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玲姨見莫桐依然堅持,便沒再說什麼,她瞭解莫桐獨立的個性,握着莫桐的手,溫和道:";你想做什麼都沒關係,只要你開心就好,不過你想結交一些朋友倒是好事,不過我想你結交一些更有地位的朋友,這樣以後或許對你更有好處,要不哪天我帶你去認識幾個我在這邊的好朋友,她們的女兒跟你的年齡都差不多,你們一定談得來的。";
莫桐知道巧玲姨的心思,如她之前所說,巧玲姨一直想將莫桐介紹給她的朋友圈,而莫桐也能猜到巧玲姨的朋友圈,自然都是些非富即貴的人物。
";巧玲姨,您的心意我明白,不過我想暫時就像現在這樣,做點自己喜歡的事情,其他的不想考慮太多。";莫桐淺淺地勾着脣,淡然說道。
莫桐想起昨晚在龍墨那裡暗暗做的決定,心裡有種濃濃的失落,彷彿生活中唯一的一線陽光再次被濃雲遮蔽,那些光鮮亮麗的上層生活,似乎永遠都與她的世界無緣。
巧玲姨何等精明,自然聽出莫桐話裡的落寞意思,聯想起昨天莫桐在薄遠封房裡受了委屈,心中泛出濃濃的疼惜。
輕輕拍了拍莫桐的手背,柔聲道:";好孩子,別生遠封的氣,我瞭解他的脾氣,其實他心裡不是不在乎你,只是死要面子,不會甜言蜜語哄女孩子開心,你用心體會,慢慢會了解他的心思。";
莫桐輕輕搖了搖頭,緩緩道:";巧玲姨,其實我跟薄遠封,並不是您想的那種關係。";
巧玲姨聞聽,笑道:";呵,你怎麼跟遠封一個毛病--都嘴硬,那你說你們倆這是什麼關係?難不成是一個牀上的戰友?";
莫桐聽巧玲姨說的如此直白,不覺紅了臉,也不曉得該如何解釋。
巧玲姨繼續道:";小桐,其實我倒是希望你把賭場那邊的工作辭掉,多用些心思在遠封身上,女人在外面做事終究是辛苦的,有個能幹的男人倚賴,纔是真正的幸福……";
莫桐本就有辭職的打算,聽見這句便很聽話地輕輕點頭道:";嗯,等過了聖誕節,我就辭去賭場的工作。";
聽莫桐提起聖誕節,巧玲姨笑道:";對了,我忘了跟你講,我準備在平安夜前夕舉辦酒會,狂歡夜會所裡還有安排,我就不湊那個熱鬧了。";
莫桐輕輕點了點頭,笑道:";您舉辦的酒會,一定有好多上層名流來捧場!";
巧玲姨點頭笑道:";我是準備舉辦的熱鬧些,到時候我會請專業的造型師來爲你打扮,酒會那天,我要讓你漂漂亮亮地出現在衆人面前!";
莫桐雖然不喜歡這麼招搖,但她知道這次是推脫不過了,只得勉強先答應下來。又陪着巧玲姨聊了一會兒,巧玲姨見莫桐精神不濟,便讓她回去補眠了。
莫桐原本是感覺有些累,但回到自己的房間躺在牀上,卻怎麼也睡不着。算了,反正也睡不着,就起來寫文章吧,老沈的文章還有幾篇沒截稿呢!
點開電腦開機鍵,莫桐最先收到的,便是來自徵文論壇的消息,莫桐不用看就知道,一定是那位神秘客!
莫桐輕輕點了下鼠標:";今天你那邊有點降溫了,要多注意防寒呦!";
看着暖心的留言,莫桐倍感欣慰,徵文開賽以來,多虧有這位鐵桿粉絲的支持,她的文章很輕鬆便殺進了前三名。
眼前,對於即將離開的龍墨,順帶告別賭場工作的莫桐而言,只剩下徵文是她心底唯一存留的慰藉。
";幸好我還有文字!";莫桐給神秘客回覆信息時候,忍不住喃喃自語。
回覆完信息,莫桐又寫了一會兒稿子才關掉筆記本,感覺有了些許睏意,爬上牀淺寐了一會兒。
很快,手機鬧鈴響起,莫桐撫了撫有些昏沉的腦袋,強打起精神走出房間。
走至小樓前的時候,莫桐略帶猶豫地站在樓門前向三樓的陽臺望過去。
那是薄遠封的主臥,也是莫桐最爲畏懼的地方,莫桐遲疑着,心中的恐懼隨着一步步跨上臺階而變得越來越強烈。
";怎麼?骨質酥鬆嗎?";
莫桐剛邁上最後一層臺階,就聽見身後傳來一聲冷冰冰的奚落,莫桐驚地立刻轉過身,見薄遠封不知什麼時候站在她身後的。
薄遠封涼薄眼風掃過莫桐驚訝的眼神,幾步便跨上臺階,走至莫桐身邊,略頓了頓腳步,說道:";建議你還是去吃點鈣片,別弄得自己跟未老先衰似得,我對半老徐娘沒興趣!";
這個傢伙,就不能積點口德麼?居然說她未老先衰!
莫桐搖了搖後槽牙,握了握粉拳,最終只敢在心裡悄悄問候一遍薄遠封的列祖列宗。
見莫桐悶着頭默不作聲,薄遠封突然停下腳步。
";呃……";莫桐一個不留神,鼻尖正撞上薄遠封的後背,揉着被撞疼的鼻尖,莫桐憤憤然瞪了薄遠封后腦勺一眼。
薄遠封今天似乎心情不錯,看了莫桐一眼,嘲道:";我還以爲作家的思維都很敏捷呢,你連走路都撞人,這樣的思維,寫出來的東西居然也有人看,真不曉得那些人的腦子都什麼構造。";
";作家的思維體現在創作作品裡,與因腦殘的人而造成的不良後果無關!";莫桐忍無可忍,出口反駁。
哈,這丫頭果然仗着巧玲姨回來,膽都長肥了,居然敢罵他是腦殘。
薄遠封輕輕扯了扯脣角,伸手握住莫桐的小手,腳步立刻調轉方向。
";喂,你,你要幹什麼?";莫桐見薄遠封突然換了方向,心裡頓時生出強烈的防備,緊張兮兮問道。
";去檢驗咱倆誰是腦殘!";薄遠封說着話,拉着莫桐走向白金會所。
剛跨進大門,迎面正撞見前廳經理,他剛纔看見薄遠封回了後園,剛鬆口氣,正準備回去衝杯咖啡緩緩神,沒想到薄遠封這麼快又折了回來。
";堂主,您還有什麼吩咐?";前廳經理滿面含笑迎過來,殷切詢問道。
薄遠封卻沒有搭話,拉着莫桐徑自走向他在白金會所的私人房梯。
看着薄遠封的背影,前廳經理心裡爲莫桐默默地捏了把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