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蔓被他這種曖昧的語氣弄的心慌意亂起來,就像是又一頭小鹿在心裡“撲通撲通”地跳着。彷彿隨時都會從喉嚨上跳出來。
她頭一縮。以避開他太過灼熱的呼吸。
可下一刻,下巴卻被男人修長的手指給捏住。被迫對上他那波光瀲灩的眸子,心口突突一跳,呼吸像是快要停止了。
她的心很慌,不自覺地避開他的眸光,結結巴巴道:“你……你幹嘛。快放開我,去牀上躺着。你……”
可是她的話還沒說完,一個有些冰涼的脣就這樣覆了上來。緊緊堵着她的,漸漸開始攻城略池,席捲着她的口腔,不留一絲空隙。像是要奪走她所有的氧氣。
“唔……”
她將手抵在他寬闊的胸口,想要以此減緩他的進攻。但到最後才發現她竟然連動一動手指的力氣都沒有了,渾身癱軟得猶如一灘水。只能藉助男人的支撐來勉強站住。
復修遠狹長的鳳眸中映出女人嬌羞無力的小臉,倏然一道流光劃過。一隻手固定住她的後腦勺,一隻手則放在她的腰部,以漸漸加深這個綿長的吻
掌中間纖細的觸感讓他不禁驚歎。眸中的暗光更深。如黑幕一樣漆黑,叫人只看一眼就深深陷進去。
不知過了多久,男人終於放開了她。不大的衛生間裡充滿着不穩的呼吸聲,很是曖昧。
忽而,男人緩緩輕啓薄脣,“蔓蔓。”
“嗯?”她雙頰通紅,最終還殘留着他濃濃的男性氣息,也不敢擡頭去看,就這麼靜靜抵着頭。
髮絲從耳上滑落,徒添幾分溫婉。
復大少心中一軟,擡手撫上她微微發燙的臉頰,低聲道:“走吧。”
一聽這話,路蔓就像是遇到了大赦,一刻也不耽誤地半扶着男人一步一步朝牀那邊走去,能明顯感受到他還有些不穩的呼吸和發燙的身軀。自己的面部也隨着這個發現而漸漸升溫。
好不容易走到了牀邊,扶着復修遠緩緩躺下,然後細心地爲他蓋上被子。做好這一系列動作才輕輕吐出一口氣,最後才發現自己手竟然抖的厲害,不自覺的將手背在身後悄悄搓了搓。
她的這種小動作當然全都落進了復大少的眼裡,脣角忍不住上揚,溢出無盡的寵溺。
路蔓被他這種似笑非笑的眼神弄的有些彆扭,不自在地別開眼,餘光掃到牀頭桌上的蘋果,彎腰拿起,磕巴道:“吃……吃蘋果嗎?”
聞言,他的目光落在那個已經快要氧化的蘋果上,脣邊的笑意更深,挑了眉反問道:“你確定這還能吃?”
“嗯?”復修遠的話一下子點醒了她,看了看那隻已經黃掉的蘋果,雙頰突然爆紅,像是快要燒起來一樣。
“對……對不起,我來幫你再刨一個哈,等等……”
看着她這麼慌亂的模樣,他的眉頭忍不住蹙了起來,緊緊擰在一起,“小事而已,你就這麼怕我?”
“沒有啊。”她太清楚他的心理了,連忙否認,“我都說了,沒有怕你,只是……只是有點緊張。”
“緊張?”他哭笑不得,“有什麼好緊張的?”
說到這路,他突然想到剛纔在浴室裡的那個吻,狹長的鳳眸閃了閃,別有深意地笑道:“蔓蔓,我們都結婚那麼多年了,你還是一如既往地羞澀。”
彆扭的真相就這麼被他輕飄飄地揭開,多少讓她感到些許尷尬,眼神還是飄忽在房間的四壁間,愣是吧落在男人的身上,逃避似地說道:“那……那你沒什麼事我就先出去了啊。”
這幾天,和他待在一起的時間比以前加起來的所有都多,幾乎是形影不離,讓她感到有些不適應。
聞言,他輕飄飄的問道:“去哪兒?”
這個問題一出來,她竟一時找不到完美回答的對策,就只能像個木頭人一樣站在牀邊。
男人微微一笑,臉上又掛起那抹戲謔,“好了,不逗你了,坐下吧。懷孕就別到處亂走,我……”
然而他的話還沒說完,一個高大的身影就衝了進來,打斷了兩人略顯單薄的對話,“復總,兩位老人家過來了!”
是小吳,他正氣喘吁吁地重複道:“二老過來了。”
兩人都很驚訝,但復修遠最先反應過來,皺眉問道:“現在人在哪裡?”
小吳喘了一陣才繼續回答道:“已經在機場了,我的人在哪裡偶然看到了他們,貌似是準備悄悄來的。”
聞言,男人的眉皺的更緊,眉心似要擰在了一起,表情剎那間變得有些凝重。半晌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那你和醫院那邊溝通一下吧,儘量把傷勢說清,別讓他們擔心。”
“好的。”小吳應了一聲,就出去,關上了房門。
路蔓的表情也不是很輕鬆。她知道二老的身體是越來越不好了,也是很疼愛這個唯一的孫子,這下聽到報備孫子身負重傷的消息,不急纔怪。但是看着陣仗,應該是氣的不輕,就怕他們的身體承受不住。
她將目光轉向彷彿在沉思的男人,動了動脣,終究沒說出自己的擔心。她相信,她想到的,他就一定考慮到了,否則也不會這麼沉默。
良久,復修遠才緩緩開口,“蔓蔓,你等一下……”
才聽到第一個字,她就迅速接口道:“嗯,沒事,我會盡力配合你的。二老不容易。”
他緩緩點頭,突然發現面前的女人真的很體貼,讓他很是動容,目光也不由自主地柔和起來。像在寒冬的堅冰融化,露出一絲三月的氣息。
可惜,當時路蔓只在低頭盤算二老來時該怎麼說,而忽略掉了他那個溫暖人心的眼神。
沒有多久,病房的門就被敲響了。兩人迅速對視一眼,交流了一下眼神後,復修遠就可以揚了聲音道:“請進。”
門應聲而開,視線裡出現兩個滄桑的老人。
路蔓和復修遠幾乎同時反應,貌似驚訝地大叫道:“爺爺奶奶,你們怎麼來了?”
復爺爺的表情沒有什麼變化,是一貫的冷凝加嚴肅,只不過相較於平常多了幾分責備。
而旁邊復奶奶的反應就打了起來,就這麼拄着柺杖蹣跚着步伐走近病牀,緊盯着半躺在牀上的的復修遠狠狠咬牙,“你個混賬東西,出一次國就把自己給搞成這種半死不活的樣子,啊,還有沒有一點出息!”
老人說完這句話後,胸腔便劇烈起伏着,開始大口喘氣,彷彿下一秒就會有氣堵在肺中,隨時都可能背過氣去。
路蔓嚇了一跳,臉上湊上去順道:“奶奶,你彆氣,修遠他那是小傷,小傷,過幾天就好了,彆氣,彆氣,身體最重要。”
誰知,復奶奶聽到她安慰性地話語後,非但沒有息了怒氣,反而更加顫抖起來,看向路蔓,反問道:“蔓蔓,我一向認爲你是個穩重的孩子,沒想到,你在修遠身邊還容忍他這個胡來!”
奶奶這話說的很重了,讓毫無防備路蔓臉色驟白,不由慌亂起來。
但是,她也明白,修遠是二老在這世上唯一有血緣關係的親人了,見他傷的這麼重,情急之下,有所遷怒也是正常。
於是,她也不回駁,默默忍下了,主動承認錯誤道,“對不起,是我沒有及時阻止。修遠他其實是……”
她正想把事實說出來,就被男人給一下子打斷了,“好了,什麼也別說了,小傷而已,用得着這麼興師動衆麼?”
復修遠的眉間明顯凝着不悅的情緒,表面上在任性而爲,實際上是在爲她解圍。
聞言,復奶奶又開始跳腳,“你個不孝孫啊!都躺在牀上了,還是小傷?真不像話!”
說着,就要舉起手中的柺杖去揍他。
路蔓心中一驚,剛想要阻止,房間的門就突然被敲響了起來,接着響起一聲豪爽的聲音:“哈哈,這裡
還很熱鬧呢?怎麼突然多出這麼多人啊。”
聞言,復奶奶的的動作頓住,顫顫巍巍地回頭去看,看到了一個穿着白大褂的醫生,神色不由一斂,淡淡問道:“醫生,我孫子怎麼了,是不是上的很重。”
來的不是主治醫生,而是安德魯,復修遠的好兄弟,有了小吳的提前通氣,他當然知道該怎麼說。
只見他直接走到復奶奶旁邊,執起她那雙緊握着柺杖的手,笑彎了眼睛,柔和地說道:“哎呀,您就別操心了,您孫子可健康着呢,的確是小傷,您就別太擔心了哈,還有我們呢。”
“真的?”老太太明顯不信,但臉上的表情也明顯變得緩和一點了。
安德魯笑得異常燦爛,連連點頭,“當然,要不我給您拿病例報告去?您是他的家人是有權知道他的傷勢的。”
他一邊說,就作勢要出去。
然而才跨出一步,就被老太太給叫住了,“哎哎,不用了,不用那麼麻煩了。”
聽這語氣,十有八、九是相信了安德魯的話,這叫復修遠和路蔓都鬆了一口氣,忍不住互相對視一眼,在對此的眸子裡都看到了慶幸的表情。
可是,復奶奶的下一句話又讓事情陷入了僵局,“既然傷勢不重,養幾天就回去吧,f國着鬼地方也沒什麼好待的。”
修遠的傷還那麼重,最起碼修養一個月,這麼快就經受周差勞頓,傷勢肯定會加重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