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都希望自己每天都能聽到心愛的人對自己說,就算你變得又老又醜,只要你還是你,我依然愛你之類的話來。
宋安然一直都希望自己不要那麼庸俗,可是現實證明,她依舊是一個庸俗的人。喜歡聽到周定琛說他無論如何是不會嫌棄她的,即使年華老去,他們還可以慢慢變老。
一輩子那麼長又那麼短,風光如此美好,只有一起走過纔算真正地享受。
還好,你來了,你終於可以慢慢變老。
小葡萄在遊樂園玩得太開心了,光是回來的路上就已經睡了許久,到家了也不見醒來。
宋安然看着周定琛抱着小葡萄上樓,看着他們父女兩人的背影,眼睛有些發睏了。
在偌大的別墅裡,除了他們一家三口之外便沒有別的人。安靜的夜晚,靜的可以聽得到窗外草叢裡蟲鳴的聲音。
也就是在這樣的夏夜裡,在這樣的月光裡,纔是家真正的意義。
不管有多晚,不管有多困,家裡的一盞燈,永遠開放,永遠在迎接着即將回來的人。
宋安然在樓下的沙發坐了一會兒,看了一會兒綜藝節目。聽到有聲音從肚子裡面傳來,那是飢餓的聲音,她方纔回過神來,從下午到現在,她都沒有怎麼吃飯。
周定琛這時已經安撫好小葡萄了,他下了樓,直接走到了她的身邊。雙手憐惜地捧住她的臉,她小巧的精緻的臉就在他的掌心中,那溫暖柔軟的觸感正在一點點地撩撥着他的神經。
“肚子餓了嗎?”他問。
宋安然點點頭,因爲臉被他捧着,動作幅度並不明顯。
這麼晚了,月亮都已經悄然上來了,她的肚子早就已經開始在抗議了。
宋安然看着周定琛深邃的眼眸,很入神,那裡就像是盛滿了她的星光一般,看一眼,便不能移開視線。
“想吃麪,加雞蛋。”宋安然輕輕地說,聲音像是從嘴巴里吐出的氣一樣,輕輕地,有些飄忽。
周定琛只是說了一個“好”字便起了身,他正要走,宋安然又拉住了他。
“怎麼了?不是說要吃麪嗎?”他戲謔地笑,眼裡滿是縱容。
宋安然臉一紅,倒也算是坦然,抱着他的胳膊。掙扎了一下站起來,踮起腳,在他的脣上咬了一下。
“去吧,我快要餓死了。”宋安然推推他,有些不好意思了起來。
周定琛一笑,揉揉她的頭髮,很聽話地走進廚房做面去了。
周定琛走後,宋安然的臉還是燙燙的,像是被火燒了一樣,那一股熱量都快要蔓延到全身了。
她也沒有想到自己會突然那麼感性,好像是有另一個自己在推動一樣。
另一個自己在說:“去吧,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然後,真的就像是被蠱惑了一樣,她真的去做了。
宋安然捧着自己的臉,還是燙的,就連手都已經燙了起來。她胡亂地拍了拍自己的臉,有些忐忑了起來,心跳得很快,讓她都感覺到了一絲忐忑。
唉,真是的,明明就已經是老夫老妻了,孩子都已經那麼大了,爲什麼還要忐忑,爲什麼還要心跳加速呢?
宋安然躺在沙發上,一遍一遍想着,她就是看到周定琛的臉,他的眼,然後就會控制不住地心跳加速。一顆心彷彿要從胸膛裡面跳出來了一樣,一跳一跳的。
而剛纔又得逞了,她更是緊張到害怕。以前不是沒有過,大約也是因爲今晚的月光太過美好了吧,也許是因爲自己的矯情病又突然犯上了。
打開的電視已經沒有了興趣再看,她的注意力本來也不是在電視劇上面。腦子裡的自己已經不知道神遊到了什麼地方,蜷縮着身體,將小小的身體埋在了沙發中,恨不得要鑽到了那一個縫隙裡面。
周定琛做的面怎麼還沒有到,她在胡亂的想着,要再不來的話,她的肚子都要再次抗議了。
躺在沙發上想了半天的不知所以,漸漸的,也忘記了飢餓這一回事。
後來,她的眼皮漸漸地合上了。因爲很累,本來昨晚上就沒有好好休息,然後今天又在外面玩了一天了,她就是鐵打的身體也是經不住這麼折騰的。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在迷迷糊糊之間她感覺到好像是有人在叫她。
“安然……安然……”
聲音很熟悉很溫柔,如同晚風吹過,又像是羽毛從心上慢慢吹拂過來。
醒來,宋安然發覺自己正躺在周定琛的腿上。
她有些發矇,這是怎麼回事,她不是在沙發上的嗎?
睜開朦朧的雙眼,望了望身下,沒有錯,還是在米白色的沙發上躺着。
只是,周定琛不是在廚房裡做面的嗎?
而她,怎麼又突然間就在他的腿上睡覺了?
“周定琛,你怎麼在這裡?”一開口,聲音有些迷糊,如同她現在的人一樣。
周定琛摸了摸她的臉,來回,憐惜地,溫柔地吻着。
“面已經好了,趕緊起來吃吧。”他說,聲音遠遠近近地,正好一字不落地全都被自己的耳朵給聽到了。
宋安然聽到有吃的,肚子更加地響亮了,好像是在抗議她剛纔睡覺把它給餓着了。
被肚子裡的那一陣叫喚給徹底驚醒了,宋安然看着周定琛的,伸了伸雙臂。周定琛會意,將她抱起來。
在周定琛的懷裡,宋安然翻動着找了一個舒服的位置。
他抱着她到了餐桌前,那一碗熱騰騰的面,還有那形狀好看的雞蛋,因爲飢餓在肚子裡一直很囂張,宋安然覺得那一碗麪就是世界上最美味的東西。
咬了一口雞蛋,宋安然看着周定琛,眼睛裡都是帶着笑的,“周定琛,我吃過五塊錢的面的,也吃過二十塊錢的面,不過最好吃的還是你做的面。”
她是一個吃貨,而正好周定琛會做飯啊。
他做菜,她便吃菜,雖然不是什麼山珍海味,她吃着卻很開心。在菜裡面,她想周定琛肯定是加了一些什麼東西,讓她難忘,讓她吃了那麼多的飯菜,卻只記得他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