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恬,你那個朋友又過來找你下班了?”
剛到下班時間,葉欣就划着椅子來到她身旁,手裡還拿着一份文件故意擋在臉上不想讓別人看見她的嘴型。
順着她的話望過去,只見一個着翠綠色長裙的婉美女子站在辦公室的門口,低頭看着手機,偶爾擡手撩開垂落的長髮,恬靜的畫面讓經過的人忍不住多看幾眼。
楚恬轉了圈手裡的筆,“恩,她說有些東西要去買,另外兩個同事都加班了,就讓我陪她過去,免得東西太重拿不動。”
“藉口來的吧!”葉欣皺了皺鼻子,“我之前不是跟你說過,她搬去公寓區那邊多半是爲了邂逅一個土豪的嗎?但我現在看她大部分時間都要和你在一起,她是不是看上了你身邊的人?”
“應該是。”
季子柔上次是見過祁翰墨的。
憑藉祁翰墨的外表,足以讓人一見傾心,更何況,季子柔還知道了祁翰墨的身份,條件這麼好的男人自然沒有人想放過。可是季子柔搬過來這麼久了,從來沒有主動和她提起過關於祁翰墨的事,只是一有機會就要和她一起回去。
只可惜,祁翰墨這幾天都很忙,沒有時間過來,季子柔纔沒有得逞。
她自然不會蠢到質問季子柔是不是看上了祁翰墨,這女人最擅長就是裝可憐,到時候說不定還反咬她一口,將祁翰墨給她借公寓的事傳出來。
“你還是趕緊收拾東西吧,我看她等不到你是不會離開的。”葉欣砸了砸嘴,心裡也並不喜歡這個女人。
“我知道了。”
楚恬如今也沒有藉口拒絕季子柔的同行,只好每天都陪她演戲,比上班還累。
月底的時候,他們和策劃部聯手完成了一個項目,正好策劃部的黃經理也回來了,便讓楊經理戴上同事們一起過去慶祝。
葉欣聽見這個消息就開始愁眉苦臉,果然,黃經理在黃濤的建議下在KTV訂了一間大房,還叫了很多酒水,整個廂房裡全是酒精的味道。
“嘔!小恬,我不行了,你趕緊陪我去一趟洗手間,我要吐了!”
“那你起來啊!”
楚恬拉着臉色大變的葉欣快步去到洗手間,站在門口聽着她對着洗手盤不停的乾嘔,心裡聽着也難受。可是這次是黃經理請客,就算她們再怎麼不喜歡也只能強撐着。
“小恬,你幫我把包拿過來,裡面有一盒胃藥。我今晚什麼都沒吃,吐得胃痛了。”
“你等着,我馬上回來。”
楚恬快步回到廂房裡,跟楊子軒交代一句後,趕緊回去找葉欣。但中途手機突然響了一下,她以爲是祁翰墨,便把手機掏出來,一不小心撞到別人身上。
“對不起……”
“沒事。”
還沒來得及擡頭,一隻五指修長的手突地探來扶了她一把。
楚恬跌退兩步才穩住身體,擡頭一看,眼前的男人正對她露出微笑,一雙草綠色的眼睛如同翡翠般倒影着她驚訝的臉。
大概是看見她在出神,男人笑彎了臉,“小姐,你沒事吧?”
“沒事,不好意思,撞到你了。”
她紅了臉趕緊避開,又忍不住悄悄望過去。走廊上的燈光並不明亮,隱晦的落在男人金棕色的頭髮上,遠看着就像是黑色,可是髮梢卻在燈光映照下泛着金色。
男人的頭髮是微卷的,看着像是天生就這個模樣。大概是因爲髮型的問題,男人露出微笑時給人一種相當溫和的感覺,“沒事,這裡的路太黑了,更何況,你也沒有撞到我,是我把你撞到了纔對,幸好你沒有受傷。”
見男人沒有計較的時候,她客套了幾句就趕着過去找葉欣,剛去到吸收間就看見葉欣拿出了手機正打算問她什麼時候纔過來。
看見她進來,眼睛都亮了,“小恬,你終於過來了,你再不過來,我都快痛死了……咦,你衣服上的鈕釦是什麼回事?”
“什麼鈕釦?”楚恬擡起手一看,在袖口除竟意外的纏着一顆銀亮的鈕釦,她拿下來一看,鑲嵌在鈕釦上似乎是一顆鑽石!
“這鈕釦好漂亮啊,是你衣服上的嗎?”葉欣作勢要翻看她的衣服。
“不是,我剛纔撞到了一個人身上,這應該是從他身上弄掉的,糟糕了,我也不知道他是誰。你先拿着,我去看看能不能追上他。”
匆忙的把包包塞到葉欣懷裡,她跑出去已經找不到那個男人了,過去問前臺。
前臺告訴她,因爲這裡的燈光太暗,她們根本看不清楚客人的模樣,但是那個男人的眼睛是綠色,一看就知道是外國人。
這樣一說,前臺立刻就反應了過來,“小姐,你說的是容先生吧?我記得他今晚好像的確是來過,但他是我們這裡的貴賓,一般都是直接去貴賓廂房的,都是經理負責招待的。”
“你們有他的電話嗎?他剛纔丟了個東西,我想還給他。”楚恬把掌心裡的鈕釦拿給前臺。
前臺一看這東西這麼貴重,也不敢隨意做主,就讓經理過來了。
經理聽說後,把男人的電話給了她,“容先生是過做生意的,所以我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有空,小姐,你還是先發一條信息過去,以免打擾了容先生工作。”
“好的,麻煩了。”
她把電話保存在手機裡,按照經理的提醒先是發了一條信息過去。
男人大概是在看着手機,很快就回復了,“不好意思,小姐,我臨時有些事情要處理,鈕釦先放在你這裡,一有時間,我會馬上取回來。”
“好的。”
對方都這樣說了,她也只好拿出一塊紙巾,小心翼翼的把這個昂貴的鈕釦用紙巾包裹着放進了錢包裡。
他們一直玩到了十點多,黃經理的妻子打電話過來催促才散場。
因爲有楊經理幫忙頂着,他們這邊的人倒是沒怎麼喝酒,但是設計部那邊所有人都被灌了好幾杯,酒量不好的直接去洗手間裡吐了。
季子柔也撐不住去了趟洗手間,用涼水把臉洗了一遍,又吃了粒胃藥才緩過一口氣。
“我真是越來越羨慕楊經理那邊的人,你看她們都不用喝醉的,我們幾個女的都快被他們灌死了!再這樣下去就算沒有酒精中毒,說不定會喝出一個啤酒肚!”
“真恐怖!”旁邊的人倒吸一口涼氣,“對了,子柔,我聽說你朋友是能進楊經理那個部門還是你介紹的。我說你真是蠢啊,你應該自己進去纔對。”
“就是啊。”另一個女同事掏出口紅補妝,“楊經理那邊是新部門,工資的確比不上我們的這邊,但我跟你們說,楊經理也是皇親國戚來的!”
“真的嗎,你是怎麼知道的?”
“有什麼事情是我不知道的?”同事翻了個白眼,繼續塗口紅,“他好像是董事長那邊的親戚,要不然爲什麼他剛畢業回國,之前也沒有跟公司合作過,一來就給他當經理?而且還是一個全新的部門,沒有上司壓着他,愛做什麼就做什麼。”
“你剛纔沒看見黃經理想給他敬酒,但是他拒絕了,黃經理也不敢說什麼嗎?”
“你這樣一說好像真的是啊,那他們遲到上位壓到我們頭上了。子柔,你真是虧大了,要是一開始你去那邊面試,就算進不了行政部,也不至於跟着黃經理他們喝酒。”
同事一臉感概,眼裡卻有些幸災樂禍。
季子柔笑了笑沒有說話。
“行了,別說這些了,趕緊回去吧。”同事收拾好東西,叫上夥伴離開了洗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