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少爺,劉嬸剛想叫你們吃晚飯呢,快坐下吧,夫人,小姐和少爺下來了。”
劉嬸正在擺碗筷,然後聽到動靜擡頭,看到了夏萌和李靳深下來了,頓時,圓潤的臉上露出一抹高興來,趕忙轉頭朝着沙發上的靳安安說道,聲音恭敬又慈祥。
靳安安從沙發上起身,轉身朝着餐桌這邊過來,妝容精緻的臉上,端的依舊是從前的優雅賢淑的範兒,走到桌邊後,對着夏萌和靳安安和藹得說道,
“劉嬸的手藝很久沒嚐到了吧,一會兒多吃些。”
客套話,疏離又不失禮數,一如她端莊的姿態,挑不出半點的毛病。
親切的樣子,好像剛纔和夏萌之間的對話都是沒有出現過一樣。
“爸呢?”
李靳深十分自然得坐下,倒是夏萌,在餐桌旁站了一秒後,纔是往李靳深旁邊的位置坐下,飛機上也沒怎麼吃東西,又過了十五六個小時了,原本沒想到吃飯的時候,也不覺得餓,可一聞到熟悉的劉嬸做的飯菜香味,夏萌便感覺真的是餓了。
“他去公司了,有些事需要他緊急處理一下。”
靳安安回答了李靳深的話,然後朝着低着頭漠然着臉色的夏萌看了一眼,見她只是默默地低頭吃着飯菜,卻是一句話沒說,心裡有些不滿,眉頭皺了一下。
然後,靳安安忍不住多看了兩眼夏萌,這一看,恍惚中,好像了從前的故人。
“小萌,你長得真的越來越像你的媽媽了。”
夏萌正在專心的吃東西,忽然冷不丁就聽到對面的靳安安說了這麼一句話,她嘴裡的東西差點就是噎住了。
靳安安怎麼忽然說這麼一句話?
“其實,如果你爸爸和你媽媽還活着的話,那我們兩家估計早就是訂好娃娃親了,你和靳深說不定能正常的自然的結婚。”
靳安安看到夏萌差點噎住了的樣子,臉上是優雅的笑容,完全不受影響得繼續說道。
她在這個時候提起夏萌已經過世了很多年的父母,一下子,氣氛就有點不一樣了。
尤其是那幾個字,正常的,自然的結婚……
原本嘴裡的是夏萌最喜歡吃的糖醋排骨,現在因爲靳安安的那句話,嚼着都沒有滋味兒了,如同爵蠟一般,吐也不是,也咽不下去,只好一咕嚕全吞了下去。
夏萌想了想,卻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靳安安。
當年的車禍已經發生了,車禍發生後,纔有了她的現在,她的人生也因爲那場車禍改變了,如果沒有那場車禍,或許他們一家三口會和和美美的生活着,她快樂無憂得做着爸爸媽媽的掌上明珠,或許也不會碰到言季沉,也不會執拗得要嫁給他剩下一個‘避難解藥’的孩子。
也或許李靳深不會對她特殊相待,她也不會對李靳深懷有任何感情。
所以——
“靳姨,世界上沒有如果的事情,我爸媽現在就在天上看着我。”
夏萌的語調微冷,臉上卻帶着恬淡的笑容,她就這麼簡簡單單的回覆了靳安安,卻也同時堵住了靳安安接下來所有可能以如果爲開頭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