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以澤的黑色眸子閃過一絲心虛，雖然很快，但還是讓祁牧霆抓住了。
“你說什麼，我一句都聽不懂。”
“是真的聽不懂，還是假的聽不懂？你心知肚明，我從一開始就只愛她一個人，你不知道？”
這樣的話讓炎以澤垂在身側的手漸漸攥成拳頭，可到最後還是倏地鬆開。
“別爲你自己的愚蠢找藉口了，雪晴，不會原諒你，就連沐塵，也不會。”
說完，轉身進屋，關上門，那張臉一寸寸隱沒在門口，最後化作“嘭”的一聲。
祁牧霆臉色並不好，可以說有些灰頭土臉。
天知道從兒子嘴裡說出那句恨自己的時候，心就像被千萬根針扎着似的疼。
他是該很自己的，因爲她們母子二人最最需要幫助的時候自己不在，她們惶恐不安的時候自己不在，她們想要一個安安定定的家的時候，自己也不在。
這樣的爸爸，誰會需要呢？
所以，炎以澤也說的沒錯，都是自己自找的，如果不是當初的自以爲是怎麼會早就今天這般的局面。
“大少……”
匆匆趕來的何勁看着他這樣愣愣的站在門外，不由得有些擔心起來，他是要站在自己這裡多久呢。
法國12月的天氣跟南方差不多，幾度而已雖不比s市冬天那般嚴寒卻也讓人受不住。
“不用管我。”
這四個字讓何勁有些無奈的看着他，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不用管他，要是自己真的不管了，那不是找死的節奏麼。
“可——”
“是”字還沒出口，就已經被祁牧霆用一個眼神給憋回去了。
沒辦法，只能老老實實的去街對面停着的黑色車裡待命了。他想，怎麼也不會要一直這麼站着吧——
事情比祁牧野想的簡單一些，霍婕妤的前夫只所以會來是因爲作爲股東之一，他要拿走霍婕妤手上本來應該屬於自己的股份而已。
但是到了嘴邊的鴨子怎麼可能讓它飛了呢。
於是，一場好戲就這麼給祁牧野看了去。
“你的意思是他們當時吵架了？”
霍億霖聽完祁牧野敘述，有些詫異的挑了挑眉。
“嗯，吵的還很兇，我在花園裡看的很清楚。”
想起霍婕妤像是潑婦一樣的罵着那個男人，他也算是記憶猶新了。
“左不過是爲了給咱們看而做的一場戲而已。”
這說法讓祁牧野挑了挑眉，如果真是霍億霖說的這樣，那霍家的人還真是奇葩一堆。
“爲了降低戒心？”
“也只有這個最可能了，念伊說了，絡家已經給了她二十個億的注資說用語支持二期的工程建造。真麼想到這孩子傻人有傻福啊。”
一想到麥芽說的那些事，霍億霖真是有些不敢相信，只是說了幾句話就能得到二十億。
“她只是太善良，可是我怕這二十億不好花，桑琪那個人很有心計，我怕她遷怒於麥芽，到時候，她會更加危險。”
祁牧野的話讓霍億霖挑眉。
“你這語氣，倒是小心的很，若是以前我還年輕，一定想着有我在誰敢動我要保護的人，可是現在也漸漸明白了，在強大的人終究不是神，也有疏忽的時候。所以，小心駛得萬年船是正確的選擇。但是也不能爲了保障船沒問題就徹底妥協了。
桑琪這種人就是小人一個，也不好抓把柄，另外她生母也是有些來歷的，跟桑璇不一樣，想要讓桑家放棄她，除非犯了極爲重要的錯誤纔可能……”
極爲重要的錯誤。
這句話很值得深思，若是以後真是要跟她正面交鋒，怕是要想些好法子才行。
“你現在先養好病，其他的以後再說。待會兒小麥下班回來，瞧我拉着你——”
“其實，我的病，並沒有那麼嚴重。這次只是趁機將計就計罷了。”
祁牧野的話讓霍億霖愣了下，裝病？
“你……要是她知道了，可不會輕饒了你。”
“我知道，但是，如果不這樣，也不會讓那邊有放鬆下警惕。”
這藉口聽上去完美無缺，可是，霍億霖就是覺得他還有別的打算。
“最好藉口就是這個，如果還有別的話，那我可不饒你。”
半開玩笑的語氣已經很明瞭自己的立場，只要涉及到麥芽的利益，這個男人就像是髭毛的公獅子一樣。
“您放心，您擔心的事不會發生的。”
頂多算是心裡的小小惡作劇罷了，當然，也是爲了躲享受一下她的溫柔體貼。打從一開始進了醫院，杜斌就已經將他的情況說的一清二楚了，只要好好休養不會有事，只是一時氣火攻心，不至於舊病復發的地步。
不過既然醫院都住了，就說的嚴重點，讓小麥找着急，誰讓她總是玩兒傲嬌，他還是喜歡溫柔體貼的她。
可這戲一旦開始演了就完全停不下來的意思，眼看着自己身體一天比一天好了，這輪椅倒是一天比一天需要了——做戲要做全套麼。
如今跟霍億霖提前坦白就是爲了一面日後敗露自己沒幫手，要是這兩人聯起手來，那哪兒有自己說話的餘地了，所以，也算是自己的一個小心機罷了。可惜的是，姜始終都是老的辣，後來的某一天祁牧野深刻的體會到了這個道理——
“總裁，下午有個會議，這是資料。”
lucy笑意盈盈的看着麥芽，儼然一個盡職盡責的好秘書，彷彿上次教訓的風波就這麼過去了似的。
麥芽大致翻閱了下，一擡手，示意lucy可以出去了。
可是lucy並沒有就這麼出去，而是一動不動的站在那兒。
擡眼，看着她依然對着自己微笑的樣子，小麥半眯了眼，可能是和祁牧野相處多了，有些小動作都快要被他同化了似的。
“還有事？”
“因爲就快要到年會了，總裁您的您的禮服也該着手準備了。往年這種事都是交給我們去辦的，所以您看……”
年會禮服？麥芽琢磨了一會兒，然後點了點頭算是瞭解的樣子。
“valentino的禮服我還是很喜歡的，就在他家挑一款吧。”
“好的，那珠寶方面……”
“不用了，我自備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