的她終於停止掙扎,他大口大口的吻她。
“爲什麼要一直吃藥?爲什麼要一直避孕?”
他捏着她的脖子問她,戚暢就那麼直勾勾的盯着他,儘管她的眼裡模糊不清。
她看到他的憤怒,看到他發狂一樣。
夜幕那麼深,深的讓人聯想不到。
他逼着她在牀上接受他一次又一次的發瘋,她突然想起她那天興起去醫院找醫生抽的一管血,醫生告訴她,她身體裡有避孕的藥物,至少三個月之內不會懷孕。
所以,無論他做不做措施,這段時間他們一直這樣不按節奏的做,卻始終沒有懷孕的跡象……
不是她不能懷孕,也不是時間不對。
而是她身體裡有抗拒的藥物。
她突然想起去傅家吃飯的那些時候,某個時刻凌美用那種眼神看着她,原來是有原因的。
“我不願意給你生,當然會吃藥。”
“你再說一遍。”
“我不愛你,我爲什麼要給你生孩子?”
“戚暢!”他大吼。
“你再勤奮也沒用,我不會給你生,永遠都不會。”
她突然笑了一聲,那麼冷若冰霜的。
直到他性感的手指捏住她的脖子,她才被迫昂着下巴望着他做不出別的表情。
“傅赫,你愛我嗎?你連愛我都不能,有什麼資格要求我愛你給你生孩子?”
她努力喘息着,一字一句從嗓子眼裡發出來,就那麼深深地準確無誤的刺進他的心裡。
“因爲我想,就沒有不能的事情。”他說。
連續三天,他在她的牀上,讓她沒有吃藥的時間,他要讓她爲他生孩子,那麼堅定地要她給他生。
他走前把毯子扔在她滿是吻痕牙印的身體上。
門被關上的那一刻,她靜靜地側躺在那裡什麼表情都做不出來。
其實有那麼幾次,她也很着急。
她以爲她很怕懷孕,但是等不來懷孕的消息的時候,她也確實懷疑過自己有毛病。
她只是沒想到會是那種原因,怪不得有人說,厄運這種東西不是你想逃避就能逃避的。
結婚一整年,她去傅家的次數屈指可數,留在那裡吃飯的次數更是少得可憐五個手指頭能數的過來。
所以說,你躲得過嗎?
再精明也沒有往那方面想過,只是腦海裡突然浮現出那樣的畫面,傅總喝了一口她的茶:這麼難喝的茶你怎麼喝得下去?
出去第一天跟第二天的某些時候,其實他還是挺溫柔的,而且每天按時讓她吃飯,偶爾也跟她在沙發裡看看劇喝喝水,順便找下感覺。
只是三天後他不見蹤影,而她也迎來了另一場戰爭。
輝煌再下戰書,兩家酒店立即打得火熱。
戚暢一直在辦公室裡聽彙報,在必要的時候做出決定。
當她迎來第二次勝利的時候,她卻也因爲體力不支而在會議室裡暈倒過去。
她秘書立即給傅瀟打了電話,傅瀟便去醫院陪她。
戚暢後來還問過她秘書,爲什麼給傅瀟打電話,秘書不說話,但是想讓她跟傅瀟在一起的職工確實不少了,有幾個高層還暗示過她。
傅赫得知她住院的時候已經是兩天後,那天他站在病房門口看着病房裡女人靠在牀頭上,男人坐在她旁邊給她削着蘋果,兩個人有說有笑好不愜意。
------題外話------
這幾天是不是很煎熬,但是不經歷怎麼會純熟?總會好起來的,親愛的們都要打起精神哦,麼麼噠。
推薦飄雪完結文《偷生一個萌寶寶》這是一個虐戀情深文,裡面有飄雪最喜歡的小醉跟傅忻寒。
當他如被激怒的獵豹,赤紅的眼看到她小腹上那條疤:“這是什麼?”
五年後再遇,當他未婚妻揮手跟她打招呼說:我是傅忻寒的未婚妻!的那一刻,她的心已死。
傅忻寒,這隻爾虞我詐裡滾打出來的腹黑狼,再見她第一眼就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卻隻字不提。
何醉,曾經的千金小姐,如今的平凡打工女,五年後再見她還能讓他寵愛她如昨?
那天她領着四歲多的兒子去逛街,小傢伙突然拉住她的手對前面喊:“媽咪,是爸比,爸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