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畢潔和老爺子坐一起抹眼淚,我忽然想起來一件事,上次來的時候畢潔是有奶奶的啊!還打扮的像個暴發戶一樣。這是什麼情況呢?
畢潔看我杵在哪裡有一會兒了也不說話,拉了拉我的胳膊,“在想什麼呢?”我看了下老爺子,遲疑了一下,“你有幾個奶奶?”
“噗,你是想說上次那個老太太吧?”我撓撓頭,不解的繼續問“是啊,上次不是有一個奶奶了嗎?”
“那是小奶奶,是服侍我奶奶的一個丫頭,也可以說是妹妹吧。我說的奶奶是親奶奶,只不過從奶奶走了以後,老爺子就讓我們改口叫奶奶了。”畢潔此時拿出來那張照片遞給老爺子。
“是啊,她的親奶奶在她們五歲的時候離開了,她不愛照相現存的照片也不過幾張罷了,走之前讓我把她的丫頭收了,說我不能沒個伴,畢家也不能少個女主人。”老爺子也和我解釋到。
“小奶奶雖說是奶奶的丫頭,但不如說更像是她妹妹,奶奶去了以後就一直帶着我們,和我們的感情也很深。”畢潔抹了抹眼淚說。
這麼一說,之前和畢潔奶奶相見時那略有古怪的氣氛也有了解釋,就不再追問下去
“丫頭,你今天來找我應該不止是來悼念你奶奶的吧?”老爺子看着畢潔微皺的眉毛。
“說吧出什麼事了?”
畢潔拿出那塊假玉牌,“您看看這個東西您認識嗎?”老爺子摸了一下,“這個東西你從哪裡得到的?!”老爺子有點發怒。
“我從梅叔哪來得到的,您是不是讓梅叔找過什麼東西?”老爺子瞪大了眼,抿緊嘴脣,“丫頭,可不能胡說,你是怎麼知道的?還是有人瞎說的?”
畢潔便一五一十的把假玉牌的事情說了出來,老爺子聽完勃然大怒就要奪過假玉牌砸了它!畢潔拿着玉牌躲了一下,扶着老爺子,“別生氣,氣大傷身。”邊拍着老爺子後背。
老爺子緩了好一會才平息,剛開口就嘆了口氣,在思索如何說起。
畢潔讓我給老爺子倒杯水,潤潤喉再說。老爺子看着照片,又看了眼玉牌。舉起照片,“丫頭,”眼淚又掉了下來。
“爺爺,難道這假玉牌和奶奶有關?”老爺子像是下定了決心,哭喊出一句話“你知道你奶奶是怎麼死的嗎?!”
“不是生病加上有的太太氣到她纔去了嗎?”畢潔又驚又疑惑。
“你奶奶那麼大方的人,怎麼會因爲那點小氣而去世啊。”老爺子感嘆了一句又開始咳嗽了起來。
畢潔忙叫人拿上來備好的梨茶,又過了一會兒才平息。“你們知道紫玉嗎?”老爺子撫摸着照片上的奶奶問道。
“紫玉?不就是玉的一種嗎?”畢潔有點摸不清老爺子在說什麼,“小潔你再仔細想想,你小時候什麼時候見過紫玉。”
畢潔閉上眼睛想着,“和你奶奶有關的。”老爺子一言點醒畢潔。
“我記得好像是奶奶有一塊很好看的紫玉?很小的時候我見到奶奶玩過,當時還說要給我,我爸說我太小就沒拿的那塊?”畢潔示意我給老爺子加個腰枕,再搬個椅子坐下。
“是那塊紫玉,那是一對玉,你奶奶就是因爲那對玉而死是的!”老爺子石破天驚的丟下一句話。
“因玉而死?她不是普通人家的小姐嗎?怎麼會因玉而死?”畢潔更加的困惑。
“不,你看你奶奶的樣貌和氣質,這些年難道沒猜出一些什麼嗎?”老爺子繼續摩挲照片,情緒低落。
“這麼說來,奶奶好像從小就很懂玉,我小時候還見過她盒子裡有很多漂亮的玉,就是不知道爲什麼最後只留下來這些金釵和金鐲。”畢潔說完拿起手上的金鐲仔細觀察着。
“那是因爲有人覬覦着那些寶貝,原本那些玉也是要給你的,只不過怕你太小顯露了出來保護不了自己,又惹來麻煩。可是現在麻煩已經找上門了,我就不能再瞞着你了。”說着老爺子從枕頭底摸出一塊紫玉。
這塊玉看起來平平無奇,無非就是非常透明,有點像水晶,在玉的正中間有一滴紅色,看起來像是一滴血。
畢潔接過這枚玉,只見表面雕刻了一朵紫色的牡丹花,雖然這塊玉只有3*4左右的大小,但是牡丹雕刻的非常精細,彷彿能聞到牡丹的香氣。
“這一枚是你奶奶的玉,我找的那枚是你小奶的玉。”老爺子示意畢潔把這塊玉收好,又說出一句驚呆人的話。
“小奶奶不是奶奶的丫頭嗎?怎麼也會有玉?”畢潔小心翼翼的用手包住玉,感受着上面的溫度。
“你仔細看看這張照片,再想想你小奶奶平時的一些習慣。”畢潔拿出來一方手帕包好玉,放在貼心的兜裡。
“這小奶奶和奶奶長的也不一樣啊,平時的習慣我記得好像她們都喜歡在晚上的時候拿個玉杯子對着窗外喝點什麼?我也是有一次半夜睡醒起來纔看到的。”畢潔邊說邊比了個喝酒的姿勢。
“是了,那是在想她們的父母,因爲你小奶奶和你奶奶是雙胞胎,卻不是長的一樣的雙胞胎,那個怎麼說的來着?”老爺子有點卡殼。“異卵雙胞胎”我補上一句。
畢潔已經驚呆了看了下爺爺,看了下照片又扭頭看了眼我。老爺子看畢潔這個表情笑了一下,“你們先吃飯去吧照片留給我,吃完飯再說。”
這頓飯沒叫那些太太們,只是我和畢潔一起吃。雖然依舊是普通的菜,但還是量少而精緻。桌面上還上了盆烏雞紅棗湯,聞起來有種藥味我也分辨不出來是什麼。
其他的無非也是秋天的一些菜,我只對一盤百合山藥片挺感興趣,脆脆的吃着舒服。畢潔看我吃的開心就讓後廚把菜譜也送了過來,打算回去做。
飯後畢潔沒要酸奶,只是抱着一杯南瓜奶昔,又帶了壺銀耳雪梨茶。在門口的時候換上了拖鞋,高跟鞋留在了門外,顯然是不想讓老爺子再勞神。
畢潔吩咐好管家不能讓那些太太們打擾我們後才走進老爺子的房間。進去以後老爺子已穿戴整齊,扣下牀頭櫃後的按鈕,旁邊悄無聲息的出現一個向下的臺階,揮了揮手示意我們跟他走。
這畢家老宅下面居然還有暗室!看來這畢家也沒有表面看上去的那麼簡單,我震驚的同時也冒出來一陣冷汗,老爺子如此大的能力,怎麼會讓我們給逼下位?
往下走,路過一個房間,我瞥了一眼,頓時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裡面赫然是我和畢潔第一次在酒吧相遇時的照片!
匆匆掃了一眼,除了和畢潔相遇的照片,那份合同,甚至連李香蘭的照片都有!這樣看起來根本不是我們逼着老爺子讓位,而是那些全是老爺子設置的考驗!
“老,老爺子,這照片……”我忽然想到些東西,“發現那個叫李香蘭的女孩我不會去動的,我說過你不讓畢潔受委屈其他的我都不管你。”老爺子解釋了一句。“不過你小子豔福不淺啊。”老爺子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
我剛放鬆下的心,又提了起來整個人活像被X光照射的小白鼠,每一塊骨頭都拍了出來,供別人觀看。
畢潔握了握我的手,“爺爺是沒興趣摻和你那些事情的放心。”感受着畢潔小手的溫度,我出汗的手也冷了下來。
到了倒數第二間房間,老爺子掏出來一把鑰匙開了們,一路走過來就是這兩個房間上了鎖。老爺子打開外門以後又按了下旁邊的指紋鎖,然後示意我和畢潔也按一下,這樣以後也好再進來。
進了房間,正中間是一個盒子,正對着盒子的則是一副巨大的畫。畫上的人毋庸置疑就是畢潔奶奶。
畫裡的人站着一羣房子前,背後是一連高山,依稀能看到山裡面有很多洞,不知道用來做什麼。
畫裡的的人穿着長裙捧着一塊玉,笑得很開心。詭異的是其餘的顏色都掉的差不多了就這塊玉的紫色還留着,顯得危險而魅惑。
“這副畫裡面的你奶奶剛十三歲,她們家族的孩子十三歲到十五歲的時候會去參加考驗,尋找自己的玉,而找到紫玉的就是這一代的族長。”老爺子的眼裡亮着光,深處卻是無窮盡的悲哀。
畢潔想要開口詢問,被老爺子打斷,“我先說一些,後面你再自己慢慢來看。”老爺子招呼我們在沙發上坐下。
“聽起來是不是像小說?感覺都像假的,你奶奶剛開始說的時候我也不信,也就沒掛在心上,後面出事的時候我才記起但是已經完了啊!”老爺子又開始情緒激動起來,但老爺子畢竟是老爺子,調整了一下又繼續說。
“這個家族據說是很久之前偶然發現了一對玉,然後又發生了什麼,其中的經過無人能知曉,但是從那以後每一代都會生下一對雙胞胎,特別的是雙胞胎必是女兒,而生兒子則必是單。”老爺子打開壺給自己倒了杯茶。
我們就在茶的霧氣裡,聽老爺子講述了一段驚奇,詭異又夾雜着他和奶奶的悽美愛情的秘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