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承燁看都沒看她一眼，口吻冷淡至極：“我爲什麼會喝酒？”
“真的沒喝嗎？那怎麼……”
樑清歡小聲嘟噥着，如果他沒喝酒，前一次她那麼主動他都不爲所動，昨晚怎麼會主動來她房裡吻她？
她百思不得其解。
“你在嘰裡咕嚕說些什麼？”
她沒頭沒腦地問他昨晚有沒有喝酒，又開始自言自語起來，他沒有聽清，眉頭皺緊，語氣顯得不耐煩了些。
樑清歡搖頭：“我沒說什麼，可能是我昨晚做夢了。”
“夢見我喝酒？”
本以爲說那是夢，這個話題就結束了的，可令樑清歡想不到的是，慕承燁竟然還追問了她。
她狐疑地回頭，望着他：“嗯，夢見了。”
慕承燁的嘴角，掀起絲絲譏誚弧度：“果然，樑清歡，那晚我沒有滿足你，所以你做夢都夢見跟我酒後亂-性了是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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樑清歡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
她之前怎麼沒發現，慕承燁竟然能自戀成這樣？
她剛纔哪個字有提到那方面的，他倒是挺會聯想。
“怎麼不說話了？”樑清歡沉默片刻沒接話，慕承燁手握着方向盤，偏頭淡淡掃了她一眼，卻只看到她靠着車窗，竟然睡了。
這麼能睡，他這可是把一頭豬給養在了家裡。
抵達公司時，才早上八點半。
樑清歡無心再跟慕承燁繼續那個話題，便閉上眼睛假寐，他果然沒有再多說什麼了。
樑清歡被慕承燁的秘書安排進了貴賓接待室裡，坐下沒多久，就有個看起來挺年輕活潑的小姑娘，端着托盤走了進來。
托盤裡，擺着咖啡牛奶各一杯，還有好幾份小點心。
“總裁夫人，慕總的簽約儀式結束還有一會兒，我怕你感到無聊，又不知道你喜歡什麼口味，所以每樣都給你準備了點。”
小秘書笑眯眯的：“等這些都吃完了，慕總也應該結束了。”
“謝謝，你太貼心了。”
樑清歡對她倒是第一眼好感，嘴角也彎起了一抹弧度來，笑着問她：“你叫什麼名字啊？”
小秘書的臉蛋圓圓的，看起來有些可愛稚氣。
“回總裁夫人，我叫楊影，白楊的楊，影子的影。”
傳聞中囂張跋扈的總裁夫人，小秘書今天也是第一次見，沒想到竟然這麼的平易近人，還會主動跟她說話，不像那個杜小姐……
“楊影……”樑清歡好好咀嚼了下這個名字，才笑着點點頭，“很好聽啊，你知道我叫什麼嗎？”
“知道的，總裁夫人。”
小秘書一口一個總裁夫人，聽起來倒是親切。
問完小秘書後面這話時，樑清歡臉上的笑意，忽然添了兩分自嘲。真是多餘，全市誰不知道慕承燁娶了仇人的女兒呢？她一直跟在慕承燁身邊工作，怎麼可能不知道自己。
想到這裡，樑清歡難免又拘謹了兩分：“你要是有事的話，可以先去忙，我自己在這裡呆着就行。”
小秘書這才走了。
樑清歡喝了小半杯牛奶，又慢吞吞地吃了兩塊小點心的時候，隔着窗戶，聽見外面的雨聲。
走到窗前纔看到，不知不覺間，天色變得灰暗，大雨就跟瓢潑似的往下墜，這鬼天氣。
“總裁夫人，慕總簽約已經結束了，讓我過來接您去地下停車場。”
身後傳來小秘書的敲門聲，樑清歡回頭時，順手關上了窗戶，點點頭：“好。”
慕承燁沒有再開早上那輛黑色轎車，而是換了一輛奔馳的加長車，她推開車門進去時，看到裡頭坐着的另一個陌生中年男人，稍許愣了愣。
“想必這位，就是慕夫人吧？”
楊總友好地伸出手來，笑得十分得體大方。
“楊某今天到慕氏來簽約，卻遇到這傾盆大雨，慕總答應順路送我去醫院，還望沒有打擾到你們。”
楊建寧如此一解釋，樑清歡瞬間會意，也端莊大方地伸出手，跟他握了握：“原來是楊總，很高興見到您。”
樑清歡正要落座，楊建寧十分的眼尖，往旁邊挪了挪，坐到了靠窗的位置上去，反而將慕承燁身邊的空位留給了她。
“……”
樑清歡也是無語，但面上還是鎮定的，順理成章坐到了慕承燁的身邊。
車子發動後，慕承燁才淡淡開口：“楊總的女兒今天辦出院，我們去接到她過後，再一起去提前訂好的飯店吃晚餐。”
“慕總，我女兒久仰您的大名，上次你來醫院她剛好睡着，沒能見到您，今天能夠共進晚餐，她肯定得高興壞了。”
聽到這話，樑清歡不由得多看了楊總一眼。
看他的年紀，差不多的話，也該四五十歲了吧，那麼女兒豈不是也二三十了？這年紀，對慕承燁怕不只是抱有仰慕之情這麼簡單吧？
樑清歡沒作聲，但若有所思了起來……
很快，車子停在了醫院門口。
司機遞上來兩把傘，看了眼面前的三人後，尷尬地笑笑：“慕總，是我疏忽了，剛纔走得急，因爲拿了三把傘出來，結果是我看岔了眼。”
“老陳，你最近是越發老眼昏花了。”
慕承燁深眉微蹙，說這話的語氣雖是雲淡風輕，但隱約還是能聽出幾分呵斥的意味。
司機更是乾巴巴地笑着：“抱歉慕總，要不您和夫人還有楊總先等等，我儘快去旁邊商場買一把傘回來？”
“不用這麼麻煩。”
楊總也不想氣氛太尷尬，這都在醫院門口了，能淋多少雨？何必還淘神費力去買新的雨傘回來？
他從司機的手中接過一把傘，笑呵呵道：“我撐一把，慕總和慕總夫人撐一把，稍微擠一下，走兩步就進大廳了。”
“慕總，可以吧？”
慕承燁臉色冷冰冰的，聽楊建寧如此說，這才稍微緩和些許：“那楊總，走吧。”
楊總率先走在前頭，慕承燁和樑清歡跟在後面。
樑清歡本打算自己撐傘的，結果慕承燁卻霸道地把傘奪了過去，換他撐了，不止如此，他還嘲諷道：“你這個子撐傘，是要我全程蹲着走？”
樑清歡的脣角狠狠一扯。
她的個子？她再怎麼說也有一米七，把傘撐高點就行了，不至於讓他如此屈尊降貴。
當然，她也只能腹誹兩句，慕承燁送楊總來醫院，順便帶她過來，這機會她得好好把握。
而身後的房車裡，司機遠遠地看着不遠處，男人也不知道是不經意，還是故意的，把傘朝着女人的方向偏，自己淋溼了半個肩頭的畫面，無奈地搖搖頭。
先生啊，您對夫人的感情，可不像您表現的這麼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