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洛玉略略鬆了口氣,卻還沒有完全放心:“你不會真的和她做了什麼吧。”
馮紹華搖着身子走過來,和她一併坐在了沙發上,臂自然地纏上了她的腰,眼底已經柔情一片:“怎麼會呢?她是什麼樣的人你不是早就告訴過我了嗎?這種女人,怎麼配上我的牀?”
“那還差不多。”林洛玉滿意地將身子縮進了他的懷抱,臉上的笑意陰沉邪惡。片刻,她再次對他洗起腦來:“紹華,你千萬不能忘了,她當時是怎麼對待我們的。要不是他,我們都不會走上這條路!這個仇,一定要報!”
“當然。”馮紹華點頭,“我已經給她鋪上了一條死路,她很快就會完蛋的。”他分明在笑,眼底卻用力地顫了一顫,顫出了層層陰雲。
林洛玉一時興奮,箍上了他的脖子:“是什麼路,快告訴我。”
“到時你就知道了,現在,我們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不是嗎?”
“什麼……事?啊……”
馮紹華的脣落在了她的身上,引出了她嬌媚的一笑。馬上,她的身體被抱起,置於牀上,馮紹華的身體跟着壓了下來。
“看你急得。”林洛玉嘻嘻笑着,並不阻止他的動作,任由他拉開了自己的衣衫,笑得格外柔媚,嘴裡還不忘道,“看在你爲我建了這座咖啡廳的分上,我就好好滿足你一回。”
馮紹華的身子猛然一頓,臉色一時極度難看。
林洛玉不解,伸手勾上了他的脖子:“怎麼了?”
“沒什麼,只是在想你會用什麼方法滿足我。”他迅速用邪笑掩蓋了原本的情緒,再次壓下了身體……
出租屋內,林洛黛抱臂站在窗前。她的身體依然孱弱,她的臉色依然蒼白,她的腰纖細得不盈一握,一頭長髮披下來,一張小臉幾乎全部淹沒。
想起白天和馮紹華見面的情景,她的臉不自然地扭了扭,爲自己的行爲感到可恥。
不過,馬上,思緒就落在了馮紹華最後的提醒上。
他的話給了她的希望。
只是,要找到權魁的東西,談何容易。
然而,不管有多難,她都要一試!只要有一線希望,她都要拼盡十分的能力。
堅定自己的想法,她反倒釋懷,轉身,掏出電話按下了一串號碼:“把所有能找到的權魁的資料都找過來,包括他的愛好,還有近期的活動,只要是弄得到的,都要。”
掛斷電話,她坐進了沙發裡,捏着手機一陣陣發呆。
電話,很快響了起來。她看也不看,急呼一聲:“蒙論,怎麼樣?”
“黛兒。”是白暮雲的聲音。林洛黛的心一提,直慶幸自己沒有快嘴裡問出權魁的事。
“怎麼是你?”能聽到他的聲音,也是她所期盼的。聲音,不覺間已經柔軟。
那頭的白暮雲輕笑了一聲:“想你了。”
一聲想你了,足以將她融化。林洛黛握着手機,一時忘了說話。
“身體好些了嗎?有沒有乖乖地呆在家裡。”他問。
她遲疑了一下,點頭,應了一聲嗯。沒有把出去找馮紹華的事說出來。
“那就好。”他鬆了一口氣的樣子。林洛黛捏了捏手機,很快意識到了什麼,忙問一句:“你怎麼知道我……難道昨晚……”
她一直以爲晚上看到白暮雲,接受他的照顧是做夢,如此看來,是真的啊。
“我不放心你,所以晚上過去了,沒想到竟然看到你暈倒了。黛兒,怎麼這麼不懂得照顧自己。”
原來是這樣。
林洛黛的心軟了軟,又痛了痛。
“抱歉,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我沒有陪你太久,所以沒有等到你完全清醒就離開了。粥還合口味嗎?
他道出了一切緣由,林洛黛感動地直點頭,眼淚快要涌出來,再說不出什麼話來。
一時間,兩人都沉默,只能從話筒裡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良久,白暮雲試探着出聲:“黛兒,我還是希望你能退出這件案子的調查。”
他沒有說明理由,但林洛黛知道,他是怕她受到傷害。她一時間挺直了背,語氣都變得冷淡起來:“這是我的工作,請你不要插手。”
“黛兒!”白暮雲不忍地呼。她極快地打斷了他的聲音:“我知道你是爲我好,但我有我的立場和決定,請你不要爲難我。還有,我們已經離婚了。”不想說出這麼絕情的話,但不如此說,白暮雲勸說的話又如何能制止得住?
“好了,我要工作了。”怕他再想出說服自己的話來,她極快地掛掉了電話。這是他們的第一次不歡而散。
白暮雲緊緊盯着手機,半晌沒有說話。門邊站的着古清已經明瞭,眉頭壓了壓,輕聲道:“難得少夫人這麼堅持幫你,只是,她的安全方面……讓人擔憂。”
輕輕嘆了口氣,對於林洛黛的倔強,白暮雲終於見識到了。他無力地搖頭,片刻擡頭看向古清:“找人跟着她,一有問題及時向我彙報。”
“是。”古清應道,迅速打電話做起安排來。
白暮雲擰眉,眼睛落在了電腦屏幕上。
打完電話的古清又接了幾個電話,而後快步來到他跟前,壓低了聲音:“那邊已經傳來消息,反對權魁的人還真大有人在。想要搞垮他,完全有可能!”
“嗯。”白暮雲眉頭一擰,應道,眼底立時顯出一片銳利。他思索了片刻,揮手讓古清挨近,低聲吩咐了起來。
檢察院。
小喬捧着一大堆花置於林洛黛的桌上,迅速將一張桌子堆得滿滿的。
“這是昨天前天還有今天送來的。”
林洛黛揉着眉看着這些花,頭有些發痛。
白暮雲不是知道她昨天沒有上班嗎?怎麼還會送花來。
“老大,要怎麼處理?”這纔是小喬爲難的主要原因。
林洛黛想了想,才道:“每一束挑出幾朵好的找個花盆插上,其它的都扔了吧。”不是她不想全盤接受,而實在是空間有限。她也不想辦公室裡堆着一大堆花,讓前來辦事的人看到。
小喬點點頭,又抱着一堆花走了出去。
片刻,蒙論大步走來,極快地推開了她的辦公室門,臉上閃着別樣的光彩。
“老大,這是你要的東西。”說完,他將一疊資料放在了她面前。
林洛黛拾起,一頁一頁地看起來。蒙論看她翻動紙頁,嘴裡依然沒有停:“這些都只是一些表面的資料。這個權魁厲害得很,把所有的罪證都瞞得死死的,不給任何人抓住把柄的機會。”
林洛黛點頭,這一些她早就猜到。草草地翻過去,她很快放下,擡頭看向蒙論時揉了揉眉。
蒙論沉吟了片刻,而後道:“這幾天,我聯繫到了幾個曾經和權魁有過關係的坐檯小姐,從她們嘴裡得到了一個耐人尋味的信息。”
“什麼信息?”林洛黛的眼睛立時一亮,又來了精神。蒙論頓了頓,才道:“她們說這個權魁很奇怪,他可以由着她們在他家裡的任何地方亂來,卻唯獨不準人靠近他的臥室。”
“那倒還真奇怪。”林洛黛點頭,壓眉陷入思緒當中。權魁難道有特殊的嗜好,所以不讓人靠近他的臥房?還是有不爲人知的秘密?
“你會把自己覺得最重要的東西放在哪兒?”她突然擡眉,問蒙論。蒙論想了想,才道:“肯定是挨自己最近、可以隨時照顧隨時保護的地方。”
林洛黛若有所思地點頭,抿上了脣角。
所以,權魁一定會把既能保他的命又能鉗制手下的資料放在最隱蔽又最接近的地方,那麼,便只有臥室。
“權魁最近有什麼動向嗎?”她問。
“沒什麼特別的。”蒙論認真地想了想,道。片刻,又似無意般道:“聽那些坐檯小姐們說,權魁的女兒這幾天會回來。他特別喜歡這個女兒,特意讓手下到家裡聚會,說要給她舉行一場歡迎會,估計想借這個機會把她介紹出去。”
“她們怎麼會知道這些。”她不放心地追問。
蒙論輕笑:“權魁的幾個手下特意點了她們,要她們在歡迎會上充當女伴,所以纔會知道。這道上的人,也講究吹牛拍馬,點她們不過是奉迎權魁,讓他覺得自己有眼光。”
林洛黛點頭,頭腦裡突然涌現出一個大膽的想法。
她將桌上的資料一推,身子壓了下去,落在椅背,雙手交叉,極有氣勢地道:“你再去幫我確認一次,看是不是在他的家裡舉行,還有,在什麼時候舉行。”
“是。”蒙論點頭,轉身退了出去。林洛黛擰了擰指,站起來,拉門朝外就走。
“老大,您去哪裡。”小喬正好捧着一瓶花走來,見她往外走,追在後面問。林洛黛懶懶地甩出幾個字:“收容所。”
“收容所?”白暮雲聽完古清的彙報,擰緊了眉。
古清點頭,相當認真地道:“據說她不僅去了收容所,還找到一些失足婦女聊天,甚至去了一些低檔服裝店買了些極其暴露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