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初夏慌着慌着,就突然鎮定了起來,她擡起一雙水潤的眼眸,朝着坐在自己面前的聶寒秋看了過去。
這個人,肯定不會無緣無故地就甩出這麼一份材料給她。
“所以,我的提議是……”聶寒秋姿態悠閒地坐在沙發上,一雙深邃的眼眸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頓道:“你跟我結婚,演一場戲,給我的父親看,我幫你填平則安公司賬務上的漏洞。”
初夏突然不說話了。
這樣的提議確實讓人很心動,但是……
“這件事對你來說,並沒有什麼好處。”半晌之後,她擡起頭來,看着聶寒秋,聲音清醒道:“就像我之前說的,願意假扮你的女友,跟你假結婚的女人,從我家門口可以一直排隊排到北京天安門去,但是你爲什麼偏偏要選我??並且還要這樣幫我?”
“哦……”聶寒秋眨了眨眼睛,似乎是沉思了一會兒,才擡起頭來看着她,微笑着吐出幾個字來:“也許是緣分??”
“……”初夏瞬間無語。
她有些心煩意亂地翻着手中的那些資料,然後將那個文件夾丟到面前的茶几上,搖搖頭道:“不行,結婚這種事情,必須要跟自己心愛的人才行,我做不到。”
“加上時間也行。”坐在沙發上的聶寒秋,突然開口朝着她說道。
“什麼?”
“結婚的期限,加上時間也可以。”聶寒秋坐直了身子,朝着初夏一字一頓道:“跟我結婚,期限是……一年。”
“……”初夏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半晌,結結巴巴道:“你的意思是,你爲了跟我假結婚一年,不惜幫我填平則安公司賬務上的漏洞??”
“嗯。”聶寒秋點點頭,神色之間一片清明。
“你瘋了??”
“沒有。”聶寒秋突然笑了笑道:“這件事對我來說,也有好處。初夏,我需要你幫我奪得江氏集團的繼承權。”
“啥?”初夏一下子愣住了,她看着聶寒秋臉上那抹淡淡的,似有似無的笑容,忍不住無意識地重複道:“繼承權……??”
“嗯。”聶寒秋點點頭,白皙修長的手指輕輕敲着自己的膝蓋,猶豫了一會兒,然後朝着她道:“知道爲什麼我父親是江南,我卻姓聶麼??”
“因爲……你媽媽那邊後繼無人??”初夏想了一下,想起上次江清秋對自己說的話。
“那不過是對外的藉口。”聶寒秋輕輕笑了一下,臉上浮現出一抹譏諷的神色道:“真正的原因是……我是私生子。所以,江南那些對兒媳婦的要求,自然不會放在我的身上,他只會把那些要求全部放在江清秋的身上。”
“你……”初夏有些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
她原本以爲江清秋和聶寒秋雖然是同父異母的兄弟,但可能是因爲他父親跟之前的妻子離婚了,後來才找了聶寒秋的媽媽。
卻沒有想到,他竟然只是私生子。
也就是說,他的母親,連名分都沒有。