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殿之中。
巫小玉靜靜的看着十分遼闊的大殿,最後落在身前的邢飛身上,露出了難以置信的震驚之色。
骸骨,整座大殿之中漫山遍野的骷髏,全部都是黑色的骷髏,彷彿是一座骷髏的海洋,根本數不過來,整座大殿足有數十里龐大,在這空曠的大殿中全部都是骷髏。
“是不是很吃驚?”邢飛轉過身來,看着震驚中充滿了不可置信和一絲髮自內心的恐懼的巫小玉,眼神中有意思苦澀和無奈,他剛剛進入這裡的時候也被嚇了一跳,他並不懼怕骷髏,可是眼前這麼多骷髏讓他確實嚇了一跳,尤其是,這裡是巫界的聖地,是懸空的魔雲大殿,世代巫界之人守護的聖地,裡面竟然是放眼無邊的骷髏海洋,換做任何一個人都會充滿震驚,如果是凡人看見這一幕,必然會直接嚇得魂飛魄散。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巫小玉的臉色蒼白,在強大的震驚和恐懼之後,心底深處升起一股難以控制的悲哀和傷心,雪白的臉蛋上佈滿淚水而不自知。
“這些就是巫界之內歷代的守護者。”邢飛的聲音充滿沉痛和無奈,身子在虛空中緩緩走動,向着大殿深處走去。
巫小玉身子一顫,不過卻不敢說話,靜靜的跟在邢飛身後。
兩人所過之處便是無邊的骷髏海洋,而這些全部都是歷代巫界的守護者所化。
大殿方圓足有數十里,邢飛的動作不快,足足走了半個小時纔來到大殿的最深處,眼是一座古老的石臺,好似歲月太過久遠,石臺上有了無數的巨大裂痕,顯得破舊不堪。
一座身穿奇怪戰甲的雕像蕭瑟的立在石臺之上,仰頭望天,雙目中沒有任何神采。
“巫小玉,我對巫界的一切並不清楚,你可否告訴我?”邢飛看着巨大的雕像,頭也不回的問道,聲音有些淒涼。
“主人想知道什麼?”巫小玉也因爲眼前的雕像而震驚,眼前的古老石臺和雕像給她一種發自靈魂深處的壓迫窒息的感覺。
“我的來歷,我是如何出生在這世界中的?”邢飛問道。
巫小玉沉默了片刻,說道:“小玉也不清楚巫界的來歷,不過根據姑姑對我說,巫界是一個虛幻的空間,是曾經巫界之主用大神通開闢而出,巫界一族居便亙古的居住在這裡,修爲卻並不強大,姑姑曾說,在很古老以前,一位巫界的守護傳人修爲逆天,發現了一個秘密,那就是巫界一族的身上有着一道來自靈魂最深處的索引,這道封印不會造成任何的傷害,卻限制了巫族人的壽命,最長不超過五百年,這是極限,無論修爲多麼高深都逃不過五百年後的隕落。”
“巫界中並非只有修煉者,相反,修煉者很少,大多爲凡夫俗子,但是所有的巫界一族從古老傳承便奉行着一個古老的傳說,那就是他們身爲巫界之主的僕人,要無窮無盡的守護着巫界,而且,每隔五百年巫界一族的所有女子都會來到聖殿前,接受巫界守護着施展的神通和聖殿取得一個神秘的聯繫,只不過這種感應很少出現,數萬年纔會出現一次,那就是,會有一名巫界一族的女子身上莫名其妙的出現身孕。”
巫小玉說道這裡看向邢飛:“主人,根據古來傳承,這身孕便是巫界之主的寄託化身。”
“巫界凡人,你說的可是巫界深處那個古老的小村莊?”邢飛閉上眼睛,問道。
“是的。”巫小玉點頭:“無界一族是巫界之主的僕從,擔負着爲主人化身轉世輪迴的重任。”
“可是現在巫界一族已經消失了。”邢飛自嘲苦笑一聲,回頭看向巫小玉:“只剩下了你和我。是嗎?”
巫小玉輕輕點頭,眼神悲慼。
巫界遺族早已在她返回之時消失,只剩下了自己個制定的守護者傳人和尚未隕落的姑姑,只不過現在姑姑的年限也早已達到,不得不進入巫殿,化作一具骷髏,現在的整個巫界確切的說只剩下自己一個守護者了。
嘿!
邢飛冷笑一聲,不再看向巫小玉,他不知道巫界一族爲何要守護在這裡,到底守護了多少年,只不過他覺得這件事簡直有些荒謬。
這就是一道分身的化身嗎?竟然要一個族羣無休無止的來守護來貢獻無盡的生命之力。
這已經讓他難以接受。
當他用天之眼睛看見自己的另外兩道身外化身之時確實震驚無比,第二道化身便是這巫殿中一座石像,一個用整個族羣供奉了無窮歲月的古老石像,站在此處,他可以清楚的感受到石像內有一種神秘的封印力量,與自己的本體同源。
可是這樣的化身他寧願不要。
他寧願不去知道那有關天道毀滅的秘密,寧願不知道自己的過往成精,也不想要這樣充滿了邪念的分身。
相比較這座雕像,以前所融的血影分身反而顯得純潔無比,雖然邪惡,可是卻並不是以他人爲嫁衣。
“巫界一族爲何而滅?”
想起那片荒蕪蒼涼的墳丘,和墳丘上那許多充滿了怨氣而不小三的靈魂,邢飛的心情憤怒無比,他不相信是有強大的敵人進入了這裡,否則絕不可能只屠殺掉整個凡人村落而不破壞巫殿。
這件事情絕對有哦蹊蹺,邢飛覺得有種壓抑的猜測。
“姑姑說,是巫殿之怒,巫界一族在頃刻間全部滅絕,是姑姑親手將他們掩埋雕刻的墓碑。”巫小玉黯然道,似乎也難以接受這件事情的結果,風險了無窮歲月的一個種族,在最後竟然被最虔誠守護的聖殿怒而毀滅,這已經不是一種悲哀,而是一個種族的淒涼。
“呵呵……”邢飛苦笑,笑聲十分淒冷。
他猛然擡頭看向石臺上那漠然而立的巨大雕像,冷聲道:“一個種族爲你而風險無窮歲月,卻因你一怒而滅絕,你也太狠辣了吧?”
邢飛傲然寒冷的看着雕像:“修煉一途乃竊天一途,不過卻不是如你這般,靠侍奉遺族的力量而苟延殘喘,你這樣的分身,我寧願不要。”
說完,邢飛怒吼一聲,猛然衝向高臺,他寧願不要這具分身,便要將其毀滅。
然而。
邢飛的身形剛剛跨上石臺,整座石臺便轟然一顫,整個巫界都在劇烈的顫動。
“轟——”的一聲驚天巨響,那漠然而立的巨大雕像竟然頃刻間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