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芸手裡抱着牀單,手指間夾着一封信走到樑小小房間,將信遞給她,然後轉頭去洗牀單去了。
老太太的身體越來越不好,自從上一次突發腦出血之後,雖然是搶救回來了,但是一些後遺症也開始逐漸顯現,加上年紀大了,大小便失禁的問題非常嚴重,即便是用了尿布,樑芸洗牀單也非常勤快。
信?
怎麼會有人給她寄信,她根本沒什麼朋友,從小懂事起,就想方設法的省錢和攢錢,拼命讀書,後來上大學了,拼命打工,這二十三年來,最遺憾的事情就是她根本沒有朋友。
樑小小好奇的拆開了信,信上寫的是樑小小輕啓,那筆跡看起來有些熟悉。
一打開信,只掃了上面第一行字,樑小小就直接從牀上彈了起來,眼睛都是瞪大了,拿着信匆匆忙忙跑到了陽臺上詢問正在洗牀單的樑芸,“媽,這封信是什麼時候寄來的?”
“前天下午寄來的,怎麼了,是什麼人寄來的?”
樑芸看見樑小小的神色有些不對,好奇的反問。
“沒什麼。”
樑小小的心撲通撲通的狂跳着,拿着信回到房間裡,然後關上了房門,她必須要讓自己靜一靜,必須要靜一靜。
竟然是沈安城寄來的!
竟然是沈安城寄來的!
樑小小不知道該用什麼詞語來描繪自己此時此刻的心情,沈安陽,是沈安陽!她怎麼都沒想到,沈安陽會給自己寫信!
信上說,他十月二十五號就會來風城,也就是明天會到風城,上午十一點半抵達風城國際飛機場。
樑小小看着信上所標註的新的手機號和聯繫方式,咬了咬手指,盯着那幾行字發呆。
她不知道沈安城是怎麼找到自己的,這實在是太令人驚奇了,她在風城經常換租屋,有時候房價漲了,換,有時候是被債主追上門了,房東不肯租了,換,她沒想到,這樣的情況下,沈安城還能找到自己,這實在是太令人驚奇。
樑小小拿着新買的手機,將沈安城的手機號存了進去,猶豫了半個多小時,不知道該不該按下撥號鍵,趴在牀上實在是有些糾結。
剛好這個時候,言季池的短信發來了,是小橙子的語氣,樑小小直接當做是小橙子發來的了,然後回了一個笑臉。
再三猶豫一下,樑小小還是打了過去。
沈安城這個男人,在她生命中實在是太特殊了,如父如兄亦如戀人,卻三者誰都不是。
電話響了一會兒,電話那端纔是有人接起了電話,是一個女人接的,“喂?”
樑小小愣了一下,確定了一下手機號碼沒有錯誤後,纔是繼續往下說,“喂,您好,我找沈安城。”
電話那端的女人似乎也是被樑小小這種直接又好像帶了點氣勢洶洶的語氣給嚇到了,愣了一下,“等一下。”
然後,那邊是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接着是人穿着拖鞋走過來的聲音,再接着,她聽到了她人生中最特殊的那道聲音。
“喂,哪位?”
他的聲音,和記憶中一樣,懶洋洋的,卻給人沉穩和安心的感覺。
真的是沈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