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回 婆婆來了
喬蕎坐在坐便上看着N褲上的血跡,就知道今天絕對是自己的倒黴日,大姨媽就挑了今天這個黃道吉日來了。
喬蕎沒嫁給蔣晨的時候身上沒這毛病,不知道是因爲流產還是什麼原因弄的,痛經,只要疼起來就是鑽心玩命的痛,至少五個小時內是別想消停的,哪怕就是吃了止疼藥也不見什麼效果,從結婚就一直在看醫生,中醫西醫看了一通,還是沒治好,小腹一抽一抽的疼,自己強撐着站起來在裡面換了衣服纔出來,腦門上已經是密密麻麻的一圈汗了。
曾經有個醫生告訴喬蕎,這痛經跟心理也是有一定關係的,你不去想它疼自然就沒那麼疼,喬蕎後來就差沒把那個庸醫生辰八字寫到一張紙上然後拿着拖鞋底子抽,這是想了不疼就能不疼的?疼的她都要抽抽過去了,她還告訴自己不疼,她腦子有病吧。
深深呼吸一口氣,孫國慧從房間裡出來,她不在房間裡待着,喬蕎做人家兒媳婦的總不能就回房間躺着吧?強打着精神陪着婆婆坐在沙發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高度集中精神,生怕哪一句就讓眼前的人聽不順耳了,喬蕎心想,每個女孩兒都希望自己嫁一個高富帥,做夢都想要這樣的老公,她老公蔣晨一米七四可能除了身高不算是高,其餘的兩點全部都佔據了,可附贈的媽卻不怎麼和善,她從結婚就打怵這婆婆,這都幾年了看見還是依然打怵。
這就好像婆婆攥着一個把柄,你要防備她隨時進攻自己就要提高注意力,在今天這樣的日子裡,她只想安安靜靜的躺在牀上弄個熱水袋等着疼痛趕緊的消失。
生硬的聊着天,婆婆是愛答不理的,好在蔣晨回來的是快,幾乎門鈴響喬蕎立馬就起身去開門了,肯定是蔣晨。
喬蕎一個月裡從二十號開始總有幾天會處在那麼天崩地裂的情緒裡,要是蔣晨遇上了,難免就要被她掐幾把作幾次的,這叫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看着眼前開門的老婆這臉色,蔣晨就猜的八九不離十了。
“媽……”
蔣晨的司機把行李箱放到地上人就下去了,蔣晨把自己的行李箱往裡推推,喬蕎惱怒地出手,因爲兩個人在門口,婆婆是看不見這個方向的動作的,喬蕎絲毫沒留情,手摸進蔣晨的西裝裡把他的襯衫從西裝褲裡給扯出來,手緊跟着摸了進去,拇指和食指狠狠擰了一圈,滿臉的惱怒,挑着眉眼:“我是你媽呀?”蔣晨皮糙肉厚的,湊到老婆的耳邊壓低聲音:“我可沒那麼重的胃口,留着回來掐,晚上隨便掐。”好久沒看見老婆了,蔣晨一直都認爲喬蕎生氣的時候好看,就像是倉鼠,總想逗逗她,自己的脣貼了過去,總要找點便宜佔吧,喬蕎躲開了被他親到頭髮上了。
蔣晨收起來臉上的玩笑神色換了拖鞋進了客廳,坐着的那位不是他媽還能是誰。
“你看我就說這裡不好,飛機落地還要跑一個小時才能到家,一個小時的時間都浪費在了路上。”
喬蕎就低眉順眼的跟在蔣晨的身後,反正擋箭牌回來了,你願意嘟囔你就嘟囔個夠吧,她就當聽不見,小腹又是一抽,喬蕎閉着眼睛,又來了又來了。
可能是因爲知道姨媽報道了,不僅小腹抽疼就連腰也跟着湊熱鬧。
“走吧吃飯去,她就不去了,叫她幫我收拾行李。”蔣晨對着自己媽笑笑,孫國慧沒好氣的看着兒子,可能沒腦子的人會認爲兒子這是在壓兒媳婦,蔣晨?眼裡閃過一絲嘲諷,天天捧他老婆臭腳,她老婆說這個是香的他就絕對不會說這個是臭的偏偏這貨還是自己給養出來的。
“一起去吧。”
“她不去了,我行李還沒收拾呢。”
孫國慧沒說話只是定定的看着喬蕎,喬蕎也不願意蔣晨難做,只能撐着笑,吃就吃吧,反正吃不死人。
孫國慧走在前面,蔣晨去勾喬蕎的手,喬蕎只顧着疼了哪裡有心思叫他拉,煩都煩死他了。
這人最沒勁兒了,好像就跟自己過不去一樣,兩年多的時間,不知道怎麼就那麼寸,每一次回來就一定能趕上她姨媽,她姨媽的時間還不算是準,如果這個月往後挪動了兩天,他必定就是那兩天才回來的,然後待不到姨媽離開的時候他就走了,新婚的時候他每次可憐兮兮的湊近她,喬蕎也推不過,那一陣幾乎就都是在大姨媽裡相互廝殺,後來身體出問題,蔣晨這算是重視起來了,徹底把這毛病給改了,其實那一年他也有點不順,喬蕎就說過,她看過一個電視劇,說的就是這種時候有點晦氣的,偏偏他不聽,回來一次就趕上這樣的時候在回來說不定就是下月下下月,可憐兮兮的往她身上蹭,她能怎麼辦?
去的是蔣晨喜歡的那一家,喬蕎的汗全部都藏在頭簾裡,一層的汗珠子,拿着筷子食不知味,哪裡有胃口吃東西啊,每次一來姨媽的第一天只要蔣晨遇上了那他就有事兒幹了,又是哄又是求的,就這樣她都不見得能吃進去一口飯。
“你們今年是不打算要孩子了?”蔣晨靜靜聽着母親的話,臉上略有惆悵,喬蕎這身體都要垮了,原來多健康的元氣少女,現在都成黛玉了,外表看不出來可身體虛的很,不是補這個就是補那個,身體情況糟糕的很,說到底還是流產次數太多傷了身體把底子也傷了,要不到你還能掐着她脖子叫她吐一個孩子給你?
蔣晨不是不想要孩子,可沒有這個條件能怎麼辦?老婆身體不好只能可着老婆先開。
“媽,你別管了。”
孫國慧撂下筷子:“我不管?你們結婚我就沒管,我說過一句什麼?你們倆原本就是不合適……”
“行了,合適不合適不是你說了算,這都幾年了,喬蕎你把帳去結了。”蔣晨想抽根菸,但是喬蕎討厭煙的味兒,她鼻子比狗鼻子都靈,稍微有點味道衝進鼻子裡就難受。
喬蕎起身,自己宛如坐在水上一樣,飄飄蕩蕩的,果然龍捲風又來了,這次當着蔣晨的面就進攻了。
拿着包去結賬,簽了字慢吞吞的往回走,小腹更疼了,她現在就想找個地方趕緊的躺下來,她很難受。
蔣晨點了一根菸,煙掉在脣邊,抽菸的姿勢有些輕佻,蔣晨跟蔣放模樣都遺傳孫國慧,兄弟倆都好看,是招女人喜歡的那一種。
“這話你說的不膩我聽的都膩了。”全年至少有一百天都在說孩子的事兒,能不膩嗎?蔣晨吸了兩口算着喬蕎回來的時間,將香菸侵入到水杯裡,白色的煙霧飄渺了起來然後降落。
“她不生你就這麼跟她過一輩子?你們倆總得想點辦法吧,做試管?還是找代孕?或者你就在外面養一個?”喬蕎不在包房裡,孫國慧就乾脆把話挑明瞭說,依着自己來看,這樣的兒媳婦自己就要不起,作爲女人最起碼你得會生孩子吧?不能生孩子要你幹什麼?
蔣晨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線,漫不經心的看着孫國慧。
“媽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是習慣性流產,她不是不能懷孕,做什麼試管?她也不大。”
孫國慧將手中的水杯擺在一側,鐲子不知道怎麼跟杯子碰觸到了一起,很是清脆的聲響繞了一週。
“我讓她習慣性流產的?現在的女孩子就是不夠潔身自好,沒結婚之前你又知道她跟誰同居過?”
蔣晨攏攏西裝自己就起身漫不經心的挑挑脣笑笑:“她跟我的時候是我破的處。”
跟誰同居?若真是要找一個罪魁禍首的話,那個人只能是他,這就是命,那麼多打胎的人打了多少次依舊能懷上,偏着喬蕎就掉了那麼一次以後怎麼要就是要不到,蔣晨就願意叫喬蕎擰他,他每次都嬉皮笑臉的,這點疼算是什麼,他老婆掉了幾次孩子了?
這就是沒的談了。
喬蕎還沒有回來,蔣晨就已經出去了,走了一個對面碰,蔣晨摟着她,他身上有煙的味道,喬蕎擰着眉頭:“抽菸了?”
他就說過的,她鼻子比狗都靈,這絕對是誇獎的話。
蔣晨摟着喬蕎的肩膀,三個人回家,蔣晨沖洗過後,自己穿着浴袍就進臥室裡了,裡面真空,回到家了還穿的那麼拘謹幹什麼,喬蕎在牀上躺着呢,捂的一身都是汗,可是不捂着她會覺得小肚子更加的疼,自己側着身將臉埋在被子裡,臉上鼻尖都是汗珠子,蔣晨才洗過澡身上溫度還算是可以,從下面被子裡伸進去手,慢慢給她揉着腿。
“還疼?前段不是說吃好了嗎?”
她這毛病吃過不少的藥,誰說什麼好使立馬就跟風,一個最有效的就撐了兩個月然後第三個月被打回原形了,他不是不心疼,可到底他也不是醫生,看了那麼多就是找不出來一個好的方法,喬蕎轉過身,臉色有些青白,嘴緊緊的抿着,蔣晨就見不到她這樣,自己動動身體把她整個人都抱到了懷裡:“要不讓我替你疼吧。”說着替她疼倒是想起來一件事兒,他以前聽丈母孃跟開玩笑似的提過一句說吃鹿胎好像有點作用,蔣晨一個男的,哪裡知道張麗敏說的是鹿胎膏。
“你媽說吃鹿胎能管點用,每次都疼成這樣不然就試試吧。”就算是張麗敏說吃胎盤能管用,蔣晨都有心想叫她試了,只要她不疼就行。
喬蕎這迷迷濛濛的,想睡睡不着,他不回來還好,自己咬咬牙也能挺過去,挺不過去就吃藥,他要是在的話肯定就是撐不過去的,眼淚淌了一臉,一聽他說鹿胎直接就嘔了。
“可憐的孩子……”蔣晨給她拍着後背,就這毛病,別人要是說什麼東西,可能正常人聽聽不會有反應,喬蕎接收到信號之後都是成圖的直接映入腦子裡,還是來回點播的那種,吃飯講噁心人的笑話,別人不中槍,喬蕎是一次一個準,並且不只是當時這頓飯吃不下去,就連下一餐吃的時候她腦子裡就自動補腦,神經過於纖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