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默給白景炎打完電話後,沒想到白景炎會那麼輕易的答應相親這種事。
其實,若是白景炎拒絕的話,喬默會二話不說的再也不提這一茬。
牽紅線這種事,本來就是吃力不討好。
再說,白景炎這樣的男人,離經叛道的,誰知道會不會按照常理出牌?
喬默算是鬆了一口氣,對身旁的男人道:“沒想到白醫生竟然答應了今晚要相親的事情。”
蕭衍勾脣,淡笑,“我估計他是閒的無聊。”
喬默不以爲然,“說不定就相中了呢,這種事,誰又說的準呢?”
她和他之間,不也橫亙着許許多多的不可能嗎?
明明是兩個像是水平線一樣,完全不可能交集在一起的人,卻那樣將自己的人生,徹底糾纏在了一起。
感情這種事,誰說的準呢?
什麼配不配,更是旁人無法參透的。
若是真的喜歡了,哪怕對方是個醜八怪,誰又能攔得住?
喬默笑了笑,心情極好,從厚厚的羊羔地毯上爬起來,道:“我幫你煮藥去,袁醫生今早打電話過來說,他醫院裡剛引進了一種治療眼部失明的新技術,讓我們有空去看看。”
蕭衍輕輕握住她柔軟的小手,眉心微微擰着。
喬默低頭看他,脣邊笑意柔軟,“怎麼了?怎麼心事重重的?”
她纖細的手指,輕輕撫上他的眉心。
“小默,這段日子,你又要照顧我的起居,又要照顧兩個孩子,辛苦你了。”
他鮮少說這樣言溢於表的話,可喬默看着他這樣莊重嚴肅的握着她的手,說出這些話後,心口只覺得暖暖的,像是被淋上了一層剛燒化的蜂蜜,甜絲絲的。
喬默緩出一口氣,她伸手輕輕撫着他的眉心,眼眸,英俊的臉龐,纖細指尖帶着無與倫比的繾綣,“我是你的妻子,這些都是我該做的。照顧你和子希子望,我並不覺得累。”
相反的,這些事情,她願意做。
他是她這輩子的摯愛,而子希和子望,是她和他的至親骨肉。
無論將來會發生什麼,她都不會離開他們父子三人。
“小默。”男人將她的手,握的更緊了些。
喬默喃喃着道:“我現在唯一期盼的事情,就是你的眼睛,能快點好起來。我希望你能看見子希和子望的成長,也能好好看看我。”
子希和子望,也快半歲了,他這個做父親的,自從手術後,便雙眼失明瞭,從子希和子望出生以來,也沒有看過他們的樣子。
無數次,蕭衍在夢境裡,幻想着子希和子望的臉龐,到底是像他多一點,還是像喬默多一點?
哪怕聽燕嫂,聽喬默,聽許多人說,兩個孩子長得像他多一點,可是他從未親眼見過,那心裡的一絲期待,便更加燃燒起來。
那是他和喬默的親生骨肉,蕭衍怎麼可能會不期待看見他們的模樣?
……
高爾夫國際高級公寓內。
董小鹿做了一桌子豐盛的早餐,親自爲白景炎遞上碗筷。
“白醫生,你吃吃看,味道怎麼樣?”
她自小在董家寄人籬下,雖然家裡有傭人,可是她這個草包養女,怎麼會有傭人親自服侍呢?
一般,都是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董小鹿別的特長不敢說,可是對於做飯,不是她吹牛,那技術可是一流的。
白景炎握着她遞上來的餐具,吃了口荷包蛋,不鹹不淡,外酥裡嫩,口味還真是不錯。
白景炎敷衍的點了點頭,卻難得的,早晨吃的比平時多。
吃完早餐後,董小鹿收拾了餐桌後,便去了浴室,將自己的內衣褲都給洗了,可是一時半會兒,內衣庫也幹不了,董小鹿站在那兒,穿着白景炎的襯衫,用吹風機吹着洗乾淨的內衣庫。
她總不能大白天不穿內衣庫,眞空的在白景炎面前走來走去吧?
董小鹿一想起今早醒來的睡覺姿勢,小臉立刻燒紅……
她正在想入非非的時候,一道清冷的男聲,忽然在她頭頂響起。
“你在幹什麼?”
董小鹿一怔,“哦,我在吹乾……”
她低頭看了眼手裡拿着的粉色雷絲內褲,小手一抖,小臉鮮豔欲滴。
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而白景炎灼燙的目光,直直的落在她手裡的粉色內內上。
董小鹿臉紅到了耳根子。
“今晚陪我去相親。”
董小鹿一驚一乍的,“啊……?我陪你去相親?”
那他豈不是肯定會相親失敗了?哪個男人相親會帶個女人去?
“怎麼,有問題?爺爺不是讓你二十四小時監視我嗎?陪我去相親你都不敢?”
董小鹿摸了摸脖子,“也不是不敢,我就是怕壞了你的好事。”
她皺着小臉,有些爲難的樣子,讓白景炎眼底漫開一絲笑意。
“好事?你覺得你能破壞我的什麼好事?”
董小鹿啞口無言:“……”
在她的認知裡,白景炎是那種第一次和女人見面,只要對方是個漂亮女人,就一定會將那女人拐到牀上的……
難道,他沒有打這種歪主意?
“你這顆腦袋,究竟在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
董小鹿咬了咬小嘴,沒再說話,而是低頭專注的用吹風機吹着自己的內衣庫。
白景炎走出浴室的時候,又微微側目,瞧了一眼站在浴室裡的小女人那雙嬌白的腿兒,他的襯衫,穿在她身上,顯得寬大,恰好遮住了大腿跟部,露出的纖長腿兒,令人遐想翩翩。
而董小鹿那張清純的小臉,竟然該死的迷人。
白景炎只覺得,大清早的,一個女人在他的浴室裡,用吹風機吹着自己的內衣,還穿的這樣Xing感,簡直是在挑戰他的剋制力!
而更令人氣悶的是,董小鹿根本對自己的魅力和吸引力,一點都不自知!
白景炎一股濃熱的血液,往下裑直衝,他攥了攥拳頭,俊臉因爲那隱忍的剋制,而變得有些微紅,雙眸中,散發着一抹谷欠求不滿的慍怒,“董小鹿!”
董小鹿被這忽然的呵斥,嚇得一驚,擡頭看向那發怒的男人時,單純的小臉,一臉懵。
她又沒招惹他,他怎麼就一副要吃了她的模樣呢……
這男人,脾Xing還真是陰晴不定吶。
白景炎瞧着她一臉不自知的模樣,沒來由的,火也發不出,只瞪了她一眼,便轉身大步離開了。
董小鹿追過來,趴在浴室門口,確認着問:“白醫生,晚上你確定要我跟你一起去相親嗎?”
“隨你!”
男人頭也沒回,只冷聲丟下了這兩個字。
董小鹿點點頭,小聲的喃喃着,“哦,那我就不去了。”
陪他去相親,得多尷尬呀。
再說,她剛好下午要回家拿點東西搬去學校宿舍,恰好沒空陪他。
……
等白景炎從書房出來時,已經快要午飯時間。
他下了樓,喊了好幾聲董小鹿,卻沒有人應和。
白景炎皺了皺眉頭,只見餐桌上已經煮好了豐盛的午餐,並且,桌上還貼着一個便利貼。
“希望午餐也能讓白醫生滿意,嘻嘻。”
這小傢伙,竟然煮完午餐就跑了!
他還沒趕她走呢!不是讓她陪他晚上去相親的嗎?
好的很,連他的話都敢不聽!
看他回頭怎麼治她!
……
董小鹿回了董家,剛進家門,就看見她的東西全部被清理了出來。
“李嫂,你在做什麼?”
李嫂正彎腰拾掇,一瞧見她,臉色難爲,“二小姐,實在對不住啊,不是我要扔掉你的東西,是……”
“是本小姐要扔掉你的東西。”
樓上,董家真正的千金董心,正身姿曼妙的從樓梯上下來。
“姐,你爲什麼要這樣做?”
董心冷笑一聲,抱着手臂,踢了踢董小鹿那些破銅爛鐵,“你人都賣給白家了,還回來做什麼?董家不歡迎你,哦,對了,你的臥室,我已經改作儲藏室了。爸爸也同意了。”
最後那句“爸爸也同意了”,刺痛了董小鹿的心,之前董國棟差點跪在她面前求她救董氏的模樣,還歷歷在目。
怎麼一轉眼,就翻臉不認人了?
雖然董小鹿知道,董國棟不過是利用她罷了,不惜將她賣給年過七旬的老頭,只是,她沒想到,董國棟會這麼無情。
董小鹿攥緊了手心,咬着小嘴道:“我回來只是拿幾件換洗的衣服,你放心,以後我不會再回來!”
“喲,還沒嫁進白家脾氣就變大了?董小鹿,你最好說到做到,最後別哭着又回來求我和爸爸。”
……
海城大學。
“你爸和你姐真不是東西,把你賣給一個七十歲的老頭不說,這會兒還把你趕出來了!”
閨蜜田甜正在義憤填膺的罵着董國棟和董心。
董小鹿心事重重的,被趕出來還好說,以後住學校宿舍就好了,可是生活費就成了問題,總不能和白爺爺要。
“甜甜,你上次不是說你朋友介紹了一個兼職給你?”
田甜吐了嘴裡的葡萄皮,“那工作我估計你幹不來,酒吧賣酒的,很多都是夜班,不過來錢快。”
酒吧賣酒,免不了被揩油。
可董小鹿腦部結構一向簡單,哪裡想到那麼多,再說,銀行卡里只剩下兩百塊錢的人,怎麼配談節Cao那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