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青衣不屑地往後瞥了一眼,嫌棄道:“老劍,能不能每次都玩這招?”
靠啊,老子哪有每次!曾劍南忙着調試剎車,沒空理採司徒青衣。
程晨也往後瞥了曾劍南一眼,顯然跟司徒青衣一樣,不相信曾劍南的話。
剎車突然失靈,無法減下車速的曾劍南暗暗懊悔,他現在的處境丫的就是一放羊的孩子。以前爲了贏得比賽耍小聰明,用了不下三次這樣的招。
司徒青衣曾經上過兩次當,傻不拉幾地靠邊停車,最後眼睜睜看着曾劍南在起點對着自己笑。
程晨也上過一次當,唯一跟司徒青衣的區別就是:晨大少賞了曾劍南幾個拳頭和無影腳。
“靠,這次真的沒有騙你們啊,老子要是騙你們,就詛咒老子從此不舉,再也沒法把女人壓在身下。”
程晨和司徒青衣互相看了一眼,默契地爲曾劍南感到悲哀,輸贏已經重要到他要拿性福發誓了?爲了兄弟的幸福着想,兩人微微拉開兩輛跑車的距離,讓出不太寬闊的車道,但是沒有減下速度。
“操,讓你們不信老子的話!”曾劍南從中間疾駛而過,由於車道不夠寬敞,跑車兩邊跟程晨和司徒青衣的跑車相劃而過。
日!
靠!
兩輛都是幾百萬的名牌跑車!
受曾劍南的跑車車速影響,另外兩輛跑車被連帶出去,程晨和司徒青衣意識到曾劍南真的沒有說謊,果斷剎車,但已經晚了,車頭無法避免的碰上山壁,幸好只是撞壞車頭,兩人都安然無事,只是手臂有一些刮傷。
“老子事先警告過你們,你們的車毀了,休想讓老子負責……”後面的話被跑車撞上山壁而發出的巨大聲響淹沒。
聽這聲音,最慘的一定是曾劍南無疑了。
程晨和司徒青衣急忙解開安全帶,下車跑向終於贏了一次,卻也撞得夠悲慘的跑車。
看見曾劍南的一剎那,程晨和司徒青衣都鬆了口氣:幸好曾劍南這貨還活着!
“老劍,你怎麼樣?有沒有事?”司徒青衣伸手拍了拍曾劍南的臉。
“去……你媽的老劍!”曾劍南慢慢睜開眼睛,伸手一掌拍上司徒青衣的手背。
司徒青衣受下這軟綿綿的一掌,對程晨道:“這次是真的有事,他連打我的力氣都沒了。”
果然,一向以毒舌和花蝴蝶自居的曾劍南底氣不足地哀嚎:“靠,老子的腿一定是他媽的廢了。”
程晨問:“怎麼回事?”
曾劍南皺緊眉頭,苦逼道:“腿疼,動不了了。”
司徒青衣下定論,語氣肯定。“看來是斷了。”
曾劍南罵咧咧道:“司徒青衣,你他媽的那是什麼語氣?老子腿斷了,你開心毛線?”
司徒青衣一臉無辜,“我怎麼就開心了?”好吧,他不否認,確實有那麼一點幸災樂禍在裡面。
程晨面無表情地打開車門,試圖跟司徒青衣合力把曾劍南從駕駛座上弄下來。
“哎哎哎,你們輕着點,老子的腿疼啊。”
程晨皺眉,“一口一個老子,他媽的,你的形象呢?不當偏偏公子哥了?”
曾劍南苦中作樂,“嘿,你不是也說的麼,看,我一點不覺得會毀你程晨萬年大冰山的形象啊。”
程晨和司徒青衣互換了一個眼神,然後,曾劍南一聲狼嚎,氣勢堪比殺豬。
“我靠,你們好歹吱一聲啊。”曾劍南怒道。
司徒青衣無比認真地說:“你怕疼,這是公開的秘密。”
程晨終於揚起今晚第一抹真誠的笑意。
曾劍南被程晨和司徒青衣撫坐在路邊一個石頭上,暗暗嘀咕一聲:“草,老子廢了一條腿才換來晨大少一個微笑,太他媽的不值錢了。”
司徒青衣笑道:“你曾劍南什麼時候值錢過?能換咱們晨大少一個笑容,該滿足了。”
程晨不理會兩人的“打情罵俏”,拿出手機撥打120急救電話,報清楚地址之後,走到曾劍南面前蹲下。在微弱車燈的照映下,可以清楚地看見曾劍南的白色休閒褲已經被血染紅。
看樣子,傷勢不輕。
“剎車怎麼會失靈?”程晨問。
“跑車一直停在曾家老宅的車庫裡,可能因爲太久沒有寵幸它,所以愛車跟我抗議了。”曾劍南聳聳肩,好似一點把今天的意外放在心上。
“以後但凡用曾家老宅出來的東西,都要多一個心眼。”程晨淡然的語氣中透着一抹關心。
曾劍南皺着眉,卻沒皮沒臉地嘿嘿一笑。“老子不想死,他們還整不死老子。”
司徒青衣照着曾劍南的腦袋一拳掄下去,如果不是看在曾劍南受傷的份上,非得在他腦袋瓜上敲出一朵花來。“行了,別把自己吹的多牛逼似的,看見了沒有,不照樣腿折了!”
曾劍南惱羞成怒,“司徒青衣,我是病人,你有點覺悟不?”
說話間,120急救車的警笛聲已經由遠而近。
曾劍南罵咧咧地被擡上擔架,程晨和司徒青衣隨後坐上,三尊在安市鼎鼎有名的豪門公子哥頓時把車裡的嚴肅氣氛破壞殆盡,兩個醫生們和兩個小護士面面相噓,不敢多嘴。
到了醫院,曾劍南直接被推進急救室。
今晚,正好是艾美值班,看到曾劍南時,她臉臭的可以。可當看到他鮮血淋漓的小腿,心就軟了,動作也格外的溫柔起來。
嘿,就說這妞有意思,看,上一秒還對他擺臉色,下一秒就露出那種讓他有點衝動盪漾的表情。
彷彿是看穿了曾劍南眼底的想法,艾美皺眉,鉗着酒精綿花就往他小腿上抹,動作不復溫柔。
“艾美小護士,你倒是輕點啊,哥真的很疼吶。”曾劍南呲牙咧嘴,模樣滑稽,看不出真疼還是假疼。
儘管這樣,艾美還是放輕了動作。她告訴自己,不是因爲心軟或者其他的什麼原因,純粹因爲她是一名護士。
曾劍南小腿骨折,腿肚被利器劃傷,病情說重不重,反正死不了人。傷筋動骨一百天,接下來的三個月註定他必須與病牀相親相愛。
包紮好曾劍南的腿傷,艾美又幫程晨和司徒青衣手臂上的擦傷上了點藥。
曾劍南轉入病房,程晨和司徒青衣坐在病房裡,不知道是要照顧曾劍南,還是隻是在病房內坐坐而已
。
艾美站在走廊裡,思索一番,還是給千舒打了電話,畢竟她明天就要跟程晨結婚了。只是,才說到程晨受傷,千舒火急火燎地回一句我馬上來醫院,不等艾美說清楚就把電話掛了。
十幾分鍾後,千舒趕到醫院,在走廊上看見艾美,急忙跑過去,焦急問:“艾美,程晨怎麼樣?傷的嚴不嚴重?他怎麼受傷的?”
“哎,千舒,你彆着急,聽我……”慢慢跟你說啊。
千舒哪能不着急,索性放開艾美,丟下一句我自己去看,拔腿跑向病房。
病房裡的程晨聽到千舒焦急的聲音,起身去開門,門一拉開,就被千舒撞了個滿懷。
千舒擡起頭,一看是程晨,抓上他的手臂,語氣滿是關心和責備。“晨大少,你怎麼樣了?傷到哪裡?嚴不嚴重啊?你說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又不是小孩子了……”
聽着這一大串的絮絮叨叨,程晨冷然的心終於有了些暖意,他淡淡打斷千舒。“我沒事,只是有點擦傷而已。”
千舒呆愣,“哈?”
程晨勾了勾脣角,笑得極其不自然,笑容中有幾分下不了臺的尷尬。“嗯,我沒事,嚴重的是曾劍南。”
呃……敢情是浪費她的感情和表情了?
千舒呵呵乾笑兩聲,放開程晨,往後退了一步。“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千舒扭頭瞪向艾美,死艾美,都不知道把話跟我說清楚麼?害我出醜了吧?
艾美無辜地聳聳肩膀,可不是她沒說,是千舒自己不聽。
程晨淡然道:“進來吧。”
千舒走也不是,進也不是,程晨不給她爲難的機會,牽起她的手,走進病房。
曾劍南仰躺在病牀上,那條骨折的腿微微吊起,他朝千舒咧了咧嘴角。“嫂子,你是來看我,還是看晨大少的?瞧你一臉緊張的,你放心,有事的是我,不是晨大少。”
千舒:“……”曾劍南,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怎麼就把你的腿折了,該折的是你那張嘴啊。
千舒被程晨看的一臉尷尬,撓了撓頭,撇開視線。
程晨剛剛有些回暖的心頓時又有些冷然。
千舒不動聲色地掙開程晨的手,走到病牀邊。“曾劍南,讓你不小心,把自己弄成這副德性。現在好了,腿斷了,看你還怎麼折騰?”
曾劍南沒臉沒皮地笑開。“現在不折騰了,傷筋動骨一百天,一百天後,老子又是一條生龍活虎的好漢。”
艾美走進病房,板着小臉。“曾劍南,你的家屬呢?晚上得有人陪牀。”
曾劍南苦着臉,“晨大少,司徒青衣,你們石頭剪刀布,誰贏誰今晚留下照顧我。”
司徒青衣毒舌道:“你曾家人死光了?”
曾劍南愁眉苦臉,“你又不是不知道曾家還有活人,但是沒有願意照顧我的活人。”
司徒青衣轉頭對程晨說:“晨大少,老劍是因爲陪你賽車才把腿弄斷,不用說,這第一晚應該你來坐鎮。”
程晨看了眼故意不看自己的千舒,收回視線,輕描淡寫道:“我明天要結婚。”
靠!這個還能當理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