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厲行和童夏並肩躺在King-size的大牀上,陸厲行的黑眸看着天花板,陷入回憶之中,聲音微啞的道:“童童她很喜歡粘着我,就算我冷着臉,她也會撒嬌的賴在我懷裡,伸手撫着我的眉心,她說她從小的夢想,就是嫁給我,所以不管我要她爲我犧牲什麼,她都會甘之如飴。”
葉希躺在他身側,轉眸看着他,抿了抿脣角,問道:“二爺,你想童夏嗎?”
陸厲行將俊臉轉了過來,他的薄脣忽然勾出一抹笑意,大手探了過來,輕輕撫着她散落的髮絲,他的聲音低沉,帶着一絲寵溺,“想,很想她對我撒嬌,也想把她那些小脾氣給養回來。”
他嘴裡明明說的是“她”,指的是童夏,葉希卻被他黑沉的雙眸緊緊鎖定着,那深眸中,彷彿要將她深深吸進去。
她咬了咬脣瓣,小手覆在他撫着她小臉的手背上,往臉上更加貼了貼,她眨了眨水眸,道:“二爺,我真的是童夏嗎?”
以前,她都丟失的那些記憶絲毫不感興趣,可是自從回了海城,來到陸厲行身邊,她開始對她以前的人生產生好奇,她以前究竟是誰,又有怎樣的過去?
如果她真的是童夏,那當初她爲什麼又會和陸厲行分開?
他們之間,到底有怎樣的過去?
如果她真的是童夏,閣下又爲什麼安排她來到陸厲行身邊,讓她愛上陸厲行,她明明知曉,閣下的目的,絕對不是爲了成全什麼有情人。
陸厲行嘆息一聲,將身邊的小女人抱進懷裡,他的下巴抵在她頭頂上方,啞啞開口道:“不管你是過去的童夏,還是現在的葉希,都是我陸厲行的妻子,這一點,誰都沒辦法改變。”
她在他懷裡,微微顫了下,小手輕輕環住他的腰身,垂着水眸小聲問:“二爺,如果有一天,你發現我對你隱瞞了很多事情,你還會喜歡我嗎?”
陸厲行低頭,在她額頭上輕輕落下一個吻,“不管你是誰,不管你隱瞞了我什麼,我都不會再放開你。”
葉希,童夏……都無所謂,他要的,不過就是她這個人而已。
葉希的水眸,狠狠顫抖了下,那又長又卷的濃密睫毛,輕輕颳着陸厲行的喉結,有一絲絲的癢,撩撥着他平靜的心湖。
她知道她將自己的心賠進去不對,閣下曾經三番四次的提醒過她,要讓陸厲行愛上她,卻不能將自己真的搭進去,可是……
葉希擡頭,看着男人英俊的下巴,水眸溼潤,像陸厲行這樣的男人,當他對你傾心以對的時候,這世間又有幾個女人能逃脫的了這致命寵愛?
男人的指腹,輕輕颳着她小臉上的眼淚,額頭抵着她的,聲音暗啞沉迷的問:“怎麼哭了?”
葉希擡起小臉,湊上去,脣瓣主動貼上他的下巴和薄脣,聲音含糊又軟糯的道:“二爺,你別對我那麼好。”
陸厲行扣着她的後腦勺,加深了這個吻。
如果現在的葉希,真的失去以前的記憶,其實對於陸厲行來說,也不見得是件壞事,因爲一年前,他和童夏之間,早已恩斷義絕。
如果毀掉她,毀掉她的父親,毀掉童家,還不足以讓他泄憤的話,那就讓她……用她的所有下半輩子來補償。
只是,如果葉希想起一切,那麼他的童童……恐怕再也不會那麼心甘情願的待在他身邊了。
陸厲行一直覺得,不管是童夏,還是葉希,都不過是他閒來無事養的一隻小寵物罷了,可是那種自欺欺人的想法,只有他自己心裡最清楚,童夏是他的不可觸碰,更是他這輩子的劫數。
陸厲行輕笑一聲,將葉希緊緊抱在懷裡,“你是陸太太,我不對你好,對誰好?”
陸太太……
葉希勾脣,是啊,她是陸太太,可卻瞞着他一堆事,還要處心積慮的讓他愛上她,然後再與他敵對。
她在暗組織待了那麼久,從來沒有想過要背叛閣下和暗組織,也沒有想過要找回以前的記憶和以前的自己,無條件的相信閣下所說的每一句話,認真完成閣下所下達的每個命令。
可是這一次……她好像沒有辦法那麼出色的完成任務了,因爲,此刻,她的心,早已不屬於她自己。
她竟然,想爲了陸厲行,背叛閣下,背叛暗組織。
她的眼淚,從眼角滾落下來,氤氳了枕巾。
……
第二天一早,陸厲行一睜眼,身邊的小女人已經不在身側。
男人眉心緊緊一皺,掀開被子,連忙起身,赤着雙腳便大步在臥室裡找了一圈。
“童童!”
大清早的,她跑去哪裡了?
他早就懷疑她背後有什麼暗殺組織,難道是回去了?
想到這裡,陸厲行的拳頭攥緊,大步流星的拉開了臥室門,便往樓下走。
蘭嫂見陸厲行一大早沉黑着俊臉,快步下樓,一時怔愣住,“先生,怎麼了?”
陸厲行冷着俊臉,聲音慍怒又擔心,“太太呢?太太人呢?”
蘭嫂臉色釋然,笑着道:“太太在廚房做早餐,太太說還沒給先生做過早餐,所以今早起來就說要做早餐,我和傭人們攔了好久,太太態度很堅決,我們也阻止不住。”
陸厲行的心,總算平復,可是眉心,卻依舊緊緊鎖着,他沉着臉色,快步走到廚房,只見那小女人穿着他的襯衫,挽着過長的袖子,頭髮散落,認真的站在流理臺前做着早餐。
葉希聽到動靜,將髮絲勾到耳後,擡頭,便看見站在廚房門口的男人,臉色嚴肅又冷峻,他穿着一套灰色的居家服,雙腳連拖鞋都沒穿。
她笑了下,“二爺,你起來啦?”
陸厲行大步走過去,從背後將她一把抱住,他整個身子的重量,全部壓覆在她肩頭,抱着她腰間的手臂,一點點收緊。
那種失而復得的欣喜,一時間充斥着心頭。
可是比那失而復得的欣喜,還要劇烈的是,心底深處無端的憔悴感和患得患失。
陸厲行從未這樣害怕失去過。
葉希感覺到抱着她的男人,有點不對勁,小臉轉了下,水眸轆轆的盯着他的側臉,“二爺,你怎麼了?”
陸厲行香嚥了一下,Xing感喉結上下滑動了一下,黑眸深沉,最後卻雲淡風輕的道:“早餐交給傭人做就好了,你瞎起什麼哄?”
葉希抿着小嘴,搖搖頭,“那不一樣的,那是別人做給你的,這頓早餐是我第一次做給你的。”
陸厲行眉心微微蹙起。
其實,這不是葉希第一次爲他做早餐,以前,她每天早餐都會早起,做一桌豐盛的早餐給他,只是,他從來沒有吃過。
那時,他以爲,不管他怎麼對她,她都會一直在他身邊。
童氏破產的那天,童夏的父親童建剛從童氏大樓上跳樓**,血染了一地,童夏站在天台上,絕望的看着他。
她肚子裡還懷着他的孩子,雙眼通紅,哭的像個淚人。
陸厲行緊緊閉了閉眼,那眼前,童夏哭泣的臉,清晰如昨,陸厲行這輩子什麼都不怕,不信神不信佛,遇神殺神,遇佛殺佛,卻敗給了童夏的眼淚。
她哭的那麼傷心欲絕,哭着問他,如果她和孩子也一起跳下去,是不是他會更開心?
那天后,陸厲行將懷孕的童夏囚禁在別墅裡,只是……童夏一心想要跳出去,終於在某個機會下,從別墅裡逃了出去。
得知她屍骨無存的消息時,陸厲行以爲,這輩子再也見不到她了。
可是一年後,她又重新出現在他面前,還那樣撓心,他怎麼還捨得再放開她?
葉希在他懷裡輕輕掙扎了下,“二爺,你在想什麼?你快放開我,蛋快要煎糊了。”
陸厲行這纔回神,他抿了下薄脣,卻仍舊是抱着她,下巴壓在她頸窩處,低啞開口:“童童,我們要個孩子,嗯?”
她的手,微微一怔,沉默了半晌,咬脣道:“二爺,你怎麼忽然想到要孩子?之前……之前,我們不是說好了,暫時不要?”
“不想要二爺的孩子?”
葉希心裡有暗組織的負擔,她不是不想要陸厲行的孩子,只是……
她不知道如果真的有了孩子,最後和陸厲行到底會怎樣收場?
註定了,他們是對手。
從一開始,她靠近他,就別有目的。
她清麗一笑,有些害羞的往他懷裡靠了靠,“我不知道怎麼照顧小寶寶。”
陸厲行的大手,輕輕撫着她的髮絲,他倒是忘了,算起來,她也不過二十歲的年紀,嚴格說起來,還是個孩子。
現在讓她爲他懷孕,的確爲時過早……
可是,他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他們之間,有一個孩子。
“如果有了,生下來,我會照顧,不需要你Cao心。”
葉希轉過身來,伸手抱住陸厲行的脖頸,“二爺又要照顧吱吱,又要照顧我們的孩子,那豈不是很累?”
“不止,還要照顧你這個大孩子。”
男人的大手,託着她嬌小的臀部,坐在廚房的流理臺,而男人修長的身子,站在她身子中間。
他的大手,握住她的腰肢。
葉希低着頭,兩隻嫩白小手捧着他的俊臉,“所以還是不要生了,而且,我不喜歡和小孩子爭寵。”
陸厲行輕笑出聲,壓着她的小腦袋,薄脣壓覆上去,脣齒交纏間,他的聲音魅惑迷人,“二爺最寵你。”
男人的大手,探向她寬鬆的男士襯衫下……
葉希小臉一紅,“二爺……還沒吃早餐……”
“比起吃早餐,我更想吃你。”
葉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