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有事要忙,有什麼事回去再說。”她再次拒絕了祁宴君,不想讓這人得寸進尺。
但他似乎誤會了自己的意思,一臉曖昧的湊過來,“回去之後,你就把時間給我了?”
“不——”下意識的想要把他推開,猛又收住的動作,沒好氣的看着面前的人,“你繼續留在這裡,我就無法工作,今晚還得加班。”
她一旦加班就不能回去,言下之意,祁宴君是在浪費自己的時間。
祁宴君何等聰明?他輕易就聽懂了藍悅的意思,笑意更盛,沒想到這個小女人也會威脅他了。他在藍悅脣上偷吻了一口,輾轉着吮吸她脣瓣上的香甜,在她反抗之前迅速撤離,“這是你欠我的。”
略帶粗糲的手指在她鼻樑上輕輕的勾畫了一下,祁宴君笑意深沉的離開,留下藍悅在原地打了個寒顫。
晃神的撫摸上被吻過的脣,回想起祁宴君離開前,那個帶着侵略性的吻,心中一陣無力導致工作時不停的分神,勉強在下班前把事情處理好,讓秘書把文件派發下去。
五點半,員工們準時下班。
隔着房門,她能聽見員工們細碎的交談聲,似乎在聊着下班後去哪兒消閒。隨着談話聲漸漸遠去,藍悅知道她們已經離開了。
擡手望向腕錶,將近六點了。
她收拾好,關燈離開了辦公室,坐在車子上遲遲沒有踩下油門,糾結着應不應該去找祁宴君。
通過今天暗示,她輕易就能猜到,要是今天過去找祁宴君,兩人的關係肯定會再次發生變化。
但是變化之後呢?
她要和祁宴君復婚嗎?
藍悅抿緊脣,拿出手機翻出和藍浚的聊天記錄,垂着眼簾,內心壓抑。儘管她願意接受小寶寶,西但是藍家那邊的事情還沒有處理好,她在這個時候和祁宴君復婚,只會招來更過的麻煩。
把手機放在副駕座上,她踩下油門去到了關曉曉的家裡,在那邊借宿一晚,故意避開祁宴君。
剛洗完澡上牀要睡覺,手機忽然響起來。
來電顯示是“祁宴君”。
她心頭一震,故意掛了電話不接。
這一幕正好被剛進來的關曉曉看見。
關曉曉放下擦着頭髮的手,坐在不遠處的梳妝椅上狐疑的望過來,“剛纔是不是祁宴君的電話,你怎麼不接了?”
“你怎麼知道?”藍悅奇怪,她還沒有跟關曉曉提及這件事。
“公司裡的人都知道了。”
關曉曉聳了聳肩,“今早我還在外面出差,回來就聽說謝蘭在公司摔倒,還想勒索一大筆錢。我問了幾句就知道祁宴君今早過來了,他還在你的辦公室裡帶了一個早上。”關曉曉曖昧擠了擠眼,又望了眼被她掛斷的手機,“我還以爲你們已經和好了。”
“沒有。”
藍悅躺上牀,抱着枕頭,把下巴枕在膝蓋上,“我暫時不想見他。”
“……”關曉曉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回事,但看着藍悅這麼傷神的模樣,她也沒有多問,去到樓下把關母準備好的夜宵端上來,跟藍悅吃了後就睡覺。
第二天,關曉曉一大早還要去上課,比藍悅早了一個小時出門。
藍悅在關母的熱情招待下吃了早餐,看見還有些時間就附近逛了一圈,拿出手機,祁宴君除了昨晚的一通電話外,並沒有再逼她。
她暗鬆一口氣的同時,有些失落,患得患失的覺得祁宴君是不是不在乎她?
這種情緒剛涌出來,就被藍悅強行壓制下去,心驚的發現自己居然還會像個小女生一樣因爲這些事而難受。
果然,碰上祁宴君她就失控了。
頭痛的把手機放好,逛到將近八點,她纔回來。期間一直想着祁宴君會不會再次打電話過來,可惜,直到她換好了衣服,手機還是沒有任何動靜,說不定祁宴君已經忘了。
或者被其他事情耽誤了。
“藍悅姐,你要出門了嗎?”
藍悅剛拿着包出門,隔壁的房門就被推開,關萌萌穿着一身黛藍色的衛衣探出腦袋望過來。她把烏黑的長髮全都紮起來,露出了雪白的脖子,隱隱還能看見精緻的鎖骨。
在家裡休息了一段時間,關萌萌的氣息好看了很多,她穿着熊貓造型的家居拖鞋,“啪嗒啪嗒”走過來,把手機拿給她看,“藍悅姐,你看,這是我朋友發過來的信息,躺在牀上這個女人就是謝蘭吧?”
關萌萌白皙的手指向屏幕。
順勢望去,就發現手機上正顯示着微信的聊天窗口,一個頭像是自拍側臉的男子給關萌萌發了張關於謝蘭的照片過來,還告訴她,謝蘭正在醫院裡修養,想要趁機勒索藍悅。
“這個是誰?”藍悅簡單的看完了聊天記錄,注意力放在了這個男子身上。
可惜對方的自拍背景很暗,背後有橘黃色的燈光,隱約能看見是排場拍的照片。他的側臉線條硬朗,像是精心勾畫出來的,很容易讓人記住。
可仔細的想了想,她的確不認識這個人。
“他是我之前當模特時認識的朋友,是個攝影師。”關萌萌簡單的結束,點開了謝蘭的照片,“他們最近在拍一組照片,剛好有一個工作人員受傷了,昨晚被送去醫院,碰見了謝蘭。他說聽見謝蘭在聊電話,提到了什麼要錢之類的。”
關萌萌怕說不清楚,手指網上滑動,把更多的聊天記錄給她看。
攝影師說,他同事的病牀就在謝蘭旁邊,他過去探病的時候正好碰見謝蘭在聊電話,於是聽見了謝蘭聊起了關於金錢的事,最後還說了句“許小姐。”
“藍悅姐,你說這句許小姐,會不會是許妙容?”關萌萌很是疑惑,“我一聽見他這樣說,馬上就想起了許妙容,他現在還在醫院裡探病,你要不要過去看看。”
“時間恐怕來不及。”
她查看手錶,還有半個多小時就要遲到了。
儘管關曉曉的家離公司比較近,但她還是想提前過去,免得公司裡的股東又趁機大做文章。
“啊,真是可惜了。”關萌萌一臉遺憾,“我覺得這個人肯定會繼續和許妙容聯繫,網上都已經把她的底細都扒出來了,這樣的人留在身邊不放心。”
“我知道,有時間我過去看看。”
藍悅也理解關萌萌的擔憂,謝蘭的確是個不省心的人,她這次和許妙容聯繫,多半是希望從許妙容取得好處。
只要許妙容給她一筆可觀的報酬,謝蘭什麼時候都願意做,這樣的人的確很難對付。
她回到公司,把上午的工作安排好,十點多的時候帶着秘書過去醫院,順道處理好謝蘭要勒索一事。
“藍小姐,我先過去跟醫生把病歷拿過來,謝蘭的病房就在三樓。”
秘書指向電梯那邊給她引路,然而去到隔壁的大樓找醫生要病歷。病歷可以證明謝蘭的傷勢,而且公司裡還有監控,足以證明是謝蘭先對藍悅動手才摔倒在地上的。
她乘坐電梯去到三樓,拐個彎就看見謝蘭的病房。
剛要走過去,卻發現房門是開着的。
藍悅收住腳步,下意識的走進旁邊的病房裡。這間病房是空着的,隔着一堵牆壁能隔壁房間傳來謝蘭激動的聲音。
“許小姐,只要你願意幫我離開這裡,你要我做什麼都可以!”
“你以爲我還會相信你?”
是許妙容的聲音!
藍悅請捏着手,果然沒有猜錯,許妙容過來找謝蘭了!
“許小姐,上次是藍悅逼我,我不是真心要從你這裡把孩子的照片拿走裡的!”謝蘭哭着哀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