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總,我叫您一聲狄總,是因爲您曾經是莫欽的……上司,以您的身份而言,對莫欽應該主動關懷,不應該一味地脅迫吧。如今你們組織已經不存在了,何必還要往死裡折騰,大家好好地過些太平日子,不行嗎?”
話至尾聲,小琳泣不成聲。
“我和莫欽相親相愛,爲何要來拆散我們?我知道,我知道像你們這樣的人,不懂感情,更不懂愛情……甚至不知道與人如何相處,連吃頓火鍋也擔心有人下毒……可是,你怎麼能因爲這些剝奪,我和莫欽的感情?”
黎寧驚得下巴都快掉下來了,“……”
在她心底柔柔弱弱地小琳,居然有如此爆發力的一面!
迪歐白皙的臉頰愈發慘白了,“……”
天,小琳是不想活了?
“小琳,過來。有話好好說,不要這麼激動。”葉如歌蹭的上前,徑直將小琳拉到了面前,低聲訓斥道,“人家生活在黑暗裡,不需要了解什麼叫感情,只需要手起刀落就行了。自然也品嚐不了,我們普通人的樂趣。”
迪歐,“……”
黎寧,“……”
這哪裡是相勸,簡直是火上燒油啊!
“小琳,你不要這樣講,是我自願過這樣的生活。”門口處,莫欽提着行李袋,大步走了進來,略顯蒼白的臉頰愈發慘白了,“小琳,我是喜歡你,可是並不代表,我要和你在一起。所以……”
話至尾聲,奚莫欽別過了頭,隱約可見眼底瑩光隱動。
“騙子,你就是個騙子,如果你真的這樣想,爲什麼不敢看我?”
旁側,小琳倏地掙脫了葉如歌的手臂,大步走了過去,一把抱住了奚莫欽,哽咽道,“莫欽,我們走,我們走,好嗎?我們離開這裡,什麼都不要管。我們就回你的老家去,在山溝裡做一對幸福的鴛鴦,行嗎?”
奚莫欽,“……”
手中行李袋滑落了下去。
葉如歌喉嚨哽咽,輕聲喚道,“小琳!”
她真的沒想到,小琳用情如此之深!
“狄欽,你個王八蛋,你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怎麼一點都不感動?”黎寧眼眶泛紅,咬脣靜立了會,再也忍不住,上前欲撕扯狄欽。
丫的,這貨也太沒良心了!
剛吃飽,便翻臉不人了!
“啪!”
眨眼間,黎寧便已被狄欽摁在沙發上,冷睨着漲紅了臉的她,冷冷說道,“你以爲,我願意
過這樣的生活?你以爲,我們不想和你們一樣,能夠高高興興坐在一起吃火鍋?從當初一隻腳邁進了這一行開始,就已經註定了不能回頭!”
聲音清冽,完全沒了先前的邪痞。
眼神蕭殺冷酷,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你知道,全世界每天有多少在追殺我們?有多少人在明?有多少人在暗?你知道莫欽如果繼續留在這裡?有可能明天房間裡所有人,都有可能死於非命了!從莫欽決定出手幫忙時,不但他暴露了,連同你們也都暴露了。爲今之計,只有帶走他,才能還你們一個太平。你以爲,愛是什麼?我告訴你,愛是成全,是自我犧牲。”
話至尾聲,眼底儼然有了嗜血的殷紅。
……愛是成全!
一連串的問題直面而來,黎寧僵在了沙發上,甚至感覺不到他落在她肩膀上的力道。
這一刻,狄欽的形象在她心底不知上升了多少個高度。
“啪啪啪!”
門口處,擊掌聲傳來,緊接着,熟悉的聲音傳了進來。
“各位,我是否錯過了什麼好戲?”
擡頭,薄靳年高大修長的身影落入了眼簾,葉如歌眼眶泛紅,進步迎了過去,喉嚨哽咽,“靳年,你怎麼來了?礦場的事情怎麼樣?”
鬧事客戶們的聲音仍然歷歷在耳。
“薄氏集團完了!這一次徹底完了!”
“一百個億啊!”
“相當於整個薄氏集團三年純利潤!”
……
“如歌,你不用擔心,我這次過來,其實有些事情是想和你說清楚,免得你整日裡擔心。”薄靳年勾脣帶起一抹迷人的弧度,伸手,輕輕將她擁進了懷裡。
因爲薄靳年的到來,客廳裡的氣氛似乎沒有那麼緊張了。
沙發上,狄欽鬆開了黎寧,黎寧狼狽地爬了起來,衝着狄欽狠狠地瞪了瞪眼,跑到迪歐旁邊去了。
只有莫欽和小琳仍然傷感的抱在一起,不曾鬆開半分。
對於他們來說,每擁抱一次,便少一次。
“薄總,你來了。”冷睨了眼緊擁的薄靳年和葉如歌,狄欽眼底隱過一絲黯色,冷冷說道,貌似,這小子每次出現,都會影響他的心情。
言外之意,你居然敢自動送上門?
大家都心知肚明,爲何他總要找茬?不斷出現在他面前。
“我們談談。”
“怎麼談?”狄欽輕笑了聲,冷睨了眼
薄家年,修長如玉的手指輕輕轉動着骷髏戒指,冷笑道,“你覺得我們之間,有什麼好談的?或者說,怎麼談?”
只要他伸出手,分分鐘就可以要了他的命。
居然還敢送上門來,和他談判!
“行,明天約個時間,我們好好談!”說完,冷睨了眼奚莫欽,大步向着門外走去。
“小琳,你放心,這幾天我一定會準時過來上班。”奚莫欽依依不捨地放開了小琳,轉身向着葉如歌說道,“如歌,既然狄總說了,這幾天我依然會準時出現在工作間裡,只不過這裡,暫時不便過來了。”
黎寧,“……”
葉如歌,“……”
事已至此,她們還有什麼好說的?畢竟用狄欽的話來說,他是在保護她們。
“好,我們等你。”
“我們等你。”
當下,只得異口同聲地回道。
狄欽走後,大家便陸陸續續地告別了,黎寧很知趣地拿着鑰匙上了樓,和小琳顛顛地跑去葉如歌的公寓,將房子讓給了葉如歌和薄靳年。
“如歌,你怎麼能再次招惹他?”沙發上,薄靳年蹙眉,淡淡問道,雖說知道葉如歌與狄欽打交道,必定情非得已,也不會有什麼危險,仍然忍不住擔心她。
“靳年,你說說礦產的事情到底怎麼樣了?”未曾回覆薄靳年的問題,葉如歌蹙眉反問道。
以今天那些客戶們的口氣,薄氏集團已經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困境。
走出去,一片豔陽天,走不出去,前景堪憂。
“如歌,你不用擔心,我已經找到了解決的辦法。這件事不是簡單的天災……”伸手,薄靳年將葉如歌攬入懷裡,“不告訴你,不想讓你擔心,這麼多年來,我遇到過的問題何止這些?哪次不是平安度過?”
語氣平淡,眉眼間的黯色,卻未能逃過葉如歌的眼睛。
“靳年。”輕嚀了聲,藕臂挽住了他的脖頸,清澈如水的眸子定定地望着他,“要是不行,還有傳世珠寶呢。”
既然心給了她,就算是天涯海角,就算是他一貧如洗,她都會堅定不移地跟着他。
“如歌。”情到深處,反而多了些純粹的想法。
倆人就這樣抱着,靜靜地依偎在沙發上,感受着彼此的溫暖……
不知道過了多久,倆人才洗漱上牀,沒有令人耳紅心跳的纏綿,沒有動人的輕嚀聲,兩具年輕的軀體,緊緊地擁抱在一起……不曾分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