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鬆開我!”
樑清歡萬萬沒想到,她纔剛從手術牀上下來沒多久,慕承燁竟然就能趴在她的身上對她做那事,她掙扎着,嘶吼着,極其厭煩地想讓他走開。
可她越是抗拒,慕承燁體內躁動和憤怒的因子就被激發得更加洶涌。
“嘶啦!”
伴隨着一聲裂錦聲,樑清歡身上的病號服被他扯碎,她光着的身子就這麼映入他的眼簾。
根本沒有任何的前奏,他就這麼長驅直入,毫不留情地對待她。
樑清歡本來以爲,自己的眼淚早就已經哭幹了,卻沒想到此刻身體上傳來的痛楚,還是疼得她死死閉上了雙眼,淚水跟泉涌似的。
她的抗拒,全部淹沒在了慕承燁沒有絲毫憐惜的動作中。
她起先還會掙扎,後來就乾脆沉默着,死死咬着嘴脣,也不說話,等眼睛再睜開的時候,視線是一片清明,像是一具沒有生命,沒有任何感情的玩偶似的,任由他摧殘着。
“怎麼不叫了?”
慕承燁按住她的頭,動作沒有任何要停下來的意思。
好像一隻不知饜足的獸。
樑清歡眼神空洞地看着他,鬆開了之前死死咬着的嘴脣,但卻還是一個字都沒有說,就是那麼靜靜地看着他。
哪怕她表面上顯得很平靜,可身體卻感覺被撕 裂,比她躺在手術牀上的時候還要痛,還要難受,但她沒有喊一個疼字。
因爲她知道,哪怕她喊,也是沒用的。
外面都是慕承燁的人。
裡面這個,已經不是人了,他是鬼,是剛索完父親的命,又要走了她肚子裡寶貝的性命的惡魔。
接下來,就輪到她了是嗎?
樑清歡闔了闔眸子,不爲所動。
“樑清歡,你是死了嗎?我辦一具屍體,給我的反應也比你大。”
慕承燁很不滿意她現在這個樣子,才親手把孩子扼殺在手術檯上,跟他有聲有色唱了半天反調的女人,現在就跟死了似的沒有生氣,除了是在故意膈應他,還能是因爲什麼。
如此,慕承燁動作便愈發劇烈了起來。
“樑清歡,我讓你叫出聲來!”
“一個孩子沒了,我還可以讓你再生第二個,第三個,你這輩子都不可能逃出我的手掌心,他也是。”
慕承燁的話,都像是從地獄裡傳來的惡語。
樑清歡索性閉上自己的耳朵,不去聽,不去看他的臉,當身體的痛楚到了不可估量的地步時,她只覺得眼前原本能看到的病房裡的白茫茫一片,慢慢地變成了灰色,黑色,最後,她什麼都看不見了。
她忽然有點犯惡心,卻吐不出來,有一股氣拼命地衝向喉嚨,最後卡在喉嚨口,怎麼都抒發不出來。
是有那麼一刻的。
她覺得自己可能就會這麼死了。
前兩次,她都是在牀上被慕承燁送進醫院的,而這次,他不需要再多費力氣把她送到醫院,因爲她現在就在。
躺在冰冷的病牀上,被他毫不留情地對待。
像是摧殘一個破布娃娃。
這一次,她已經不用再接受任何治療,直接死掉。
她要去黃泉路上和爸爸,還有死在自己手上的寶貝相遇,她想跟他們抱在一起,然後跟他們道歉。
這個世界上的惡魔,不管是慕承燁,還是其他的誰,她永遠也不想要再見到。
晨晨,林安,抱歉。
我可能等不到晨晨洗刷冤屈的那天了。
我之後的墓碑前,幫我多放上兩束百合,我很喜歡聞百合的味道,雖然我這輩子,從來沒有從誰的手上收到過一束百合花……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病牀上的女人徹底沒了生氣,原本瞪得跟銅鈴似的眼睛,也閉上了。
慕承燁終於快意,提起褲子把她往旁邊推了一把,嗓音沉冷地開口:“別裝了,像今天這樣的待遇,之後你每天都會遭遇,如果不想伺候我,你可以想辦法了結自己。”
“不過,也得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
慕承燁收拾好自己,轉眼間,又是個西裝革履堂堂正正的男人。
臨走前,他看了眼牀上的女人,從被他扔開的那一刻到現在,都沒有動過。
真的就像是他剛纔描述的那樣,是一具屍體了。
不知爲何,慕承燁的心口猛地一抽,那種感覺,就像是有什麼在從他的生命中逐漸地流逝掉,到現在只剩下一分一釐了。
站在原地沉默了片刻,他才緩步走回來,伸出手,扯了一把樑清歡的手腕。
“我跟你說話,沒聽見?”
樑清歡沒有理他。
慕承燁力度又大了幾分,樑清歡還是沒有動,這一瞬間,哪怕是個傻子都知道情況不對了。
心口是重重地一顫。
慕承燁抽出手,往樑清歡的鼻息間探了探,竟然連一絲的呼吸都感覺不到了。
他往後退了兩步,瞬間,像是被人抽乾了身體所有的力氣,差點朝着地上摔了下去。
難以置信。
怎麼會……
聽到病房裡的吵架聲後,小吳覺得自己好像不適合再繼續在門口守下去,因此走遠了些,站在走廊的盡頭等慕承燁出來。
之前守着樑天海的兩名傭人,把樑天海送去了殯儀館,這才匆匆趕回來。
聽到樑清歡手術剛結束,才挪到病房的消息後也是吃驚不以,兩個人才剛出電梯就被眼尖的小吳攔住了。
“夫人她……”
小吳搖了搖頭:“現在慕總因爲夫人擅自把孩子打掉很生氣,兩個人之間的關係很緊張,讓她們自己處理吧,我們這些外人也不好隨便打擾。”
“吳特助,夫人不是隨便打掉孩子的。”
其中一個傭人皺着眉頭,想到了剛纔上樓的時候聽到那些路人和護士們說的話。
小吳也是愣了愣,這才追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夫人的父親過世了,聽樓下的幾個病人說,好像夫人在樓下遇到了一位穿着紅裙子的小姐,跟那人聊了很久,那人才走沒多久,夫人就情緒激動,昏倒在了醫院門口。”
“他們說,有可能是那個女人跟夫人說了些什麼,所以夫人才受不了導致孩子流產的。夫人這麼在乎先生和肚子裡的寶寶,每次都會按時來做產檢,怎麼可能會隨便把孩子打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