邁巴赫抵達新苑後,喬默被蕭衍直接扛上肩頭,丟進了臥室裡的大牀上。
蕭衍居高臨下的瞧着她,眉眼沒有一點情緒,冰冷冷的吩咐醫生:“開始做檢查吧,太太患有嚴重的精神失常症,你不應該查不出來。”
醫生被嚇得直冒冷汗,蕭衍這話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就算沒病,也必須看出病來。
喬默尖叫,大罵他“瘋子”!
“我沒病!沒病!走開!別碰我!”
醫生見喬默情緒激動,有些不知如何下手,微微愣住。
蕭衍背對着喬默而站,雙眸微微合上,深吸一口氣,彷彿下定了某個決心一般,淡淡開口:“打鎮定劑。”
醫生一怔,雖然明知道喬默沒有任何病情,卻還是礙於壓力,將鎮定劑的針孔對準了喬默的血管,注射了下去。
……
一個小時後,一份漂亮完美的“僞造書”,在醫生的妙手下誕生。
蕭衍微微蹙着眉頭,翻了兩頁病歷,點了點下巴,目光仍舊停留在病歷表上,並未移開。
他的說話口氣很淡,沒有任何脅迫的語氣,也沒有任何強勢的口氣。
“作爲一個醫生,你很合格,以後肯定會在醫學界相當出色。姚醫生是個聰明人,是吧?”
蕭衍問道最後的兩個字時,甚至擡眸,含着淡淡的笑意,看了姚醫生一眼。
姚醫生顯然受驚太大,臉色發白,聲音也在打顫,“……是,是。”
“我想以後姚醫生在醫學界,不費吹灰之力就可以大放異彩。”
姚醫生一直大氣都不敢出,蕭衍則是表現的十分放鬆。
他伸手拍了拍姚醫生肩頭的白大褂,撫平了一些褶皺,“去吧。”
姚醫生如蒙大赦,慌張的拎着醫藥箱離開了。
……
臥室裡的喬默,因爲注射了鎮定劑的原因,已經安靜睡下,躺在大牀上,異常乖巧。
蕭衍站在門外,透過門縫和光亮,看着牀上的人。
這樣的喬默,好乖。
乖到他,心疼。
她要離開,要與他離婚,那麼他唯一的方式,就是折斷她的羽翼,將她強行留在身邊。
蕭衍再不想走到這一步,也走到了這一步,親手將她……摧毀。
……
蕭衍將她軟禁在新苑,只有一個目的,就是讓她懷孕。
喬默與他抵抗的後果,換來的無非是他更深的佔有而已。
蘭嫂準備了豐盛的早餐,喬默沒胃口吃。
蕭衍從樓上下來,見喬默坐在客廳發呆,有些慍怒。
“蘭嫂,看來你做的早餐,不合太太的口味?”
男人不動聲色的盛怒,無形中壓迫着喬默。
喬默梗着脖子,與他理論:“你生我的氣,發我的火,何必把罪怪到無辜的人頭上?”
蕭衍絲毫不理會她,直接對蘭嫂下達命令:“撤掉這些,既然太太不想吃,那從現在開始什麼也不必吃了!”
蘭嫂一聽,嚇的愣住了,急忙勸解:“太太,先生也是爲了你身體着想,你趕緊吃兩口吧!”
喬默Xing格亦是倔強,“不吃就不吃!”
“蘭嫂!”蕭衍嗓子提了上來,明顯已經非常惱火了。
蘭嫂一個激靈,只好立刻將早餐撤掉。
蕭衍也沒吃早餐,被氣飽了,直接去公司上班了。
而喬默,一天三頓,一粒飯粒都沒進肚子。
……
到了晚上,的確餓了。
蘭嫂本想趁着先生不在家,給喬默做點吃的。
可喬默也是個死心眼,說了不吃就是不吃。
“哎……太太,您這又是何必呢?和先生對着幹,您哪回能討到好處了?”
喬默心裡一直有氣,自從他將她真的軟禁在這個小小天地裡時,喬默真的放不下對他的埋怨和恨意了。
“蕭衍這麼做,就是不對,我沒道理向他低頭。”
蘭嫂唉聲嘆氣,勸她:“可先生的話,就像軍令,沒有人能違抗的了的。”
喬默搖搖頭,抱着雙膝,坐在窗邊,還是一口沒吃:“蘭嫂,把飯菜都端走吧。蕭衍快要下班了,被他看見的話,會懲罰你的。”
她和蕭衍之間的矛盾,就不必再牽連他人了。
蘭嫂看了眼時間,先生的確快要回家了。
……
喬默就坐在窗邊,直到空曠的視野裡,出現那輛黑色如獵豹的世爵,她纔將視線收了回來。
……
蕭衍從院子裡進來,蘭嫂正把飯菜從樓上端下來。
一見蕭衍,蘭嫂像是做了莫大的虧心事一般,支支吾吾叫了他一聲:“先生……”
蕭衍卻沒有怪罪她私自做飯給喬默吃,只是冷冷的哼了一聲。
直到蘭嫂端着飯菜去了廚房,蕭衍這才忍不住的開口問:“從早晨到現在,太太什麼都沒吃?”
先生這麼一問,蘭嫂立刻回答:“是啊,我甚至勸了太太,讓她吃點兒,她都沒吃。”
現在,是在拿自己的身體,故意和他對着幹的意思?
“好了,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蘭嫂只好從廚房退下去。
也不知,先生要做什麼。
……
喬默在樓上臥室裡,竟然驚奇的味道了烹飪的香味。
肚子,不爭氣的咕嚕咕嚕叫着。
十五分鐘後,蕭衍端着餐盤從樓下上來。
飯菜的香氣,讓喬默咬了咬脣瓣。
蕭衍優雅的坐在臥室沙發上,用起那份精緻的晚餐來。
喬默忍不住瞥了一眼。
這個男人,是故意的吧?
喬默把耳朵捂上,直接把臉都埋進了雙膝中。
蕭衍忍着笑意,問:“真的不打算過來吃點?”
喬默繼續犟:“你打算什麼時候放我出去?”
蕭衍用餐的動作,頓了一下,放下餐具,交疊起長腿,目光專注的審視着窗前的喬默。
“你什麼時候想通不要跟我離婚,我就什麼時候放你出去。”
“那如果……我一輩子都想不通呢?”
蕭衍輕輕笑了一下,“那就一輩子在這裡。”
其實一輩子在這裡,也沒什麼不好,不是嗎?
她的世界裡,只有他一個,沒有任何人打擾他們。
這樣的蕭衍,很偏執,像一個偏執狂。
喬默忽然想起,蕭如卿曾經告訴過她,蕭衍有躁鬱症,在受到刺激後,做法會變得很偏激。
不知道此時的蕭衍,是不是受到病症的影響了。
喬默將臉從雙膝中擡起,扭頭看着他,“那好,我現在想通了,可以放我出去了嗎?”
蕭衍冷笑了一聲,“喬默,你當我是三歲小孩?”
喬默咬脣,“可你這樣關着我是犯法的,你不怕哪天我有機會逃出去,真的會把你告上法庭?如果是這樣,到時候你就完蛋了。”
公衆人物,光是輿論就可以將他壓死。
蕭衍一直是以一個光輝形象出現在大衆眼裡的,如果世人知道他會軟禁妻子的話,會怎麼想他?
他的一世英名,就可以說毀於一旦了。
蕭衍忽然起身,邁開長腿,朝她走來。
喬默下意識的,往後面縮了縮。
男Xing高大頎長的身軀,傾覆下來,黑影籠罩了小小的她,男人黑眸沉沉的盯着她,自信到了一個自大的地步,“喬默,你愛我,所以你不會,更加不捨得。”
喬默不會捨得,將他毀掉。
喬默攥緊了掌心,“既然你知道我對你這麼好,那你這樣軟禁着我,不會覺得良心不安?”
“如果就這樣把你放了,我纔會不安。”
喬默惱火的推開他的胸膛,從窗臺上跳了下來,卻不料,一下子崴了腳。
身子一下子被一隻大手拽了過去,重重跌入了男人的懷抱。
一瞬間的怔忪和肢體僵硬,維持了三秒鐘,喬默咬脣,輕輕推開他的懷,臉色微紅,彆扭的將臉移到了別處。
蕭衍目光淡淡的,彷彿沒將方纔發生的事情記掛在心上,聲音仍舊四平八穩,“去吃飯吧。”
“哦。”
喬默垂着小臉,下意識的就這麼乖巧的應了一聲。
瘸着腳,亦步亦趨的往沙發邊上走。
不料,身子一輕,被人直接騰空打橫抱起。
“喂,你幹什麼?”
蕭衍寡淡的目光只在她小臉上停留了半秒,“再明顯不過,我在抱你。
喬默:“……”
原本如死水的心,竟然不爭氣的悄悄動了一下。
直到蕭衍將喬默放在沙發上,把面前的那份還剩下一份晚餐的大餐盤推到她面前,挑了挑深眉,薄脣只吐出一個字:“吃。”
喬默看着那份大餐盤,有些不適應。
明明就做了兩份晚餐,爲什麼非要裝在同一個餐盤裡。
而且,爲什麼……就只有一套餐具而已?
他都已經使用過這套餐具,難道還讓她繼續用?就算她不在意,他不是有潔癖?能忍受得了?
喬默愣在那兒,沒動。
蕭衍輕哼了一聲,長指打算將餐盤挪過來,“不吃的話,我扔掉了。”
喬默一下子把餐盤重新搶了回來,“我吃,誰告訴你我不吃。”
肚子實在太餓,也容不得她有那麼多的要求和疑惑。
只是,在她用着蕭衍用過的餐具吃晚餐時,心裡多少都有些不適應。
何況,這個男人此刻,還盯着她吃。
可不得不說,晚餐的味道還真是不錯,也不知是她太餓飢不擇食,還是因爲煮晚餐的人廚藝真的高明。
見她吃的很香,蕭衍微微垂下臉,靠近了她,問:“好吃嗎?”
“嗯,味道不錯。”
一邊吃,一邊下意識的回答了這樣一句。
可剛回答完,喬默就發覺有什麼不對勁了,一轉臉,只見那張冷峻的俊臉離的她很近很近,他微燙的呼吸,幾乎噴薄在她皮膚上,鑽進毛孔裡。
喬默的身子往後挪了挪。
尷尬的問:“這是你做的?”
蕭衍沒有否認,深深注視了她一眼後,重新將身子坐回來。
喬默苦笑,在破裂之後對她這麼好,還有什麼意義?
“蕭衍,我希望你能明白一個事實,那就是我們的關係已經破裂,不管再怎麼修復,都不可能重新來過……”
男人的身子,驀然回身,籠罩在她上方。
“那你告訴我,剛纔你的臉紅是因爲什麼,那天晚上爲什麼抱着我的脖子主動和我做?喬默,你也想和我在一起,不是嗎?”
他咄咄逼人的語氣,將喬默拉進一個進退維谷的地步,四目相對裡,喬默發覺她給不出任何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