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慎彷彿是看出了她的不滿以及疑惑,他淡聲道:“把上午餘下的五圈接着跑完!”
我去!!!
登時。所有的同學。都朝扶桑投來同情的目光。
付琳和於果兒等人,更是憂心得很。卻又不敢替她求情,畢竟進了軍校就算是半個軍人了,軍人對於教官的命令,只有無條件的服從,哪裡敢反抗?
“扶桑。我替你去食堂打飯,一會兒你跑完直接回寢室就行了。”付琳連忙道。
“我替你去打熱水。你也不用操心了!”於果兒也接話。
“還有我!還有我!”陳霜也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行了,解散吧!”霍慎示意無關人員離開。
付琳只好領着室友相繼離去。登時,偌大的訓練場地就剩了霍慎,以及挨罰的扶桑。
霍慎銳利的目光,落在扶桑大汗淋漓的小臉上。視線一如既往地冷清,似沒有半絲溫度,也沒有任何情緒。以至於讓扶桑根本看不透他此時此刻的心思來。
扶桑亦沒肯服輸,同樣一臉淡漠的看着他。
兩人對峙了約莫一分鐘之久。最後,到底還是霍慎率先打破了這份不適的安靜,“跑!”
他下達命令。
也就簡簡單單的一個字。
扶桑卻始終是直直的看着他。紅脣抿着不說話。而雙腿更是有如定在了地上一般,一動不動。
霍慎不滿的皺了皺眉。
扶桑卻忽而仰頭問了一句:“你爲什麼不跟我聯繫?”
霍慎挑眉輕笑了一聲,彷彿她是說了一個世紀大笑話似的,不答,卻只淡聲反問一句:“我爲什麼要聯繫你?”
一句嘲弄的話,一如一把銳利的刀鋒,狠狠地紮在了扶桑的心尖兒上。
也是!爲什麼要聯繫她呢?
她本來也就不是他的誰!
扶桑學着他,冷冷的扯了扯嘴角,一副不屑一顧的樣子,而後,擡腿就往跑道上衝了去。
五個圈,相當於兩公里路,對於她來說,跑完不死也起碼去了半條命!她自己有幾斤幾兩重,她還是相當清楚地,從前偶爾大晚上會被霍慎拉着夜跑,但她的最高紀錄也就不過兩公里罷了,那會兒沒少被他奚落,他走後,自己基本上也就沒有再參與任何鍛鍊了,今兒一天訓練下來,已經要了她半條命,再跑五圈的話,扶桑估摸着明兒怕是要起不來牀了,但,起不來又怎樣?就算是廢在這訓練場上又怎樣?她今兒是絕對絕對不會向這個男人低頭的!!
扶桑越想,越有勁兒,腳下頓時猶如踩了風一般,快速的在跑道上奔跑起來。
可這樣的志氣,也不過就長了區區一圈而已……
直到第二圈,纔不過剛剛開始,扶桑就覺得自己快要撐不住了。
該死的!!她從來沒有哪一次覺得跑步這般辛苦過,不單單只是累,那感覺,更像是要把她身體裡所有的水分都一併化作汗水流乾了似的。
扶桑憤憤然的瞪視着前方的男人,這一刻,她甚至有些懷疑,這傢伙是不是在對自己假公濟私?
可是,爲什麼?自己應該沒有得罪過他吧?他也不至於要這麼‘折磨’她吧?
經過他的時候,扶桑忽而提速,想要快速通過他,不至於讓他不留餘地的瞄見自己這副狼狽模樣。
熱風拂過,她才經過霍慎,卻倏爾,只覺腰間一緊,她下意識的低頭去看,自己勒在腰間的腰帶竟然被人從身後驀地給拽住了。
除了身後的霍慎,又還能有誰呢?
扶桑纔想掙開,卻哪知,身後,霍慎稍一用力,就將她毫無預警的拽到了他的跟前去。
登時,兩個人的距離,僅剩不到半米之遠。
扶桑甚至還能嗅到他身上那獨屬於他的汗味,以及那爆棚的雄性荷爾蒙的味道,那一刻,扶桑竟詭異的覺得這味道……很好聞!
她想,她真是瘋了!被這個男人蠱惑得神志都有些不清醒了起來。
額上,豆大的汗珠不斷地滲下來,打溼了她額前的長髮,也染溼了她通紅的臉頰。
此刻的她,狼狽得無以復加,被汗水打溼的她,儼如一個落湯雞,但,毫無疑問,肯定比落湯雞臭!
當扶桑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她拔腿就想逃,但,跟前的男人,又怎會給她這個機會?
她步子甚至都還沒邁出去,不過是腰身一動,就被跟前的男人霸道的給拽了回來。
他的手,扣在扶桑的腰帶上,沒有鬆。
扶桑回頭,皺眉不滿的看着他,“教官,你這樣不合適吧?再說了,你拽着我,我怎麼跑完剩下的四圈啊?”
“我給我愚蠢的學生上課,手把手的教她怎麼繫腰帶,沒什麼不合適的!另外……”霍慎說着,淡淡然的掃了一眼滿臉狼狽的扶桑,“剩下的四圈,以後慢慢補給我!”
說完,他若無其事一般的,認真給扶桑解起了腰間的皮帶。
扶桑嚇了一跳,連忙伸手去掰他不安分的大手,“霍慎,你做什麼?!!”
她似乎有些急了。
一張小臉兒漲得通紅,“你可別胡來!!這……這裡是學校,你要是敢對我……”
“鬆手!!”霍慎只冷冷的下達命令。
扶桑握着他大手的小手,沒鬆。
手心裡,全是浸溼的熱汗,溼黏黏的……
以至於,讓她有種錯覺,彷彿溼潤到了她最爲敏感的心尖兒上。
紅脣抿着,一言不發的看着他。
“鬆手!”霍慎再一次下令,目光銳利的盯着她看着。
“……”不知怎的,那一瞬,扶桑彷彿受了魔咒一般,竟鬼使神差的鬆開了他的手來。
霍慎利落的替她解了腰帶,而後,又動作熟稔而又粗暴的替她把腰帶重新給繫上了,掀起眼皮,淡聲問她:“會了麼?”
“啊?”扶桑囧。
她剛剛,壓根就沒有任何心思看他的動作。
扶桑如實搖了搖頭。
霍慎擰眉,非常不滿的看着她,“陸扶桑,學習成績差勁也就罷了,怎麼?現在連基本的衣食起居也需要假手於人了?”
“教官,先不說我學習成績問題,畢竟,若是學習成績差勁的話,我是不可能考進這所軍校來的!咱們就來說說我衣食起居的事兒,不過就這麼一根腰帶嗎?怎麼就跟衣食起居扯上關係了?”
扶桑說着,就粗魯的把自己腰間纔剛被他繫好的腰帶給扯了出來,“我就不信,我今兒還搞不定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