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筱雨神色難看,更是下了逐客令,朱宇霄雖然惱怒她被愛情矇蔽,但她最後用絕交來威脅,他不得不妥協。片刻後,朱宇霄灰頭灰臉地離開別墅。
他鑽進跑車,狹長雙眼深情地凝視着別墅二樓亮起燈光的某處,深邃目光中夾裹着絲絲悲痛。筱雨,你爲什麼不肯相信我,除去我無法壓抑住對你的感情,我所做的一切,從來皆是以你爲中心啊?
樓上,玉筱雨沐浴後,走到窗臺放鬆,不經意瞥到別墅對面街道的車輛,柳眉緊鎖,眸底蓄滿鄙夷不屑。她驟然擡手,拉上厚重窗簾,扭身往大牀走去,邊惱怒謾罵。”簡直就是偷窺狂與暴力份子,一輩子都上不了檯面,難怪他是見不得光的私生子,哼。”
窗簾擋住朱宇霄視線,他訕訕收回目光,臉色爬滿失望。片刻後,他煩悶地擡手,用力抓住頭,反省自己的所作所爲,懊惱至極。
他只想她能開心,得償所願,結果卻讓她討厭自己了……只是,墨寒用意,不可能那麼簡單!
朱宇霄始終堅信,墨寒接受玉筱雨的親近,必定是報復。所以,他目前只能抱着最好的設想,等玉筱雨某天被墨寒弄垮,親眼見到墨寒陰險與冷酷無情,自然會重新回頭找自己。
他被世界拋棄時,只有筱雨對他伸出援手,給予他溫暖。因此,筱雨現在只是誤入歧途,他不能與她計較,而且,他也該做好密切的準備與佈置,繼續幫助她。
朱宇霄冷靜地想着,狹長雙眼陰鷲可怖,嘴角勾起一抹詭譎冷笑,令人不寒而慄。接着,跑車疾速行駛離開,開進漆黑夜色,消塵遠去。
清晨即將來臨,老宅外輕靈鳥啼聲,聲聲入耳,伴隨陣陣馥郁花香,預兆美好的一天的開始。臥室,葉安琪抱着雙腿,坐在飄窗處,美眸望着園內美景,視線再度掃向下坡處緊閉的雕花鐵門,黯然神傷。
昨天是墨家固定的家庭日,葉安琪
特意把晚飯時間排出,回到墨家老宅,陪墨氏夫婦聚餐。雖然父親死亡一事暫且沒有結論,她心有疙瘩,但她一直記住墨寒的話。
一天沒下定論,她對疼愛自己的墨氏夫婦疏遠不見,是對他們不公平。
所以,她如往常,開心回到墨家,陪伴他們。可是,這般大日子,當初勸慰她的人,卻一直不見人影。
葉安琪整夜無眠,滿腦都是期待。最後,現實給她沉痛一擊,狠打她的臉面,告訴她,別再犯傻,墨寒已經厭倦她,也許整宿都陪着玉筱雨,郎情妾意,難捨難分呢!
“安琪,今天怎麼起早了?瞧你瘦骨嶙峋的,我得讓墨寒給你配給一位保姆,隨身伺候。”客廳處,宋玫潦草結束與傭人對話,心疼地握住葉安琪的手。
宋玫注意到葉安琪眼瞼下的青黑,猜到她昨晚失眠,而原因,不言而喻。門外,墨宗晨跑回來,慈祥地朝安琪一笑,接着陰陽怪氣說道。
“不用那小子安排,我立刻派人給安琪找一位,不,三個保姆,貼身照顧她的飲食。他所擁有的,還不是我給的,我猜他就是濫用私權,故意壓榨安琪。我馬上派人收購一家娛樂公司,強制要求那小子解除合同,我要簽約安琪,絕不放任他惡劣的行徑!”
墨宗自然知曉自家兒子整晚不回,缺席家庭重要聚餐,心裡早就不滿。他覺得,墨寒生來就是氣他,先是與他搶老婆,現在又讓他寶貝女人受委屈。
如果不是有血緣關係,他早派人揍他,把他趕出國。
宋玫無語,嬌嗔瞪眼墨宗,“行了,你越老越活回去,趕緊上樓去換身乾爽衣服,別瞎鬧!”
墨總瞥嘴,冷哼一聲,沒有反駁,徑直上樓。他經過葉安琪身邊,伸手摸摸她的腦袋,一本正經地說道,“安琪,爸爸剛纔的,可不是玩笑,你大方放在心上。有委屈,就不給那小子打工,爸爸給你開間公司,任你打理
。賠錢也沒關係,你玩得開心即可。”
旁側,宋玫一聽,氣煞。這人究竟有沒做父親的楷模,明知兒媳與兒子鬧矛盾,還要故意插足攪事,他是嫌事情還不夠嚴峻嗎?
“墨宗,上樓!”宋玫怒極反笑,朝自己丈夫溫婉淺笑,但眼裡威脅意味濃重。
墨宗眨眼,轉身飛快上樓。宋玫深呼吸,擡手在臉前揮着,消散臉色漲紅的熱氣。
“宋姨,對不起。”葉安琪看到墨氏夫婦對自己的寵溺,記起三年前自己給他們帶來的恥辱,悔恨至極。墨氏夫婦在她走投無路時,收養自己,待她種種的好不摻假,不管什麼原因,她都不該恨他們,更不能以怨報德。
葉安琪突然跪下,嚇住宋玫。她連忙扶起葉安琪,掏出手絹,輕柔擦拭那張梨花帶淚的小臉,感慨深嘆。
“孩子,我們不怪你。只是,你以後不要再意氣用事,無論有什麼難處,都要與我們商量,好嗎?”當年,宋玫生氣,但三年間,派出去找葉安琪的人始終沒帶回消息,她的憤怒已經化作憂心與害怕。
三年期間,她時常半夜驚醒,每個噩夢皆是葉安琪遭遇不測,流離失所,過着苦不堪言的日子。有段時間,她恍惚厲害,每次家裡電話鈴響起,她都不敢接,深怕是探子來彙報葉安琪噩耗。
所有痛苦歷程,當葉安琪重新回到他們身邊,墨氏夫婦選擇緘默。因爲,他們別無所求,只要他們的孩子安好,兒子兒媳婦恩愛平安。
葉安琪頻頻點頭,墨氏夫婦的體諒,讓她愈發愧疚,控制不住自己的淚腺。她雙手輕揪住宋玫的衣角,宛若小孩,嚎啕大哭。
墨寒進門,便看到葉安琪痛哭流淚一幕,眉間摺痕極深,似能夾死一隻蒼蠅。
“發生了什麼事?”墨寒迅速邁到客廳,冷冽黑眸緊盯着葉安琪,觀察到她臉色略有蒼白,眸底閃過擔憂,俊臉猶如烏雲密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