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容真見遲早早這麼執拗,心裡更是覺得窩火,又怒吼道:“媽咪要你接受新的感情,是想你找個依靠,不要讓你這麼辛苦。”
“可是你呢,你告訴我他就是你的新感情,你看看他,他能照顧你嗎?能給您什麼啊?非但如此,還要你來照顧她。”
“早早,媽咪不是藐視他這一類人,媽咪是爲你好啊。”
都說,可憐天下父母心,哪個父母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好啊。
即便遲早早不是他們親生的,但也是他們養大的,就是捨不得讓她嫁人,所以才把她許配給自己的兒子。
誰又知道,自己的兒子英年早逝,留下這麼一大家子人,讓早早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來養活!
她就是太心疼早早的辛苦,所以纔想要她找個好男人。
眼前的這個,連自己走路都成問題,怎麼能讓早早幸福?
薛容真看着遲早早,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遲早早亦也瞪着她,輕閉眼眸,眼淚滑下臉頰。
她點頭,推着薛容真離開,“我知道,我知道您是爲我好,媽咪,您先離開,讓我冷靜冷靜好嗎。”
薛容真不走,拉着她說,“走,到房間去冷靜,我不許你跟他在一起。”
這會兒,遲早早火了,一下子甩開薛容真的手,“媽咪,您就先離開啊,讓我跟他說兩句話不行嗎?”
薛容真又執意,“你跟他能有什麼可說的啊。”
轉而又瞪着不遠處的葉炔,薛容真喊道,“你趕緊離開我們家,我們這個家裡,不需要你了。”
葉炔,“……”
深深地看着母親對自己的厭惡,他心裡的感覺,難受的讓他覺得快窒息。
他順着天台邊的玻璃牆,緩緩地蹲坐在了地上,抱頭埋頭習慣,苦不堪言。
是啊,他回來,就是所有人的累贅。
他不知道回來做什麼!
連自己的母親都嫌棄,他到底還有什麼尊嚴?
遲早早見葉炔那麼難受,哭着硬是把薛容真推走,“媽咪,你走,我自己的事,不要你管,你走啊!”
把薛容真推車去,她猛地關上天台的‘門’。
跑過來蹲在葉炔身邊,伸手去抱他。
她貼在他耳邊,壓低聲音講;“我們告訴爸媽好不好?媽咪只是希望我好過,她並非真的是嫌棄你。”
“葉炔,告訴媽咪好不好?”
遲早早知道,倘若不說出真相,爹地媽咪都不會同意他們兩個在一起的。
她也知道,他們是真的爲她好。
可是葉炔,就覺得現在的自己,是大家的累贅,他接受不了自己身體殘缺的事實,接受不了所有人看他的那種目光。
就是不想讓父母失望,讓自己成爲他們的累贅,他才僞裝身份的。
要是現在說出真相,他沒有勇氣面對他們。
甚至是母親,可能都會爲剛纔對自己的行爲,而感到自責。
他擡起頭來,盯着遲早早,搖了搖頭,“不,不要說。”
遲早早雙目含淚的瞪着他,生氣的伸手打他。
“你怎麼這麼執拗啊,他們是你的親生父母,難道真的會嫌棄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