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塵夢原本是想要理直氣壯的找蘭黎川理論一番的,可是她怎麼都沒想到自己掀開被子的時候,映入眼簾的是蘭黎川未着寸縷的畫面。
她足足愣了好幾秒,纔將被子給他再次合上。
腦海裡總是想起自己曾經寫過的拿那些顏值爆表的霸道總裁。
葉塵夢的臉唰的一下就紅了。這貨是什麼時候脫的?
“你能不能先把衣服穿上?”
“你見過誰穿着衣服睡覺的?”看着女人害羞的表情,蘭黎川嘴角邪肆的笑意一閃而過。
她尋思片刻,理直氣壯的回他,“誰不是穿着衣服睡覺的?”
“我。”男人裹着被子的模樣,在葉塵夢的眼裡,竟然看出了一份嬌俏。
她甩了甩頭,拿過牀頭的筆記本撕了兩張紙合着鋼筆遞給蘭黎川,跪在他跟前說,“你把你的要求寫下來,我寫我的,要是沒意見咱們就簽字畫押,以後照章辦事。”
他本意是不想寫的,可是看着女人一本正經的模樣,那一瞬間,他倒是有些好奇她有些什麼不得不提的要求。
骨節分明的手指接過她遞過來的紙和筆,臉上帶着意味深長的瀟灑的揮動鋼筆。
葉塵夢總覺得約法三章是不夠的,就該約法十章。
她寫完,好奇的擡眸,卻不期而遇的撞進他深邃的墨瞳。
索性將約法三章遞給蘭黎川,她笑靨如花的說,“我要求不高的。你看看簽了吧!”
他深邃的眸子淡淡的掃了一眼,她的要求的確不高。
在家必須衣着整齊,不許光着膀子閒晃。
同房不同牀,或者同牀不同被。
在家戒菸戒酒戒色。
看着女人娟秀的字體,他挑眉:“我要求也簡單。你先看看。”
葉塵夢看着男人龍飛鳳舞剛勁有力的字體躍然紙上,就簡單的四個字,“拒不戒色。”
“我說的戒色是指不許把別的女人帶回家裡。”她知道他是個正常的男人,她當然不能阻礙他的私生活,況且他們的婚前協議也是這麼簽署的。
蘭黎川沒有解釋自己的拒不戒色是什麼意思,而是直接在她的約法三章上籤下了大名。
葉塵夢看着男人瀟灑簽字的模樣,以爲兩人達成了共識,於是樂不可支的簽下自己的大名,重新抱了一牀被子就美美的上牀安心的睡下了。
看着女人安心熟睡的模樣,蘭黎川脣角輕勾,沉思,他是不是該在‘拒不戒色’的色字後面添一個批註?
例如:色等於她。
……
次日。
葉塵夢帶着奔往夢想國度的美好心情,拖着自己那大大的行李箱,樂不可支的跟在蘭黎川身後,卻看到男人手中只有一個小小的公文包。
有些艱難的將行李箱拖過跟前的門檻,她問:“老公,你的行李呢?”
他回眸,淡淡的掃了她一眼,“我的行李不是你嗎?”
說誰是個東西呢!
白了他一眼,她安安靜靜的跟着他進了電梯。
樓下,顧東早已經開車前來恭候多時。車子的後車蓋打開,葉塵夢卻看着自己的行李箱犯難了,脣角勾起一抹燦爛的微笑,她甜甜的看着蘭黎川。
“老公,能麻煩你把行李放到車上去嗎?”她笑容燦爛的問道。
蘭黎川頓了一下,上前將女人打橫抱起,一同坐進了房車裡。
顧東見此,連忙將葉塵夢的行李放到後車廂,上車啓動了車子。
葉塵夢臉頰一紅,不悅的看着他:“讓你搬行李,沒讓你搬我!”
還真把她當行李了!
蘭黎川笑着還沒來得及開口,喻可馨的電話就插了進來:“葉塵夢,你讓我幫你安排人給你做訪談,我人安排好了,正到你公司,結果你同事說你度蜜月去了。什麼意思?”
“就是去法國度蜜月的意思。”
“法國?早說呀!那邊香水洋裝什麼的最給力了。對了,記得幫我帶兩件高端大氣上檔次的洋裝回來,尺碼就是和你差不多的,除了胸比你大點,屁股比你翹點,對對對,我聽說你懷上了,聽說生了孩子胸還有二次發育呢!你有空讓你老公幫你捏……”
“……”還沒等喻可馨說完,葉塵夢就趕緊捂住了送話器。
偷偷的看了蘭黎川一眼,發現旁邊的男人正在用意味深長的眼神掃過自己的胸。
葉塵夢趕緊對着喻可馨說,“知道了知道了!”
她掛斷喻可馨電話,臉都快黑爆了。
這算不算交友不慎?
不,這應該叫遇人不淑!
她低眸看了一眼自己胸前,決定回頭一定要給喻可馨帶一套情趣內衣!!就她丫的撐得起來!
“喻可馨讓我幫你捏什麼?怎麼不讓她說完?”蘭黎川嘴角帶着揶揄的笑意故意問她。
葉塵夢額角抽了抽,甩了他一句:“讓你幫我捏肩捶腿,你幹嗎?”
“那得看大腿還是小腿。”男人上下掃了她一眼。那眼神太直接。
她老公是在調xi她嗎?
……
機場,顧東推着葉塵夢的行李辦了託運,葉塵夢始終和蘭黎川保持着合適的距離,直到看到池韶華竟然合着自己的父母一起站在了不遠處。
他們怎麼來了?送機的?
她趕緊三步並做兩步上前摟住蘭黎川的手臂。
蘭黎川微微側目,低眸看到對着自己笑得眉眼彎彎的女人,脣角一勾,摟住她纖細的小蠻腰。
葉塵夢驚愕的擡眸,皮笑肉不笑的說,“老公,這種場合我主動就行了。”
男人頭女人腰,摸不得的知道不知道?
蘭黎川絕對是妥妥的影帝,脣角一勾,就摟着她朝着池韶華的方向走去。
“塵塵如今一個人的身子兩個人的負荷,別累着她。”池韶華囑咐。
秦海蓮看着葉塵夢笑,“她壯的跟頭牛似的,雙胞胎都扛得住。”
葉塵夢汗,自己絕壁是充話費送的。
蘭黎川臉上帶着寵溺的笑容,大有迷惑衆生的架勢。她索性沉默了。
……
頭等艙裡,葉塵夢要了一牀薄被,側目問一旁抱着電腦日理萬機的男人,“老公,你和那個大提琴家秋韻什麼關係啊?”
他頓了頓,回眸看着她,“蘭太太站在什麼角度問的?”
“八卦的角度行麼?”
她只是好奇爲什麼媒體把那晚上和蘭黎川出雙入對的女人誤會爲秋韻,秋韻卻並沒有站出來解釋。
而眼前的男人並沒有滿足她的好奇,只淡淡的說了一句,“不行。”
她要是說站在蘭太太的角度,他倒是可以考慮如實回答。
“那……那天在你家出現的那個什麼笙兒呢?”葉塵夢說,“看奶奶挺喜歡她的樣子,你爲什麼不和她結婚?”
蘭黎川挑眉,問她,“好奇?”
葉塵夢重重的點頭。
是好奇,好奇自己怎麼那麼好命的遇到了答應各取所需的他。
他說:“愛是一種放大的自由,而和自己不愛的人在一起,時時刻刻都會變成一種束縛。蘇靜笙不是我所愛。”
葉塵夢沒想到蘭黎川居然還有文藝的時候。
她笑着問,“那和我在一起就不是束縛了嗎?我也是你不愛的人呀!”
“你不是。”他磁性的嗓音淡淡的回。
葉塵夢嘴角的笑容僵住,她是說,她不是他不愛的人,那也就是說,她是他愛的人嗎?
做夢吧……
片刻之後,葉塵夢纔像是聽到了一個巨大的笑話似的看着他開玩笑:“老公莫非你一直都在暗戀我?”
“沒有。”他淡定的回答。
葉塵夢蹙眉,“那你什麼意思?”
“不是行李嗎?行李不算人。”他挑眉,饒有興致的看着她。
葉塵夢臉色一黑,虧自己還敢自嘲蘭少暗戀她,敢情好人家壓根不把她當看人呢!
葉塵夢憤恨的看了蘭黎川一眼,“說誰不是人呢!你娶了個不是人的老婆,那你是什麼?”
“是老公。”
他天衣無縫的回答,讓葉塵夢無言以對,乾脆抱着被子直接睡了。和這男人壓根不在同一頻道。
……
巴黎。
一座浪漫到讓人窒息的城市。有人說,巴黎是一座空城,因爲巴黎的地鐵貫穿了整座城市。像是掏空了這座城市一般。
可是葉塵夢卻覺得,這所謂的空城,在她心中有特別的意義。
她曾經夢想過有朝一日自己能牽着習劍晨步入這裡的教堂,可是時過境遷,等她終於踏入這片土地的時候,卻早已經物是人非了。
所以再美得地方,沒了想要一起欣賞的人,也是一座空城。
她回眸,看着與自己隨行的男人,他逆着陽光的側臉,讓精雕細刻一般的五官顯得格外好看。
她的目光很火熱,讓蘭黎川不得不回頭。
他清楚的看到了她眸子裡的憂傷。
“在想什麼?”他問。
葉塵夢迴過神來,不想被他看透自己內心深處的悲痛。
於是輕笑着隨口扯可以一個話題:“你知道爲什麼巴黎被稱爲“陽光之城”嗎?”
“因爲18世紀的時候,巴黎到了晚上一片漆黑,歹徒趁着夜色爲非作歹,使得巴黎的犯罪率居高不下。當時的警察局要求所有巴黎家庭在窗臺上放一支蠟燭或一個油燈,這樣整座城市都被照亮,由此而來“不夜城”的稱號。後來被演變成陽光之城。”他的回答信口拈來。
葉塵夢驚訝的望着他,其實她以爲她一定不會知道的,好吧,她得承認她嫁了個博學多才的老公!
葉塵夢守到自己的行李,拉着行李跟在他身後,興奮的問他:“咱們去坐地鐵嗎?”
他沒回答她的問題,兩人剛剛走出機場,身穿職業裝的一男一女兩個法國人就朝着他們的方向走了過來。
“你好。”兩個法國人很是熱情的上前用標準的法語打了招呼。
對於法國人的貼面禮,葉塵夢還是有些不習慣。卻依舊面帶微笑。
蘭黎川嘴角帶着淺笑指着兩個法國人介紹,“這是法國黎安酒店經理,尼諾。這是公關部經理,伊娜。”
“歡迎蘭總來法國,這位是……”伊娜一口流利的中文,看向一旁的葉塵夢。
這應該是蘭黎川的工作夥伴,葉塵夢笑着接過話題,“我是蘭總的助理,yetta。很高興認識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