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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料就放在手旁,她端了杯水,眼角的餘光就睨到了。
又靜默了許久之後,申雅將最後一張資料又拿了起來,放在眼前,一行一行的看。
再然後,就像是雕塑般,她怔在原地,他到底是什麼樣的家庭背景,她不是沒有想過,卻沒有想到竟然會如此顯赫。
他父親是中央人民政aa府最高法院的副院長,大哥則是香港警務處處長,後面則還有註明,大哥是抱養回來的。
爺爺沒有退休以前更是身居要職,是中央機關的秘書助理,而霍景承在香港,北京,英國都有公司,規模很大。
比起陳浩宇,他纔是真正的富三代。
再者,陳浩宇那種s市豪門,在霍景承這裡,似根本不值一提。
眼睛動了動,申雅將資料放回原位,只陳浩宇這種程度的豪門,她最終都落得如此結果。
像霍景承那種,她更是沒有辦法去想。
不過,這也並不關她什麼事,如今,兩人之間沒有任何關係,她何必理會,在意這些?
短信接二連三的傳來,滴滴答答的,在寂靜的夜晚顯得很是刺耳,申雅終是忍不住,點開了。
——送上去的那些資料,有沒有看到?
——相信我,那些並不是炫耀,而我也早已過了炫耀的年紀,拿給你這些,是不想對你有任何的隱瞞……
——如果你說上一次是結束,那麼我給你這些的目的就是對你毫無保留,重新追求你……
目光定定的凝視着那幾條短信,在如此靜謐的夜晚,她的心,一下一下,跳動的很快。
其實,除卻他已婚那件事,霍景承也從未對她有過絲毫欺騙,也沒有隱瞞過任何事。
她完全知道,也明白,清楚,以他的修養,品德,那些話絕對不是在炫耀家庭背景。
他,一個三十七歲,如此成熟優雅的男人,能爲一個女人特意做了再也詳細不過的個人資料,沒有幾個女人迴歸然不動。
但是,且不談他所傷害她的那件事,且就單論他這樣的家庭背景,他們之間,也沒有可能。
他的門檻太高,而她,太過於平凡,經歷了一次錯誤的感情,這一次,她不想再選擇那樣的路。
手機和資料都放到一旁,申雅起身,手將窗簾微拉開,站在這個角度,可以看到,那輛車子還在。
她的心有些煩,有些亂,靜不下來,所以,再次踏進浴室。
霍景承深邃立體的臉龐上神色淡淡,眸光卻是透過車窗望着那間房,房間的燈光從明亮轉成黑暗,他又吸了兩根菸,才發動車子,離開。
車子離開片刻後,申雅起身,站在窗前,只能看到車燈光,越來越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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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旁。
酒吧。
季辰逸和陳浩宇都許久沒有來過了,這會兒桌上更是擺滿了酒瓶,兩人都喝得有些微醉。
季辰逸也是有幾分煩躁,而陳浩宇也是自然,心裡更是煩躁。
經理找過來了幾個小姐,最終的結果都是被哭着跑出去了。
身上的西裝外套隨意的扔在沙發上,陳浩宇略微有幾分不舒適的挪動着臀部。
留意到他略微有些頻繁的舉動,季辰逸詫異的開口道;“怎麼了?”
“不成,一會兒得去醫院看看,會*陰部很是不舒適。”言語間,陳浩宇的身子又挪動了兩下。
眯着眼睛,季辰逸東倒西歪的倒在他身側,拍着他的肩膀,語重心長道;“哥們,那地方可是男人的寶貝兒,輕易不得,趕快去醫院檢查檢查,省得繁衍不了後代。”
陳浩宇的桃花眼向上眯起,聞言,沒好氣的冷哼一聲,將他手拍開;“別在這裡烏鴉嘴了,喝酒,這幾天抽空去趟醫院。”
聳聳肩膀,季辰逸再次將酒滿上,兩人大喝特喝,末了,許久後,也不知是兩人中的誰突然迸出一句;“真是羨慕沈少廷。”
生活滋潤,有兒有女,美人嬌妻,這日子可謂是過的風生水起,有滋有味。
不像他們兩個人,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問題,不是這種問題,就是那種問題,狀況百出,不能安心,總覺得很疲憊,要是能過上沈少廷那種日子,該有多好,他們很羨慕……
次日。
申雅在工作,沒有了林研秀,眼前的景色似是一下子好了許多。
中午的時候,陳浩宇過來了,臉上有些怒氣,直接問着;“工程的負責人是怎麼回事?”
沒擡頭,申雅喝着檸檬水,有些酸,她眼睛不由自主眯了眯;“問經理去,我只是聽從上級安排。”
然後,陳浩宇離開了,沒有過多久,經理又過來了,讓她進辦公室,申雅去了。
“這項工程也是小申自願調換的,是不是?”經理笑着,看着申雅。
申雅冷笑,簡直有些無話可說,乾脆也就不言語,站在那裡,任由着經理說。
“再說,公司現在也有人請了孕假,工程進行到最重要的部分,沒有負責人怎麼行?陳總裁,能不能體諒體諒?”
陳浩宇眼睛上眯,手輕敲着桌面,桃花眼微動;“該不會是反正合約已經到手,對我的態度也就隨意起來?”
經理有些緊張,笑的滿臉的肌肉都在抽動,僵硬;“陳總裁哪裡的話,我怎麼敢,公司確實也是沒有辦法,還請陳總裁體諒。”
然後,陳浩宇說了,讓我體諒,的確是不難,但你得要有些表現,是不是?
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的眸光落在申雅身上,一瞬也不瞬,其中表達的意思,再也清楚不過。
察言觀色,經理可是這方面的翹楚,又怎麼可能會不瞭解?
那是,那是,反正小申今天的工作又不怎麼忙,陳總裁對設計圖紙肯定還有些不理解的地方,今天就讓小申陪陳總裁一整天,專爲陳總裁疑難解惑,經理說的聲情並茂。
申雅還是在冷笑,也不忘再回一句,不去,沒時間,今天還要趕工作。
經理咬牙,這小申有點忒不會看眼色,背過陳浩宇,申雅暗聲對經理道,休假三天。
這分明就是在背後講條件,可經理又不能不答應,他咬着牙,點頭。
走進電梯,兩人向着樓下走去,等電梯到達一樓,打開,那行人便沒有預料的撞進眼底。
爲首的是霍景承,一襲黑色西裝,站的筆直,身高腿長,將西裝褲穿的異常有味道,手隨意的插進西裝褲口袋。
兩人相對,申雅愣了愣,然後移開目光,沒有理會,沒有言語。
但是,在申雅出來的那一刻,霍景承整個眼眸中滿滿的充斥的都是她的身影,深深地凝視,注視。
低頭,抱着懷中的資料,申雅快步從他身旁走過,身上所穿的工作服與他的西裝衣角擦肩而過。
他的西裝上帶着沐浴露的味道,淡淡的清香,很好聞,她能聞到。
她身上是洗髮水的味道,橘子香,他也能聞得到。
跟在兩人身後的陳浩宇滿臉微笑,對於兩人此時的這種狀況,他心中很是欣喜。
陳浩宇手中還拿着申雅的羽絨服,是方纔同事拿給她的,從霍景承身旁經過的時候,他有種優越感。
自然,申雅看到了,她皺眉,他到底是哪裡來的優越感?
申雅在前,陳浩宇在後,兩人走了出去,霍景承眼眸盯着那件羽絨服,他的心情,有些糟糕。
“你挑一個地方,工作上的事我們儘快了結。”申雅接過羽絨服,穿上。
陳浩宇卻是不急不慢,態度緩慢,悠然自得,不急不躁,慢悠悠的。
車子就停在一旁,兩人向車子走過去,車門打開,就要坐進去之際,申雅的胳膊被人從身後攥住。
她詫異回頭,是霍景承。
他攥住她的手腕,低頭,深邃暗沉的瞳孔將她的身影籠罩在其中,嗓音低沉,沙啞;“你要坐他的車?”
“霍先生,你這樣的舉動,有些不大恰當,有失你的修養。”申雅道。
霍景承性子成穩,甚至更可以說是特別穩重,無論遇到什麼事,都是波瀾不驚。
能在片刻之內讓他心生煩躁的人不多,她是唯一一個。
聽着她說修養,霍景承還是沒鬆開,這一刻,修養對他來說,並不重要。
聽到她喊霍先生,他只覺刺耳,俊挺的眉宇微微向上皺起。
相反,陳浩宇可是滿臉微笑,心情愉悅,雙手抱胸,好整以暇的看着霍景承;“霍先生,她似乎很不喜歡你此時的舉動。”
霍景承性感薄脣扯動,微微一笑,嗓音溫和;“不勞陳總裁提醒。”
“都說霍先生行爲,舉止,修養皆是上乘,但凡是與霍先生打過交道的,沒有一個不開口稱讚,只是在我看來,這會兒的霍先生怎麼會如此無賴!”
成熟男人與一般男人的區別很大,若是一般男人,定然不能容忍這樣的挑釁。
但霍景承註定與一般男人不同,對於陳浩宇如此挑釁的話語,他只是淡淡一笑,不予理會,自始至終,都是風淡雲輕,恍若,從未聽到。
這樣的忽視讓陳浩宇備感不悅,他上前,拉住了申雅的右手腕。
申雅非常討厭此時的處境,看着霍景承;“該說的話,之前我們已經說的很清楚,自此以後,也沒有聯繫的必要,請立即放開我的手,我感覺很不舒服,霍先生。”
她說不舒服,霍景承便沒有再強迫,他鬆開了。
陳浩宇一臉得意,滿面春風,輕笑着,申雅轉身,看他,話語更是冷然無比;“你更讓我厭惡,鬆開。”
這話不怎麼好聽,可不能影響陳浩宇的好心情,他揚着桃花眼,聳動着肩膀;“ok!”
趁着這期間,申雅坐上車,關上副駕駛的門,陳浩宇繞過車頭,坐進駕駛位上,關門,發動車子,一氣呵成。
霍景承並未離開,站在原地,隨風飄過來的汽油味,讓他的眉宇更加緊皺。
從反光鏡中,申雅能看到他站的筆挺的身影,越來越小,越來越小,胸口略微起伏,她轉移開目光。
小張追了過來;“霍先生,我們先去吃午餐吧,你這會兒連早餐都沒有吃呢。”
霍先生回了香港,再回來s市的時候,他有些微受驚嚇,霍先生瘦了,比離開的時候。
今天早上,霍先生不說,他也知道,霍先生是爲了看到申小姐才這麼快趕過來,可誰知,才趕到這裡,申小姐竟然和前夫離開了。
霍先生這會兒心情非常不好,甚至可以說是,很是糟糕。
“我不餓,如果餓了的話,去吃午餐,車子你用。”霍景承淡淡開口。
小張點頭,不知道該說什麼,也並不知道說什麼好,乾脆閉口,省得再讓霍先生心情不好。
說是談工作,但陳浩宇的心思就不在上面,開口閉口都是重新開始,再來過。
毫無營養的話題,申雅並不怎麼想聽,他還是沒有搞清楚狀況,還是不知道這會兒是怎麼樣的境地。
“就像我昨天所說的,我爲你懷了孩子,你覺得我臉上有斑,身材臃腫,我爲你做飯,你覺得有蔥花味,你覺得,你愛我嗎?還有必要這麼兩相厭惡的糾纏嗎?”
想了想,陳浩宇開口,回答道;“我自然是愛你的,至於那些原因,的確是我的錯,是我提前到了婚姻倦怠期,婚姻倦怠期,有些煩躁,有些不正常,也是很正常的。”
和他溝通,申雅覺得頭很疼;“那麼,之前不能和我上*牀呢?一次不能上,兩次不能上,卻可以和林南喬隨時隨地上牀,你又要用什麼樣的理由去解釋呢?第一次出*軌是意外,第二次出*軌呢,你憑什麼覺得我會接受一個出*軌成性的男人?”
陳浩宇很鄭重的開口;“我會改正,真的會改正,以後,這樣的問題,絕對不會再發生。”
“你的保證在我眼中,分文不值,就像你以前說不會再給林南喬打錢,可是瞞着我還打的一個勁,你的承諾我信不過,還有,對於你,我是真的不想要了,聽明白了嗎?不想要了!我想,你也應該清醒清醒,婚姻倦怠期是正常,但它並不是可以作爲你出*軌的理由和藉口,你想想,是你真的禁不住誘*惑,還是對婚姻倦怠,難聽的話我說過,也不想再說,到此爲止吧!”
話音落,她拿起包,離開了。
陳浩宇的神色有些深沉,起身,正準備去準時,卻突然覺得身子有些不大舒服。
尤其是腹部,還有會*陰那裡,他覺得,的確該去醫院檢查檢查,這樣突如其來的略微疼痛,總覺得有些不正常。
上車,陳浩宇的車子向着醫院行駛而去……
街上並沒有想要逛的地方,陳媛媛也不能陪她去吃火鍋,葉梓晴更是沒有出門的可能,她打算回家。
坐公交車,用了一個小時的時間,到站牌下下車,向前走,上了陡立的坡,不期然看到男人穿着名貴的黑色大衣,就那般坐在花壇的邊緣,他手上還端着一杯溫水,應該是保安室的保安給的。
周圍沒有什麼人,他就坐在花壇邊上,風吹過,烏黑濃密的髮絲隨着風微微拂動,倒也能泰然自若。
靜默了兩秒,申雅擡起腳步,繼續向前走去,她沒有躲避他的打算。
她距離他還有很遠的一段距離,但他卻似是察覺到了她的存在,驀然轉過眸光,遠遠的望過來,凝視着她。
兩人四目相對,那一刻,電流非常的強烈,甚至能讓人感覺到蜷縮,顫抖。
水杯,霍景承還給了保安,嘴角揚着淺淡的笑,淡淡道謝,然後迷人的長腿邁動,一步一步的向前走。
申雅站在原地,不走了,將肩膀上向下滑的包,又向上背了一些。
他灰色的西裝褲划着弧度,一步一步,長腿邁出的步子跨動的很大,向她靠近,逼近。
隔着的距離不近,但,申雅能感覺到,他來勢洶洶,從他身上散發過來的氣息,很強烈,逼人。
最終,霍景承在她面前站定,距離她,只有一步之遙,許是坐的時間有些過於太久,他俊美英挺的臉龐有些微紅。
再然後,他性感的薄脣稍稍扯動,低沉的嗓音,一字一句的流瀉而出。
“我等了你,三個小時……”
字音雖沉,但卻動聽,令人情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