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子換做是宋安然無語了,他要不是因爲這事來的話,難不和齊豫的交集也不過是因爲依依而已,算是一個認識的,僅僅知道名字的陌生人而已。宋安然用手沿着咖啡杯慢慢滑動手指,對於齊豫的調侃也不過是微微一笑。
“穆森現在可是在家裡乖乖的面壁了,真想不到你們還有這樣的一段緣分。”齊豫試探地看着宋安然,發覺她臉色平靜得不像是她。至少在印象中的她不是這樣的安靜,說白了就是不想搭理人。
這一個認知讓齊豫有一些挫敗,他長得也不像是拐賣婦女兒童的壞人的臉啊。
“對於蕭穆森發生的事情,我不會同情,不過倒是覺得他很可憐。你要是想替他來說什麼情的話,那就不必了,事情已經過去了,而且不要提什麼原不原諒的事情,我覺得很虛僞。”
宋安然根本不想給齊豫什麼面子,他是蕭穆森的朋友,他一出現她已經猜到了他爲什麼出現在她的面前。
至於她爲什麼還要坐在這裡聽着他說話,簡單粗暴的一點是:廢話,免費的咖啡你不喝啊。
齊豫沒有因爲她給的難堪而露出一絲不悅,相反地,他反而是一臉溫暖的笑。“我也覺得那樣的事情很虛僞,所以我不會說。”
成單純只是一次偶遇,或者像她所說的就是爲了悼念一下失去的青春年華?這麼狗血的回憶她實在是無法想象會出現在齊豫的身上。
不可避免地嘴角一抽,宋安然迅速將頭轉向外面。人類的思想還是太複雜了,以她的智商還真是不能理解。
“既然已經認識了,不如做個朋友。”齊豫提議道。
宋安然不解地看了他一眼,問:“爲什麼?”
齊豫輕笑:“交朋友的話還需要理由嗎?那我知道你名字你也知道我名字,這個理由算嗎?”
宋安然啞言,好像是下意識地將朋友關係界定爲利益關係了。畢竟在她們的圈子裡,朋友是一種很曖昧很微妙的名詞。也許不止在她們的圈子裡,現在根本就是如此吧。
沒有一個人會無緣無故地跟你說:“喂,我們交一個朋友吧。”
在宋安然的認知裡,朋友是經歷時間風雨的洗禮而一直都在身邊的人。她是很慢熱的,表面上看起來大大咧咧,實際上她很難相信一個人。
在利益充斥下的現實生活,在背後*一刀的很可能是身邊的人。所以朋友,還是要選擇經得起時間的對抗的。
而齊豫,爲什麼要選擇她作爲朋友呢?是因爲她是依依的朋友,因爲她是被蕭穆森綁架的受害者?這樣的理由太牽強。
宋安然對着齊豫揚起一個很燦爛的笑容,說:“我老公說了,外面的人都是騙子壞人,讓我小心點,不要隨意相信他們。”
“你結婚了?”他知道她和周定琛的關係不一般,但從來沒有聽說過他們已經結婚了的消息。
宋安然點點頭,她沒有說謊,也沒有必要說謊,至於齊豫要怎麼想那都是他的事情了。
“難道結婚了就不能交朋友了嗎?結婚並不是束縛,你不該失去應有的交朋友的權利。你是你,丈夫是丈夫,兩者並不衝突。”齊豫在怔愣片刻之後回神。
畢竟她看起來還是一個學生,不,她就是一個學生。這麼早就進入了婚姻的墳墓,而那個男人又是周定琛那樣的人物,他們做的滴水不漏,實在很難令人想象。
宋安然在心裡偷偷給了齊豫一個白眼,她當然知道這個道理,難道他就聽不出來她不想和他這樣的人做朋友嗎?又不是知根知底,她已經經歷了一個周定琛,爲什麼還要繼續。
“齊豫先生,很感謝你的擡愛,可是我覺得朋友不在於多,只要有貼心的就夠了。況且我老公也不希望我在其他人身上多浪費時間,他會吃醋的。”宋安然從沒有這麼誠懇地說過這麼官方的話。
下課的時候是周定琛來接的,這還是他第一次來學校接她。在感覺上,宋安然是有些受寵若驚的。畢竟第一次,多少是有些忐忑和喜悅參半。
將上課用到的書放在一邊,宋安然挨着周定琛坐在後面的座位上。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感情發生了變化,連帶着感情也會發生異常。
“我以爲你工作很忙。”宋安然小聲地說,以前他工作很忙不是,她跟着去過幾次公司,每次都是她肚子餓得實在受不了的時候就會催促他。
這種事情是很常有發生,因爲她經不住餓,嘴裡更是閒不住。
周定琛只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幽幽地說:“工作是很忙,不過接你的一點時間還是有的。”
語氣雖然還是很冷淡,不過宋安然是可以理解的,畢竟人是如此,她也只能慢慢習慣。只是這種類似情話的話出自周定琛的口中,還是對她而言,宋安然是有些迷惑的。
一段感情的發生,不外乎是從對方的動作,語言上區分判斷。畢竟誰都沒有一顆先天會鑑別愛與不愛的心臟,也不會有傳說中的一眼萬年,那就是我要找的對的人。
現實和虛幻就是這樣大的差別,所以從小說或者電視劇中積累經驗,那是一件很可怕也很愚蠢的事情。
宋安然在周定琛的帶領下,走進一個古色古色的小餐館,走進古典的包廂,最後她忐忑不安地落了座。
“這一傢俬房菜很出名,我想你會喜歡。”周定琛解釋說。
宋安然發覺自從跟他在一起之後,她所有的感情開始都是忐忑,驚嚇,同時還帶着莫名的喜悅。
周定琛的世界跟她是很不一樣的,這一點她必須承認。他所經歷過的,見識過的事情都在她能力範圍之外。現在他是她的丈夫,但更多的是他是她的神。
跟偶像在一起,壓力還是很大的。是要有多大的心臟才能做到一切看淡,從此風輕雲淡。
我想你會喜歡。
宋安然想,她一定會喜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