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湊巧的是,祁教授這幾天正好離開海城去了榆城參加一次業內的交流會。也只是遠水解不了近渴。我越想越覺得事情的嚴重性。索性在家裡也待不住,直接提着包就去了建燊。陸以沫自然也要和我一起前去。
來的太匆忙。所以我也沒有想起來要給何易燊打個電話,貿貿然的就衝到建燊的樓下,接待的小姐知道我們的來意之後,只是讓我們在會客室稍等片刻,說是何總正在開一個很重要的會議。
只是。我沒想到,我們等了半個多小時。沒有等到何易燊,卻等來了夏允初。她依然是那副趾高氣昂的模樣。她走進會客室之後,看了我和陸以沫一眼,沒好氣的冷哼了一聲。
陸以沫沒有我那麼淡然,在看到夏允初的時候。她突然就站起身,對着她冷冷的說道,“什麼風把你吹來了。夏經理。”
夏允初不以爲然的在長桌的另一頭坐了下來,不屑的說道。“聽說你們兩個過來找何總,有什麼事情嗎。”
陸以沫很氣憤,但我並不想在這個時候和夏允初有言語上的衝突。這個女人早就已經變得不可理喻了。我拉着陸以沫的手。低聲的說道,“以沫,算了,不要和這種人一般見識。”
陸以沫坐下之後,夏允初好整以暇的看着我們,說,“怎麼,樑旖,你是想找何總證明自己嗎,既然你這麼篤定,就等着協會的判1決好了。”
我不知道她哪裡來的底氣,這讓我十分的好奇,但我始終沒有開口。夏允初雙手環在胸前,顯得十分的高傲。
“樑旖,我不妨告訴你,就算你能證明這份設計是你做的,我也不會受到什麼影響,遭殃的最多也就是建燊而已。我實話跟你說吧,我爸是建燊的股東,股權不比何易燊少,所以,他根本動不了我,不管怎麼樣,我永遠會是設計部的主管,所以,我根本不在乎你那些小伎倆。”
夏允初的話確實讓我很吃驚,但也不足以讓我憤怒,我漠然的看着她,並不打算對她做出什麼迴應。只是陸以沫似乎忍不住了,她重重的拍了下桌子,大聲的說道,“夏允初,你還有沒有廉恥,你偷了樑旖的設計,還如此張狂的將她的設計佔爲己有,你不怕協會弔銷你的設計師執照嗎。”
夏允初聳了聳肩,不以爲然的回答道,“無所謂,我有國外的設計師執照,國內的協會沒有資格吊銷我的執照,所以,我不在乎。”
“你……”
我沉默了許久,纔開口說道,“夏允初,你這麼做,只能代表你根本設計不出比我好的東西來,就算是兩年前的設計,你也比不上。我真是好奇,你出國這兩年,到底學到了一些什麼東西。”
我知道,像夏允初這麼高傲的人來,我的話可以讓她跳腳,果不其然,夏允初突然就站起身,憤憤的看着我。她反駁道,“樑旖,你少在那兒給自己戴高帽子了,建燊有太多的設計等着我去做,這種小方案我根本不屑去做,隨便拿了你的設計去搪塞而已,你真的以爲你自己有多了不起嗎,如果沒有祁墨宇,你也沒辦法完成這份設計,不是嗎。”
我笑了笑,說,“那還真是爲難你了,保留了我的設計這麼久,兩年了,你都不捨得刪掉嗎,如果你對我的設計如此的貶低,又何必要用,你這不是在自己打臉嗎。”
夏允初的胸口在不斷的起伏着,她怒目圓睜的看着我。我們在學校的時候,她就很逞強,什麼事情都要爭個第一,但那個時候,她永遠是第二,因爲幾乎沒有任何意外,第一總是被我拿下。但夏允初從來沒有表現出很氣憤的樣子,反而很替我高興,那時候,我還真的以爲我找到了一個好閨蜜,可以跟我一起分享我的快樂,我哪裡知道,我每一次無意間的贏她,她都會在心裡暗暗的記下一筆。
“怎麼,我說錯了嗎,你自己都說了,你爸是建燊的股東,所以,你坐上這個位置,根本不是憑實力,而是憑關係。既然如此,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裡跟我談論這份設計案的歸屬呢。就算你再怎麼說,你也設計不出,不是嗎。”
我的話徹底激怒了夏允初,她整個人身體前傾,眼神裡的怒火似是要把我吞沒。
“樑旖,你少用這些話來刺激我,你有什麼本事,你除了會圍着顧正南轉,你還會什麼。你以爲沒有祁墨宇,你能做出這份設計來嗎,別異想天開了。”
這時,陸以沫開口說道,“夏允初,那個時候我也沒少見你往祁教授的宿舍裡跑。怎麼,你想要主動獻身被拒絕了嗎。這世上有一種東西叫做天賦,你出國就了不起嗎,人家說了,混得好的纔不出國呢,在國外混得好的,更不會回國,不知道你是哪一類呢。”
夏允初被氣的渾身顫抖,她不斷的喘着粗氣,遲遲沒有開口。我也沒有因爲幾句口舌之爭而感到喜悅,反倒覺得她有些可憐。
夏允初調整了很久的情緒,她重新坐回位置上,語氣恢復平淡,說道,“樑旖,聽說何易燊好幾次想要把你挖來建燊,你不妨好好考慮一下。”
“爲什麼。”陸以沫問道。
“第一,你如果是建燊的設計師,那這次的事情就不會有任何的問題,因爲這份設計案是你的,建燊不會受到影響。第二,你口口聲聲說我不如你,那好啊,我們就來比一比,同樣的平臺,同樣的資源,我們來看一看,到底我們兩個人,誰更有價值。”
“憑……”
陸以沫想要拒絕,我卻直接打斷了她。我看着夏允初,認真的說道,“好,就按照你說的,夏允初,我要讓你知道,就算沒有祁教授,你也不如我。”
說實話,我不知道這算不算一時衝動,但我真的不想讓何易燊因爲這件事受到什麼損失,至於第二點,我想大約也是爲了證明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