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取決你提供的信息,信息越全面,通知你家屬的機率就會越大。”警察又問了幾個其他的問題,可是蘇子語一個都沒有回答上來。
或者回答了,但是牛頭不對馬嘴。
最後,警察對蘇子語也無可奈何了,他們把蘇子語關在拘留室裡面,二十四小時後如果還沒有人來領人,他們就會把蘇子語放了。
任其自生自滅。
然而,並沒有到二十四小時,蘇子語就出來警察局。
因爲新來了一批打架鬥毆的人,人數衆多需要室內關押。
而這裡的房間過少
蘇子語最終沒有等來何紹庭,暫時被安排進了救助站。
這天,天還矇矇亮,她一夜都沒有睡着,都在想以前的事情,她心境平靜下來想起以前的事情,覺得特別模糊。
“到底是什麼時候認識阿庭的呢……”她想啊想啊,最終還是想不起來了。
想不起來,只好作罷。
“蘇子語。”女警察叫她的名字:“你跟我出來。”
蘇子語在這裡誰都不認識,除了聽從命令,完全不知道做什麼事,她走過去問女警察:“我家人過來接我了嗎?”
“我們還沒有接到失蹤案子。”女警察上了車,另一名警察打開後座的門:“進去吧,我們送你去救助站。”
蘇子語沒有聽說過救助站,忽然有些好奇,她上了車,問女警察:“救助站是什麼地方?”
女警察並沒有不耐煩,依舊好脾氣的說:“幫助人的地方,不過你可要長點心,裡面的人並不都是好人。”
她們也是沒有辦法了,纔會把蘇子語送走。
把蘇子語送去救助站,也是權宜之計。
蘇子語眼中的光暗了下來,她不知道救助站是什麼地方,可是聽他們的語氣,總歸覺得那不是什麼好地方。
於是,連那一點點的期待,也沒有了。
何紹庭,你什麼時候才能過來找我啊?蘇子語閉上眼睛,又忽然睜開,望向窗外。
她四年的人,現在是不是也在思念她呢?
救助
站很快到了,就在這個城市的角落裡,用通俗的話來說,就是在鄉下。
“到了,下車吧。”女警察嘆了一口氣,把車停穩從車上下來。
蘇子語也跟着下去,下車之後,一陣風吹過來,她微微眯起眼睛,望着不遠處白色牌匾上的字:“救助站之家”
這裡看上去,似乎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糟糕……
“這裡就是救助站了!”女警察走到蘇子語身邊:“走,我帶你過去。”
救助站裡面,什麼年齡階段的人都有,七八十歲的老太太,四五歲的孩童,他們看見有新的人過來,立馬迎上來,把門口圍得水泄不通。
“警察姐姐。”一個黝黑的小女孩跑上來,伸出手給了女警察一個擁抱。
走進一看,才發現這個小女孩的手是畸形的,整個右手,只有一個大拇指。
“小雅,你怎麼跑出來了,外面太陽大。”女警察把小女孩抱起來,微微責怪她。
“我是看姐姐來了,想姐姐了纔出來的!”小女孩摟着女警的脖子:“好啦,小雅長大了,快把小雅放下來吧。”
女警察咯咯笑着,把小女孩放下來。
蘇子語性格不冷不熱,小女孩和她說了幾句話,始終親近不上來。
晚間吃飯的時候,小女孩把好吃的菜全放在蘇子語面前:“你這麼瘦,要多吃點啊。”
小雅很會照顧人,她懂得對每個人好,這裡的人都很喜歡她。
“謝謝。”蘇子語道謝,轉身拿開她的手:“你也快點吃。”
吃完飯,蘇子語正在馬路上吹風,小雅笑嘻嘻的跑上來,把一塊糕點塞在蘇子語手中:“這是給你的。”
蘇子語攤開手一看,是一塊綠豆糕,她這個時候不喜歡吃甜食,卻不想掃了小孩子的興致,還是吃了:“很好吃。”
小雅壞笑的看了蘇子語一看:“你不要不開心了,這裡都是被拋棄了的人呢。”頓頓,宵夜繼續說:“不過,你在這裡也會很開心的,起碼比起拋棄這件事來,比較開心。”
拋棄嗎?
蘇子語腦海中從未出現過
這個詞語,也從來沒有想過,這是拋棄。
何紹庭難道真的拋棄是她了嗎?
還是別有隱情?
“恩。”她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你在這裡生活多久了?”
小雅看上去只有五六歲,其實際年齡完全不止。
她從小就被拋棄了,經過了好幾次拐賣,最後被好心的警察救了,但是警察也不能收養她,於是便把她放在了這裡。
“我不知道。”小雅並不想回答這個問題,她揚了揚手中的毛絨玩具:“每個人都有過去,但是,不能拘泥過去。”
蘇子語看了她一眼。
距離她離開酒店,已經三十一個小時了,不知道歐陽和阿庭,現在在哪裡。
她吹着晚風,忽然有些想念他們。
她昨天在警察局睡覺,做夢了,夢裡面的那個男子告訴她,他會一輩子在她身邊,不離不棄。
後來,那個男子說,“我喜歡上其他人了,對不起。”
她沒有難過,只是覺得有些遺憾。
醒來之後,看着冰冷的房間,她只覺得胸口更冷。
何紹庭和歐陽青找了很久,他們精疲力盡的坐在街道的地上,把來往的人都問完了,沒有得到蘇子語的下落。
“歐陽,我覺得我從來沒有這麼失敗過。”他擡頭對歐陽青說話:“我明明發過誓,要把她看護好,可是我卻一次又一次的把他弄丟。”
走了一天的路,身上出了不少的汗液,他感覺身上粘糊糊的,甚至做完手術的傷口,已經被汗水浸溼了,帶着不明顯的疼痛。
歐陽青沒有否定何紹庭的話:“你在蘇子語面前,一直都是失敗的。”
從那次失去她開始,註定失敗。
他也是氣極了,才說出這樣的話,一旦說出,歐陽青又後悔了:“其實,也沒有多失敗,只是面對有些事情,處理得不夠妥當。”
“小語,現在會在哪裡?”何紹庭紅了眼睛。
“會不會被何樹人抓走了?”歐陽青提醒何紹庭。
“我們分開找,十二點碰面!”何紹庭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