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夏說完那句“想去國外唸書”後,便快速低下了小臉。
她不敢直視陸厲行的那些怒意,更加不知在接下來的日子裡,該如何面對陸厲行。
“童童,你是打定主意要離開我了是嗎?”
童夏皺了下眉頭,惶然的擡起小臉來,“二爺,我沒有……”
“你沒有?那你告訴我跑去國外唸書做什麼?”
她想念什麼?海城大學也算是國內一流的大學了,作爲他陸厲行的女人,她要跑去國外唸書,唸的功成名就,她想做什麼?
等她翅膀硬了,就從他身邊飛走,是嗎?
童夏小臉糾結,她嘆息一聲,咬着小嘴道:“反正我沒有想着真的要離開二爺,我只是想出去唸書,然後再把這段日子的事情好好梳理一遍。”
“多久?”男人沉鬱的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童夏抿着小嘴,“我……我不知道。”
“如果你一輩子都沒梳理好情緒,我是不是得等你一輩子?”
陸厲行是急壞了,氣壞了,纔會這麼口不擇言的問出這個問題,只是聽在童夏耳朵裡,不免有些難受,她眉心皺的更深了,“如果二爺不願意等我,也可以不等我呀!海城那麼多女人,多得是喜歡二爺的,各個都想貼上來,不是嗎?”
陸厲行一把將她重新扣回懷中,冷聲警告她,“不準說這種話!”
就算是她真的讓他等一輩子,陸厲行也不得不等。
他除了會等她,又能等誰?
……
童夏猶豫了好久,看着一邊還在看文件的男人,抱着手機,發了條信息給顧城。
她想,應該不久,顧城就會帶她走。
她真的需要和陸厲行好好分開一段時間冷靜一下。
……
從陸氏回來,陸厲行一直冷黑着臉色,沒有主動理會童夏。
連下車時,平時陸厲行還會牽着她的手,可今天,男人長腿闊步的,兀自徑直往那屋子裡走。
童夏走在他後面,慢香香的,看着他的背影,有些心虛,有些難受。
陸厲行一定是在生她的氣。
到了屋子裡,吱吱已經放學回來,小丫頭沒去樓上自己的書房寫作業,倒是在客廳的桌上盤着腿在看漫畫書。
一見陸厲行回來,便興沖沖的跑過去,“爸爸,童童呢?你怎麼沒和童童在一起?”
陸厲行拍了拍她的小臉,眉心只微微皺了下,“她在後面。”
童夏正從屋外進來,吱吱見兩人之間氣氛不對,陸厲行很快就直接上了樓,童夏愣在門口。
吱吱跑過來,皺着小臉看着她,“童童,你怎麼還沒和爸爸和好呀!”
童夏支支吾吾,“我……”
“童童,你主動點,和爸爸道個歉,爸爸那麼喜歡你,一定一下子就跟你和好了,再說,是你先鬧彆扭的。”
童夏點點頭,被吱吱推上樓去。
到了書房門口,童夏擡起手臂,想敲門,卻想了好幾次,終於鼓起勇氣,這才敲響了書房門。
“二爺。”
她推門進去,陸厲行正沒有在工作,而是坐在黑色轉椅上,閉着眸子,正在養神。
她輕輕喚了一聲後,陸厲行這才睜眼,轉眸看着她的小臉,不發一語。
童夏尷尬極了,他越是這樣看着她,越是不說話,便就越是摸不清他此時的情緒。
她慢香香的走過去,“二爺,我……”
道歉的話還沒說出口,陸厲行便扯着她的手臂,一把將她拽入懷中,跌坐在他腿上。
童夏還沒反應過來,陸厲行的吻,便已經傾覆下來。
或許……讓她懷上自己的孩子,她就沒那麼想離開他了。
等她懷上孩子,就是想跑也跑不掉。
童夏被他吻的雙眼溼潤,小手下意識的抱住他的脖子,開始青澀的迴應他。
“二爺……”
陸厲行將她掛在他脖子上的一隻小手,扯下來,緊緊扣在大手中,聲音低啞,“童童,是時候爲二爺生個孩子了……”
童夏沒有拒絕,也沒有點頭,半睜半閉着眼睛,被他抱去書房的沙發上。
今天的陸厲行特別狠,一次又一次狠狠撞着她,童夏在他身下抽泣的哭着,卻絲毫沒有令他放輕動作。
他霸佔了她好久也沒放開,抱着她一遍又一遍,翻來覆去的做。
童夏求饒都不行。
一場激烈的歡僾後,童夏被他攏在懷中,累的睡過去。
陸厲行沒從她身體裡退出來,還依舊佔着她,他低頭憐惜的吻了她額頭一下,“童童,爲二爺生個孩子。”
他像是喃喃自語一般,也不管懷中的女人到底有沒有睡着。
……
接下來的一兩天,陸厲行和童夏之間的關係還和之前一樣,沒有很好,也沒有不好。
只是一夜入睡時,屋外忽然響起一道巨大的轟鳴聲。
童夏躺在陸厲行懷裡,被外面的聲音給吵醒,揉着眼睛起身時,身邊的陸厲行穿着棉質的居家服也醒了。
男人伸手摟住她的肩頭,啞聲問:“怎麼了?”
童夏走到窗邊,忽然看見頭頂懸着一架直升飛機,她心裡一驚,難道是顧城?
陸厲行警覺力那麼高的人,怎麼會沒有發現?
童夏怔怔看着陸厲行,眸光裡散發出不捨的情愫,陸厲行握着她的腕子,越來越緊。
“童童……”
那種焦慮越來越被放大,陸厲行意識到什麼,緊緊握住她的手。
直升飛機帶來的風很大,將她的眼睛吹的乾澀,明明兩人之間有着那麼近的距離,卻讓人覺得遙不可及。
童夏眼淚掉落下來,“二爺……”
忽然,一道黑影從外翻越進來,一把黑色Qiang支,抵在陸厲行太陽Xue上。
童夏一怔,看清來人後,心慌的道:“顧城別開槍!”
顧城勾脣,笑了下,“二爺,放童童跟我走,我可以不開槍。”
陸厲行拳頭握的極緊,這種被威脅的感覺尤爲令人盛怒,尤其,還是被童夏聯合別人一起將他坑了。
“童童!”
童夏渾身一抖,看着陸厲行幽邃的眸子,她吸着鼻子道:“二爺,我會回來的。”
“你敢走試試!”
童夏一邊吸溜着鼻子,一邊跑出了臥室裡,顧城用槍口指着陸厲行,在確定安全後,直接翻越離開。
直升機重新在別墅上方升起,童夏探着身子,看向臥室裡孤站着的男人,眼淚一顆顆掉落。
二爺,我會回來的……
她只是,一個人出去走走,而已。
……
自從童夏離開,陸厲行也沒有派人去找。
腦子裡,耳邊,一直迴盪着她那句,“二爺,我會回來的”。
可是,已經過去一個月了,她人又在哪裡?
別墅裡,清冷冷的。
吱吱去念書了,蘭嫂在屋子裡忙着,其實每天就只有他一個人用餐,不用那麼麻煩。
陸厲行坐在院子裡,原本難得的週末,竟然越發覺得還不如在公司上班的好。
快要六月了,院子裡的知了蟬鳴,在他耳邊聒噪的響着。
陸厲行最近加班加點的忙着工作,幾乎不眠不休,此時一個人靜坐着,竟然覺得疲憊,靠在藤椅上,不知不覺的淺眠了起來。
不知小睡了多久,耳邊有輕微的腳步聲。
陸厲行沒睜開眼,以爲是蘭嫂在院子裡打理那些花花草草。
漸漸地,那腳步聲靠近了,陸厲行太陽Xue跳了跳,卻仍舊是沒睜開眼。
他的手,緊緊握在藤椅上,很久都沒有過的情緒,像是緊張一般。
直到,那腳步聲走到他身邊,輕輕喚了他一聲。
二爺。
那軟糯的女聲,隔着耳膜,像是給了陸厲行巨大的刺激一般,男人驀然睜眼,眼前的女人,小臉白晃晃的,甜笑着就這麼忽然出現在他眼前。
童童……
童夏被他那麼目不轉睛的注視着,有些不好意思,小臉微微泛紅,“二爺,我回來了。”
她垂着小臉,耳根滾燙。
她的手腕處,驀然被男人修長的大手握住。
童夏沒有防備,一下子跌坐在他身上,卻是緊張着道:“你小心點!”
陸厲行沒有理解,也沒有管她,而是將她緊緊抱在懷裡,“總算知道回來了?”
知道回來看看二爺了?
童夏雙手抱着他的脖子,解釋道:“我本來就沒有說過不回來呀,我臨走的時候,都說了,我會回來的。”
而且,她就走了一個月,也沒讓他等多久,不是嗎?
“童童,一個月了。”
童夏小手調皮的點了點他的鼻尖,“二爺,應該是才一個月呢。”
“沒良心的小東西,你當真不想二爺?”
童夏的小手,摸着他的俊臉,才一個月不見,他都瘦了。
這段日子,她不在他身邊,他是不是很寂寞?
她心疼的注視着他,陸厲行一把握住她撫摸着他臉的小手,啞聲道:“小東西,想不想我?”
童夏終於眼圈泛紅,伸手緊緊抱住他的脖子,猛然點頭,“想。”
也終於想清楚,什麼纔是最重要的……
於她來說,和陸厲行在一起,就是最好的日子。
還有……他們……他們的孩子。
陸厲行伸手擦了擦她的眼淚,“都多大了,還哭?”
童夏在他懷裡蹭了蹭,突然好奇的問:“二爺,你怎麼一個人坐在院子裡睡覺?”
陸厲行沒回答她,她以爲他在等誰?
每個週末,只有一有空閒,他就會坐在這裡,等着某個沒良心的小女人。
陸厲行橫抱着她起身,童夏低呼一聲,生怕他把自己摔了,“你快放我下來!二爺我害怕!”
陸厲行皺眉,以前這麼抱她,她也沒說過害怕,今天剛回來,還跟他彆扭着呢?
男人放鬆手,只擰着眉心盯着她,童夏紅着小臉說:“二爺你放我下來,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說。”
她眨動着眸子,看着他。
陸厲行無奈,雖然有不情願,但還是將她放了下來,“你最好是重要的事情。”
童夏踮起雙腳,雙臂纏住他的脖子,脣瓣湊在他耳邊,輕輕道:“二爺,我,我懷孕了。”
陸厲行足足愣了三秒鐘,他眼底綻放着晶亮的光芒,“真的?”
童夏甜笑着,看着他,認真的點點頭。
陸厲行彷彿聽見,花開的聲音……
那麼美,那麼好。
真好,沒有哪一刻,他像是現在這麼圓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