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了揉生疼的額頭,戚婉心咬牙說道,“就是你,說吧,靳年去哪裡了?”說完,滿是狐疑地睨了眼大門緊閉的女廁,口齒不清的說道,“難道,靳年在裡面?”
難怪,剛纔圍着宴會廳找了一大圈,都沒有見到葉如歌和他的身影,難道……戚婉心簡直不敢想下去。
“戚,戚小姐,這東西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呀。”
情急之下,謝尉錚有了一絲慌亂,語無倫次地說道。
呵,戚婉心冷笑了聲,“謝尉錚,我知道,靳年公司每年都會給你一大筆研究經費,所以你爲了掩護他,堂堂專家居然幹起廁所修理工來了。真爲你感到驕傲呀,上得了殿堂,下得了茅房的謝專家。”
聲落,謝尉錚瘦弱的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就算再怎麼樣?他也是一位學者,好不?
頓了頓,戚婉心拿起手機向謝尉錚揮了揮,聲音愈發冷冽了幾分,“謝磚家,如果我將裡面的照片發給爺爺,你覺得,每年的研究經費還會如期撥入麼?”
說完,眼底隱過一絲興味,定定地望着他。
“如果你不礙事,我保證,和靳年結婚後,戚氏每年也會撥一筆與薄氏相等的數額進來,無論你怎麼揮霍,保證不會責問你半句。怎樣?”
那麼喜歡薄靳年,自然對他身邊的人有了全面的瞭解,包括謝尉錚。
聽說他爲了手中的研究,謝絕了某發達國家年薪上千萬的盛情邀約,毅然來到帝都守着薄靳年,守着他小小的工作室。
謝尉錚,“……”
丫的,這些女人,一個比一個狠毒。
簡直不給他活路!
廁所門口,靜了下來,空氣凝固,蔓延着詭異的氣氛。
一個穿着修理服的單薄男子,一個身材高挑氣質出衆的女人,就這樣對峙着,戚婉心並不着急,慢慢等着他做決定。
在她的心底裡,人性總是貪婪的,只要給了他/她足夠的好處,一定會倒戈相向。
所以,她不急。
她也急不來,如果謝尉錚不放她進去,就算她衝進去將倆人當場抓獲,於她而言,不會有任何好處。
畢竟,她現在與薄靳年之間,什麼都沒有。
人家至少曾經是夫妻。
一聲極其細微的聲音傳來,謝尉錚眼神微眯,冷冷說道,“好,戚小姐,你贏了。你進去吧。
”
“砰!”
聲音響起,戚婉心徑直破門而入。
鏡前,葉如歌正慢條斯理的補着面上的妝容,神情淡定,沒有一絲氣喘吁吁的神情。
“如歌?你怎麼在這裡?”戚婉心眼光如X光,掃視着廁所裡每一個角落,輕柔的聲音拷問着她,片刻,目光如炬,試圖從她身上找出破綻。
呵!
葉如歌輕笑了聲,“戚小姐,這裡是女廁所,難不成你的意思……我如果出現在男廁所才正常?”
戚婉心語噎,“……”
半晌,冷冷回道,“葉如歌,我知道你對靳年一直放不下,但是現在的情況你也明白,就算你想着他,念着他,又如何?我們馬上要結婚了。麻煩你離開遠點。”
雖然掃視了每一個角落,沒有見到他的身影,但是女人的直覺告訴她,他一定來過這裡。
呵,葉如歌強忍住翻白眼的衝動,冷冷說道,“戚小姐,我不知道你受了什麼刺激?居然跑到女廁所來提醒我。不過看在你同爲女人的份上,我提醒你,有什麼話,麻煩你去和薄靳年說,要他不要來騷擾我。”
說完,徑直甩了甩手上的水珠,徑直走出了廁所。
戚婉心,“……”
這麼說,是薄靳年來騷擾她?
剛纔在這裡騷擾她了?
說不出懊惱心情襲上了心頭,走入宴會大廳,目光掃視了一圈,薄靳年已然端着紅酒杯,正在和慕庭沛說笑着。
一掃先前的鬱悶神情,眼底是抑制不住的興奮,時而掃向走向飲料前的葉如歌,那眼神,透着如黑夜裡,狼般的慾望。
男人對女人極度佔有慾的慾望!
難道,她剛纔真的意會錯了?薄靳年只是去了別的地方?不管怎樣,那眼神面對葉如歌時,流露出來的佔有慾,讓她害怕,讓她痛恨!
“靳年,你剛纔去哪裡了?找了你好久!”
戚婉心端着紅酒杯,優雅地向薄靳年和慕庭沛走了過去,良好的教養告訴她不能失態,如今的她,已經站在制高點,而葉如歌,離開了薄靳年,離開了葉家,什麼都不是,有必要再忌憚她麼?
當然沒必要!
“婉心,好久不見!”薄靳年未曾開口,慕庭沛笑着向戚婉心舉起了酒杯,眼底是掩飾不住的笑意,“瞧瞧,靳年和你在一起纔多久,人也愈發精
神、帥氣了。”
愈發精神了?
戚婉心舉杯,苦笑了聲,剛纔和薄靳年待了那麼久,只見他低頭喝着悶酒,話都沒說上幾句,離開一會兒的功夫,人確實是精神了不少。
不過,是因爲她麼?顯然不是。
“謝謝!聽說,你和葉小姐在一起了?”戚婉心笑着,迴應着,心底苦澀如泉水般溢了出來。
宴會上,唯一讓她感到高興和欣慰的消息,便是慕庭沛和葉如歌在一起了吧。
雖然覺得怪怪地,事情不像表面上這麼簡單,至少可以暫時緩了口氣。看在慕庭沛的面子上,薄靳年應該不會去招惹葉如歌了吧。
“那個……”
話音未落,葉如歌拿着杯橙汁走了過來,“庭沛,今晚喝了不少酒,來,喝點飲料吧。”柔和的燈光下,絕色的面容上是難以掩飾的緋紅,淺綠色的長裙如同一縷春風來到了面前。
庭沛?
聞聲,薄靳年明亮的眼眸瞬間黯沉了下去,目光一瞬也不瞬地盯着葉如歌,直到她背脊微僵。
慕庭沛脣角微不可見的勾了勾,側身,柔聲問道,“如歌,覺得好玩不?”眼底是滿滿的寵溺,說不出是老師對學生的寵溺,還是男人對女人的寵溺。
葉如歌,“……”
她怎麼覺得有了一絲火藥味?
片刻,強摁下心頭的戰慄,輕聲說道,“還好!”
好不好玩是其次,重要的是今天最重要的活動還沒有出場,她怎麼能夠離開?
“如歌,如果你不喜歡,我們過去坐會吧。”慕庭沛體貼地挽住葉如歌的胳膊,向薄靳年和戚婉心舉杯,示意暫時離開會。
直到他們的身影消失於面前,薄靳年始終站在那裡,目光一瞬也不瞬地,如雕塑般。
“靳年,我們也去休息會吧。”
戚婉心委婉地提議,薄靳年太過顯眼,就算面色沉沉地站在這裡,一動也不動,引得不少女人側目,再這麼下去,她擔心有人瞧出端倪。
時過境遷,他的心早已不在她這裡。
“好!”
宴會廳四周是休息的地方,戚婉心淺笑着,走向了與慕庭沛相反的方向。
他以爲,薄靳年和她一樣,也會跟着過來。
可惜的是,薄靳年恍若未聞,徑直走向了慕庭沛和葉如歌離去的方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