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聽着動靜醒來,岳母看見我後,陰陽怪氣的說:“還知道回來啊,怎麼不回自己家去睡啊。小茂還住在醫院裡呢,一會兒你跟我去醫院看看他吧。”
“媽。”我坐起身來,點了一根菸:“小麗沒病,她是去醫院悄悄打了孩子,李茂兩口子幫着撒了謊。”
“什麼啊?”岳母驚呆了。好一會兒後,岳母問道:“趙遠,你怎麼知道的,她跟你說實話了?”
我搖頭說:“沒有,她跟朋友打電話,我偷聽到了。”
“這死丫頭。”岳母氣的鼻子快冒煙了:“還真是那麼回事啊。我說昨天你怎麼那麼生氣呢。”岳母在客廳來回走了兩圈,叉着腰說:“趙遠啊,這次不是你的錯,你別怕,媽給你撐腰。”
說完,岳母就打開李麗住的房間,用獅吼功把她吵起來了。出來後又跟李茂打了電話,讓他趕緊滾回來,要是半個小時不到家,就讓我去醫院再把他打一頓。
安排完了這些,岳母又安撫我的說:“趙遠,委屈你了啊。媽這就給你做早餐。”
雖然輕鬆的扳回了一句,但我心裡絲毫高興不起來。
岳母這麼一吵鬧,李豔姐妹倆都起來了。李麗低着頭,坐到我旁邊就開始抽泣。雖然現在還沒有證據證明她確實已經背叛了我。但在我意識裡已經是那種觀念了,下意識的朝旁邊挪了挪。
“趙遠,小麗打掉了孩子,是不對。但你總該大度一點原諒她吧。她現在需要你的照顧和關心。你可不要讓爸的在天之靈不安啊。”李豔故意的提醒說。
我壓着心裡的怒火和嫌棄,靠近李麗,摟住她的細腰說:“小麗,孩子沒了就沒了吧。我不會怪你的。我們都還年輕,以後有的是機會嘛。你就不要哭了。”
“老公,你真的不怪我嗎?”李麗擡起頭怯怯的問。
我點點頭,把她摟了過來,李麗趴在我肩上又哭上了:“老公,謝謝你。這次是我不好,要是我再懷孕了,我一定把孩子生下來。”
“別哭了。”我推開她,拿了紙巾給她:“我去跟媽說說好話。”
我走到廚房,岳母不樂意的說:“你們在客廳說的話我都聽到了,怎麼,你就這樣原諒她了?”
我說:“媽,孩子已經沒了,你罵小麗也好,打她也好。不都無濟
於事了嗎。您也別難過,等小麗身體恢復好了,我們就努力再要一個孩子。而且還按照原定計劃,孩子姓李。”
岳母放下手裡的忙活,看着我欣慰的說:“趙遠,家裡幾個孩子就數你最懂事了。”
我笑笑,心想着岳母這變化真是太快了,之前還一直說我最不讓人省心,沒辦過一件讓她省心的事,這下倒好,我忽然就變成最懂事的了。
沒多大一會兒,李茂兩口子回來了。進家門後悶不吭聲的,臉上還有於塊。
岳母讓我和李豔繼續吃早餐,過去收拾李茂去了。岳母的一番痛斥,害的李茂連聲認錯。
“行了,你這孩子我算是白疼了,今天你們兩個就搬出去吧。”岳母不容商量的說。
李豔小聲的說:“我見過翻臉比翻書快的,但真沒見過像媽這麼快的。”
我擺擺筷子,讓她別說了。
“大媽,你就原諒我們吧。”李茂和蔣莉跪在了地上,見到這個情景,我和李豔也不好意思繼續吃下去了,放下碗筷站到了沙發邊。
李茂繼續哀求說:“大媽,蔣莉還懷着我們李家的孩子呢,你現在讓我們出去,讓我們住哪啊,我就那麼點工資,孩子出生以後都不夠開銷的。大媽,你就看在您孫子的份上原諒我們這一次吧。我一定痛改前非,以後好好孝敬您。”
“大媽。”蔣莉也跟着求情:“等以後二姐再懷孕了,我專門照顧二姐,算是我們對這次錯誤的補救好嗎?你要是把我們趕出去的話,我肚子裡的孩子也只有去打掉了。”
“不能打掉,你都快四個月了,現在去打掉就是引產,對你傷害太大了。”李茂都哭了起來:“大媽,大伯在的時候就說了,李家的長孫要叫李伯禽,我們都商量好了,我們這個孩子出生後就叫伯禽。可現在……哇哇哇。”
“別哭了。”岳母喊住:“一個大男人哭哭啼啼像什麼樣子啊。看在我孫子的份上,這次就算了。要是再有下次,你們說什麼都不管用。”
“謝謝大媽。”李茂連連叩頭。
“別叩了,我還沒死呢。”岳母起了身走開了。
“行了,你們兩個快起來吃早餐吧。”李豔過去把蔣莉拉了起來。
我故意的對李茂說:“李茂,昨天把你打了,醫藥費要不我給你
算一下吧。”
李茂陪着笑,忙擺手說:“姐夫,昨天是我錯了,該打的,該打的。”
“小茂,你知道伯禽是什麼意思嗎?”李豔忽然問。
李茂茫然的搖頭:“我哪知道。”
我在旁邊偷笑,蔣莉忙說:“姐夫,你讀書最多了,你能告訴我們嗎?”
我收斂了笑容解惑說:“這個很簡單啊。周公的大兒子叫伯禽,伯就是老大的意思,後來李白和劉義恭也學着周公給自己的大兒子取名叫伯禽。就是這麼個來歷了。”
“原來這麼有來頭啊,真是太好了。”蔣莉拍着手歡喜的說。
“那萬一是女兒,也叫伯禽啊?”李豔問道。
李茂和蔣莉相對無言。
吃完了早餐,李麗說:“老公,我們今天就回家吧,我應該好的差不多了。”
“還是在這邊住幾天吧。”我說:“我每天早出晚歸的也沒有太多精力照顧你,在這邊媽照顧蔣莉的同時,還能順帶照顧着你。等下個星期了,我們就回去。”
“那聽你的吧。”李麗一點反抗意識都沒有了。
接下來的大半個月時間裡,我儘量呆在家裡,照顧着李麗,她無比的感動,時常說一些愧疚或者感激的話。但面對她的親暱,我多會有一種刻意的迴避。
打掉孩子給李麗身體帶來的影響消失後,她卻開始了最繁忙的時期,因爲要期末考試了。
我們學校也開了大會,公佈了期末教學和新學期的招生計劃。我作爲下學期的班主任,自然也分配了招生的工作,而且還是跟張小鬱一起工作。在放假前的半個月時間裡,要去省裡的幾個縣市做招生工作。
散會後,丁副院長叫住我。遞給我一個大信封,上面寫的是《談論》雜誌社。《談論》雜誌社是專門發表高端論文的雜誌,雖然銷量不值一提,但是在業界影響很大。聽說社長是一位高級的退休幹部。
我歡喜的說:“老師,這麼快就發表了啊。”
“你先看看吧。”丁副院長抱着手裡的文檔,顯得有點不自然。
我撕開信封口,拿出雜誌翻到目錄,看到我那篇文章的署名竟然是丁建國,也就是丁副院長一個人的名字。我趕緊又翻到文章的篇目,還是隻有丁副院長一個人的名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