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回 心慈面軟
“你這臉怎麼弄的啊?陳元慶出手打你了?”喬建國跟張麗敏齊聲問道。
青霞不想叫鄰居聽見,急忙的說道:“司機還在下面等我呢,我身上沒帶錢,媽你借我十塊錢。”
張麗敏趕緊的回房間裡拿,找急忙慌的出來將手裡的錢遞到女兒的手上,青霞轉身就下去付車費了,張麗敏錘着胸口,她這是做什麼孽了?青霞那臉得用了多大的力氣纔會打成這樣?燈光照在臉上又是青又是紫的,眼睛烏青成這樣,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陳元慶用拳頭一拳打過去的,絲毫沒有留情。
青霞結婚的時候,那時候家裡真是拿不出來錢,她下面兩個妹妹還唸書,他們當父母的不是不想給準備,可是沒有那個條件,心裡一直覺得愧對女兒,大女兒又很少會張口說要什麼。
喬青霞趕忙的跑到樓下,把錢遞過去:“師傅真是對不住了,謝謝您了,路上小心。”
司機將錢揣進腰包裡,看着站在路燈下的喬青霞,路燈有些昏黃,那燈泡上不知道掛了多少的灰塵,青霞的臉就像是濃重的油彩畫一樣,在路燈的映襯下慢慢交融進夜幕當中。
青霞拖着疲憊的身體,渾身的痠痛,當女人的悲哀,論力氣比不過男人,只能捱打,這已經不是陳元慶第一次動手了,結果不久他就動過手,那時候青霞還在懷孕,起因她到現在已經有些記不清了,不是沒有想過要離婚,可父母說,離了婚你還想找什麼樣的?陳元慶再不好你們兩個畢竟有了一個孩子,爲了孩子也不能離。
青霞認命,她就是這樣的命,快速的上樓。
房間裡張麗敏手裡拿着電話,對着電話那頭的人就開始喊:“你還睡呢?你心多大啊?你姐都被人打了,你趕緊的回來……”
喬蕎從牀上爬起來拽過一邊的大衣裹着裹着就抓着鑰匙下樓了,陳元慶這個王八蛋又動手。
張麗敏跟喬建國就坐在客廳裡,青霞試着笑:“沒事兒,就是摔了一跤,你們別擔心,趕緊回去睡吧。”
張麗敏急的頭頂的青筋都冒了出來,什麼叫摔一跤啊?她以爲別人就都是瞎子呢?
“你幹什麼啊?”喬建國按住妻子的手,張麗敏拿着電話又要打,喬建國眉頭擰成一個疙瘩,一起生活這些年了,還能不知道妻子心裡想什麼嘛,打給陳元慶他媽有什麼用?想叫孩子離婚嗎?
張麗敏手指指向青霞的臉:“你女兒叫人給打成這個熊樣兒,我們家是生不出來兒子就生閨女了,那閨女也不是要送上門給人打的,我得問問元慶他想幹點什麼,他陳元慶到底想幹什麼。”張麗敏冷笑。
陳元慶八成是忘記了吧,他這工作能有今天,喬蕎在裡面使了多大的力氣,不說讓他感激喬蕎,對青霞也不能拳頭相向吧?
看着女兒青紫交加的臉,怒氣一下子躥了起來:“青霞穿衣服,我帶着你去問問你婆婆,她怎麼養兒子的。”
青霞抿着脣拽着張麗敏的手,臉上通紅一片,還不夠丟人的嗎?夫妻倆打架打成這樣,叫別人知道了只會笑話,還找什麼呀:“媽,你就別鬧了……”
張麗敏臉色微沉,是啊,找了有什麼用?叫女兒離婚嗎?離婚之後青霞怎麼過?青霞又不是天仙兒還能嫁給誰?陳元慶再不好,可是陳元慶跟青霞是原配,也就是偶爾打一架,兩口子哪裡就有不吵架的。
“你跟媽說,你們倆爲什麼打架?”
青霞只能把責任往自己的身上攬,說都是自己的錯,她不懂事,張麗敏聽了半天,那就女兒來說,那真就是青霞的錯了。
喬蕎這接了張麗敏的電話一腳油門給上,車子停在樓下,身上的衣服有些單薄,她走的匆忙拽下來一件也沒顧得上穿,砰砰砰砸門。
“喬蕎回來了,你去開門。”
張麗敏捅捅喬建國,喬建國深深嘆口氣,自己踩着拖鞋去開門,喬蕎就這樣衝了進來,等看清青霞臉上的傷,殺氣騰騰的看着青霞:“報警。”
姐姐臉上的顏色就好像是彩繪一樣,什麼顏色都有,喬蕎這輩子最爲痛恨的就是會伸手打人的男人,一個男人你可以對着外面橫,怎麼熊人厲害都不要緊,不能回家欺負老婆,最高級的男人不是這種,而是在外面呼風喚雨回家能對着老婆柔情蜜意的。
這樣的日子還怎麼過?當然要離婚。
張麗敏照着喬蕎就給了一下,用的力氣不是很大:“離婚離婚,你說的輕鬆,你姐不會說話,兩口子哪裡有不打架的,明天我叫你姐夫過來家裡給你姐賠禮道歉就完了,別上嘴脣一碰下嘴脣就說離婚,離婚那麼好,你不離?”
張麗敏這一下打在喬蕎的肩膀上,喬蕎穿的太少,覺得火辣辣的疼,錯開身體,眉梢上染了一層薄薄的憤怒,微微揚起,喬蕎雖然身體不是很好,可生活舒心,蔣晨從來不會對她動手,在錢的方面更很少會委屈她,小臉照比着青霞自然就有光彩的多,哪怕沒有上妝素顏,白淨的一張臉皮,漂亮的眉形脣形,蔣晨曾經開玩笑的說,喬蕎的脣形適合用來接吻,天生的。
她長得又白,身上的衣服也趁皮膚,睡衣換掉裡面匆忙就穿了一件開衫,大大的領子挖出來一道影子,V字中間漂人眼球的細細白白,身上的衣服貼合着皮膚,腰是腰,臀是臀的。
轉過頭衝着自己媽喊着:“你打我幹什麼?”看向青霞,她真是不懂大姐的想法了,一次兩次也就算了,她爲什麼要忍?她是虧欠了陳元慶什麼?青霞也上班也一樣的掙錢,甚至回家還要幹家務照顧婆婆帶着兒子,怎麼青霞還得捱打?喬蕎受不了青霞的脾氣,陳元慶敢欺負青霞,就是因爲他知道青霞不敢鬧。
“大姐離開這個男人你就找不到人了是嗎?非要跟這樣的畜生一起過?”
喬青霞覺得喬蕎用字有點不文明,什麼叫畜生,怎麼說話的?那怎麼說都是她姐夫。
“喬蕎你不懂,我們倆就是拌嘴,離什麼婚,女人離婚就不值錢了。”青霞道:“你還年輕,再說人跟人也是不同,元慶跟蔣晨不是一樣的個性,他對我好的時候你是沒看見,我明天不回去,我婆婆就會過來接的。”
說着說着就恭敬上她婆婆了,喬蕎只差沒被自己大姐氣死。
那老太太是耳朵聾了還是怎麼了?你跟陳元慶兩個人打架,她聽不見嗎?她爲什麼沒出來勸架?
喬蕎不管那些:“他看碟被警察抓進去了,叫你拿錢贖人,然後你就捱打了,你是捱打沒夠嗎?”喬蕎抓狂。
青霞回來提都沒有提這一茬,就是怕父母知道這事兒,現在喬蕎這麼明晃晃的說出來,青霞也生氣了狠狠甩着喬蕎的手:“瞎說什麼。”這是什麼好事兒嗎?父母知道了會不會擔心?會不會心裡難受?喬蕎爲什麼就這麼不懂事呢?
喬蕎也看出來她姐了,捱打沒夠,她是管不了了,今天就怪自己老媽,給她打電話幹什麼?覺得她氣不夠是嗎?
“你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我以後不管了。”喬蕎拿着車鑰匙摔門就走人了。
“這祖宗,摔誰呢。”張麗敏被喬蕎的關門聲給嚇了一跳,你說這死孩子,大半夜的,你在嚇到別人了。
喬蕎一股氣衝下樓,這口氣實在沒有地方可以發泄,照着自己的車一腳就踹了過去,不但沒有解氣,相反的腳還踹疼了,自己絲絲的抽着冷氣,車子響了起來,打開車門坐了進去,拿着電話打給蔣晨,手指上的鑽戒有些滑動,橢圓的鑽石壓在白金上戒指有些偏重,跑到一側下方,胸口急速呼吸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