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晨曦擡眼看着張宏，“你剛剛想說什麼，想說因爲我公司才變成這樣的麼？”
張宏渾身一愣，臉上的表情已經說明一切。
樓晨曦渾身一涼，忍不住往後面退了步。
其實她早就想過這個可能，陳慕霖是個好人，可好人被欺負也是會反抗的，她雖然不是故意的，但還是傷害了陳慕霖的感情。
尤其是樓日林，他以前做事挺絕的。
當初她和陳慕霖在一起的時候，說不定樓日林私下還去找過陳慕霖，語言威脅或者用了些手段，讓陳慕霖懷恨在心？
也可能是爲了重新把她奪回去，所以才說出要讓樓日林變得一無所有那種話。
樓晨曦怔怔的站在原地，腦中一片混亂。
張宏除了嘆息也不知道說什麼，瞅了眼樓晨曦，雖說以前老是和樓日林作對，找各種各樣的男朋友，但那都是小打小鬧。
可她找誰不好竟然找陳慕霖。
而且剛和樓總斷絕關係就和陳慕霖訂婚，給外界造成樓日林被樓家拋棄的假象。
其實樓日林的成功，除了自身眼光獨到能力突出之外，一半的因素是因爲樓家，就因爲他是樓家養子，不少人趨炎附勢，才輕而易舉成就了他。
可這種成功不是不可複製的。
樓晨曦，真正的樓家小姐，誰要和她結婚，還愁沒有做不成的事麼？
偏偏樓總傻，除了寵溺就是縱容，如今反倒讓自己陷入尷尬的境地。
外界不明所以，加上兩兄妹以往的態度加以揣測。
正是這個原因，讓公司幾乎陷入絕境。
不過張宏也不明白其中到底有些什麼曲折，樓總吩咐了所有人不準在樓晨曦面前提起此事，他也不敢說，倒是看樓晨曦現在對樓總態度好轉不少。
這或許是個好的現象吧。
張宏長長吐出一口氣，“大小姐請回吧。”
樓晨曦陷入思緒，不過憑她的腦袋還想不到這個層面上，畢竟她還只是個學生。
總之，肯定是她的任性害了樓日林。
樓晨曦失魂落魄離開張宏辦公室，忍不住看了樓日林的辦公室，沒忍住走了過去，推開門，看到樓日林滿面愁容撇撇嘴，“卡給我。”
樓日林挑眉，趕緊把卡拿出來交給樓晨曦。
樓晨曦揚了揚手裡的卡，“你慢慢忙你的工作吧，我要去吃大餐了！”
說完揚起下巴走出去。
等走出門，樓晨曦眼裡忍不住蒙上一層霧氣，如果她回到和樓日林之前的相處模式，是不是一切都能回到從前了？
出了辦公室，樓晨曦去了家日本料理定了兩人餐。
然後打了個電話給陳慕霖。
陳慕霖正在和幾個品牌商談入駐晨慕的事情，一看是樓晨曦打來的電話，身體往後一倒靠在椅背上，臉上帶着笑意，“晨曦。”
“慕霖哥，你有時間麼，我想約你一起吃午飯。”
“想我了？在哪？”
樓晨曦緊了緊手，趕緊把位置報給陳慕霖。
陳慕霖點點頭，“行，你先點菜吧，我十分鐘到。”
說完他掛了電話，笑看着那些剛纔還在猶豫的代表一眼然後站起身，理了理身上的西裝，“大家可以再慢慢考慮考慮，我現在得去陪晨曦吃飯了，咱們下次再約。”
“好好。”
其中一個品牌商點點頭。
陳慕霖離開之後會議室內幾個品牌商立即交頭接耳，有個帶眼鏡的男人拿起合約重新看了下，忍不住搖頭，“入駐費太貴，還得一次性-交五年。”
“是呀，晨慕雖然找了幾個明星代言，可咱們畢竟不是iov那種大品牌，就算入駐之後也得給那些國際品牌讓路，不划算。”
“哎，籤吧，不然就會像恆生隆一樣了。”
提起恆生隆，所有人都面色一緊。
算是國內比較大的珠寶商了，因爲和樓日林那邊續簽了，不知道爲什麼，公司突然爆出偷稅漏稅，高層貪污行賄等各種內幕。
一夜之間，變得和環宇處境類似，甚至比環宇還慘。
像他們這種大公司，魚龍混雜，多多少少都有點不乾淨的地方，現在水軍又厲害，稍微一炒就被無限放大，就算沒問題，也少不了接受調查。
一旦查出問題，就徹底完了。
要是沒問題，也會被此事牽連一落千丈。
另一個年紀約莫四五十歲的男人偷偷查看着各人面色，眼底閃過一抹精光，緊緊一閃而過就變得和大家一樣滿面愁容了。
嘆息一聲拿起筆，唰唰簽下自己的名字。
“老徐，你怎麼就簽了！”
“呵呵，來都來了不籤幹什麼，我可不想出了這個門就變成恆生隆了，而且我聽說樓日林之前那些賣場，大部分都是樓家的產業，所以他才迫不及待要新建商廈。”
“真的？”
老徐一副我有內部-消息的模樣，“當然是真的，羽翼未豐就想自立門戶，樓家能饒得了他？那些買了樓日林商廈的，以後就等着哭吧。”
“不會吧，樓家已經沉寂多年，嫌少過問商場上的事了。”
“呵誰知道呢，興許是因爲樓晨曦吧。”
話題轉到樓晨曦身上，所有人一副瞭然的表情。
陳慕霖已經是樓家的準女婿了，樓家自然要扶植一下，沒準因爲這事和樓日林有了分歧，樓日林一向心高氣傲自視甚高，沒準得罪樓家了。
拿着手裡的合約，全都在嘆氣。
簽了少賺一點，不籤，估計就要破產了。
一咬牙，所有人都在合約上籤了自己的名字，幾個大佬搖頭嘆息出門，其中一個提議大家去喝一杯，老徐藉口上廁所，到了廁所之後迫不及待拿出手機。
陳慕霖剛把車停好就接到老徐的電話了，自信一笑，“成了？”
“成了，陳總你答應我的事。”
“放心吧，五年入駐費，直通推薦，等實體賣場敲定之後，第一個通知您來挑展區。”
“行行，多謝陳總。”
陳慕霖笑意更甚，“合作愉快。”
說完就把電話掛了，臉上的笑容隨之消失。
之前爲了讓那幾個老頑固簽約才籠絡了老徐，早知道晨曦會在那時候打電話來，連這五年的入駐費都能省了。
不過沒關係，以後他會連本帶利討回來。
陳慕霖眼角含笑往電梯走，還沒走到電梯口電話有來了，看到電梯上的號碼，樓日林心情甚好，趕緊接起來，“談的怎麼樣？”
“我出馬，絕對能行，下個月到賬十五億。”
“下個月？不行，月底。”
電話那頭的約瑟夫要瘋，“十五億我已經費盡心思了，這麼大筆數額，銀行審批也得一段時間，你就不要再爲難我了！”
陳慕霖笑了笑，摁下電梯，“我知道你的能耐，去催催你岳父，讓他快點撥款。”
“慕霖！”約瑟夫有點不高興。
“有權不用過期作廢，難道你想等你離婚之後再去求他麼？要是你離婚後一無所有，我可不敢把妹妹嫁給你。”
“算你狠，我知道怎麼做！”
約瑟夫說完就把電話掛了。
陳慕霖看着手機臉色沉下去，剛纔這麼說並沒有威脅約瑟夫的意思，是想提醒約瑟夫現在的處境，他知道，約瑟夫並不是真心想和那個女人結婚的。
礙於身份，礙於家族的壓迫，說到底還是自己沒有底氣。
這點和他倒有幾分相似之處，要是當初他能有樓日林那個成就，父母在和樓晨曦父母提訂婚的時候，他們肯定就一口答應了，而不是讓他努力去爭取。
爭取什麼？
樓晨曦都已經答應嫁給他了，說白了就是想看他表現。
等着吧，他絕對會超越樓日林。
到了樓上，陳慕霖甩甩頭理了理身上的衣服，一想到馬上要見樓晨曦就忍不住興奮，約會就該有約會的樣子，他雙手插兜，把西服穿出了休閒的樣子。
在一處靠窗的位置發現了樓晨曦，桌上只有一杯水，陳慕霖走到她對面坐下，“不是讓你先點餐麼？”
樓晨曦剛纔在發呆，聽到陳慕霖說話才反應過來。
“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你點吧。”
“都可以，你點的我都吃。”樓日林解開西服釦子，讓自己更放鬆。
其實樓晨曦根本吃不下，隨便點了個套餐就把菜單遞給陳慕霖了，她今天找陳慕霖來只是想問問他和樓日林之間的事。
想請他不要再和樓日林做對了。
“慕霖哥……”
“嗯？”陳慕霖挑眉。
看樓晨曦有話想對自己說的樣子，也隨便點了個套餐讓服務生下去。
樓晨曦放在膝蓋上的手緊了又緊，艱難開口說道，“其實，那天我給你說我愛上了樓日林，是騙你的，我沒有愛上誰。”
“哦？”
陳慕霖挑眉，端起一旁的水喝了口，眼神沉下去。
他一點也不想聽到樓日林的名字，尤其是現在這種時刻。
今天算是他第一次和樓晨曦一起吃飯，他很期待，放下水杯看着樓晨曦，“咱們今天不說這個好麼，就好好一起吃個飯？”
難得陳慕霖今天恢復正常了，可樓晨曦不得不說。
“慕霖哥，都是我不好，我不懂事，不知感情的輕重，讓你……”
“別說了！”
陳慕霖突然提高嗓音，嚇得樓晨曦渾身一怔。「喜歡的親們不要忘記投月票了，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