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9回 陸大善人
喬蕎拍着桌子:“陸卿,明人不說暗話,你對我哪裡覺得不滿了,你說啊。”
“家裡是不是進來外人了?報警查一查,去吧。”
喬蕎一頭的霧水,報警幹什麼?
“報警了嗎?”
“我昨天去書房睡的,真是奇怪,書房和客房裡的被子就都不翼而飛了,我只能去吹空調,結果半夜電閘被人拉了,我現在就感冒了……”
喬蕎咬牙。
陸卿挑眉:“你好好的拉電閘幹什麼?”
“早上家裡沒電,找了電工,結果說是家裡的電閘被拉了下來……”
悄悄就生怕他不往這件事情上面去扯呢,這樣她也不好開口問。
“昨天幾點回來的?醉醺醺的……”
但是一轉。
陸卿心裡有話,他不直接說,他要表揚這個事情,你去做吧,你應該做的,這樣就挺好的,但是……
挺好的,去見見世面也是挺好的。
“我挺好的,我說你是怎麼回事兒,這個時間跑上來胡亂和我說一通,你想幹什麼?今天晚上還有聚會?那就去吧,我覺得女人應該開闊開闊自己的眼界?……”
“這樣就沒勁兒了,你想怎麼樣你就直接說嘛。”
喬蕎磨牙,你的聲音就是化成灰我也聽得出來,扒了你的皮我也認識你的瓤。
“你打電話給我,不可能啊,我沒接到過……”
陸卿死不承認。
“我中午給你打電話,你怎麼就說我打錯了呢。”
喬蕎這次先掛斷了電話,下午的時候直接就殺了過去,他總要辦公的吧。
“誰和你鬧了,你叫誰呢?”
“陸卿別鬧了……”
陸卿就在酒店裡自己坐着呢,他沒有事情,一點事情都沒,但是一定要好好的制制喬蕎。
這男人到底得多幼稚,才能辦出來這樣的事情來?還說她打錯電話了。
喬蕎無語,她有沒有打錯電話,她還能不知道嗎?
我還以爲你是單身呢。
陸卿就把電話給掛了,我還是你老公呢?
“老公?你打錯電話了吧。”
“老公這樣不好吧。”
陸卿說自己有約,叫她自己出去去吃。
“我就在你辦公室等你呢。”
中午去找陸卿吃飯,想請他吃個飯,自己拍拍他的馬屁,結果這人呢,說是沒有時間。
這人多小心眼,哪裡有這樣的?
喬蕎就慘了,起牀就有點頭暈目眩的,很是不舒服,等電工說了,她就知道了,這是陸卿故意的。
他什麼時候關心過電費?
覺得自己更加年輕了。
喬蕎睡到一點多,還覺得挺暖的,陸卿半夜起來上衛生間,覺得家裡今天太熱了,還有電費這個月花的有點多,得省點電,然後就去把電閘給拉下來了,那之後自己一夜到天亮,睡的特別的舒服,覺得睡醒之後,眼睛都好看了。
阿姨就和喬蕎說,喬蕎前後一想就明白是怎麼回事兒了,原來都是衝着自己來的,她說呢,好好的空調下半夜就不運行了。
“這不電閘拉了嗎?”
問題陸卿又沒有說他把電閘給拉了,誰能想到哪上面去,還是找人來修理,人家去找電閘,結果一看。
陸卿心裡冷笑,昨天晚上他把電閘給拉了當然就沒電了,至於爲什麼拉電閘,得問這家的女主人啊。
樓上阿姨說着話,沒有電呢?
“家裡停電了嗎?”
喬蕎撇嘴開玩笑,你聞不了酒味兒,你懷孕了呀。
“我聞不了酒味兒,聞見酒味兒我就想吐。”
“你幹嘛昨天鎖門?”
陸卿正在穿衣服呢,打領帶照着鏡子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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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了一把臉,路過自己房間的時候,上手去擰了一下,覺得一定是擰不開的,結果一擰就開了。
喬蕎一大早爬起來,着涼了,還是着涼了,後半夜好像停電了,空調都不吹了。
不給她點顏色看,她就不知道馬王爺幾隻眼。
陸卿一個人睡一張牀睡的一點負擔都沒有,書房和客房的被子不就在他睡覺的這方地上擺着呢,他就是故意的。
自己抱着胳膊抱着腿就那麼睡了。
沒有動靜,去了書房,結果書房就連一牀被都沒有,客房的被子也都不翼而飛了,都沒有了,喬蕎又不好意思去和阿姨一起擠,更加不能和女兒一起睡,卸了妝躺在書房,只能試着把空調給高點,問題她不愛吹空調風啊,不吹又實在太冷了。
“陸卿,老公開門……”
上手去擰門鎖,結果被鎖上了,喬蕎小聲的叫了兩聲。
“沒事兒沒事兒,我就是摔了一跤,你們回去睡。”
喬蕎擺擺手,自己從地上爬起來。
阿姨聽見聲音了,披着衣服出來一看,怎麼還動手了,沒動手喬蕎怎麼會在地上趴着呢,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啊。
有本事喝酒,就別上他的牀,這社會可真是反了,不說回家陪自己,要讓她回家就總推脫各種有事情,現在沒事兒了?還跑出去喝酒,這是女人嗎?
陸卿這還沒鬆手呢,拽死狗似的往外拖,扔到門外,他拍拍手把門給鎖上了,自己回牀上了。
喬蕎不聽,自己拿着枕頭就要往牀上爬,陸卿多狠,直接下了牀拽着喬蕎的腿直接往下拉,一直給拉了下來,喬蕎的頭就磕在地上了,撞了好大的一個包,自己揉着額頭。
“去書房睡去。”
喬蕎換衣服,準備上牀睡覺,她有點困了,陸卿拿着她的枕頭塞給她。
晃晃悠悠的上了樓,開燈,她忘記臥室裡還有一個人了,陸卿不知道是沒睡,還是已經醒了,被她開的燈晃醒的。
喬蕎換了鞋就徑直上樓去了,今天不看女兒了,渾身酒氣叫女兒聞見了不好,女兒就是管家婆,真的聞到了明天早上就得說她。
“你睡吧,我自己上去就行。”
到家,阿姨都已經睡下了,聽見開門聲,探頭。
有過的不好的,自然也有過的好了,壽星說了,要求大家都穿紅色的,喬蕎喝了幾杯酒,其實女人的生活圈子就是這樣的窄,她也知道今天壽星家裡的事情,不過能活成這樣,她自己覺得高興就最重要。
“你回去能做什麼?就是閒的,不聽他的……”
喬蕎就說,其實陸卿生氣的那部分她都清楚,無非就是希望他回家的時候自己能在家裡等着她,問題她有工作,也得有自己生活的空間吧,回到家他又不一定需要自己。
“還說呢,現在就和我生氣,因爲我上班……”
另外的一個太太現在就是拼命的讓自己高興,家庭條件好了不就是那麼回事兒了,花錢可以大手大腳一些,感情方面你真的指望丈夫對着幾十年如一日?她現在反正是不離婚,丈夫也也沒有提出來離婚,外面的也不見得就是真心的,但是大環境,大部分都是這樣,可能覺得自己要是不弄一個就有些丟人吧。
男人就都自私。
“真的小喬,堅持下去吧,別太依附男人了……”
這一羣可能就喬蕎現在在工作,還是個掛名的。
實話實說,現實就這樣,你忙工作呢,他說你不照顧家,你忙家裡他覺得和你沒的談,反正怎麼說都是他們有道理。
一羣女人玩的有點瘋,其實大家情況都差不多,你說待在家裡照顧家吧,那可能丈夫和你代溝越來越多。
陸卿八點進門的,喬蕎還沒回來呢。
果而回家想和自己媽媽顯擺顯擺,結果喬蕎沒在家,圈子裡的姐妹過生日,邀請她了,她是不太接觸人,但還是有固定的朋友的,人家既然邀請了你,也不能不去,推掉。
蔣方舟這也是在家裡沒有事情幹,順路過來買東西就來看看,孫女和外孫子都在這裡呢,她來的不湊巧,孩子已經進去了,站了一會兒,見距離下課也挺久的,就先回家了。
老師欲哭無淚,她特別想給她一朵小黑花。
美滋滋的做完了,走步呢,就跑去和老師要了,讓老師記住,別忘記了給她小紅花。
領着做操的小朋友今天沒來,果而臨時頂了上來,她是爲了小紅花使勁的,不然她纔不上前呢。
園長今天出勤,難得過來看看,看着哎呦那個臉上的表情,和果而的老師說,雖然咱們孩子喜歡錶現,那也不能這樣。
好幾個家長站在外面笑,覺得太有意思了。
今天有家長過來看,每天到點做操都是有家長過來看看的,覺得一羣小蘿莉小正太做操也挺有意思的。
果而在前面領操,你說別人班做的都挺好的,果而這班都亂套了,她給記躥了,老師在後面挺着急,問題前面站着的孩子做的這個美滋滋的,還覺得自己做的不錯,後面的小朋友就凌亂的跟着做。
劉曉敏45°仰望着天空幽幽的說:“有一種暖是你媽覺得你暖。”
“衣服好少。”
果而身上穿的牛角大衣,那件枚紅色的,這是屬於少女的顏色,穿厚的就不提了,可能家長是覺得孩子抵抗力不行,一定會怕冷,班上劉曉敏穿的就特別的少,穿的可時髦了,果而就好奇的捏了捏劉曉敏的衣服,好薄,她覺得一定會冷的。
幼兒園大家出操,老師就跟老母雞似的,班上是穿什麼的都有,每個孩子穿的都不一樣,穿的多的家長會交代老師,口罩手套都要給戴上,厚羽絨服,兩件連穿的,今天其實天氣有些反常,很暖和,竟然溫度在零上,這是多麼難得的事情,當然這種天氣你穿襯衫出去也凍趴下了,不過照比着零下二十多度十幾度的溫度還是暖和一些的。
只能老老實實的寫字,一筆一筆寫着,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啊。
果而看看自己的馬桶,覺得怪無語的,她哪裡能當着媽媽上廁所的,她就忘了,平時她在衛生間上廁所,也總喊她媽的。
不是去廁所就是喝水,要麼就是要吃東西,喬蕎也是夠狠,馬桶水果水杯全部都堆眼前來,臉上笑眯眯的:“你還想要什麼,你告訴媽媽,媽媽給你拿……”
“媽媽,我要去廁所?……”
果而每天要練字帖半個小時,這半個小時簡直就要了她的小命,坐不住,屁股下面好像長釘了一樣。
蔣方舟心裡說着,可真是的,有好的就一定像你,不好的就都是孩子爸爸的被,問題她家也沒有這樣的基因啊,她家都是老老實實的,哪裡有果而這麼滑頭的,這個小滑頭。
“媽,我肯定就不是這樣的,我真不是這樣的人。”喬蕎舉手,這和她無關,她沒有這樣的基因。
當奶奶的也覺得無語了,這都是投機取巧的聰明。
“聰明肯定就是聰明的,怎麼都是小聰明呢。”
蔣方舟支持喬蕎,練不好就去修理孩子去,明明可以寫的挺好的,總偷懶,這可不行啊,纔多大的孩子,就學會偷懶了。
“這得好好的看着,必須看住了,叫她每天練。”
原來問題出在這裡,喬蕎拿着果而的寫的字給蔣方舟看。
“這臭孩子,就會怎麼方便怎麼來,這樣肯定不行,因爲我逼着她練字了,要是畫圈不就看不出來字寫的好不好了……”
蔣方舟和喬蕎說了說,說自己家上面是有這樣的,蔣方舟的爺爺是挺好的,問題她奶奶就不行了,那老太太哎,提起來就是一把辛酸淚。
大家都覺得這樣挺好的。
聊天其實也聊不到一起去,但是她會經常給父親打打電話,她爸爸萬年就算是幸福的,其實有時候忘記一些事情真的就是享福了,記得吃記得喝,偏偏家裡不愉快的事情都給忘記了。
蔣方舟覺得神奇,是挺有意思的。
老頭就說蔣方舟的爺爺是這樣的,寫字就畫圈,他是給人做筆錄的,說話太快,那個年代不像是現在,沒有其他的工具,只能自己爛筆頭子,經常這樣寫就記住了,這代表什麼,他還替抄寫過呢。
沒有其他的辦法,只能騙老頭。
“過幾天就回去了。”
蔣方舟給自己爸爸打電話,就順帶說起來了孫女,聲音裡都是笑意,蔣方舟她爸現在有點糊塗了,畢竟這麼大的歲數,不過身體還好,老人總記不得蔣芳倩去哪裡了,還認爲蔣方舟和陸必成過呢,陸卿還唸書呢,問蔣方舟她媽去她家做客,怎麼還不回來。
球球點點頭。
秦峰覺得哪裡能有那麼神奇,就是一個普通的小孩子,無非就是記憶力好,說的跟天才似的,抱抱自己兒子:“咱們不和姐姐學,姐姐這樣不好。”
“不知道怎麼學的,寫作業考試就都畫圈,圈代表的字自己能記住……”
陸天娜就說孩子表達有誤,那果而都快六歲了還能不會寫字嘛,就是她自己認爲的一種固定模式,你說孩子能現場用嘴寫出來一片作文,陸天娜也是不信的。
這麼大的孩子還不會寫字?沒聽說過,不是真的吧。
球球回家和自己爸爸說的,姐姐不會寫字就會畫圈,秦峰納悶,看着陸天娜。
這簡直就是神探了。
那爺倆是抱成團的氣她,果而的神卷在班裡可出名了,好幾個小朋友的媽媽都聞名而來,說是想看看,喬蕎這羞的,劉曉敏的媽媽更是拍拍喬蕎的肩膀:“這孩子長大了會有出息的。”
“你們倆都不許笑了……”
“笑,好意思笑嘛……”
喬蕎拿着果而的卷子,滿目蒼夷真的就是滿目蒼夷呀,太慘了,只有最慘沒有更慘,讓她寫作文,結果寫了一篇卷子的圈圈,老師能給分嗎?之前果而的作文還是老師表揚的對象呢,這回可露臉了。
“你還誇,這回的考試,就慘了。”
果而小臉和小蘋果似的,有點不好意思了,捂着小臉,這樣誇她,叫她有點承受不住了。
“我們家女兒真棒。”
陸卿覺得果而不是聰明,其實就是記憶力好,應當是的,這得叫自己的秘書好好和女兒學學了。
陸卿笑了,抑制不住的笑了,把女兒抱在懷裡,還表揚了兩句:“我女兒真聰明。”
“以後不許畫圈圈聽見了沒?”
老師能聽你去現場解答嗎?
“你考試要是這樣去,絕對就是零分。”
果然揉着頭,又被媽媽給敲的滿頭包。
果而自己發明了一套自己實用的,怎麼研究出來的沒人知道,現在就是大人也搞不懂這個圈大圈小是不是代表了兩種不同的字,胖瘦是不是代表的也是不同,問她吧,她自己說的別人都聽不懂,簡單來說就是這孩子覺得寫字一個字一個字的太慢,畫圈圈就省事兒了。
“她自己知道自己寫的是什麼?”
陸天娜拿着果而的作業本送去給蔣方舟看,蔣方舟說自己家也從來沒有出過這樣的啊。
“我們家從來沒有這樣過的……”
天娜一看,眼睛有點暈,各種圈圈,老師說自己問過了,但是孩子能回答上來。
“她這是沒寫作業啊?”
老師就拿着作業本給陸天娜看。
陸天娜一愣,畫圈?
陸天娜去接球球,正好看見果而的老師了,果而老師就說她問了一個國內的,沒聽說小時候作業是這樣寫出來的,她不是很瞭解國情,畢竟她也不是在這邊長大的,或許果而的家族裡有這樣的遺傳?
這學校開偵探課了?
這是寫密碼嗎?
陸卿擰着眉頭看了兩眼,他女兒在作業本上畫圈呢,這是幾個意思?
作業寫的可簡易了,各種圈圈,在老師來看,這就是不寫作業啊,孩子的腦子不錯,問題就是家長看不住。
在果而來說,可能圈代表了什麼她自己清楚。
明明是寫字,寫着寫着就畫圈,問題老師問她的時候,她能回答上來,這點老師也無語了。
這基礎到現在還沒有打下來呢,她願意好好寫的時候字就寫的特別的漂亮,不願意好好寫那就是狗爬啦,對什麼都興趣挺濃厚的,對寫字興趣不大,得犯了錯改正纔會認真的寫上兩筆,果而還有一個特點,老師就說了,這孩子喜歡畫圈。
老師都說這孩子的字幾乎就是一天一變,爲什麼這樣說?
咚咚咚的又下樓了,去寫自己的作業了,拿着鉛筆認真的寫着字帖。
果而從房間裡出來,帶上門,自己嘆口氣,嘆氣嘆的很認真,頗有些人生蒼涼的意味。
這時候講道理最有用了,說什麼她都聽。
這孩子可會表演了,那時候咳嗽總不好,就捂着胸口,總往地攤上摔,說自己要不行了,然後附帶着伸着手去拉喬蕎的腳,喬蕎拿她是一點招都沒有。
喬蕎拿着給果而看看;“媽媽說的沒穿衣服不是什麼都沒穿,你就穿着秋衣秋褲跑出去,下面沒有多少的暖氣,會感冒的,果而記不記得自己感冒的時候又流鼻涕又咳嗽的?咳嗽的時候不是說自己的胸口難受嘛……”
“媽媽吃飽飽了,吃這個了……”
因爲喬蕎生氣了,所以她說什麼就是什麼了,明明果而認爲不是這樣的,在她的腦子裡她是有道理的,是媽媽不講道理,但是現在媽媽生氣了,飯都不吃了,那就是她錯了。
果而自己走到了牆邊,默默一站:“媽媽我錯了,我不應該氣媽媽,我沒有穿衣服就跑出去了。”
“媽媽不吃了,媽媽被果而給氣到了。”
站在門口喊喬蕎去吃飯。
“媽媽吃飯。”
果而將湯勺扔開,自己爬下椅子,就咚咚咚的上樓去了,臥室的門沒有鎖,她直接推門就進去了。
在想要不要把自己手裡的這碗換給果而。
喬蕎在樓上吃的零食,喝了一杯巧克力奶,就不下樓了,自己看電視呢,陸卿一口一口的吃着,看看女兒:“不愛吃嗎?”
父女兩個人一同吃的,喬蕎壓根就沒碰飯,翻身回樓上了,果而拿着湯匙自己攪了幾下飯盯着樓上看,那意思是想問她媽怎麼不吃飯呢。
陸卿也是爲了要和喬蕎做對,拍拍孩子的頭:“吃飯吧。”
“我再也不跟她好了,她說我沒穿衣服,我穿了……”
陸卿是看見喬蕎打孩子了,從上面下來,果而就跑爸爸身邊去了。
果而一溜煙就跑了,揉着自己屁股,掛着眼淚,這是真的要氣哭了,下決心再也不和她媽好了。
告訴你的好話,你就不聽,她能制不住孩子嘛,打了幾下,胳膊沒有弄對,自己的胳膊伸到了,自然就不能打了,喬蕎覺得丟人,打孩子還把自己給弄成這樣,不吭聲。
喬蕎眼睛裡都開始飛火星子了,她笨?
“我不和你好了,你笨的要死……”
她要是不叫呢還能好點,這是公然的和喬蕎對抗,喬蕎又打了幾巴掌。
她明明穿衣服了,不穿衣服是像小嬰兒一樣光着的,不服氣當然不服氣了,她沒有錯。
“我穿衣服了。”
果而不服氣,自己在喬蕎懷裡扭。
兩巴掌照着屁股就打了下去:“媽媽是怎麼和你說的?說沒說過不許不穿衣服就往外跑?看見老鼠你還不跑你還想和它玩?”
喬蕎抱着果而,抱着她的腰,頭朝下,將她放在沙發上,果而要擡頭。
她說他下去,老鼠就跑了,她想和老鼠做朋友,結果老鼠不理她,阿姨臉都嚇白了,真是遇上了,果而要是上手去抓,或者嚇到了,怎麼辦?倉庫都是放那些東西的,雖然平時總打理,裡面也有放藥,誰敢就保證確定了?
喬蕎鼻子都要氣歪了,她覺得下面不可能有老鼠,但是果而舉着小手:“我真的看見老鼠了……”
“老鼠啊……”
“你和誰說話呢?”
天天就這樣折騰,今天喜歡的後天就不喜歡了。
喬蕎把果而給拎了上來,手裡外加拎着一輛摩托車,自行車不要了,汽車也不開了,現在要開摩托車。
“你別跑啊,你和我說說話嘛……”
你看喬蕎多瞭解果而,果而真的是去倉庫了,光着腳穿着她的超人拖鞋,和誰說話呢。
倉庫下面雖然有暖氣,但是溫度不行啊,穿着這麼點就跑下去了?
孩子還是沒出現,喬蕎幾乎就馬上想到了,自己趕緊的往倉庫去跑,這個臭孩子臭孩子。
喬蕎縮回頭,好好的又和誰發脾氣了?懶得理他,下樓去叫孩子,叫果而,結果沒找到,喬蕎喊着:“果而吃飯了……”
“不吃聽不懂嗎?”
“吃一口吧,省得晚上餓。”
喬蕎納悶,回來的也挺早的,在外面就是沒有吃,怎麼不吃了?
“我不吃了,你們吃吧。”
果而就光着腳滿地跑,自己拽着車出來就騎,要麼就在地上爬,打滾,反正自己玩嘛,你等喬蕎這頭和阿姨把晚飯做了出來,她上樓去叫陸卿吃飯。
小孩子的襪子其實都挺可愛的,因爲腳小,上面各種各樣的,喬蕎就喜歡把孩子往乾淨上面打扮,所以的乾淨就都是一些淺顏色的,白色啊嫩黃色啊淺粉色呀,她是真的有這個心,淺粉色有些發白的襪子給穿上去,你看這個當媽媽的心思是多美哈。
“你都要草莓精了,快點過來媽媽給穿襪子……”
“襪子不是草莓的,不要穿。”
“那把襪子給穿上。”
果而不要穿,說自己很熱,今天家裡的溫度是有點高,誰知道這個時間突然給的氣兒這麼足。
“你進去把褲子和衣服穿上。”
孩子說熱,沒一會兒穿着秋衣秋褲就跑出來了,一身的大草莓。
“欺負阿姨。”刮刮她的鼻子,給她脫着衣服。
其實果而自己也說了,媽媽回答不上來的是最多的,但是她還是認爲全天下她媽是第一聰明的,然後纔是其他人,她媽就是無所不知。
個子也抽高了一點,笑嘻嘻的膩在媽媽的懷裡,和媽媽說阿姨回答不上來她的問題,沒有媽媽聰明。
果而穿了一件牛角大衣,下面是褲襪然後小皮鞋,在學校這樣穿,其實都很熱,坐地鐵的話自然就不敢給她穿這樣的,枚紅色的大衣,小臉有點圓了,最近吃的很好,胃口全開。
“車上熱,我穿的多。”
“腦門上都是汗。”
自己跑就跑吧,誇張的跑,揹着書包一頭扎進喬蕎的懷裡。
“媽媽……”
喬蕎看着阿姨一副如釋重負的樣子,就知道這孩子肯定又問不停了。
阿姨過去覺得帶小孩子的老師其實工作最簡單,多簡單,什麼都不用做,就哄孩子,現在明白了,大家賺的都是辛苦錢,幼兒園老師掙的更加是腦力錢。
你和她說歪理吧,她能記住,到時候跑到哪裡說出來,那就慘了,人家會認爲這家裡的人是怎麼教孩子的,竟騙孩子呢。
阿姨都快哭了,現在算是明白了,這孩子可真是難纏,追着你問到底,各種問啊還竟問一些她解釋不出來的事情。
“果而啊,我們到家了……”
她不是百科全書啊,她哪裡知道那麼多,回答不上來,這個孩子就一副我就知道你都是騙我的模樣。
阿姨是有耐性,肯定耐性要比喬蕎更加強一些,孩子一路上問個不停,她也不惱,自己慢慢的回答,問題阿姨這樣就慘了,從一樣上面直接扯到了另一件事物的上面,一直到家果而都沒停了問,阿姨已經被問傻眼了。
她說的那種牛並不是真實存在的牛,而是書上畫的那種,可愛的,不像是牛的牛,果而的世界觀已經碎的太厲害了,儘管看了動物世界,當初喬蕎爲什麼要讓女兒看這個節目呢,那就是因爲孩子的認知已經產生問題了,看動物世界裡面的動物,她就對不上,覺得長得沒有書裡的可愛。
“可以吃的牛,和看的牛不一樣嗎?”
小聲的拽着阿姨的衣服問着,阿姨說這都是可以吃的牛,不怕骨折的。
阿姨又帶着果而去市場,阿姨要買骨頭,豬骨牛骨,果而看着叔叔拿着刀剁骨頭,自己怕怕的捂着眼睛還偷看,那把牛的骨頭打斷了,那不就是骨折了?
老闆娘看了看,你過也沒什麼好後悔的,她的攤位在前面,也沒有什麼損失就是了,買的人肯定還是不缺的。
果而笑笑:“謝謝阿姨,我們買完了。”
阿姨放了一盒在她的書包裡,一人幾盒,出水果市場就一定要經過剛剛那家的,那家老闆娘看着小姑娘回來了,笑眯眯的繼續拉攏生意:“妹妹呀買草莓呀。”
“我能拎動。”
“你拎不動。”
“謝謝奶奶。”果而伸手要去接,阿姨給攔了下來,敢讓吃嘛,沒洗過的,她們怎麼吃都行,孩子一定得吃洗過的,阿姨嚐了嚐,是挺甜的,買好了放在袋子裡,人家阿姨一個人就能全部都拎了,果而非常湊熱鬧,一定要自己也拎。
領着果而說去前面看看,前面果然遇上了實惠的,人家說了現在要收攤,賣不出去也是麻煩,就這麼幾盒了,都賣了那就便宜一點唄,找了一個小的遞給果而,想讓果而嚐嚐,這草莓還是挺甜的。
好騙。
賣水果的阿姨揮揮手,說一盒給便宜一塊錢,果而笑眯眯的,扯扯阿姨的手準備去買,小孩子對金錢的概念不是很深,到底應該值多少錢她心裡沒有數,所謂的便宜,哪怕就是給讓兩毛錢她都會覺得這就是便宜了。
“便宜點吧阿姨。”果而搓着手嘟嘟嘴,阿姨搖搖頭,這也不是她教的,反正這孩子和她爸爸媽媽看着都不像,很可愛。
阿姨問價格,覺得有點高,想去別人家看看,還是要有個比較的,雖然都不便宜。
最近又發展成了穿大衣一定要穿草莓圖案的,拖鞋也是草莓的,就連內褲上面都是草莓,睡在牀上自己都能樂醒了,天天這孩子就是爲了高校存在的。
是真的想吃了,覺得好好看,她就是草莓公主。
果而也不知道價格,自己看着一盒又一盒的草莓,舌頭碰碰自己的牙笑笑:“想吃。”
喬蕎的聲音被門板隔斷。
“陸卿……”
正換衣服呢,陸卿進來好像是要拿什麼,一眼都沒往她身上放,拿好了又轉身出去了,這實在不太像是幾天沒有見過面夫妻遇上之後的反應。
阿姨說是去接果而,順帶着帶果而去買草莓,草莓孩子是怎麼吃都吃不夠,喬蕎下班徑直就回家了,進門靜悄悄的,想來也是,家裡的人都去超市了,拎着包上樓,推臥室的門,人沒有在臥室。
最後氣來氣去也是氣死自己。
陸卿閉着眼睛搖啊搖的,自己要是不生氣吧,他就嚇不住喬蕎,可說生氣吧,這事兒真的就不是什麼特別大的事情,真沒達到生氣的地步。
司機見她們兩個人實在閒的發慌,說乾脆去買點日用品吧。
兩個人想了想,家裡不是沒有活了嘛,但是和陸卿待在一個屋檐下實在有些高氣壓,不如去後面隨便的掃掃樹葉什麼的,兩阿姨穿上衣服就出去幹活了,問題這是有專門請人負責的,能有多少可以掃的,兩個人又閒來無事了。
阿姨想勸,可自己站在什麼樣的立場上去勸?只能閉嘴。
“回不去,我工作還沒做完呢,還有一點。”
“陸卿都已經回來了,你要不要也回來?”阿姨試探的問。
先生回來就沉着一張臉,看樣子特別不高興,另外的阿姨趕緊的去拿電話打給喬蕎,喬蕎接到電話還一愣,家裡的電話,有什麼事情。
家裡的兩個阿姨面面相窺,“要不給小喬打個電話吧。”
陸卿咬着牙,這樣的女人你說離譜不離譜?這樣的女人就該休了,叫她知道知道厲害就好了。
陸卿坐在搖椅上,自己來回的搖着,他沒讓阿姨給喬蕎打電話,只是他回來的時候司機事先通知了喬蕎,喬蕎明擺着也是沒拿他這個丈夫當回事。
陸卿的飛機最近回來都是下午兩三點鐘,前一次因爲喬蕎沒有回家,他有點生氣,這次又是相同的情況。
*
陳放現在等於是把自己所有的退路都給堵死了,一次又一次的去傷人心,張麗敏是放手徹底不管,喬蕎壓根對陳放就沒有太深的感情,喬梅更加不用提,現在就連孩子的親生父親都覺得這個孩子無可救藥。
陳元慶就連青霞最後的一張照片都用火燒掉了,不想見了,永遠不想看見這個人,和她結婚的這一輩子,陳元慶覺得自己真是很虧,沒有選對老婆,他和誰結婚都不一定能生出來這樣的孩子,這就是來尋仇的。
就偏偏陳放不好,那隻能怪喬青霞,是她慈母禍害了她好好的孫子。
“那也是孩子的媽媽不會教孩子,一樣都是媽媽,妹妹家的那個孩子就養的那麼好……”
陳元慶他媽現在不敢去惹兒子,明顯陳元慶就是在盛怒之上。
“就是你們教出來的孩子……”
陳放去了兩天就跑了,陳元慶自然會得到信,回家和母親吵了一架。
陳元慶也給兒子最後一次機會,要是陳放好好的幹呢,至少不愁活的錢,不好好幹,那誰也幫不了他。
陳元慶原本不打算去管陳放的,畢竟他已經徹底放棄他了,指望這樣的兒子養老,他還不如指望自己一頭撞死來的快呢,還是趙春勸了勸他,說孩子現在還小,心性沒有定下來,做父親的如果不伸把手以後就真的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