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遠也跟着站起了身。
皓齒死死地咬着下脣,看着樑靳堯。半晌。才道:“你回去吧!”
“你還要找爺爺?”
樑靳堯顯然沒理解盧遠話裡頭的意思。
盧遠搖頭,“你出山。回你家裡去!”
“什麼意思?”
樑靳堯橫眉冷對,“又發什麼神經。”
“你走!!”
盧遠說着,轉身就往回走,冷聲道:“別再跟着我了!!”
“……sh-it!”
樑靳堯衝着他離開的背影罵了一句。
盧遠倏爾止住了腳步。
樑靳堯難看的臉上緩和了幾分。
就見盧遠轉了身過來,邊往回走。邊脫身上的襯衫,而後。把衣服塞他手上,目光卻不敢多看一眼樑靳堯。“咱倆就在這一刀兩斷,你往後再也不要找我了!!我永遠都不想再見到你!!”
盧遠頓了一頓,才又說了句:“對不起。”
說完,頭亦不回的轉身就走。
可樑靳堯怎會給他逃走的機會。
他伸手過去。一把就拽住了鬧脾氣的盧遠,“你他-媽又欠揍了是吧?”
盧遠只覺眼眶一燙,他回頭。紅着眼衝樑靳堯吼道:“你揍我吧!!一拳把我揍死,更好!我就不應該活在這世上!!”
“你tm又在說什麼胡話!!”
樑靳堯稍一用力。就把他拽到了自己跟前來,離他不到一寸的距離,他低頭看着盧遠。“莫名其妙的。醒來就跟我鬧脾氣,幹什麼?佔着老子喜歡你,就擱我面前爲所欲爲,是吧?”
盧遠聞着他身上的血腥味,只感覺胸口被巨石狠狠地砸着一般,心臟更是一抽一抽的疼。
“我都把你傷成這樣了,你爲什麼還不肯放手呢?”
“傷成怎樣?”
樑靳堯不以爲意的挑了挑眉,“不就流了點血麼?多大點事?老子這輩子不知流了多少血,還缺這麼一丁點?”
“樑靳堯!!你是真不懂,還是假裝不懂?你不知道我盧遠是什麼人嗎?我是癮君子!!毒癮發作起來,是可能殺人的!!你明白嗎?”
“殺人?就你??”
樑靳堯嗤笑,捏住他蒼白的下巴,擡起來,“就你這手無縛雞之力的,還想殺了老子?做白日夢呢!”
“是,我是殺不了你,可是,我不也傷了你嗎?雖然這回只是傷了你的肩膀,可下回呢?若下回拿刀刺傷了你的要害,怎麼辦?!你明知道吸毒的人,那麼危險……”
“不知道!”
“你……”
盧遠真是被堵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眼眶裡一片浸溼,全是懊惱和悔恨,以及心疼。
“難受了?”
“……”
他能不難受嗎?
這傷可是出自於他的手!
盧遠都恨不能把自己的手給剁了。
“心疼我?”
“……”
盧遠抿了抿脣。
“懺悔了?”
盧遠點頭。
“給你個贖罪的機會。”
“好,你說!只要我能做到的,我肯定都做!”
“那就……”
“除了那個事!!”
樑靳堯的要求好沒提出來,盧遠就搶了他的白,他的臉上,又白又紅,他沒好意思去看樑靳堯,只低了眉眼,尷尬的輕聲說道:“除了那種事,其他的事,我都可以考慮……”
“那種事?”
樑靳堯揚了揚眉,故意道:“哪種事啊?你不說清楚,我怎麼知道你說的哪種事?”
“你別裝傻!”
“不說的話,那就讓老子……”
“不許讓我跟你左愛,不許讓我滿足你的淫-欲!!”盧遠紅着臉,一口氣喊了出來。
“……”
樑靳堯一巴掌揮在了盧遠的後腦勺上,“讓你跟老子左愛有那麼痛苦嗎?”
“……那你試試在下面的感覺!”
“……做夢!!”
“……”
這廝,果然霸道,且蠻橫不講理!
“你以爲老子真精蟲上腦,什麼事兒都想着幹-你?你這破身子,有那麼讓老子沉迷嗎?”
樑靳堯說着,居然還伸手往盧遠的褲-襠處摸了一下。
盧遠臉一下子刷得通紅,身子下意識的往後一躲,“你tm又耍流氓!!”
“你剛剛不說了嗎?只要不是幹-你,什麼條件都答應老子!現在老子不幹-你,就摸摸你,不行?”
“……樑靳堯,你真tm的,變態!!!”
盧遠罵完,拔腿就跑。
樑靳堯大步就追了上去,沒兩步就把盧遠給逮住了,他一把粗魯的就將盧遠壓在了身下,“你別動啊,老子現在可是傷員,你一動,老子傷口可就崩了。”
“……”
盧遠還真就一動不敢動了。
樑靳堯滿意的勾了勾嘴角,下一瞬,壓低頭,就朝他覆了上去,性感的薄脣,一下子就精準的封鎖住了盧遠的紅脣。
“唔唔唔——”
樑靳堯的脣瓣,涼涼的,溼溼的,暈在盧遠的紅脣之上,竟有種說不出來的熨帖感,竟讓他不自覺的心跳加速,面紅耳赤起來。
他明明應該避開這個男人的吻,可卻不知怎的,竟起脣承接了他探過來的舌頭,甚至,情不自禁的迎合起他來……
盧遠想,大概自己真的是因爲太過懺愧了吧?
畢竟,自己傷了他!
盧遠溼熱的脣舌,與他的舌尖肆意的糾纏着……
樑靳堯彷彿攜帶着魔力一般,一記吻下來,幾乎抽空了他身上所有的力氣,他一下子如軟泥一般,癱在了地上。
這個吻,不知持續了多長時間,直到盧遠感覺到呼吸不順的時候,樑靳堯纔不捨得放開了他來。
兩人炙熱的目光裡,染着不捨的情潮。
盧遠目光恍惚的看着他,“你真的不怕嗎?”
“怕什麼?”樑靳堯坐在他腰身上,似笑非笑。
“萬一下次,我再傷你……”
“下次再說,再傷了老子,就不是一個吻能解決的事兒了,老子非捅到你跟老子求饒不可!”
“艹!!”
流氓果然就是流氓!!
見着盧遠發怒的樣子,樑靳堯卻是說不出的開心,他低笑出聲來,從他身上起來,把胳膊伸向他,“起來吧!我們得趕緊回去!”
盧遠把手給他,讓他把自己拉了起來。
他問樑靳堯,“傷口還疼嗎?”
“疼!要親一口麼?”
“去你-媽的!!”
果然,跟這廝絕對不能好好說話!
痛死也活該!!
兩人這才原路往回走。
因爲一路被樑靳堯砍伐過了,所以,要找回家的路倒也容易。
走了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就到家了。
遠遠的就見着盧老爺子正坐在火爐前,一邊啃着剛蒸熟的老面饅頭,一邊熬着藥,而樓司沉和暮楚也坐在石桌前有滋有味的吃着早餐。
樑靳堯本以爲他們倆一夜未歸,他們三不說擔心到一整夜無法閤眼,可至少大清早的會站在屋外張望一兩眼吧?可他們倒好,居然還在這美滋滋的啃着饅頭,吃着早餐,哪裡有半點擔心人的樣子?
“回了?”
暮楚同盧遠打了個招呼,“趕緊洗手吃飯!”
“怎麼回事?”
樓司沉一眼就發現了樑靳堯肩上的傷,斂了斂眉。
盧遠的臉上,露出幾許愧疚的神色,低下了頭去。
“這樣你都能看到?”
樑靳堯故意穿上襯衫,用來掩飾傷口的,倒不想,樓司沉眼這麼尖,一下就給瞧出來了。
“受傷了?怎麼回事?不嚴重吧?”
暮楚說着要起身去查看,卻被樓司沉給攔了下來,“有盧爺爺在,輪不上你插手。”
樓司沉其實最不想的是,讓暮楚看到樑靳堯的身體。
她向來喜歡肌肉健壯的男人,加上他樑靳堯成天搞鍛鍊,那身材用腳趾頭想都知道不耐,而最近他自己因爲病情反覆的緣故,疏於鍛鍊,所以,未免她拿樑靳堯與自己做比較,還是防着點比較好。
wWW_тTk án_c○ 盧老爺子衝樑靳堯招了招手,“怎麼回事?過來我看看。”
“沒事,就一臉皮外傷,樹枝劃的。”
樑靳堯在老爺子旁邊坐了下來,把襯衫褪下一半,露出了傷口來。
老爺子見狀,擡頭看一眼樑靳堯,又看了眼他身後低頭不語的盧遠,問道:“這是樹枝劃傷的?”
顯然不是。
“刀傷。”
樓司沉只瞄了一眼,就看出來了,他啃了啃手裡香噴噴的饅頭,又淡幽幽的補了一句:“還是鐮刀割的。”
“……”
樑靳堯有種想要踹他的衝動。
醫生了不起啊!瞧把他能的!
盧老爺子把目光看向樑靳堯身後的盧遠,樑靳堯忙道:“我割草的時候,不小心把自己給割傷了,傷口也不深,上點草藥就差不多了。”
“是我不小心割的。”
盧遠低聲作答,他咬了咬脣,“對不起。”
老爺子複雜的目光睞了盧遠一眼,起身,去給樑靳堯拿草藥,一邊說道:“你們倆都不用上班麼?在我這閒着,當度假了?”
盧遠一聽有些急了,老爺子這擺明兒的是在下逐客令。
“爺爺,我放暑假呢!”
“爺爺,我也剛好休長假。”
“你們倆在這待着也幫不上什麼忙。”盧老爺子話說得比較直,又看了眼樑靳堯肩膀上的傷,“還把自己弄得滿身是傷的回去,老爺子我心裡也過意不去。”
“爺爺,這都是我的錯,跟您沒什麼關係。”盧遠說完,看向樑靳堯,“要不你先回去吧!”
“……”
樑靳堯眉心一跳。
盧遠嚇得縮了縮脖子,小聲說道:“我……我回去之後再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