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關部的效率很高,第二天早上關於我的報道似乎全部清除。我到公司之後,趙德利也進到辦公室。
“昨天辛苦了。”我說道。
“辛苦的不是我,而是公關部。我到時間就回家了。”趙德利絲毫不邀功。
“我忘了之前的約定了。”這段時間有些亂,也沒有太記得自己之前做過的承諾。
“沒事,您不記得。我自己也會記得,並且如實守約。”趙德利說道。
“行。這樣也好。我也信你。”我說道。決定任用他的那日起我就打算完全的信任他。
“多謝陳總的信任。我還有一件事要個您說,我們查出來是哪一家報社的大篇幅的報道你的事情。您打算如何處理?”趙德利說道。
“告他們在,知道他們垮掉。不然關於我的報道是不會停止的。”這家報社多半是畢達琪所謂,最好的辦法就是直接將報社搗鼓掉。
“好的。那我先走了,如果有什麼事再叫我。”趙德利說完便退出了辦公室。
而我在清理着文件。今天晚上李天應該就能回來了。不過也沒什麼事了。
等到下午,另外一家報社開始大肆報道。但內容不再是關於我個人,而是關於盛華,關於新海誠項目。
新海誠項目的所有材料由盛華提供。而這則新聞就是關於材料出了問題。
“林亞,你知道新海誠的案子出事了嗎?”我打電話給林亞。
“什麼?”林亞那邊傳來打字的聲音。
“新海誠的案子出事了。”我說道。
“我知道了,正在處理。”林亞不急不忙的說道。
“網上的報道是不是真實的?”我問道。
“我還在瞭解。等那邊一有消息,我立刻通知你。”林亞那邊敲鍵盤的聲音並沒有停下來。
“好的。”掛斷電話,我繼續關注着新聞。新聞持續在發酵。
因爲使用劣質材料,從樓上砸了下來,導致兩人受到不同程度傷害。關於這個報道越來越多。
電話響起,“陳總,事情屬實。受傷的兩名工人已經住到了醫院。一個傷的比較嚴重,可能要截肢。另外一個是輕微受傷。現在兩位工人的家人正在施工地。”林亞說道。
“是誰監管這批材料的?”我問道。
“材料部的蔣經理。”林亞說道。
“是靠譜的人嗎?如果不是林亞這件事你得負全部的責任。”我的聲音變得有些嚴肅。這件事真的不是一件小事。正好在這個節骨眼上。新海誠項目是我拿到手的,也是我吩咐下去的。如今出了問題,我這位子是做不下去了。
“陳總,這個人我是能用我的性命擔保,他絕對是靠譜的。”林亞向我保證的。
“林亞,並非我信你。出了這件事都是我們不想的。你也知道現在是什麼狀況。”對於林亞的信任不只是嘴上說說,而是真的十分信任她。
“陳總,我知道。最近的關於你的不好的消息很多,對盛華的也不是很好。現在又出了這樣的問題,無疑是雪上加霜。所以我向您保證會盡快處理好,並且會將盛華的損失降到最少。”林亞向我承諾道。
“行。工付建國人在哪家醫院?”我問道。
“在市人民醫院。”林亞說道。
“行。你先好好處理。”我說完掛斷電話。
帶上趙德利去了醫院。
付建國已經做了手術,躺在病牀上。旁邊一個十歲左右的小女孩在照顧着。其他的應該在工地。
“您好,我是盛華集團的總經理陳凡。”我伸出手。
付建國握住我的手,“陳總,您來了。您可要給我們做主。您看我的腿。我們一家子都靠着我我也養活。你說我這腿沒了,我該怎麼辦?陳總,你可能一定要幫幫我們。”付建國哭喪着哀求着我。
我摸了摸他女兒的頭,“會的。小孩幾歲了?”
“十歲。家裡老小,上面還有三個姐姐,下面還有一個小弟弟。”付建國說道。
四個女兒的存在都是爲了一個兒子的出現。這種想法是有些悲哀的。但在中國這樣的情況很普遍。都在奉行着養兒防老的概念。“那負擔挺重的。”
“是呀!陳總我也不是故意要怎麼樣。現在你也知道我還有四個孩子要撫養,家裡還有兩個老人。我媽身體不好,躺在牀上,每月的藥費也不少。我爹人也有些癡傻,不能料理自己的。全由我老婆一個人在家裡照顧着。”付建國的家庭狀況實在是不怎麼樣。看他的樣子也並非要賴着。但這中間沒有畢達琪的手筆,我是不太相信的。
“我知道了。你能和我說說具體的情況嗎?”我問道。
“我也不太清楚,我剛吃完飯,準備去工地上幹活。前兩天才建好的牆面突然倒塌,直接壓在我的腿上,一根大鋼筋直接插進我的大腿。”付建國跟我說道。
“那周圍有沒有看到什麼可疑的人物?”我覺得要麼這是人爲的,要麼就是材料本身的真的出來問題。而材料的問題如果不是那個蔣經理故意爲之,就是有人在裡面做了什麼手腳。
“沒有注意到。”付建國回想着搖了搖頭。
“我知道了。你就好好養着身體,其他的一切都不需要擔心。以後的事情也不需要操心太多,該我們負責的我們會負責到底。你看行嗎?”我必須得安撫好付建國,避免付建國鬧事,或者被有心人利用。
“行。有陳總這句話,我也就放心了。”付建國笑了笑。“陳總,謝謝你了。”
“沒事。我給你立下一個字據,我們一人一份。你看怎麼樣?”必要的一些準備還是要有的。我連和他的對話我都是全程錄音。唯恐付建國變臉。畢竟人心是隨時可能會變化的。
“好的。那晚一點我再讓律師過來一趟,你看行嗎?”我說道。
“好。陳總,我信你。”付建國十分滿意的點了點頭。
“那工地上”我示意道。
“我懂我懂,我會讓他們立刻回來的。”付建國說道。
“麻煩了。那方旭陽在哪裡?”我問道。那邊也得去一趟。
“我把地址寫給你。他傷不重。但是他家媳婦兒不是一般人。”付建國好心的提醒道。
“謝謝,我知道了。”我道謝道,“那我先走了。”
“好。陳總慢走。”付建國說道。
離開醫院,我按照付建國給的地址找到了方旭陽家。
正好他打算出門。
“你好,你是方旭陽嗎?”我問道。
“是。”方旭陽上下打量着我和趙德利,“你們是?”
“你好,我是盛華的總經理陳凡,因爲材料的緣故讓你受傷。所以我們前來問候一句。”我說道。
“你就是那個陳凡,我跟你說,這件事我跟你們沒完。這麼一個大集團居然還用這麼劣質的材料,讓工人受了傷。在那些小公司都不會有這樣的問題。”果然方旭陽的老婆不是一個好說話的。
“十分抱歉。對於這件事我們會做出相應的賠償,在我們查清楚事情的真相之後。”我安撫的說道。
“賠償那是應該的。你看我老公的耳光,還有手。如果運氣不好一點,都不知道會出現什麼樣的狀況。”女人讓我看方旭陽的傷勢。方旭陽滿臉的尷尬。
傷口其實很小,什麼很大的傷害是肯定沒有的。
“很不好意思。”我道歉道,“方先生我能不能跟你單獨聊聊?”我看到方旭陽的老婆給方旭陽使眼色。“方太太,放心該賠償的,我定不會少半分。不過您是不在信不過我,晚一點我可以讓律師過來與您協商一番,您看如何?”
“也行。”方旭陽的老婆遲疑的點了點頭。
我想了想還是直接問得了,“方先生,其實我就是想問你一下,受傷的那天你有沒有看到什麼可疑的人?”
方旭陽想了想,“好像沒有。不過當時蔣經理在現場。出了事情之後,我聽到他好像打電話給什麼人,好像是記者,對,就是記者,我記得這兩個字。”
“確定嗎?”人有時候會因爲的引導,記憶會產生偏差。
“確定。我十分清楚的記得,記者兩個字,而且好像是姓於,於記者。”方旭陽十分肯定的對我說。
“好,謝謝你。我知道了。關於賠償的事,等下我的律師會過來跟你們協商。這是我的名片,有什麼問題都可以找我。”我將名片遞給方旭陽,以表示我的誠意。
“好,謝謝你了。陳總經理。”方旭陽連連點頭道謝道。
“沒有的。那我先走了。”說完,我和趙德利上了車。
坐在車上,我想了想,“你覺得林亞是個什麼樣的人?”
“執行能力強,手段高。對大小姐十分的忠誠。”趙德利說道,“陳總,你在懷疑林亞嗎?”
我搖了搖頭,“不是。”林亞我是相信的,可林亞也跟我說她相信這個蔣經理。但方旭陽說是他給記者打的電話,意味着這件事是這個蔣經理向媒體爆料的。“那你說林亞被欺騙的可能性有多大?”
“不大。但她這個人很重情義。”趙德利跟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