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司沉走了。
酒店頂層沒了他任何來過的痕跡。
一切,又恢復到了原狀。裡面又是一室的清冷了。
暮楚站在門口。怔怔的望着空蕩蕩的房間,心裡一片悵然若失。
他明明來過的。卻又似一場虛無縹緲的夢……
她的生活,又恢復到了原來的樣子,只是,唯一的區別是,她的脖子上少了一個玻璃瓶。
暮楚情不自禁的伸手去摸。那兒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
或許。她該找個飾品替代一下的!
飾品可以替代,但。心裡的那個人呢?
可以替代嗎?
暮楚希望,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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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的日子裡,暮楚與蘇祁的關係似乎又近了些,兩人雖沒有真正的確定情侶關係。但比較於從前暮楚故意避着他的情況倒是要好了許多,至少現在一有時間便會陪蘇祁去看看電影,吃吃飯什麼的。
暮楚不得不承認。蘇祁確實是個好男人,也會是個好丈夫。更甚至說好爸爸。
所以,很多時候,她會猶豫。自己到底要不要答應蘇祁的追求。給他一個機會的同時,也給自己一個機會。
暮楚才把蘇祁的電話掛上,經理就在呼她:“暮楚,到我辦公室來一趟。”
“哦!”
暮楚應了。
沒做半點耽擱,就直接去了經理辦公室。
經理把手中的文件遞給她,“你先看看。”
暮楚接過,翻看了一眼,有些意外,“培訓?”
“對,去倫敦總部。”
暮楚愣住。
倫敦?
英格蘭的首都。
“怎麼了?”
見暮楚神情不對,經理疑惑的問了一句。
“沒,沒事。”
暮楚搖頭。
“是這樣的,你英語口語一向不錯,所以,去倫敦培訓的事兒,我有意向上面申請讓你帶隊過去,你是公司老員工了,比較有經驗,另外還有李爽,你們帶下面的十位同事過去,至於哪十位,一會兒我們會開個會議表決一下。”
“去……倫敦?”
“有問題嗎?”
對,有問題嗎?
難不成她還天真的以爲能夠在倫敦那樣的大城市裡遇見那個男人不成?她還真當地球只是一個村了?
不過就是倫敦而已!她到底又在心裡期待着什麼呢?
暮楚問經理,“這個培訓時間多長啊?”
“不長,就一個月而已。”
一個月時間,倒還行。
不過,要離家一個月,其實她還挺捨不得的。
“那什麼時候走呢?”
“下週一。這幾天你把手上的工作交接一下,下午我會出名單通知。”
“好的。”
暮楚去倫敦的事兒,就這麼定了下來。
週一下午的飛機,上午她則在家收拾行李。
小尾巴爲了送媽媽去機場,也就請了假沒有去上課。
她盤着腿兒,坐在地上,不捨得看着暮楚收拾着行李,“媽媽,你真的要去一個月啊?”
“可不是!太久了,對不對?”
“對啊!我會想你的。”
“寶貝,媽媽也會很想很想你的!”
“你答應我,每天跟我微信視頻,好不好?”
“ok!”
暮楚衝她比了個‘ok’的手勢,轉而又道:“那你也得答應媽媽,在家要乖乖的聽爺爺奶奶的話,按時吃飯,按時睡覺,也不許一個人偷偷的哭鼻子,做得到嗎?”
“當然可以,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鳶尾同暮楚保證着。
“乖。”
“媽媽,你回來可別忘了給我帶禮物。”
“行,不會忘記的!你想要什麼到時候跟媽媽說。”
“好呀!”
聽到有禮物,小尾巴耷拉的臉兒終於露出了一絲笑來。
她又不放心的繼續叮嚀着暮楚,“你在外面可一定要照顧好自己的身體,還有啊,要注意安全,明白嗎?”
“知道。”暮楚伸手拍了拍自己女兒嫩嫩的小臉蛋兒,“當你媽媽我還是三歲小孩呢!”
“注意點總該是好的,現在外面不知道多亂呢!”
“少刷微博。”
“……”
“咚咚咚——”
正說着,房門被敲響。
“進來吧!”
暮楚應了一聲。
而後,門被推開,蘇祁頎長的身影出現在了門口。
小尾巴連忙乖巧的喊了一聲,“叔叔!”
她從地上爬了起來,“我還有作業沒寫呢,你們聊吧!”
說完,衝蘇祁擠了擠眉眼,就出了房間去。
這小丫頭倒還真懂得人情世故!都誰教她的呀?
小尾巴走了,房間裡就剩暮楚和蘇祁兩人。
暮楚尷尬的笑了笑,“你怎麼這個時候來了?”
蘇祁在暮楚跟前蹲了下來,深邃眼眸直直的盯着她看着,“我若不來,是不是就打算這樣一聲不吭的飛了?”
“怎麼會?這不還沒走嘛!”
“等你走了,可真就晚了。”
暮楚衝他笑了笑。
蘇祁問她:“去多久?”
“一個月。”
蘇祁皺了皺眉頭,“這麼久?”
暮楚點頭,“嗯。”
“……一個月。”
蘇祁自言自語的喃喃了一句,忽而,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個小錦盒來,遞到暮楚跟前。
暮楚愣了一下,錯愕的看着他。
“打開看看。”
暮楚疑惑的接過,打開看了一眼。
是條非常精緻的項鍊。
暮楚愣愣的看着他。
“送給你的。我看你頸項上已經很久沒有戴配飾了。”
暮楚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光禿禿的頸項,意外,他居然觀察得這麼仔細。
暮楚把錦盒蓋上,搖搖頭,“這麼貴重的禮物,我不能收。”
“早猜到你會嫌貴重而不肯收,所以我買的是最便宜的,纔不過幾千塊錢而已。戴上吧,我不能陪着你過去,就讓我的項鍊陪着你,行嗎?”
“可是……”
“你若不要,我就扔了,反正你不要的話,它也就等於是垃圾了。”
暮楚有些無奈。
“乖。”
蘇祁笑了笑,把項鍊從盒子裡拿出來,替暮楚戴上了。
說實話,暮楚其實真不太喜歡戴項鍊,從前她也沒怎麼戴過,就連樓司沉從前送她的祖傳項鍊她都沒戴過,這會兒戴着蘇祁送她的,她心裡多少有些彆扭,但現下又實在不好說什麼,也就只好戴着了。
“我會抽空去倫敦看你的。”蘇祁說道。
暮楚忙擺擺手,“不用的,反正只有一個月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蘇祁澀然的掀了掀脣角,“對你而言一個月很快就過了,可對我來說,沒有你的一個月裡,就是度日如年!”
“……”
對於蘇祁的這種話,暮楚仍舊不知該如何迴應。
蘇祁寵溺的揉了揉暮楚的腦袋,“趕緊收拾行李吧,一會我送你過去。”
說完,他便出了她的房間去。
看着蘇祁走出去的背影,暮楚還有些怔怔然。
是啊!蘇祁是個多好的男人啊!她怎的就這麼不知珍惜呢?
暮楚只能用一個字來形容這樣的自己,那就是,作!
太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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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時分,暮楚離開了s市的機場,和同事一起直飛了英格蘭。
在飛機上,聽着廣播裡那流利而正宗的英文,暮楚想得最多的竟然還是那個叫樓司沉的男人。
自己這會兒,是不是離他所在的城市,又近了一些呢?
“樓司沉……”
暮楚忍不住,一遍又一遍在飛機的玻璃窗上,用手寫着那個男人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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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停的幻想着,若自己真的在倫敦遇上了他,她該用什麼姿態與他打招呼呢?還是學着他那樣,驕傲的假裝不見?
暮楚自認這一點,她做不到像他那樣決絕。
若能做到,她何苦現在還在不停的想着他,念着他呢?
他就似她心中的那點魔咒一般,無論她怎麼努力,也掙不開去!
十幾個小時之後,暮楚和同事們總算成功落地。
倫敦的春天來得格外早,中國的北方還在春寒料峭之際,倫敦這會兒已經是春滿大地,豔陽高照,微風和煦了,才下飛機,就感受到了異國他鄉的別樣感。
李爽開心得不得了,一直圍在暮楚身邊,像只小麻雀似的,與她述說着眼前這個世界的美。
暮楚是挺羨慕她的。年輕就是好,任何時間對任何事物都充滿着新奇感,明明坐了十幾個鐘頭的飛機,這會兒下來竟還是精神滿滿的,這一點,暮楚是根本不如她的。
一坐上酒店派來的商務車,暮楚倒頭就睡了。
帆船酒店的總部,相比於國內來說,更是極致的奢華,大氣輝煌。
好在暮楚英語不錯,溝通無障礙,在酒店培訓了一週時間之後,除了吃的不太習慣以外,其他的基本都能適應了。
而在這一週的時間,暮楚並沒有遇上那個男人。
其實,她也從來沒有報過任何的希望。
可就在她沒有任何期待的情況下,意外地……
撞見了他!
暮楚和同事們一起,才從酒店的專用培訓室裡出來,經過酒店會議室大門,卻意外地,見到了那抹她再熟悉的挺拔身影!
「謝謝親們送的各種禮物,最近身體欠佳,因爲沒法下牀,一直都是躺在牀上碼字,今早6點還要去醫院檢查,所以加更暫時緩一緩,等我身體情況好點到時候給大家加更吧!望體諒,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