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翎溪摔在地上狼狽的趴着,面前是冒火的葉辰,她用手臂撐着自己的身體就要爬起來。
葉辰站在她的面前,特別的居高臨下,看着想要爬起來的曲翎溪,伸出手一推,就把她摁倒在那裡,動不了。
他的火氣可還沒消,怎麼能輕易饒過她,上次找不顧自己蘇扉亮就敢赤腳踩玻璃,這次更是拿命鬧着玩,不給她個教育,還不知道她哪天就把自己的小命玩掉。葉辰是真的生氣了。
“給我老實待着,趴在地上這副樣子才適合你。曲翎溪我就是對你太過心軟了,才讓你不知道天高地厚!”
被推倒在地,曲翎溪還能不服輸的只有眼神了,她倔強的瞪視着葉辰。
她咬緊了下脣不說話,只怕一出聲眼淚就忍不住,使勁掐着自己的手掌心才能不讓在眼眶裡打轉的淚珠留下來。
“呵~現在覺得委屈?還是後悔剛纔沒有開槍?可惜晚了。”葉辰眯起了好看的眼睛,俊美的臉上泛起陰冷的神色。
他看到了曲翎溪的委屈和眼底的淚水,那是最容易讓他心疼的事物。
然而,現在心中熊熊燃燒的怒火讓葉辰衝昏了腦袋。
葉辰不願意承認的是,他現在的內心深處有害怕,有驚慌,還有自己無法掌握局面的失措感。
曲翎溪拿着槍對準自己太陽穴的一瞬間,他是真的害怕,害怕她會死。
只可惜,習慣了唯我獨尊的強硬,葉辰從來都不會安慰人,他滿心的怒火找不到宣泄口,對着曲翎溪張口便是狠厲的威脅,“曲翎溪我告訴你,你就是死在這裡,我也敢jian屍,讓你死都死的不安穩。”
“……葉辰,你放過我好不好嗚……”
被他眼中的狠厲嚇到,曲翎溪顫抖着嗚咽出聲,她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
葉辰已經有了白雨瓊,難道他非要自己那麼繼續跟在他的身邊,不堪做個令人不齒的小三,或者地下情人嗎?
“放過你?除非我死。”
葉辰最恨的就是曲翎溪要離開他。明明幾天前說了喜歡他,爲什麼現在又要逃開!
“不,我說錯了,就算本少爺死,你也要陪着一起,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他的眼神裡帶着惡意,就像他們訂婚後重逢的那個晚上,葉辰粗暴的佔有了她,折磨着她的那種眼神。
“……不要,不要這麼對我。你已經有白雨瓊了,爲什麼還不放過我?”曲翎溪瑟瑟發着抖,就像回到那個毫無反抗之力的可怕晚上。
“關那個女人什麼事!現在是你跟我的問題。”很不滿意她提到白雨瓊,葉辰說着殘酷的話語,但是看到曲翎溪眼睛裡的懼怕和顫抖,還是收斂了自己的瘋狂。
他蹲下來,不顧地上的髒污,大咧咧的坐在了地上,跟趴在地上的曲翎溪平齊,看着她可憐狼狽的模樣,一伸手拽住了曲翎溪的手腕。
非讓他發火纔會知道害怕,他就沒見過這麼蠢,卻又死倔的女人。
“知道害怕了?”葉辰瞪她。
“不要!你……你不要亂來,啊
——!”
曲翎溪反抗的話還沒說完,葉辰已經一把拉起了人,把她嬌小的身體摁在了自己的膝蓋上,不過不是抱在懷中,而是背部朝上,腦袋朝下面的姿勢。
“這次的教訓,就是讓你長點記性!”
葉辰說着,“啪!”的一巴掌打在了曲翎溪……的屁股上,發出好大的一下聲音。
曲翎溪劇烈的掙扎着,引起了葉辰的不滿。他就像教訓小孩子的家長一樣,保持着那樣的姿勢,“啪啪啪”又打了她好幾下。
曲翎溪整個眼睛都紅了,不是疼的,而是氣得,心中更是委屈的不得了。
就算葉辰扇她的臉兩巴掌,曲翎溪大概也不會委屈到這種程度上,可是被打屁股的意義完全不同,就像長輩教訓不聽話的小孩子,但是男女之間,這樣羞恥的姿勢讓她整個心理的防線都崩潰了。
“放過我,不要這樣。”曲翎溪的聲音細細小小的,從喉嚨裡擠出來。
葉辰用的力氣很小,打的一點也不疼,但是曲翎溪似乎整個人都顫抖的厲害。
葉辰打完其實自己也後悔了,覺得自己一定是腦子短路,纔會用這麼傻的辦法。他長這麼大,都從來沒被家長打過屁股,怎麼忽然就想……想這麼教訓曲翎溪了?
趕忙把人翻了過來,看到曲翎溪咬着牙一副淚水漣漣的心如死灰的模樣葉辰火氣已經消了不少,硬起來的心更是柔軟了幾分。
但是這次的教訓絕對不能白費,不打也打了,少爺他可不會道歉。
葉辰冷硬的哼了一聲:“知道錯了嗎?”
曲翎溪畏縮了一下,只是害怕的點着頭,喉嚨裡發出的聲音細若蚊子哼哼。
葉辰這才滿意的放開人,拍了兩下手掌,彷彿把剛纔打人的事情怕掉一樣。他站起來,然後大力把曲翎溪也拉了起來,把人好好的放到輪椅上。
曲翎溪無聲的垂着頭,不發一言,漲的緋紅的臉色已經轉爲沒有血色的蒼白,她挽起的長髮因爲剛纔的折騰垂落了下來,正好遮住了自己的狼狽。
想要逃走,遠遠的逃離開葉辰的身邊。
葉辰卻還在旁邊,他的聲音如影隨形,不是徵求曲翎溪的命令,而是陳述的命令句:“跟我回去。”
不見曲翎溪回話,葉辰也沒逼迫。反而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下鼻子掩飾着,他剛纔他把人欺負的太過,這會兒自己有些輕微的後悔。
道歉不是葉二少爺的作風,更何況曲翎溪玩命在先,葉辰自覺自己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上,便直接推着曲翎溪的輪椅往外走。
誰知道琴師卻去而復返的出現在了門口,伸出手攔住他們的去路。
葉辰挑眉無聲詢問,琴師只是恭敬的說道:“夜帝回來了,請葉少見一面。”
“哦?現在?”
琴師重複:“是的,夜帝回來了,請葉少見一面。”
禁地這裡畢竟是夜帝的地盤,若是他不在,葉辰直接帶着曲翎溪走也就帶走了。但是現在主人回來,又指明瞭要見他,葉辰也不好推辭。
看到葉辰猶
豫的看着曲翎溪,琴師瞭然的繼續按照夜帝方纔的吩咐開口:“老大說了,禁地雖然不是過家家的地方,但是您帶來的人自然可以由您帶走。不急在這一時三刻。”
葉辰看着琴師,想起剛纔他對曲翎溪的擔心和照顧,便放心的把人交給他,有些冷硬的叮囑着。
“我知道他在哪裡,自己過去。她……先交給你了。你帶去處理一下,剛纔有沒有跌傷。”
“葉少放心。”琴師便接替了葉辰方纔站立的位置,推着曲翎溪遠去。
曲翎溪深深的看着他們離開的背影,收回目光,深呼吸了幾次把自己的情緒調整到最好,才邁步去見夜帝。
***“
閃蝶,你還好麼?”走出到遠離了那邊的距離,琴師停下腳步,低聲問道。
曲翎溪震了一下,輕輕的搖了搖頭,抓住琴師的推在背後的手臂,聲音低低的:“不去喀秋莎那裡,你讓我一個人靜靜。”
她現在不想見任何人,就連琴師都不想見。
她好痛恨這一刻自己的無力,連走路都沒有辦法。
“好,那我送你回宿舍。”琴師應了一聲,便把曲翎溪送回了她住的地方,一路上都沉默的沒有再說話。離開前才說了一句:“若是你不想跟他走,就留下這裡吧。我去求老大。”
曲翎溪驚訝的擡起頭,望着這個平素沉默寡言,看起來兇悍,骨子裡卻很溫柔的大男人。
有些不知道如何開口,涼透了心中被從他的話語中感受到了溫暖。
真是諷刺,這樣一個認識了沒幾日的陌生人,對她這麼好。
而跟她相識了那麼多年,連最親密的事情都做過的葉辰,卻只會毫無顧忌的羞辱她。
“……琴師,謝謝你。”曲翎溪心中有千言萬語,最後還是這一句謝謝。
“沒什麼好謝的,我是個粗人,連安慰話都不說。”琴師露出個大大的笑容,“你跟老大的賭約還沒完成,你不想走,他也不能動你。”
曲翎溪想起她剛到禁地來的時候,夜帝對她說做不到就滾,自己信誓旦旦的說着時候到了自然會滾,但是如果她能完成,要夜帝爲了他的鄙視和奚落道歉。
但是回想一下,第一天的訓練中間去了喀秋莎那裡。
這第二天,更是一大早被流光偷帶了出去,什麼都沒做。回來後雖然練習了一會兒射擊,但是……還差得遠呢。
“我其實已經輸了啊。”曲翎溪苦笑。
琴師卻搖搖頭,告訴曲翎溪:“老大說,訓練任務還沒做,賭約還沒有開始。”
曲翎溪驀然擡起頭,不可置信的看着琴師,夜帝這是……在幫她?
不遠處。
夜帝翹起修長的雙腿,以慵懶的姿勢倚沙發上,對着一臉寒冰樣走來的葉辰,露出個挑釁的笑容。
“呦~好久不見了兄弟。那女人跟我打了個三天的賭約,因爲她在養傷還沒有開始,你是要她做不到滾了嗎?”
“什麼賭約?”葉辰威脅的眯起了眼睛,眼裡雪亮的寒光瞪向夜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