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蔓坐在沙發上,想起兩年前兩個人結婚的時候。雖然已經久遠。可是當時復修遠的每一個眼神,她都可以清晰的記得。
那一天晚上的新婚夜。復修遠將她棄如敝履,她作爲一個新娘所有的夢幻皆在他的一言一語中破碎不堪。
他說,他們的婚姻只是有名無實,他是迫不得已纔會娶了她。但是希望她不要奢求太多,因爲奶奶年紀大了。想要一個孩子,所以他每一個月都會在她方便的時候回家。直到生下孩子爲止。
整整兩年,一晌貪歡之後就是無止境的冰冷。她都不知道她是怎樣過來的。
復修遠洗完澡出來的時候。路蔓只留給了他一個消瘦脆弱的背影。
路蔓沒有睡着,她閉着眼睛,能夠清晰的聽到復修遠的腳步聲,隨後他在她的身邊躺下來。牀墊深深的凹陷下去。
空氣中傳來他獨有的味道,並不陌生。
黑暗中,一雙略帶薄繭的雙手緩緩的覆上了她的肩膀。掌心微涼,卻帶着十足的侵略性。隨後他漸漸往下游移,撫過精緻的鎖骨,高聳的胸口。緩緩落在了平坦的小腹上。
路蔓感覺全身都像是過了電流一般。一個激靈後,她忽然握住了男人的手,“今天我不想。”
身後的男人眯了眯眼,幾乎就在一瞬間,身上迸發了出懾人的冷意,聲音低沉,宛若地獄。
“不想?”
身後男人的呼吸噴灑在路蔓的脖頸上,她一抖,下一秒,男人的手輕而易舉的摸上了她的胸口。
路蔓一愣,男人手下用力,聲音帶着冷笑,“你覺得你有資格拒絕嗎?”
他的手臂困在她腰間,他溫熱的胸膛貼着她冰涼的背,路蔓知道自己的力氣,她完全掙脫不了這個男人。
可是復修遠到底把她當做了什麼?發泄欲。望的情。婦嗎?他想她就不能拒絕?可是他明明不愛她,爲什麼要和她生孩子?
路蔓思緒未落,一個灼熱的身軀便覆了上來,她感覺身上一重,不自覺的悶哼了一聲。
她睜開眼睛,復修遠已經嚴嚴實實的壓了上來,他的眼裡充滿了情慾的色彩,身體也熱的厲害,還帶着誘人的水汽。
路蔓覺得噁心,她一閉上眼睛都是在醫院裡剛做完流產手術的鞠一菲,可是復修遠今晚太過強勢,路蔓就算拒絕也於事無補。
似乎看穿了路蔓的不專心,復修遠親吻她脖子的動作一頓,幾不可察的眯了眯眼,他重新擡起頭,目光陰冷,“這是你的責任,更是你的義務。”
“我知道,我沒有權利拒絕。”路蔓別過頭,眼底一片晶瑩。
復修遠徹底被激怒,他的眼睛裡像是蓄積了劇烈的風暴,一瞬間就可以將路蔓吞噬。
“嘶——”
刺耳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路蔓感覺身上一涼,雪白的胴體便暴露在空氣中,男人將手中撕毀的睡衣扔下了牀,粗糲的手掌遊走在她敏感的肌。膚上,路蔓覺得渾身雞皮疙瘩不住的顫慄。
她沒有任何的掙扎,復修遠眯了眯眼,隨後毫無前戲的一記深挺。他的動作如此粗暴,路蔓咬住脣瓣纔沒有叫出聲音。
不知道了過了多長時間,起起伏伏間,路蔓的眼睛裡有淚花閃過,復修遠卻視而不見,很久之後才放開她起身去浴室洗澡。
路蔓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復修遠回來的時候,她還是有意識的,她知道他攬住了她的腰,可始終沒有回過頭。
半夜的時候,路蔓覺得有些頭疼,中途起夜,而身旁的位置已經空了,她看到沙發上的外套還在,他並未離開。
她安靜的坐在牀上,透過微敞開的門縫,路蔓聽到陽臺的方向隱約傳來男子溫柔的聲音,“記得吃藥,我很快就回去……”
這麼溫柔的聲音,是路蔓從來沒有聽到過的,整整兩年,發燒感冒,大大小小的病都是她一個人,何曾見到他來關心她呢?
路蔓無意識的抓着手下的牀單,她很想大聲的質問他,“復修遠,我們的婚姻,在你眼中究竟算什麼?”
可是,她不能,她有太多的身不由己,她的父母不會同意,復修遠的父母不會同意,所有人都不會同意。
路蔓一夜未睡,然而身後的男人卻睡的香甜。天剛擦亮的時候,她走進衛生間,鏡中照出一張蒼白憔悴的臉。
她盯着鏡子中的那個女人苦笑,指尖按在隱隱發疼的太陽穴上,另一隻手想去拿粉底遮掩一下這幅鬼樣子,然而她的手指一滑,啪的一聲,玻璃瓶滑出掌心,碎裂了一地
路蔓一愣,隨後她低下頭去撿,可是指尖傳來一股尖銳的痛感,她凝眸看去,原來是玻璃片在手掌心劃開了一條傷口,有些深,血液已經涌了出來。
路蔓怔怔的看着自己的手,隨後緩緩勾起了脣角,溢出一絲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